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初恋,两人寂寞谈天说地,外出游玩,做着所有情侣都做着的事,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秀恩爱,其实那时候,项凌已经很满足了。
从初恋到现在分开了八年,项凌不再年轻,他一个二十五岁的人,马上二十六了,还去学年轻人矫情伤怀,说大了实在是丢脸。
那年青春,都很流行一句话,将来我们不再年轻,不再如当初勇敢,时间沉淀情感,惊艳了时光,温暖了岁月。好好珍惜,眼前心上人。
都是成年人了,有许多年少轻狂的情感不能说出口了,不因其他,就是不好意思,给你机会说,都不会去说。
错落了春天的话,凋零就凋零了。
项凌关了手机,放下枕头,阖眼入睡。
——
双华子公司的总经理是姬若河的表弟,父亲兄弟的孩子,比他小两岁,今年二十八,混得风生水起,在娱乐圈十分吃香,他长的不赖,出手也大方,养了不少小姑娘,但是大多都是玩玩,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规矩都明白。
这次来他老友见面会的,不止有姬若河,还有各行业的优秀成功人士,少年曾是同学,多年不见,此次相聚老泪纵横,相拥着不肯松开。
项凌卡着点来的,老的过早过迟都不太好,何况他还不认识这些人。
项凌来了便四周搜寻姬若河的身影,刚看到他一个背影,目光又锁定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如同很多次一样,那是段空青。
两人站一起,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赏心悦目。
姬若河顾不上项凌,人被他表弟拉着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项凌便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来往的人群,不说话,也不需要招呼。
时间过了大概半个钟头,一个年轻人走过来问项凌:“你是楚江吧,表哥让你过去坐,马上要上菜了,你坐这干嘛。”
项凌轻笑,点头说好。
饭桌上,项凌完全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老友相会,他一个外人真有些碍眼,除了开始动了筷子,后来他再也没动过。
没人注意他,那些人好些年没见,疯了似的,灌酒,游戏惩罚x_ing灌酒。
东道主双华总经理自然少不了被灌酒,喝的高了,说话也无遮无拦,他搂着姬若河身边的段空青醉道:“哥,你这位长得真俊俏,你眼光还是这么好,口味也没变。”
他身边的朋友似乎抓到了话里的点,起哄道:“什么没变啊,你还知道你哥喜欢人的口味?”
他打了个酒嗝:“我怎么不知道,我哥之前喜欢一个小崽子,不识好歹,被我哥甩了,你看着这个小崽子,跟当年的那个长得还有点像……”
姬若河寒声道:“子生!”
子生来劲了,为了证明自己知道姬若河的过往,竟让姬若河说以前和初恋的种种,来堵这些人的嘴。
项凌心狠狠一颤,睫毛微微扇风,嘴唇抿得紧,他现在特别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不想听姬若河说起过往,更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关于以前的任何事。
那些事就像一道结了痂的伤疤,他不愿还没好的时候将结痂撕开,再次血淋淋呈现在自己面前。
第18章 留下来
子生还在起哄,他打定了注意要挖姬若河的过往当乐子,其他人也兴趣满满,纷纷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听着凌美老总的下酒菜。
姬若河看了一眼段空青,后者卷带着一帘秋水温柔地看着他。
“八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他了。”姬若河说,他的眼睛有意无意扫过项凌,继续说:“没有坚韧爱情的初恋不值得回忆,也不值得留念。”
项凌没有垂头躲避,他面带微笑看着饭桌上的人,只是瞳孔里的人影全都化成了碎影,一点一点,融化在酒杯里,融化在周围的喧闹里。
子生觉得不满意,脸喝的通红,他笑得毫无形象,恍若当年亲历者一样补充道:“哥,那个叫什么项凌的,当初肯定是看上你的钱了,不过他没胆,怂的跟狗一样,被家里人发现了屁话不说就溜了……”
“哈哈哈哈……这种男人不就是小白脸嘛,以后要是没活路肯定是要出去卖的吧。”
“我同意——”
“哈哈哈哈……”
满耳的污言秽语刺激着项凌的耳膜,自始至终,姬若河都是平静如流水、不在乎的样子,他手上拿着筷子也只给段空青夹菜。
他很想走。
项凌身边一个老男人看他闷闷的不说话,脸长得到还说得过去,便凑近了轻声细语问道:“怎么,菜不好吃?”
