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错与泪
何致远此生第一次这麽痛恨自己，虽然知道是意外，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周译躺在病床上已经睡著了，死去的胎儿被处理干净，但是他知道这种疼痛是无法处理掉的。他心疼地摸著爱人苍白的脸颊，上面还留有一道道的泪痕。
“对不起……”何致远无声地说。周译生念念的时候自己就不在他身边，害他独自面对可怕的生产。而这一次，自己又害他失去了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没有比自己更不称职的爱人吧？他轻轻叹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周译掖了掖被子然後向门口走去。他打算去给周译买一些吃的，现在他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补一补。
走到门口看见窝在走廊长椅上的Roland。晚上他和自己一起把周译送到医院，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在这里。
“Roland，”何致远摇了摇睡著的少年，“醒醒。”
少年长长的金棕色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後睁开：“何……”
“你一直在这吗？不是让你先回家吗？”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以为周译有什麽事，所以，就……”少年有些慌乱地说，他担心何致远会发现自己的心意，尽力掩盖著。
“没事了，”何致远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还要去上班。”
“那……你呢？”Roland看著何致远，总是整洁优雅的男人此时看起来无比的颓废，深邃的双眼此时布满了血丝，让他好心疼。
“我去买点吃的，等他醒了不会肚子饿。”
“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买好了！”Roland自告奋勇。
何致远摇摇头：“麻烦你帮我把念念带到MQ家，别告诉念念发生了什麽，就说他Papa发烧，我在这里照顾他。”
Roland点点头：“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麽做。你……别太担心，人没事就好，以後还可以再生的……”Roland乱七八糟的说著，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伤心的男人。
何致远点点头：“我都明白。”
是啊，他都明白，但是却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他这次来到法国心里早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对周译好，不能让他再伤心。可是，结果自己还是伤害了他。现在只能对他更加好，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
周译闻著甜美的饭香醒了过来，但是，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昨天晚上他有好几想告诉何致远真相，可是，何致远对他越好他越不敢说出来。他很怕何致远知道一切後会恨自己所做的。他不能再失去这个男人了！
“你醒了？还痛不痛？饿了吧？我买了很多吃的。”何致远看到周译醒过来立刻凑上去悉心的询问者。
周译咬著下唇默默地摇摇头：“我很好，没事了。”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何致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到男人内疚的颜色，周译拼命地摇著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他心里狠狠地骂著自己，一遍一遍的对何致远说著抱歉。
“好了好了，别哭了，”何致远捧著周译的脸心疼地要命，亲吻著他的眼泪，“没事了，没事了……”
“对不起……何致远……对不起……”周译哽咽道。
“你在说什麽啊，错又不在你。”何致远把男人温柔地搂在怀里。
“是我不小心，我太大意了……”周译赶快说到，他怕自己稍微慢一点就把真相说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起都没发生，一切都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做相同的决定！
“别这麽说，”何致远吻了吻爱人苍白的嘴唇，“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还会有宝宝的，会有很多宝宝。”
周译一边流著泪一边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会给你生很多宝宝，很多很多！”周译抱著男人，抓住他给予的温暖。
周译向餐厅请假回到家休息，何致远和念念一直陪在他身边。在何致远的悉心照顾下，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何致远让人从国内空运了很多补品，阿胶、雪蛤、燕窝……什麽补吃什麽，周译像填鸭似的被男人喂著，短短几天胖了一大圈，脸都鼓起来了。何致远笑著说自己的目标就是让周译恢复到刚刚认识自己的样子。这种一家三口的温暖感觉让他心情好了很多，只要把那件事永远尘封起来，那麽他们就会永远像现在这样快乐。这其实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周译趴在男人的怀里，枕著男人坚实的臂膀。
“何致远，”周译缓缓地开口，“我想……我想带念念跟你回国，你说好不好？”
没想到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意料中的高兴。何致远捧起爱人变得丰润起来的脸颊，语重心长的说：“你没有必要这样的，周译。别想那麽多，努力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最重要！你知道吗，你在烹饪的时候，眼睛是会亮的，那个时候是最吸引我的。”
