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艰难产子（上）
周译避免何致远再怀疑他的身体状况，於是立刻转移话题：“对了，其实我本来打算跟你说一件事的。”
“什麽？”
“我……我想到办法，帮你改良嘉禾园的产品了，”周译辛苦地说著，肚子变得坚硬，每一次的宫缩都让他痛的身体颤抖，“而且……我拿了几款热销的产品，你可以尝尝。如果可以，我就把这些产品全都放到嘉禾园。”
何致远一愣，他从来没有打算让周译来自己公司帮忙。虽然知道周译现在致力於甜点方面的研究，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让周译到自己公司来帮忙。毕竟sweet waiting是周译自己的心血，就像嘉禾园是他的宝贝一样。身为男人，愿意将自己一手创建的事业交到自己手中，对於周译来说是多麽巨大的牺牲！
“周译……”何致远情不禁地叫著男人的名字。
“别担心啦。”周译知道男人在想什麽，他立刻说，“其实，我一直不会做生意啊……倒不如我专心研究甜点开发，你帮我卖。这样不是最好吗？”
何致远心里很感动。虽然现在看不到对方，但是他似乎可以想象到对方的样子，他们的心是紧紧连接在一起的：“周译，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种话的，”周译虚弱地说，“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吗？”
“那我先尝尝你的糕点。”何致远说道，虽然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吃东西，可是周译的心意，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吃的。
何致远弯下身子，用嘴巴将盒子打开，然後以从来没有试过的既不优雅的姿势尝试有些碎掉的点心。浓郁的奶香和清甜的口感立刻就俘虏了何致远的舌尖，他舔了舔嘴角，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他没有想到周译对甜点的觉悟已经上升到这麽高的水准。他在这块点心中，不是单纯的吃到了美味，而是吃到了幸福。
“怎麽样？好不好吃啊？”周译忍著**声，尽量用正常的声音问道。
“从来没吃过这麽好吃的甜点，”何致远发自内心地说，“比嘉禾园的金牌师傅做的还要好。”
“真的吗？那就好……嘶……”周译忍不住发出一声抽痛的吸气声，他感到自己的腹部好像一块沈重的铁块，生生向下坠著。周译拼命咬紧牙关，同时夹紧自己的双腿，他不要何致远担心，只要撑过这一晚就好！
置於黑暗之中，视觉收到了阻碍，可是听觉却变得灵敏。何致远隐约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在不断的挪动身体，似乎在这里待得极度不适。
见男人好久不说话，何致远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周译？”
没想到周译却没有回应。
不安立刻涌上了何致远的心头，他提高自己的声音再次叫著男人的名字：“周译！你睡了吗？”
痛的差点昏厥过去的周译慢慢睁开眼睛，他松了松口，这次发现自己嘴唇被咬的出了血：“我……在这啊……”
何致远听出来周译的声音非常虚弱，他不再相信周译所说的话：“周译？你怎麽了？我觉得你不对劲，你不要吓我啊！”
周译知道再也瞒不住男人，他只好低声地说到：“我……肚子……痛……”
“你痛多久了？”何致远赶紧追问。
“嗯……啊……就……从你进来……开始……”周译觉得下唇被他咬的皮开肉绽，已经不敢再咬下去了，他只能喘息著**出声。
何致远心里算了一下，怎麽也有几个小时了，如果一直这麽痛下去，那麽是不是就是说明周译要生了？
“周译，你要生了……是不是？”何致远担心地说出自己的忧虑。
“应该是……现在的感觉……就像上次生念念一样。”他顿了一下，突然下一秒更加剧烈的宫缩从他腹底袭来。
“啊！！好痛啊！！”周译忍不住大声叫出来，坚硬的肚腹好像要炸开一样，周译痛的在地上扭动著被缚的身躯，背部摩擦著粗糙的地面，好像试图缓解自己的剧痛。
何致远听到周译的惨叫声，心里宛如被刀子割了一下，他知道生孩子很痛苦，可是亲眼看到自己恋人承受这样的痛苦让他心如刀绞。他很後悔自己上一次没有再周译身边陪伴著他。