他的眼睛弯成一条细缝,说实话,只有丑能够形容。
项凌斜过身子,躲开男人,说:“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男人放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把握住了项凌抽开凳子的右手,顺势将他带进自己怀中。
项凌避之不及,右半边身子靠在了男人的前胸,男人在他肩膀上来回抚摸,色情充满调情的味道;项凌没有可以躲闪,而是将空着的左手从男人背后绕了过去。
“美人,你长得真好看。”
项凌细声喘息:“先生……”
男人心动,刚要得寸进尺抚上项凌的腰窝,项凌猛然受到了惊吓,道:“这是什么?”他看着脚下,惊得老男人也想起身查看,可撑着桌子的手被项凌死死压住,迅猛在桌子上面划了一道。
登时,男人的右手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伤口从掌心延伸到手背一点,骇人狰狞。
邻座的朋友吓了一跳,纷纷围上来关心受伤的男人,项凌被人群挤开,站在最外层,许久,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的手腕为了压制男人的手还沾了点鲜血,活像办完事没洗手的屠夫。
男人方才在他身上犯罪的双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项凌可不是委曲求全的失败者。
刀子的位置正对男人手掌心最嫩的r_ou_,项凌可算计的准确。
他能保证按压在刀锋上的r_ou_不见红绝不回头。
冷眼看着那些狐朋狗友的皮疼r_ou_不疼的关心,项凌慢慢后退,离开了包厢。
离开酒店,扑面而来的冷风刺激的项凌浑身狠狠一抖,他长吁一口气,颤抖地将沾了鲜血的手,唾弃地看了一眼。
相比较包厢里活跃气氛的暖身,他更喜欢寒风刺骨。
——
路过一家便利店,项凌突发奇想想进去买个暖水袋,家里的暖气供应时刻不断,但项凌忽然想起以前冬天寒冷的时候手上握着的巴掌大的暖水袋。
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但追忆的味道不一样了,没有钱的时候,要比现在开心一点。
便利店的老板娘人很好,她看项凌嘴唇冻得发紫,刚买的暖水袋她就给人装满了热水,并嘱咐说:“外面天冷,多穿点衣服。”
项凌轻笑谢过老板娘,裹紧了大衣,十分爱怜地握着暖水袋走出了店门。
今天出门他没有开车,晚上回去也只能溜大腿了。
刚从便利店出来,姬若河的车就停在了他的旁边。
“上车。”
项凌侧头看了一眼,车子的副驾驶上没有人,透过后车窗的深色玻璃,隐约也看不见人。
项凌没有扭捏不愿,只是在选择副驾驶还是后座的时候纠结了一下,不到半秒便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项凌手里握着暖水袋,不一会儿,手心出了汗,可他没有放下暖水袋,固执地握紧。
车厢内有股奇异的香味,谈不上多香,夹杂着淡淡的烟Cao味。
姬若河半晌开了口,问道:“生气了?”
这句话问的项凌莫名其妙,他又没做什么事,也没有别人做事惹到自己,生气什么?
“没有。”
姬若河透过后视镜,将目光定格在项凌的左手,十几分钟前这手上还有那个男人的血,现在早已被项凌擦掉了。
“老朋友的聚会难免把握不了分寸,你不用在意,若是想离开,和我说就行。”
项凌想到那个男人不安分的手,鲜血淋淋,伴着皮r_ou_分离的痛苦,心情到好了点。“乌烟瘴气。”
姬若河浅笑:“还说没生气。”
车里的氛围轻松下来,项凌万般无奈,他真的没生气。
到了姬若河的别墅,随着他下了车,项凌站在大门前准备道别,然而姬若河却让他进去。
本以为是宾客来时简单的坐坐,聊聊天,不过看来并不是这样,姬若河进了门,管家给他换好着装,端上了晚餐,并将这一套程序也在项凌身上来了一遍。
换去外面风尘的衣装,居家的服饰穿在身上不粘身,松垮,相当舒服。
姬若河用完了晚餐,上楼洗漱,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项凌在他家待着不舒服,管家一直站在他身边,像盯犯人一样,虽然美名其曰为随叫随到。
头顶的水晶灯照着愈发不自在,项凌终于对管家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管家还未回答,楼梯处传来姬若河一贯的低哑嗓音:“今晚留下。”
项凌蹭的站起身,连忙拒绝:“姬先生。”
“今晚不要回去了,就在这住下。”
语气从容不容拒绝。
项凌再次开口:“房子里还有事,我得回去看看。”
姬若河的浴袍裹在身上,半松不松,露出精瘦的锁骨和紧致的皮肤,项凌看的口干舌燥,赶忙避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