“嗯。”清梦轻轻应了声。
两人便在这亭子里沉默不语下去。谢钺一向认环境,竟......这么睡着了。他自己也没想到,竟在一个不熟悉的人前,就这么睡着了。就算在赵璞面前也不会这样啊。但........此夜,谢钺出奇的安心。像是一位旧友,很放心的把梦交给了他。
直到翌日晌午。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好不容易忙里偷了个闲。赶紧跑过来更了篇文。haha,终于把男猪给搬出来了,整整五章才等到他。hoho。天冷了,诸君多添几件衣物,保重身体,我先遛了。
第6章 第六章 生
谢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在自己屋里的床榻上。谢钺揉了揉眼睛,翻身起床。
“啊.......”一股刺痛从脚部传来。谢钺掀开被褥,自己的双膝已经通红。昨晚.........?
“谢将军,高将军已在门外等侯多时了。”是个年轻的声音在唤着谢钺。谢钺揉着膝盖,往门窗旁喊去“给高将军说,今日我身体不适,改天再见吧!”说罢,谢钺又躺了下去。
那个年轻的声音安静了下去。半晌,只听的床旁有人在喃喃自语,谢钺慢慢睁开眼,看见一个陌生的脸庞。这脸,谢钺从未见过。谢钺也不惊慌,慢慢打量着他:瘦不露骨,眉眼弯秀,嘴角微微上扬,头发微微束起,确有一股傲然之气。
“不知阁下是这府里的将军还是..........”谢钺故意把话尾结在这里。这么多些年了,识人,谢钺还算是内行了。
“哦。”那人清淡一声,接着道“我是赵大将军的属官,名唤赵晗。”话毕,赵晗略微拂了一下衣角,坐正。
谢钺一股纳闷,他在赵璞身边待了多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个姓赵的属官?这是赵璞特地安排的?安排干什么?目的何在?谢钺快速回过神来,把一肚子问题压在肚子里,硬是没挤出来。
“你是.......赵家人?”谢钺半天只问出这一个问题来。
“哦。”赵晗又应了一声,方才答道“不,不是。我自幼就被赵伯伯带回赵家,从小就跟赵哥哥一起。只是前些年赵伯伯一家去了京城,就只留下我还有管家在苏州守着老宅。”
谢钺不禁笑了笑。这‘赵伯伯’估计就是赵璞的生父原镇边大将军吧。这赵璞的祖宅在江南一带,这我还是闻所未闻。
“所以,你是......?”谢钺又故意把话说一半。
“哦,我是负赵哥哥所托,专程来照顾你的。”赵晗挠挠头,一笑。
谢钺不言。盖上被子打算继续睡。等把这几天挨过去了,就可以回京见到赵璞了。管他什么江南泛洪,贼寇侵袭,管他何事?起码现在,谢钺是如此之想的。
背后传来赵晗的声音。
“你.....赵公子还有何事?”谢钺忍者,浅浅问了一句。
“哦,谢将军不必叫我公子,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叫我小晗就可以了。”话毕,他挠了挠脑袋,接着说道“嗯,那高将军今晚约得将军你去清风楼商榷江南贼寇的事儿,去吗?”
谢钺翻身过来,一字一语说道“不 去。”
谢钺眼下愁心怎么从这个地方赶紧快点离开,还有什么心思去商榷贼寇的事儿。何况跟一个谢钺面都没见过的将军,谢钺这次真的是傻大发了。
提起这么多回高将军,谢钺不免想起今年科考中的武状元,好像就是他。那时谢钺并没太注意到他,只听去看了殿试的人说,武试的时候,所有的考生都是披甲上阵。只有一人,与众不同,那便是高将军,高仲。他身披一玄丝外褂,脚踩洁白蜀绣鞋,腰间一把青玉配剑,头发向上束起,一根白色发带微微飘扬在空中,光外表,便现的与众不同。这一上台,就更与众不同了。一回合连续打败了几位当时在京城颇有名望的世家公子。最后,无疑,武状元便是他:
高仲。
金榜公布出来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连谢钺都忍不住去思索几番。这高仲一看就是一届文官做派,干嘛非要为难自己,走武试这条路呢?可后来,这件事早已被谢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高仲新官一上任,便由皇上以历练为由,分到江南一带去了。所以谢钺倒此都没见过高仲一面。
睡了一天,越睡越乏。
谢钺慢悠悠地起床,寻思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刚换完衣服,赵晗又跑了进来。“谢将军,这里有封信,点名是指给你。”说罢,赵晗挠挠脑袋,把信递给了谢钺。擤了擤鼻子,一溜烟儿,跑出门外去了。\'
谢钺正寻思着这赵晗有点反常,便看见那封信上赫然写着:今晚戌时,清风楼一聚。落款是清梦!谢钺合上信,不禁思索到,这赵晗估计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如此羞涩吧!改天带他去京城最大的青楼万满楼逛逛,那才叫这个好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清梦,怎的?为何约在和高仲一样的酒楼里?谢钺不是傻子,但也没敢往底下想。
于是酉时,谢钺就正大光明地走道府邸门口。
“将军有令,谢将军不得随便出入府邸。将军请回。”迎首的一个士兵说道。
这下可捡的着了。谢钺把下午收到的信递给那位士兵,心里欢呼雀跃,就像是拿着一张观光门票,马上要领略这人世间的桃园境地一般。
“这确实是高将军的笔迹。”那个士兵低声说道。
这么,验证了谢钺的试探。这清梦,果真是高仲。谢钺迎着百八十个兵卒的目光,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州府。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儿,当然并不是去清风楼在那儿傻等,当然也不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到处乱窜。
这么好个机会,谢钺啥都没想,就想到一个字:跑!
