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敬酒的贵族、幕僚们纷纷上前敬酒。
元涉一边勉为其难的推拒,一边兴致勃勃说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其实不算什么,那卢国的将领是我的老熟人,先前不小心当了俘虏被他抓住过。对对对!就是之前跟孔路大人出征的那场战役。当时被那老头俘虏后,我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被关押的期间,被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别看那老头威风八面的样子,其实啊,他怕老婆。你说,他怕老婆就怕老婆呗。关键那老头还花心,最喜欢把他的相好打扮成小兵的样子留在自己帐前随军出征。偏巧不巧,我又听说了此战他夫人也跟了来。你猜怎么着?我找人偷偷送了信给他夫人,没想到他夫人真的从营中挖出了二三十个女扮男装的人,这她能罢休吗?那老头阵前自乱阵脚,便被我轻而易举攻破了。”
“大人好计谋!”
“大人真厉害!”周围人纷纷附和道。
元涉瞥了一眼端坐的方涯,将声音放大了些:“还有啊!就是那蔡国的大军了。其实我南下攻蔡一开始挺担心的。不想那蔡国将领是个r-u臭未干的小子,又是个Cao包,怕是个第一次打仗的纨绔子弟,两军一开始厮杀,那小子居然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我离得远,我想着若近些,定能看到他吓尿了裤子罢。”
众人一齐大笑,气氛和谐。
只有一旁的辰夜黑着脸,对一旁的沐青嘟囔着:“好个方涯,给你寻了个单间的屋子住着,偏偏给我弄个牢房,老鼠蟑螂遍地爬,这差别也忒大,此账我定不能罢休。”
沐青道:“那你待如何?”
辰夜想了想,y-in着脸不说话了。
沐青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席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推杯换盏。
酒宴将毕之际,宾客相互搀扶着准备离席。一个士兵却手持急信突然闯入:“城主,不好了!西边的燕国来犯,已经离澎城不远了!还有蔡卢二国,说我们犯他二国边界,竟然联合起来,此番竟带了十万大军……”
筵席间的众人愣了,睁大眼直直看着方涯:三国联合而攻,怕是早有准备,那么此番澎城……
方涯淡然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众人皆是满面惊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忧心忡忡道:“城主,这……”
方涯道:“你们也退下。”
众人彼此相顾而视,有的明白事情的严重x_ing,跌跌撞撞几乎夺路而逃;有的犹犹豫豫似乎想要跟方涯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拂袖离去;还有的信心满满,冷笑一声:“我们澎城这么多年了,有城主在,怕什么。”大摇大摆走出了殿门。
众人离去,留下的满座的杯盘狼藉。
元涉久久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我说怎么这两边这么好打,原来他们早有打算,他们不过是寻个由头。此战我赢了,刚好遂了他们的意联合出兵。是我……”
方涯却道:“怎能怪你?此战输赢都一样,他们联合攻澎城,不过时间问题。”
元涉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涯:“原来你早知道?”
方涯道:“澎城的险境,我早已明白。”
元涉道:“我本想……所以呢?你可有后招?”
方涯道:“有。”
元涉道:“何招?”
方涯却笑了笑,走到元涉面前:“此事便于你无关了。”方涯伸手替元涉理了理鬓边的乱发:“现在你,还有辰夜兄、沐青兄快些离开澎城,越远越好,不必再回来了。”
元涉捉住方涯的手:“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你打算怎么样?你的后招又是什么?是不是和安定塔有关?”
方涯看着元涉,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你我便再无干系。走罢。”
元涉却怒了:“你又是这副样子!你知不知道,三日后,整个澎城,还有澎城里的人,都将葬送。无一例外!包括你!”元涉的这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与此同时,天地忽然变色,乌云密布,黑云压城,一道闪电轰然而至。
沐青道了声:“小元……”
辰夜两步并作三步走上前拉住元涉:“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私自泄露天机会遭受何种惩罚?”
方涯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震惊:“你说的……可当真?”
