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穿了高安在想什么一般,高夫人淡淡道:“别想了,没用的。就算你将此事告到沧州知府那又如何?沧州知府可没空管这
j-i毛蒜皮的小事。”
听罢,高安只得讪讪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同时,颜如玉那张国色天香的脸顿时在高安的心目变得更为可怕了起来。
另一边,霍承尧带着淮州最为鼎鼎大名的状师赶往宁乡县。
马车内,状师恭声问道:“大人,公子可否在堂上认了罪?”
霍承尧嗤了声,相也不想的回道:“倘若要是他在堂上已经认了罪,那本官就不会请你过来了。”
对于被告人一旦在堂上认罪,只要口供被记录在案,就永远再也不可能翻案这件事,没人比已经替霍尊擦了不少屁股的霍承尧更
记得清楚。
当然,霍尊对此事更是清楚的不行。
闻言,状师声音微顿,然后慢悠悠的冲霍承尧笑了起来。
状师道:“是Cao民多话了。”
霍承尧问:“对此案,你可有几成把握?”
状师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十成。”
——只要被告未曾认罪,他就能翻案。
隔日,庄府。
苏卞站在主簿房内,正查阅着以前的卷宗。
看到一半,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接着,碧珠那略显忧心忡忡的声音从房门外响起,“大人,淮州的知府大人已经到宁乡县了。”
苏卞面不改色,反问:“来衙门了?”
碧珠摇头道:“知府大人并未到衙门来,而是去了春……春风酒楼。而且,知府大人的身边……似乎还带了一名状师。”
苏卞身形一顿,“我知道了。”
苏卞蹙眉,心下无端的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卷宗,最终身形一顿,放下手中的卷宗,离开了主簿房,抬脚朝关押着霍尊的牢房的方向走去。
穿过宅门和大堂,再走上一小段路后,便很快就来到了牢房。
大牢入口的左侧,两名衙役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昏昏欲睡。
两人半梦半醒,甚至连苏卞到了大牢都还不知道。直到前者面无表情的站在两人面前后,两人像是感觉到什么,慢慢的睁开了眼
。
待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正是苏卞后,两人心下一惊,赶忙跪下,“大人。”
苏卞瞥了二人一眼,道:“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本官过来看一眼就走。”
二人一愣,随即乖巧的应了声是。
苏卞走进大牢内,然后在霍尊的牢房前站定。
苏卞看着模样悠哉悠哉,那悠然自得的完全不像是呆在大牢里似的霍尊后,忍不住微微的拧了拧眉。
牢房里的霍尊看着站在牢门前的苏卞,挑眉道:“庄大人怎的会来这里?难不成……是脑子终于灵光了,准备把本公子放出去了
?”
苏卞没理。
等了两秒未等到任何回复=应,霍尊额头青筋一跳,不禁有些火气上涌。
但随即,他心下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霍尊眯了眯眼,勾起唇角,慢悠悠的反问道:“难不成……是我爹到了?”
苏卞神情微动。
虽苏卞表情变化极为细微,可霍尊依旧注意到了。
霍尊哈哈笑道:“本公子就知道!庄大人,待会你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瞧着吧,看看本公子是怎么走出这个衙门的!”
苏卞静默不语的注视了霍尊数秒,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牢房。
身后,霍尊张狂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牢房。
此时,霍承尧处。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之后,隔日的申时,霍承尧终于到了宁乡县。
不过到了宁乡县后,霍承尧本想着先去衙门看看霍尊,但被状师给阻止了。
状师道:“大人,见公子这件事暂且先不急。现在最首要的,是要将整个案子弄清楚。只有弄清了案子,那到时候便就能知道该
如何为公子翻案了。”
在被拦下的时候,霍承尧本要动怒,但在听到状师这么说后,霍承尧的怒火也随之慢慢的消了下来。
也对,只要翻案了,再想去见那只会给他招惹麻烦的不肖子,什么时候不是时间?
之前随行霍尊一同前往宁乡县的下人早就马车必经的主干道上等了起来,一等到霍承尧的马车现身后,下人便立刻想也不想的上
前喊道:“老爷!”