“有没有人啊！”何致远对著门口大喊，他不知道何致奇有没有留下人在这里，“快来救人啊！”
何致远真的感到自己喊得喉咙都破了，可是外面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回应。看起来何致奇真的不在这附近。他回忆自己被蒙著眼睛带来的过程，似乎经历了很远的路程，这里就算没有跨市，也一定是偏远的郊区，有人在这里的可能性太小了。
“怎麽办……”何致远第一次感到这麽无助。周译痛苦的**声折磨著他的内心，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承担周译的疼痛。
“别……别喊了……”周译阻止到，“我可以的……我能撑住……啊……嗯……”
何致远心痛地说：“你放下，我一定会有办法。”何致远弯下身子，用牙齿撕扯著他脚腕的绳扣，嘴角渐渐有血渗出来，皓白的牙齿被染上鲜红，但是他已经用力的撕咬。
周译的**声驱动著何致远努力的撕咬绳索，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绳索终於松动了。
何致远踢动著自己的双腿，将绳子解开。他把修长的腿向前伸出，努力勾到远处的一个铁钩。何致远慢慢地用手勾到铁钩，然後再用铁钩将自己的绳子磨断。何致远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
“周译！”何致远一恢复了自由就立刻来到周译的身边，“你怎麽样了？”他赶紧将周译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後将周译抱入怀里，发现周译背後一片湿冷，都是被他的汗水所浸湿的。
“我觉得好多了……”周译虚弱地倒在男人怀里，他不是在安慰何致远，而是因为躺在何致远的怀里让他真的安心了很多。
“对不起……”何致远亲了亲男人被汗湿的额角，“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
何致奇关到这里了。”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周译勉强地笑著，“再说，要不是你追著我去巴黎，也不会遇到刘鑫。”
“就算没有刘鑫把秘方卖给何致奇，他也会用其他的办法来对付我的。”何致远立刻说道。
“咳咳！”周译虚弱地笑了笑，“我们不要再追究了……再追究下去就要追溯到上帝造人了……咳咳！”
何致远跟著笑笑，但是他真的笑不出来，怀里的人不时挺起腰间巨腹，那坚硬如铁的腹部不断地向何致远说明周译究竟有多痛苦。
何致远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就是是为了周译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他也要出去！
这个密室四周都是墙壁，唯一的出口也被锁上。但是……既然是密室，一定会有通风口的！
何致远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了希望。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周译的身下。然後站起来，抬起头仔细观察。
突然，他听到了细微的水滴声。何致远仔细分辨著声音的方向，然後向那个方向慢慢挪动著步子。
“啪──”一滴水珠恰好落在了何致远的鼻尖。他猛然抬起头，看到上方真的有一个方形的排气口。
何致远将所有的能找到的东西全都摞起来，然後爬上去。拿起刚刚用的铁钩，用力拉扯著排气口上面生锈的铁格栏。
“！──！”铁格栏被何致远敲下来，掉到了地面上。何致远用力引上向上，钻入了排气通道中。
通道里面有些阴湿，散发著潮湿发霉的味道。但是何致远感到从通道的另一边有空气涌动。
他赶紧从通道里出来，然後跑到周译的身边，将男人扶起来。他兴奋地对周译说道：“周译，我找到出口了！来，我扶你过去。”
周译挣扎著起身，胳膊架在何致远的肩膀上，然後慢慢站起来。
“唔……”他突然身子一沈，差点摔倒。
“怎麽了？”何致远感到周译有些不太对劲，接著就问道一股奇怪的腥味。
“嗯……”周译捂住坚硬下坠的巨腹，艰难地说道，“我……羊水……破了……”胎儿挪到了宫口，双胎的重量挤压在骨盆处，生生将耻骨向两边推开。
“那怎麽办？”何致远做生意没问题，生孩子就一筹莫展了，“你还能走吗？”