听到何致远这样说，周译心里更痛了。其实男人是懂他的，自己完全没必要做那麽极端的选择。不行，不要再想了！周译警告自己。
“不是这样的，我想过了，其实回国也是一样。最主要的是能和你还有念念在一起。而且爸爸妈妈年龄也大了，我也要回去照顾他们。”周译发自内心的说。
“我知道你是在替我考虑，”何致远捏捏爱人的脸颊，“但是你忘了我何致远是个商人，我可是唯利是图的。”他轻轻一笑，接著说：“前几天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已经打算在这里开嘉禾园的分店了，并且主打高端路线。之前我在这里的中国城考察过了，虽然有这种店铺，但是不正规也不正宗。我打算全新包装一下，更加适合欧洲人的口味和选择方式。”
“真的吗？那……太好了。”周译勉强扬起嘴角，他没有想到何致远为了让他安心工作可以如此大费周折。原来何致远一直在为自己打算，而自己……其实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就配不上他。
“对啊，你老公我是不是很厉害？”何致远炫耀般地扬了扬眉梢。
“什麽老公啊……”周译因为这个称呼而害羞不已。以前在一起时两人没有明确关系，这次重新在一起也没有很认真地说过这个问题，只是自然而然地相处著。
“我都想好了，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国登记。你也顺便回家看看爸爸妈妈，还有……我的亲戚朋友。”何致远认真的说，专注地看著男人逐渐湿润的双眼。
周译低下头偷偷抹去快要掉下他的泪水，然後伸手用力抱住身边的男人：“你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当然，只要你不再像三年前那样偷偷离开我，我就不回走的。”何致远微笑著说。
“不会的……”周译喃喃地说，他已经更加懂得珍惜了。
一大早Roland就到餐厅开始准备一天的食材了。他现在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刚刚来到餐厅的时候真的是手忙脚乱，连基本的切菜都会一团糟。
早晨出门以前他还给何致远一家准备了早饭。因为周译身体刚好，Roland知道何致远很心疼自己的爱人，不舍得让他劳累。所以自己就主动承担了做饭和家务。何致远和周译对他都很好，又免费提供给他住的地方，做这点根本不算什麽。可是，每当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心里还是会酸酸的。尽管在心里谴责自己的痴心妄想，可是感情的事情总是控制不住。
这时，MQ走了进来，看到埋头工作的少年，欣慰的勾起了嘴角。
“忙很久了吧？休息一会儿吧。”MQ端著一杯水走到Roland身边。
“啊，Quentin先生，你来了。”Roland朝他笑了笑，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鼻尖的汗水。俏皮的小雀斑让他显得格外可爱。
“喝点水吧。”MQ把杯子递给他。
“谢谢！”Roland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下，然後豪爽地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水滴。
“周译还好吧？本来想看他，但是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多人去关注比较好。”MQ说道。
“嗯，”Roland点点头，“他说明天就来上班，没什麽问题了。”
“那就好，”MQ笑笑，温和的灰色眼睛弯成很好看的弧度，“这几天念念不去，Oliver整天嚷著要见他。不过这样也好，念念总算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怎麽？难道以前不是？”
“哦……”MQ顿了一下，好像发现自己多话了，“好吧，其实之前他们好像有什麽不愉快，分开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可以在一起，算是命中注定是一对吧。”
“这样啊……”Roland点点头，勉强笑了笑，“可是他们现在感情真的很好，很幸福。”
“没错，MQ有些感慨地看著前方，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纹路勾勒出了岁月的痕迹，”有些爱情可以再来，可惜有些却……“他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在说你的……？”Roland察觉到男人的意有所指，“哦！抱歉，我没打算问你的隐私。”
“别介意，这没什麽，”MQ不在意地摇摇头，“其实，Qliver的爸爸几年前因病去世了。虽然如此，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可是Oliver太可怜了，他从小就只有我一个父亲。”
Roland没想到MQ原来这麽可怜，看著心爱的人死去那种悲痛他深深体会。
“其实也不是啊，”Roland由衷地说，“其实Oliver很幸福，有Quentin先生你这麽疼他的爸爸。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父亲就好了，我们家也不会这样了……”
“别这麽说Roland，其实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MQ拍拍少年的肩膀，对他眨了眨眼睛，“虽然我的年龄可以做你的父亲，可是你也别这麽想，我会觉得自己很老的。”
“哈哈，没错，其实按理说我应该叫你Quentin叔叔。”Roland睁大翠绿的眸子，貌似认真的说。
“天啊……”MQ苦笑著按了按额头，“好吧，那就……随你吧。”
说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11、奇怪的三角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似乎恢复了常态。何致远在巴黎的分店已经开始装修，但是国内的事物依旧繁忙；周译现在正式升职为部门主厨；念念和何致远越来越亲近，有时候脸上的小表情像极了他那个冷傲的父亲；Roland努力地学习，已经成为了见习厨师，表现出他非凡的天赋。
