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早出现一步？”慕承瑾问道。
“在清最艰难的时候，王爷的出现，救下的是清的命。”
“如果没有王爷，世上就再无张清。”
“是那天吗？我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你人影，只捡到了你的玉佩。”慕承瑾想起第一次听到张清这个人的时候，他晚了一步，却没想到，就此错过的是这样的命运。
“是啊，后来你满身风雪出现在清面前，”张清看着远方，穿过数不清的时光，仿佛把那天的慕承瑾拥了个满怀，终于把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想给的拥抱给补了回来，“只一个笑，就让清心动不已。”
“清还未安排偶遇，你就那样出现在了清面前，”张清笑道，“当真教清不知所措，从未想到，你我的相遇会是这样开始。”
“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也会接近我的吗？”慕承瑾道，“原来是这样的吗？”轻笑道，说不出的难过。
“是的，”张清又把他抱紧了些，“清本就是王爷安排要去接近你的。”
“只是，清不曾想，会动了心。”笑道。
他本以为，清冷如他，定会孤苦一生，在遇到宋垣的那一刻，只想着能活下去便是好的。所以当宋垣说出让他接近慕承瑾时，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了。却没想到，命运会以另一种方式开始。
那一点笑意，触动了心底的柔软，暖的肺腑，也疼到肺腑。
他心动了，却带着目的，留在了他身边。
哪怕知道，结局会这样的不尽人意。
“阿瑾，你输给王爷的仅是一顿热饭。”张清叹道，“你看，命运就是这样的，爱捉弄人，就是这样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阿瑾，若你早出现一步，我就不会，不会为了王爷而活。”轻声道，他们彼此相拥，目光却天各一方，他眼中有泪，一低头又是满眼笑意，“我喜欢你，却不能不报王爷之恩。”
多么的矛盾。
他要亲手杀掉心爱之人的父亲，亲手伤害心爱之人，亲手斩断自己唯一的温暖。
一把剑，挥断慕承瑾的衣角。
“阿瑾，你与清的情谊，就到此为止吧。”笑着说出最决绝的话语，把自己的最后一点温存斩断，剩下的，只有满目的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还一章，哇，结束了呢。我喜欢的张清呜呜呜，玻璃渣子emmmm还好吧，没有太虐。
第24章 君恩已报爱恨了
“好，”微垂眸，慕承瑾握紧手里的剑，挡在了宋子羲身前。
张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握起剑退回宋垣身边，他说好，他们之间那点微末的缘分，还是走到了穷途末路。
“真是，”宋垣看着张清笑道，“深情啊。”
“本王果真没看错人。”继续道。
“平成王已经包围了你们，”转而看向慕承瑾他们两个，“你们若是投降，兴许本王会考虑留你们一命。”
张清却突然一剑刺向宋垣，宋垣目光微凛，侧身躲过了，一把扣住张清的手，夺下他的剑，“真不愧是本王教出来的人呐。”一只手掐住张清的脖子，微微笑道。
而此时，平成王也发起了进攻，一时间，一片混乱。
“当真以为本王就不会防着你了？”宋垣道，“你当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本王？”
“咳咳......”张清虚弱道，“恕清愚昧，有负王爷悉心教导。”
“很好，非常好，”宋垣点头笑道，“不愧是本王教出来的。”
“子羲，我救张清，你暂时去压一下平成王。”慕承瑾给宋子羲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提起剑就要冲上来道。
“自己小心，”宋子羲拉住慕承瑾道，“可能有用，”塞给慕承瑾一幅画，是他从魏王府带出来的那幅。
一把匕首从张清袖子里滑出来，张清用尽全部力气抬起手，将匕首没入了宋垣的胸口。宋垣把张清甩出去，颤抖着手抬剑斜斜划过张清整张脸，跪倒在地上。
“张清，”慕承瑾跑过去扶起张清，瞬息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还来得及过去，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样？”画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铺展开来。