马车慢慢的停下,霍承尧掀开车帘朝外看了眼,在看到车厢外的人是之前和霍尊一同随行来到宁乡的下人后,霍承尧命令车夫道
:“速度放慢点。”
车厢外,车夫恭敬应道:“是,老爷。”
接着,霍承尧冷声问着跟在马车身侧的下人道:“事发当时你可在场?”
下人飞快答道:“回老爷,事发当天少爷是和高公子一起去的酒楼,并未带上小的。”
由于纸条大小有限,所以纸条上只写了霍尊被关入大牢的原因,和审案之人是谁,因而其他的并未写在纸条上。
……酒楼?
霍承尧挑眉,正要再问,车厢内一旁坐着的状师突然道:“大人,时间紧迫,现在得马上赶到酒楼,另外劳烦大人将高公子也一
并请到酒楼去。”
霍承尧知道状师不会随便就说上这些话,因此他理由问也不问,直接扭头看向马车外的下人,“是哪家酒楼?”
下人乖乖的回:“回老爷,是宁乡县里最大的春风酒楼。”
霍承尧了然,旋即命令道:“你去请那高公子。”
下人答:“是,老爷。”
霍承尧回头,对车厢外车夫道:“掉头去春风酒楼。”
车厢外的车夫应了声是。
高府处。
霍承尧来到宁乡的消息没过一会就传到了高府。
在得知这个消息前,高员外与高夫人还在东花园悠闲的赏着花,在下人将这一消息通报给二人后,方才还悠哉悠哉的二人一下子
就心神大乱了起来。
高夫人慌张道:“那霍承尧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夫君,该如何是好?”
高员外叹气,那无奈的神情颇有种已经认命的意味,“他知府一手遮天,倘若要找我们高府的麻烦,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一件事?
只是你让安儿以后别再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块了……”
才说罢,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下人道:“不好了,老爷夫人,霍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高员外与高夫人二人眼前一黑。
两人面色沉重的随下人一同来到官厅,在看到站在官厅里的并不是霍承尧本尊,而是之前陪霍尊一同前来的下人后,顿时不由得
松了口气。
高员外还未开口,一旁霍府的下人先一步的开口说道:“我们老爷让小的请令郎过去一趟,还望高老爷高夫人准允。”
还以为是来找他们高府麻烦的高老爷与高夫人二人不约而同的愣了下。
高老爷莫名道:“你们老爷请我安儿过去做甚?”
下人摇头,恭恭敬敬答道:“小的不知,老爷只是说让小的过来请令郎到酒楼,其他的就没再多说些什么了。”
听到酒楼二字的高老爷瞬间心神意会。
事发地点是在春风酒楼,而他安儿则是事发当日全程与霍尊在一起的目击证人。
现下不来找他们高府麻烦,而是派了个下人来将高安请到酒楼去,意欲为何,不言而喻。
只有一个答案,他们显然是为了要翻案。
倘若如果能翻案的话,高员外反倒忍不住松了口气。
要是霍尊真的被押到京城问斩了,那霍府绝对会找他高府秋后算账。可要翻了案,就算霍府还是会找他们秋后算账,不论怎么说
,也总该比前者的秋后算账要轻上百倍。
想罢,高老爷摆手,命令身后的丫鬟道:“去,将少爷请来。”
丫鬟躬身,“是。”
此时的高安正闷在房里拼命的想着能将霍尊从大牢里解救出来的法子。
可高安那脑袋只知吃喝玩乐,就算想破了天,也想不出半个法子出来。
而唯一的法子却又被娘亲给否决了。
高安想到这里,不禁愈发的郁闷起来。
正烦闷间,房门外突然想起丫鬟的声音,“少爷,老爷请您去官厅一趟。”
高安气闷,“没心情,不去!”
丫鬟为难,“少爷,您倘若不去的话,奴婢没法子向霍府的人交代……少爷您就行行好……”
霍府二字语出,高安一个激灵,冲出房,激动道:“是霍兄那边的人?”
丫鬟一愣,然后乖乖的应了声是。
闻言,高安瞬间一扫方才的郁结与气闷,哈哈一笑道:“定是霍府的人来救霍兄了!哈哈,霍兄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