早上周译和往常一样准备好一家人的早晨，浓郁的香味总是让何致远和念念食欲大开。大门家现在还多了一个“食客“──Roland。何致远把组在对面的房间改成了书房，和储存室，另外一间卧室让Roland无偿住在里面。因为每天都会见面，周译和他又在一起工作，因此他们总是会一起吃饭。可是今天早晨Roland却一直没有过来。
周译把念念抱到餐桌上先吃著饭，自己换著衣服。看了看墙上的锺，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很奇怪Roland怎麽还没来吃饭。
“Papa，要火腿~”念念意犹未尽地舔著嘴唇。
“好，Papa给你切哦，念念别把指头伸到嘴里！”周译手忙脚乱地切著火腿，转身看著何致远，对方正优雅地喝著咖啡看著财经新闻，和这边充满生活气息的“煮夫”生活格格不入。
“何致远，你吃好了吗？”
何致远点点头。
“你去隔壁看看Roland在做什麽，是不是还没起来。上班时间快到了。“周译每天早晨开车上班时会带上Roland一起去
何致远只好放下报纸，一边咕哝著“把这个小鬼带到家里就是麻烦“一边慢慢向对面走去。
他敲了敲门，半天没人来应。
难道他已经走了？何致远心想，然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客厅里没有人，推开卧室门，床铺很整齐；何致远又来到书房，发现Roland弯著腰爬在桌子上，不时地发出**。
“Roland，“何致远来到他身边，”你怎麽了？”
“我……肚子痛……”Roland虚弱的说，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金棕色的发丝贴在额上。
何致远扫视了一下桌面，上面乱七八糟堆了很多书籍，中间铺著一个打开的笔记本。何致远认出那是之前自己送给他的那个。旁边杯子里有半杯咖啡，垃圾桶里放了很多喝过的速溶咖啡袋。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何致远皱著眉看著他。
“嗯……”Roland紧紧咬著下唇，身体疼的发抖。
“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自己去就好……”Roland死撑著站起来。
何致远有些烦躁地看著拼命逞强的男孩，不知怎麽的心里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拼命的模样有点像从前的周译，总是笨笨地执著著什麽。大概就是这一点，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不能对男孩放任不管吧。
“憋死撑了，”何致远大声说，“我送你去吧。”说完将站著都困难的Roland横抱在怀里，打开门向外走去。
这会儿周译和念念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
“周译，我送Roland去医院，他肚子很痛。”
“他怎麽了？很严重吗？”周译关切地问道。
“不清楚，”何致远一边说著一边快速走下楼梯，“我先送他走了。”
何致远走後，周译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刚才看著Roland依偎在男人怀里，心里觉得有点微微的不舒服，却也没有摸清楚这份感觉是怎麽回事。他摇摇头，心里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
Roland被医院诊断出是急性胃炎，现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著点滴。之前的那段日子他一直居无定所，他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现在虽然有了稳定的工作，但是餐厅里面并不轻松，他是做学徒自然要比所有人都要努力。在这种三星餐厅里，每一个厨师都是国际级的水准，他如果不用最大的努力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追上他们的脚步。
何致远向他走过来，手里拿著一杯温牛奶和一份白吐司。男孩肚子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可怜。“拿著。”何致远冷冰冰地说，把东西放到男孩手里。
“谢谢……”
“别谢了，不要再惹麻烦就好。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之後就不停地跑医院。”
“对不起，何。”Roland露出抱歉的神色。
“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厨师吗？真是幼稚！”何致远严厉地斥责道他，“著根本不是正确的方式。你爸爸已经死去了，如果你还不珍惜自己，你妈妈和妹妹该怎麽生活？你有没有替他们考虑？”
刺耳的话让Roland心里很难受，但是他知道何致远这麽说是为了他好。
“别以为我会一次一次送你到医院。你以为我很喜欢照顾你吗？”何致远有著不把对方说到哭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下次才不会管你，让你自生自灭了才好。”何致远没好气的说。
Roland委屈地扁著嘴，绿色的大眼睛快要哭出来似的。
“好了、好了……”何致远有些不忍，“你先吃东西吧，不然不能吃药。”
Roland马上乖乖地低下头把饭吃了，舔著牛奶的样子很像一只饿坏的小猫。
何致远看了看他的手表，然後皱著眉说：“我上午有个会要开，你……”
“我自己在这里没问题，你可以先离开。”Roland立刻说。
这句话的感觉怎麽那麽熟悉，那麽相似的表情，就像过去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周译。
“算了，”何致远说完坐在Roland旁边，“这个会也不是很要紧，到时候听总结汇报就可以。”
Roland握著手里温热的牛奶杯，心里感到涨涨的，就像这杯牛奶一样温暖。
