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忽的用手掌盖住我的眼睛,脸颊上传来一记轻柔的触感:“保密。”
我单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只觉得透过电梯里光洁如镜的四面,她清丽淡雅的笑容无处不在,教我脑中轰然,一时间再也思考不了其他,唯有那炫目的瑰景,久久挥之不去。
回到了小区中,正看到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数蚂蚁的吴放歌,这才感觉到心中歉然——不知不觉已经将近中午时分,也不知道连累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好在吴放歌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接过冷掉的包子便大口啃了起来,对我们近乎爽约的事毫不介意——至于卫初的去向,却是连他也不清楚。
与他闲谈几句,道了歉,我又被萧拉回了寝室楼里。
将剩下的包子都塞进我的手里,她轻轻推着我的后背示意我进屋:“乖乖呆在屋里,不要出去乱跑,晚上八点来隔壁找我,这次再不听话……嗯?”
轻扬的尾音像是浮在水面的水藻,妩媚中带了一点危险,既是诱惑,也是金箍,教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嗯……”我点点头,脚步却磨磨蹭蹭地不肯再动,“等、等一下。”
“怎么?”她扶住我的肩膀,低下头直视我的双眸,眼中有着几分温柔、几分宠溺,让我飘飘然间几乎要忘了想说的话。
“包子……你怎么不吃?”我记得她在路上并未进食,现在又将包子都推给我,那她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我不饿。”她的眼光轻闪,那分恍惚虽然极快,却教我捕捉到了,“子墨那丫头胃口可不小,都给她吧。”
“可是……”我还要再说,她却伸出手指抵住我的嘴唇,眼里满是不容置疑,“听话。”
“……嗯。”我没有再坚持,勉强笑了笑便回了房。
——萧真的很少吃东西呢……或者说,很少当着我的面进食。
这一点,我不是没有发现,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怀疑罢了。
既然她不愿说,那我就不问。
恋人之间,贵在信任,不是么?
尽管我这么对自己说道,那一分不安却根深蒂固地植在了心底深处,时不时地冒出刺来,仿佛是要提醒我:萧身上总有些秘密,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与我分享的。
将包子给了满腹牢骚的墨墨,我径自窝在床上练习异能;她撇了撇嘴,三两下吃了包子,便也是心不在焉地翻着柜子里过期泛黄的杂志消磨时间——晃神的功夫,竟是一下子就到了晚上。
没有心思吃晚饭,墨墨也懒得出门,索性我们都备有些干粮点心,也足以垫饥。
挨到约定的八点,我便急急拉着墨墨敲开了隔壁的房门——萧在说完那句话以后的表情太值得玩味,教我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手指才轻轻扣上,门却自己开了,好像正是等着人来推开一般——狐疑之中那丝不安更甚,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回头见到墨墨陡然间凝重的目光,我知道这不是我多心了。
小心地推开门,我一边往里迈步,一边试探着叫道:“萧?你在么?”
视线所及的房内,却是教人悚然一惊的场景——蒋天靠坐在沙发上,神色惊恐,生机全无,胸口正中是一个血洞,里面仍然汩汩地淌着血;在他不远处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红色的短发失去了光泽,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显然已经死去了。
——这个人,竟是不久前我们还见过的柏年。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柏年菇凉领便当~~
关于萧为什么没有当场弄死蒋天呢,其实是为了拿来陷害柏年……她这么坏你们有没有猜到~\(≧▽≦)/~
ps:抱歉好几天没更新,因为忙着实习,朝九晚五,一整天都呆在公司里,快疯了……我现在觉得上班族都好厉害,每天这么折腾简直累成狗,高峰时间坐地铁就是作死,不能更虐了!
然后,接下来的三个礼拜内,更新仍旧不稳定,但我会努力至少一周一到两更的,见谅╮(╯▽╰)╭
第66章 萧·请君入瓮
我不知道为什么柏年会对安然如此关注,我只知道,凡是想要打她主意的,皆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从来不会手软。
她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似乎是想要就此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但那些掌权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怎么会轻易让她如了愿?
