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瑾气极,“你都不知道还手?我才知道,这群穷酸书生除了污蔑人竟还有满身的力气欺负人!”
“你们把张清放了,”慕承瑾跪在堂上理直气壮,“这事儿是冲我来的!不关他事!”
“此事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一直旁观的宋垣开了口,“你可知若是认罪便难逃死罪?”
“我只是让你们放了他,又没说我认罪!”慕承瑾说道。
“还未定案,如何放人?”宋垣反问。
“既然你们怀疑是我,”慕承瑾深吸一口气,“我岂不是百口莫辩?那倒不如直接定罪,放了其他无辜的人。”
“来人,将慕承瑾押入狱中,待定夺后予以判罪。”严靳看了眼宋垣说道,“至于其他人,虽然并非有意抄袭,但是,看到相同的题目时未自己思索便直接引用别人言论,各杖责五十,由于是由张清引起,此人杖责一百。待新考卷出来,重新开考。”
第9章 水落石出父子和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讨厌想名字,绞尽脑汁各种想章节名
“我替他受了。”慕承瑾笑着说,“别罚他。”
“阿瑾,”张清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你何必呢?”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又做过什么,怎么值得你这般待我?
“我身子骨硬,你不行。”慕承瑾说道,“别让我…爹知道,别让他打仗分心。”把到嘴的老头咽了下去。张清问过,为什么他和他爹这么的水火不容。他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因为他娘临死前一直在喊慕常年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那成为了他的噩梦。
宋垣挥挥手,算是默认,“再加一百,规矩不能被坏了。”看向张清,勾起一个笑,“你可得好好看着,他是如何受罚的。”
挨打的时候慕承瑾愣是没吭声,嘴唇被他死死咬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
“阿瑾,”一向镇定的张清也笑不起来了,别过脸不敢再看。
“别转头,”宋垣俯身在他耳边说道,“这滋味可好受?”仅能两个人听见。
“你,”张清微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怎么了?丧心病狂?”宋垣轻笑,“为的就是要你记住。”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直起身就走了。
“报!将军!”慕常年正在安排战法部署被突然闯进来的士兵打断。
“何事?这么莽撞。”慕常年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小将军…小将军…他”闯进来的士兵焦灼的说。
“他怎么了?”慕常年身形一晃,又立即稳住了。
“确实是小将军泄的题,已被判刑。”慕常年气急攻心一口血涌了上来,硬生生咽了下去,“而且小将军已被杖责两百。”
“逆子!逆子!”慕常年扶住桌子。
“报,将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蛮夷偷袭!”
“准备应战!”慕常年深吸一口气说道。
突袭的北方蛮夷异常凶猛,慕常年带着军队有些撑不住。战火纷乱,“将军!”一声嘶吼,慕常年胸口中刀,一下被从战马上掀了下来。
跟在慕常年身边的副将,死的死伤的伤,才将慕常年救了出来,而慕常年已受伤无数。
这次,常胜将军慕常年,输了。
挂了免战旗,一群残兵,只能低头认输,等待援兵。
而,慕常年,生死未卜。
“Cao!老子就没受过这气!”韩立信等在慕常年帐篷外,直跳脚。
“陈老头儿,”抓住忙进忙出的陈伯,“将军怎样了?”
“韩副将,你就好好歇着养伤吧,别在这儿烦人了。”陈伯甩开韩立信就往里走,“你消停会儿吧,别折腾了!”