晚上何致远和几个刚认识的巴黎中国商会的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玩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洗手间，走到吧台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有著耀眼红发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一个样貌出众的男人开心的聊天。他们不时亲密地交谈，手里的酒杯相互碰撞著。MQ侧过头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的何致远，他丝毫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然後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个男人便端著酒杯起身离开了。
“嗨，何！”MQ热情地打著招呼。
何致远点点头，然後坐到了MQ身边，又要了一杯喝的。虽然最初对MQ充满了敌意，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他们已经相处很融洽了。
“自己来这里？”MQ问道。
“和朋友在那边玩了会儿，你呢？”何致远说道。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MQ笑笑说。
何致远耸耸肩，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那是你的……？”虽然MQ到现在还没有再结婚，但是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个年龄的男人会没有一两个固定的伴侣。
“不不！”MQ笑著摇摇头，“那只是一般的朋友。”
“其实你条件也很好，为什麽不再找一个人生活？Oliver还很小，需要人照顾。”
MQ抿了一口酒，说：“这种事有时候很难说的，我想你也明白的。”
“哦~”何致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听你这麽说，似乎有了心意的对象？
MQ没有说话，依旧是摇了摇头。
“嗨，”何致远搭上对方的肩膀，“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
MQ眨了眨眼睛，无奈地说：“好吧，其实……我承认，确实有个人很吸引我，可是，显然是不可能的。”
“以你的条件应该没问题吧？难道是王公贵族吗？”
“不……可能比这个还困难。”MQ看著何致远，“这个人你也认识的……他……就住在你家。”
“什麽？！你看上我们家周译了？！”何致远一下子瞪大眼睛。
“哈哈，不、不是的！”MQ大笑了几声，立刻否定了。
“那……”家里就那麽几个人，不是自己不是周译不是念念……难道是？！何致远吃惊地看著MQ，然後伸出手：“Marc，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
“做什麽？”MQ不解道。
“我看看你究竟是哪一年出生的。”何致远半开玩笑地说，“你是想给Oliver找个哥哥吧？”
MQ面露苦涩，尴尬地笑笑：“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
“别担心，”何致远安慰他说，“如果你是来真的，我一定会帮你。”
“不，不要。”MQ拒绝道，“千万别告诉他！我不想搞这麽尴尬。反正我都一把年纪了，怎麽过都一样。不要给小男孩那麽多困扰。”
看著MQ有些悲凉的神色，何致远有些同情，同时也有点庆幸：原来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你爱他，并且他也爱你的人是那麽不容易。
这样看来自己真的好幸运。
12、隐患
两具**的身体在床上纠缠，整个屋内散发著雄性特有的气息。被压在下面的男人双颊红润，不时地发出娇喘。
“何……致远……”周译轻轻呼唤著男人的名字，“嗯……啊……那里……”
何致远抬起男人的双腿，露出了周译隐秘的部位。何致远激动地将自己勃起的分身插入那进入无数次的地方。
“哦……嗯~”被插入的男人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男人湿润的肠道包裹著自己的分身，何致远极为兴奋地在里面冲刺。
“啊……哈……”周译难耐的在他身下扭动，激发著他的征服欲。
何致远把手轻轻抚上周译的腹部。最近有些微微发福的小腹变得柔软并可爱。他摩挲著那柔嫩的肌肤，突然停了下来。刚刚那一瞬间，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场景：大片的鲜红色、男人苍白的脸，还有……还有死去的胎儿。
“怎……麽了……”周译感到男人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他轻喘著问道。
“哦……”何致远对著周译勉强一笑，“没事……”说完，他强迫自己继续动作著，可是却有些力不从心，没过过久便射了出来，草草的结束了这场**。
两人平躺在床上，虽然双手仍然十指相扣，但是却都没有讲话，沈默似乎让两人更加难受。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周一决定心里很难受，想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这段时间看似正常，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秘密和这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挣扎。他爱何致远，不想让何致远恨他；可是他也不想让何致远继续背负著这样的痛苦。周译深深吸了口气，暗暗下了决心，把真相说出来。
“我……”
“我……”
没有想到，两人异口同声，然後愣住互相看著对方。
“我先说吧……”
“让我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他们不禁失笑。
“算了，”周译妥协道，“你先说好了。”
何致远做起来，认真地看著他：“我们，结婚吧。”
周译一下子愣住了，本来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何致远看著男人不说话，突然有些担心：“我……我知道这个时候说好像不太合适……要不我先收回，等我买好戒指再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