“阿芸，”跪在地上的宋垣看到这幅画喃喃道，跪在地上拖着身子一步步挪向那副画。
慕承瑾放下张清，一把剑刺穿了宋垣的心脏。
张清看着宋垣渐渐涣散的神色，还在努力着想把画抱到怀里，慢慢靠近宋垣，把画递到了他怀里。
“君恩已报。”轻声道，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一切的一切终于了结。
宋垣把那幅画紧紧抱进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上面有一行字，“吾妻宋芸”。
该有多恨，恨到连画都毁了。
又有多爱，爱到卑微了自己，一点点重新拼起，写上了这样一行字。
慕承瑾把张清送去军医那里之后，就去找宋子羲了，带头冲锋陷阵。
由于蛮夷那边没了宋垣的指挥，再加上这边慕承瑾他们又带来了不少将士，宋子羲亲自坐镇，气势如虹，还真教他们把蛮夷打了回去。
一场战事，终于就此停止。
待到慕承瑾他们终于得到休息的时候，慕承瑾才得知张清早就离开的消息。
直到回到京城，把慕常年和宋垣下葬，处理好一切事务后，韩立信声称自己的身子打不了仗，慕承瑾被迫当了将军。
“平成王来信，和亲之事，还算数。”在朝上，宋子羲道。
“这个平成王怎么这个样子？”慕承瑾小声吐槽道，啊，是了，他好不容易做了将军，终于可以上朝了，“先反悔的是他，现在厚着脸皮还让和亲的也是他。”完全忘了和亲对象是他自己。
“那另选良辰吉日，小将军把殊文公主娶过门吧。”宋子羲轻叹一口气，看着慕承瑾道。
他拿不准慕承瑾的意思。
“什么？”慕承瑾瞪着宋子羲，“我爹刚死，我要守孝三年，不能娶妻。”
“和亲事宜，不可耽误，只能委屈小将军了。”宋子羲笑道。
是夜，某将军翻墙潜进了皇宫到了宋子羲的房间。
“艹，宋子羲，你怎么能这样！”一进门就忍无可忍嚷嚷道。
“唔，唔，唔，”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把他圈在怀里，“怎么了？”在他耳边轻声道。
慕承瑾瞬间红了脸，安静了下来，宋子羲松开他，转到他面前，“小将军，半夜找朕，所为何事？”
“宋子羲！”慕承瑾看着宋子羲含笑的眼睛，心里道，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轻声问道。
“你自己说你喜欢我的，”慕承瑾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有些委屈道，“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我娶闻泠。”
后又想到，那天宋子羲那样说，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他可能只是在安慰自己，垂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子羲轻叹一口气，“你为何不想娶闻泠？”问道。
“我又不喜欢她。”慕承瑾抬头看着宋子羲道，“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
“可闻泠喜欢你。”宋子羲道。
“谁说她喜欢我，我就必须娶她了？”慕承瑾着急道。
“这是和亲，”宋子羲道，“你没得选择。”
“你就那么想让我娶她？”慕承瑾低声问道。
“我的想法很重要吗？”宋子羲反问道。
“当然重要，”慕承瑾道，“因为。”
“什么？”宋子羲轻声问道。
“因为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啊。”慕承瑾红着脸道。
他说不出那句话。
“天色已晚，小将军赶快回去吧。”宋子羲起身道，“朕要休息了。”
重要吗？不是喜欢啊，有点难过呢。
“宋子羲！”慕承瑾抱住宋子羲颤声道，“我喜欢你啊，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这样冷淡，不会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吧。
宋子羲笑着回身抱住慕承瑾笑道，“我也喜欢你啊。”
那天晚上，慕小将军没回去，一夜好眠。
后来，慕小将军睡在宋子羲怀里时。
“闻泠是不是早就给你说她不嫁了？”回过神的慕承瑾问道。
闻泠很早前就找了宋子羲，请求回到自己的国家。宋子羲也答应了她，并且承诺没有和亲，也会和蛮夷和平相处。
那一出，只是为了试探慕承瑾的想法。
“嗯。”宋子羲把他往怀里带了带道。
“所以，你骗我？”慕承瑾往他怀里拱了拱不乐意道。
“嗯。”宋子羲亲了亲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