元涉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安定塔毁,遍野战乱。”元涉冷笑:“别以为你的救命稻Cao安定塔能帮你什么,它终归逆天之物,你所谓的后招,便是如此结局。”
方涯定了定神,低语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元涉道:“我知道你最喜博弈,那我们赌最后一次吧。”
方涯看着元涉:“赌什么?”
元涉道:“我已将天机泄露给你,不出三日,就会有人来找我。同样的,三日内,我说的事情就会得到验证。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元涉定定看着方涯,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用澎城人的x_ing命,赌你的命。”
辰夜悠悠叹了口气:“元涉啊……”
元涉看着方涯:“你可愿……和我赌?”
第88章 故事
晦暗、y-in沉,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辰夜看着门外的天色,叹息道:“这都整整一日了,现在明明该是正午时分,外面却黑的跟午夜似的。昴日星君不厚道,该他当值却不在,怕别是又偷偷下凡醉倒在哪片温柔乡中了吧。”
元涉忧心忡忡坐在那里,听得如此笑起来,接口道:“你才不厚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安慰我。”
辰夜甩了甩手失口否认:“谁安慰你了?我是看这里气氛太过死气了。”
元涉歪头对沐青道:“他平常也这么傲娇?”
沐青抿了口茶:“习惯就好。”
辰夜咳了咳:“哪有?”
元涉道:“快别这样,我还真不习惯。你明明知道是我私自泄露天机才会出得如此天象,怕用不了三日,天上就会派人下来追究我的责任。”
辰夜道:“还真说不准,谁说这天象是你造成的?没准是因为澎城劫难将至,才会出现此等不祥之兆。再说了,我也算过了,昨日监察司恰巧是洛柳真君当值,以他跟咱俩的交情,走个后门还是难事?而且就算真出事了,以那监察司的办事效率,还不如咱人间司呢,别说三天,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人来找你。”
元涉道:“那也难办,若真是因为澎城的劫难,那得多大的劫难才会造成如此局面?”
辰夜道:“不知道。东饮究竟算出了什么?”
元涉道:“那张信我都给你们看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辰夜摇了摇头:“不愧是东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又指着元涉道:“也怪你嘴上不牢靠,怎能跟方涯说这些?泄露天机这事,小了还好,大了就真说不准了,剃了你的仙骨都是有可能的。”
元涉一屁股坐到辰夜边上,低着头:“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一着急什么都说了。”
辰夜抱怨的话刚到嘴边,看到元涉低落的模样有些心软,只得叹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只能期盼你所想之人是个人吧。”
元涉心思沉重,也不知有没有听出辰夜话中的意味,托腮道:“你说,澎城真的会被被灭掉?那么多的人?都没有了?是战祸吗?”
辰夜道:“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百年间正是人间分裂战乱之年,一座小城被灭,战俘遍野的事情其实不少,也不见其他城引起天界这么大重视,东饮还专程写信提醒你一番。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他信中还专门提了安定塔……”
一向沉静的沐青道:“其实我觉得这天象是妖孽将出的征兆……”
辰夜和元涉愣住了。
辰夜道:“我在牢中就想过,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若是妖孽将出,会不会是和覆恶的事情有关?”
元涉皱着眉道:“或许有所关联。”
“但是有人……”辰夜转向元涉:“说起这个,你可知先前关在狱中的那个疯道士,就是我和沐青第一次在澎城见到你的那个牢房中的,他是什么来历?”
元涉道:“先前就告诉过你了,貌似是个探子,但我看着也不像,像是真疯,想说放了吧,但是方涯说先留着观察观察,这不就一直关着呢……不过最近好像听说不在了,好像放了?……谁知道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辰夜摆摆手:“突然想到了,没什么。”又低声喃喃着:“看来真是梦。”
元涉道:“那安定塔……”
沐青道:“关键就在那安定塔。那日方城主与你说过应付他国联合攻澎城的后招,或许就是塔中之人吧。”
辰夜震惊道:“原来你也猜到了此地!放出塔中的那些……毕竟都是曾经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