就连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得到那个总队长的位置,反过来威胁到我们。
“蒋天还没死……”我弯身凑近了她,低声说道,“如果想得到开启仓库的钥匙,就放我们离开。”
柏年的神色迅速变化了几番,最终还是没有再拦——既然她想要得到基地的控制权,那么她就一定会妥协:仓库里屯着大部分物资,谁掌握了仓库,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基地的命脉;而且,为了声望,她也不会轻易派人使用热武器强制破除的。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蒋天——无论死活,抑或,只是他的手指。
古人说:无欲则刚;那么反过来也一样:人一旦有了欲=望,那也就有了可以挟制的弱点。
将时间定在八点,之前的空余足够我做完布置——而她一定会提前过来,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并且毫不怀疑。
自从第二次表白未果以后,安然面对我时要比以前主动得多,也更加强势了一些——仅仅对比我需要花去多出一倍的耐心和气力将她哄回去就可见一斑。
虽然我很喜欢她对着我撒娇的样子,也享受她有意无意的投怀送抱,但我不会允许自己迷失在短暂的安逸之下——只有将不安定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才有资格得到一时半会儿的喘息——柏年不除,我总是难以安下心来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疑心病发作的安然,我回到与柏年共有的房间,等了一会儿,再次出了门。经过底层,特地与宿管打了一个招呼——直到走出监控不及的地方,才拐进了无人的巷子里。
迅速换了一套宽大的男装,将一切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特征隐藏起来,等待了半个小时,我从一个隐秘的角落现身,特意经过监控下,确保自己这一身被记录在案,随后光明正大地朝着宿舍楼的正门走去。
宿管见我一副男人的打扮,立刻起身要拦下我;等她快要对上我的目光以前,我突然闪身跃到她背后,一记手刀将她打晕——把她拖到不易被发现的门后,匆匆上了楼。
回到房间内,我又立刻进到空间里带出了奄奄一息的蒋天和二宝。
许久没有出来,二宝很是兴奋,被我瞪了一眼警告后,终于乖乖地趴在地板上,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再闹腾。
倒是蒋天,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就连最基本的仪态都不复,犹如软骨病一般瘫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金纸,胸口的血洞不再大量流血,伤口颜色渐深,有了一丝愈合的迹象,只是由于那支巴比妥酸盐(镇定剂)的功效还陷入恍惚之中,没有醒来。
静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待,时间很快到了七点,我猛然看向门口——即使没有声音传来,但是我已经感知到了柏年的气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女人听到消息便沉不住气了——以为早些上门就能得到想要的么?
未免太天真了。
不论是心平气和的谈判,或是手段强硬的胁迫,从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逆转的下场——死。
她轻巧地踮步闪身而入,没有惊动一个人,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蒋队?”看到沙发上人事不省的蒋天,她的神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唤道,看向我的目光却万般复杂,有审视、有惊疑,更有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杀意。
“原来,真的是你动的手?”她谨慎地站在离我三米以上的圈子外,身上的能量波动却在暗暗提升,“一个空间异能者,居然能撂倒精神系异能者,真是好手段!难怪晏少尉也没能逃过……”
对她似褒实贬的嘲讽听而不闻,我只是微微一笑,暗自戒备着她出手的那一刻。
“不知道萧医生是不是愿意为我解惑,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她歪着头打量我,笑容很是明媚,眼神却近乎沁雪一样冰冷。
“想知道,不妨亲身试试。”我轻轻挑眉,最后一个音节出口的同时,已经从原地跳开,避过了她劈手发过来的风刃——呵,风系么。
很好,继云子章之后,你会是死在我手下的第二个风系异能者,希望与他比起来,你不要太弱才是。
她的攻击节奏很快,往往是我才刚定□形,她发出的风刃就已经扫了过来——索性她也知道避讳,生怕弄出太大动静引来众人,所以很小心地控制着风刃的力度和角度,尽量在打到家具物件前避开——只是有几次收势不及,却擦过了无知无觉瘫在沙发上的蒋天,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我知道她并不在乎蒋天的性命,但也不想担上杀害队长的罪名,所以懊恼过后,攻击倒是越发凌厉了——该是打着速战速决的算盘吧。
翻转腾挪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躲避,我也并不轻松,一不小心,脸颊上就被擦到了一个伤口。鲜血从口子里渗出,我看到她眼神一亮,似乎是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怎么,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到我么?
呵,我真是爱极了粉碎一个人的希望时能够得见的神态,那可是独一无二又不可复制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