韩立信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诶,”又抓住陈伯,“你先给我说说将军怎样了。”
“不是很致命,”陈伯有些担忧的开口,“但是气急攻心再加上受了重伤,唉。”叹口气,“不大好,就算好了,怕也会落下病根,不能再折腾。”
韩立信放开陈伯,陈伯赶紧去救治慕常年了。
“我去宰了那个小兔崽子!”韩立信气冲冲去拉了匹马,立即翻身上马就走了,拦也拦不住。
韩立信是慕常年亲信,他也算是看着慕承瑾长大的,不知替慕常年打过慕承瑾多少次,却也待他极亲。
“恨我吗?”醉仙阁宋垣垂眸,晃着手里的茶杯,慵懒的问道。
“Cao民不敢。”张清笑了笑,“我只痛恨我自己。”
“你有七天的时间,”宋垣看了眼张清。
“谢王爷。”张清行礼。
“谢我什么?”宋垣手托着头,似笑非笑。
“多谢王爷的教导。”张清未起身,继续行礼。
“呵,”宋垣轻笑,“看来你还没全懂。”示意让张清坐下,亲自给他斟上酒,“本王的目的岂会那么简单。”
“你不去看看阿瑾?”宋垣展开手里的书信,“前方战事,怎么也有他一部分功劳。”
张清目光一缩,看着宋垣手里的书信,不敢相信,“慕将军他…”
“生死未卜。”宋垣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去吧。”
“是。”张清闭闭眼,继续笑着说。
狱中,慕承瑾闭着眼趴着,牢房外一个人静静的立着看着他,悄无声息。
张清费了好大劲才能进来看望慕承瑾,人影听到动静后,就转身离开了。
张清看了看和他擦肩的人,倒也没怎么在意。看到放在牢房门口的食盒,顺手给慕承瑾拎了进来。
“阿瑾,”张清轻声说道,“你怎么样?”
“没大事,”慕承瑾尽量轻松的说,“小伤。”
“刚刚那人是来看你的?”张清把食盒里的饭端出来问道。
“谁?”慕承瑾有些疑惑,“没人啊。”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张清也没在意,“我会找出证据的。”
“慕将军他,”张清避开慕承瑾的眼睛,“情况有些不好。”
“老头他怎么了?”慕承瑾沉声问道。
“生死未卜。”张清抿唇,轻声说道。
“他可是要长命百岁的,”慕承瑾无力的笑笑,“只是生死未卜,不会死的。”
“我想自己待会儿,”慕承瑾有些抱歉的说道,“你先回去吧。”
张清张了张口,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捂着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疼。可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眼底的笑意变的深不可测,转瞬间,他明白自己再也无路可退。
“小兔崽子!”韩立信凭着一口气三天赶了回来,气急,一脚踹向慕承瑾,“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韩叔,”慕承瑾咳嗽两声,低声问道,“我爹怎样了?”
“你还有脸问?”韩立信扬起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老子也不知道。”挠挠头,他一心只想揍这小兔崽子一顿,忘了别的,而后因为连日的奔波,倒下了。
“多谢严大人帮忙照顾韩副将。”韩立信一回来就直奔严靳府上,拉着严靳就去牢房找慕承瑾了。
“我先把韩副将安排在我府上,”严靳让人抬走了韩立信,“好好给他看看伤。”头疼,一身破烂的韩立信,和证据其实没那么足的泄题案,还有一个魏王,这浑水,他怎么就趟了?
疲惫不堪的张清,抬头看着眼前的鼓,笑了,敲响了它。七天的时间,他做到了。
已经判了的案子,如果想要推翻重审,需要滚过铁钉排。
浑身是血的张清勉强支撑着跪在地上,宋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走到这一步就可以了。
“严大人,”宋垣慢悠悠的开口,“本王觉得此案无需再审了。”
“王爷的意思是?”严靳错愕的看着宋垣,张清也抬头看向宋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带了不解。
“张清,”宋垣站起身,收起笑意,“你查到的是谁?”
“礼部尚书林大人,他是林峥的叔父,和慕将军向来不合。”张清回道。
“证据呢?”宋垣走到张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是林峥身边的侍女给我的他和他叔父的通信。”张清呈上两封信,他费劲浑身解数才将书信套了出来,“林峥叔父担心会被抓住把柄所以两个人以书信的形式交流的。”
“剩下的真的该交由大理寺处理了,严大人之前多有得罪。”宋垣让人把信交给严靳。
“臣只是奉旨行事。”严靳松一口气,圣旨只两句话,由他和魏王一同处理此案,一切皆听魏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