这一番出来,谢钺可是带足了‘家伙儿’。行当够了,那就上路呗!
苏州属江南一带。江南一带气候s-hi润且多雨,若快的话,便走水路。可直达京城的烟雨码头。
谢钺想到这儿,不知不觉已走到了
清风楼???
谢钺一不留神儿,自己就走到了清风楼了。谢钺挠挠脑袋,下意识的把腰间的布带系紧了些。大步迈向清风楼。
在京城时,早听赵璞说过当年他下江南时,苏州的清风楼便是令他最难忘怀的。谢钺仍还记着,那时他与赵璞也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儿。可惜了,那次他没去成,这次不正好碰上了嘛,就随缘咯。
傍晚的风吹起有一丝的快意,映衬着此时坐在楼阁上观月的高仲,看到楼梯间有一熟悉面孔,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
“将军,谢将军看样子已经到了,我去请他过来。”高仲身边一位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可谈吐之间,带着一丝丝的成熟与老练。这倒显着他身旁的高仲,确有些玩世不恭。
高仲握着茶盏,轻轻摇了两下头。不语。
谢钺一人只身顺着楼阁的柱子爬到清风楼的最高处,那便是屋顶。谢钺往下看了看,不禁打了下颤。随后便不由自主地往天上看去。此时落日的余晖已尽,另一头,清冷的月光照了上来。让人看到不禁心生一派清冷与落寞之气。
可谢钺喜欢。
越是清冷他越喜欢。“炽烈的炫日看上去会使人生畏,不像柔和的月光,会使人更加亲切。”说罢,谢钺干了一口从楼下偷来的清酒。可是........
“咳.......咳咳.......”谢钺品不来酒。再好的酒也会被他糟蹋。因为品不来,所以万千酒在他嘴里都是一个味儿,所以,他.......千杯不醉。干完一坛,谢钺顺手把酒坛往一旁一放,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
谢钺猛地一转头,见高仲已坐在他身旁良久。
“你.......你你........”谢钺被惊到目瞪口呆,霎时,说不出来话。
夜晚的风轻轻地吹,吹进谢钺心里,不觉间,荡漾了。高仲一只手慢慢地放下谢钺的手。并不急着作答。
谢钺也恢复了神志,抖了抖身子,坐端。良久,谢钺才缓缓开口道“原来是清梦,好巧。”这尴尬的言辞,尬的谢钺浑身直起j-i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偷了些懒。这章放了一点点r_ou_渣子(对于我来说),诸君笑纳呵。
第7章 第七章 灭
高仲眉眼一弯,也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坐端。方才到“也是,好巧。竟又在屋顶见面。”谢钺尴尬的笑了两声。两人四目相对。许久,谢钺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又睡着了,竟又睡着了。谢钺自己觉着没醉啊,在京城时,那么喝都没醉过,怎的,来到江南,这江南的酒易醉?不是吧!那昨晚?绝对是高仲,高仲有毒???!
醒来时,谢钺习惯的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仍有一股酒的清冽存留在嘴皮上。谢钺往窗边望去,天仍还黑着,但下起了大雨。
谢钺摸了摸被下,已经暖烘烘的一片。
“哦?醒了?”黑暗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身影映照在墙上,黑悠悠的一片。
“清梦。”谢钺轻轻唤了声。
“嗯。”高仲答了一声。
空中又凝聚着一股尴尬之气。
谢钺可不这么觉着,他盯着那黑影,砰的一声,又躺了下去。
“大夫........”高仲在黑暗处说道。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无事,让他睡过这一夜就好了。这病,是常年日积月累下来的,一次用量很小,但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黑暗中,高仲微微捏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