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大爷随便你打!旋光还是不放手。
珈兰真的一掌拍了下去,打在旋光结实的胸膛上,却像给他挠痒一般。珈兰不觉错愕,昨夜的药早该解了,为何自己还是如此无力?
你没事吧?你脸好红,身子也好烫旋光见珈兰怔住,试探地问。
珈兰方才气晕了头,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头晕目眩,浑身滚烫。他刚一动身子,就差点一头栽下床。旋光急忙搂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别乱动!你病了!
放开我!我病不病和你没关系!让我死了最好!珈兰推搡着他,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下床,却摔在床前浅廊上,倚着一侧楠木小桌动弹不得。
怎么会没关系!你从今天起就是我夫人了!旋光见他如此凄惨,心下不觉怜惜。他看珈兰的衣物已被撕得不成样,便三两下穿了衣裤,拉起被褥,裹着珈兰一把扛在肩上,走,我带你回去治病!
珈兰倚在他肩头,虚弱地拍打着他,说话声有气无力,放手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旋光没有再搭话,一脚将门踹开,带着珈兰走出。这时他才惊觉自己昨夜确实走错了房间,他订的屋子正在旁边敞着大门。
但以旋光的粗神经,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反倒暗喜因为认错房捡到了个压寨夫人。他蹬蹬走下楼,正要出门,就被老鸨拦住了。
那老鸨摇着手里绢丝绣花团扇,笑靥如春,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少年是我们昨日新进的小倌,面白水嫩,不知多少人想要呢,公子若真的喜欢,价钱好商量,来开个价吧。
谁知旋光怒目一瞪,一扬下巴,痞气十足,开什么价!大爷想要的人你们还敢不给?!
老鸨看他如此,也收了笑容,这位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既然来了这儿,就得守咱们的规矩,我们春风楼可不是给人撒野的地方。
旋光蓦地大笑,我旋光长这么大还没守过谁的规矩,今天这人我要定了!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老鸨冷笑一声,握着团扇的手倏然拍案,只听窸窸窣窣一阵衣襟摩挲声,两侧冲出四名锦衣大汉,俱是满脸横肉,虎背熊腰,分朝左右向旋光扑来。
旋光搂着珈兰的手微微收紧,右手成拳,猛地挥出,砰的打在一人脸上,竟将他打得口鼻流血,飞出几尺,撞得椅翻桌倒,哗然一片。
那大汉颤颤巍巍爬起,就见其他三人也步了自己后尘,被打得人仰马翻,惨不忍睹。旋光深吸一口气,忽的大喝一声,如雄狮怒吼,竟将房屋震得微微颤动,不仅是老鸨和一旁的女人们,就连几个大汉都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旋光带了珈兰离去。
瞧着这副光景,珈兰也不觉诧异得睁大了眼,忽的对旋光有些刮目相看,暗道这家伙倒比自己想象中的可靠许多。
想着想着,珈兰只觉晕眩感越来越强,意识也越发不清。最终他放弃了挣扎,趴在旋光肩上沉沉睡去。
第025章:入幽冥化身侍从(1)
黎明时分,海镜便随风相悦到达了清州城外悦卿客栈。他虽然带着一个小孩,途中却始终紧跟风相悦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雨在后半夜逐渐转小,此时已完全停止,被大雨洗过的天空蓝得犹如一汪碧水,空气中飘散着潮湿清新的气息。风相悦甩了甩湿漉漉的衣袖,将客栈大门推开,摆着一副副梨木桌椅的大堂便映入眼帘。
听见响动,大堂连接里屋的回廊传来了脚步声,随即青布门帘一掀,雪玉一边理着领口一边迎了出来,谷主。
她穿着一袭淡黄色棉布衣裙,发丝凌乱地披在肩头,面上未施粉黛,却是毫无顾忌。当看到海镜时,她整理着头发的手不觉一顿,海镜?
他从今天起加入幽冥谷,做我的贴身侍从。风相悦看了看海镜手中的女孩,又转向雪玉,把这个孩子带进去,你洗漱后再来见我。
雪玉急忙应下,惊诧地瞧了海镜一眼,接过女孩离开了。
海镜也因为风相悦的话惊奇不已,贴身侍从?他忽然压低声音,以气息道:你是担心我把刺青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把我留在身边?
风相悦没有答他,而是命令道:去烧热水,给我准备木桶洗澡。
海镜不乐意地摸了摸脸,这些杂活不是小厮做的吗?侍从还负责伺候你洗澡?
风相悦瞪了他一眼,不想干就出去!
海镜无可奈何地一耸肩,向柴房走去。
抱了木柴生起火,海镜在烧水时便烤干了湿透的衣服,但因为方才淋雨太久,仍是感觉不太舒服。海镜想了想,干脆先烧了一些温水,将身子冲洗一番,又擦了擦脸。待他将衣物穿好,炉上铜壶已喷出了嘶嘶热气。
他将铜壶提下,把烧好的热水灌入木盆,又混入冷水,待水温合适后,便送到风相悦房中。
那房门边置了一张桌案,案上放着青花茶碗,碗中茶水仍是热气腾腾,想必是雪玉方才送来。而那案边则放了三张梨木靠椅,椅子旁立着一架浅浮雕屏风,遮住了床榻,上面绘着青山流水,长空飞雁。
海镜将木盆放在屏风后,一扭头见风相悦已摘下了竹笠,头发上的水珠正一滴滴落在身上。这时他才发现,被雨水浸湿的白衣已将风相悦身体的轮廓勾了出来,看起来倒不似平日那么瘦削,匀称有致,又结实有力。
见海镜正盯着自己,风相悦莫名的尴尬,为了掩饰不自在的情绪而故作不耐,你看什么?出去!
海镜也觉自己有几分失态,便先退出房间。风相悦解下湿透的衣衫,跨入木盆泡在水中,舒缓着疲惫的感觉。
就在他洗得差不多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海镜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谷主,我给你送浴布和干衣服来了。
风相悦一怔,手足无措地站起,掀得水花溅出,你别进来!挂在屏风上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能进来,我们都是男人,难道你还怕被我看见?
伴着话音,海镜已绕过山水画屏风来到风相悦面前,笑眯眯地望着他。不知为何,风相悦越是强硬,他就越想看看风相悦羞恼的样子。
果然风相悦脸上有了怒色,一拳向海镜挥了过来。
但他的拳头离海镜的鼻尖尚有一寸,就被海镜用浴布包住身子,一把拉到身前。
风相悦踉跄一下,拳头下意识松开,扶住海镜肩头才站稳。他侧首恶狠狠盯着海镜,混蛋!你干什么!
不是你要我伺候你沐浴的吗?我来给你擦干身子啊。海镜一脸无辜,动作娴熟地给风相悦擦起身体。
住手!风相悦正要按住他的手,海镜突然拉起浴布盖住他的头,给他擦起头发。他的动作十分柔和,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一般,甚至让风相悦一时顿住了动作。
当发现自己竟感觉有些舒服时,风相悦又羞又恼地拽下浴布,跨出浴盆猛地拧住海镜衣领,你再胡来我就杀了你!
海镜却伸手将亵衣取来,抖了抖在风相悦面前展开,要杀我也得穿上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