周译咬著牙点点头，身体靠在何致远身上慢慢站直：“走、走吧……我可以的。”何致远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如果这个时候能逃出生天，何致奇的阴谋也会就此败落。
35、艰难生子（下）
何致远让周译慢慢爬上去，他则在後面托著周译的身子，将他推到通风口的通道里。
“怎麽样？”何致远在下面问道，“可以爬过去吗？”
其实何致远忽略了一个问题，狭窄的通风口对身形修长的他来说没有问题，但是对於挺著大肚子并且本来就身形丰满的周译来说则困难的多。
周译趴在通道里，感到自己的身体紧紧塞在通道壁上，稍微一动就可以感到身体和管道的摩擦。
但是他依旧故作轻松地对下面的何致远说：“没问题，你上来就好！”
何致远听到之後就立刻跟在周译後面爬上去。
通道里更是黑暗，何致远和周译什麽都看不到，只能凭借风息来判断方向。
周译每挪动一下身体，就感到自己的腹部在管道里拖动了一下，而本来就破水下坠的腹部就向下挪动几分。胎儿随著强烈的宫缩撞击著他的下腹，股间塞得满满的，胎儿的位置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动，但是在狭窄的通道里他的腿被困住，只能任由胎儿不断地撞击，却无口而出！
“啊……嗯……痛……”周译终於受不了，手腕一软，侧著身子倒了下去，他捂住痛得快要爆炸的肚子，几乎快要昏厥。
“周译？很痛吗？”何致远看不到男人在通道里艰难攀爬地样子，只能从声音里得知了前方的情况。
周译痛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孩子一直出不来，但是下体流出的液体却越来越多，他知道如果不趁羊水流光之前生下孩子。不仅自己生子会很艰难，肚子里的胎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周译扶著管道咬著牙撑起自己疼痛不堪的身躯，继续向前挪动。
“周译你怎麽了？你应我一声啊。”何致远焦急地询问，他悔恨不已，自己干嘛要让他怀孕啊！如果他知道生孩子会这麽痛，他宁肯每次都跟他用套套做爱！
“快、快走吧，我还……还可以。”周译一边说，一边用手臂的力量拖动自己笨拙的身躯向前挪动。但是每一次地移动都让他痛到撕心裂肺。他感到羊水逐渐减少，两个胎儿在他的体内几乎摩擦，每一下都让他有种腹部要裂开的错觉。
周译感到其中一个胎儿已经钻入了产道，柔软的产道被胎儿用力撑开。穴口出却由於紧闭的双腿而仅仅闭上，胎儿在产道里横冲直撞。
不知道在这里爬了多久，时间漫长的好像几个世纪一般。终於，在拐过了一个弯道之後，他们看到了光亮。
何致远观察了一下情况，通风口外面是一个类似工厂後身的地方，周围都是高大的树丛和泥土小路。何致远见没有危险，就首先跳下去，然後在下面将周译接下来。
从排气口出来，两个人都狼狈不堪，沾满了污垢。借著微弱的月光，何致远这个时候才看到了周译此时的情况，他的下腹部凸起的格外厉害，而裤子也湿透了，沾满了血渍。
“天啊……”何致远看著惨不忍睹地孕夫，心痛地说不出话来。
爬出通气口，已经堵在穴口的胎儿让周译自然而然地大大分开了双腿，逐渐消逝的羊水让产道变得干涩。胎儿在卡在穴口却出不来。
何致远在後面抱著虚弱不堪地男人，将男人用力抱著自己怀里，试图带给对方更多的温暖：“周译你要挺住，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我现在就想办法去找人来救我们。”其实他也想不到有什麽办法，手机已经被搜走，这种荒郊野外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周译抬眼看了一下何致远，却似乎用尽了气力：“何致远……我……“
“乖，”何致远用力地抱著怀里的人，心疼地握住男人的手，“别说话了，保留一点体力。”
“我……必须……要生下……”周译气若游丝地说著，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每一下呼吸都耗尽了体力，“再不生下来，孩子会死的。”他自己心里有数，等羊水完全流尽，胎儿再不呼吸到痒气一定会窒息而死。
“需要做什麽？我来帮你。”何致远赶紧问道。
他刚刚说完，却被一道刺眼的光照到眼睛。何致远立刻伸手挡住面部，从指缝向远处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何致奇和他的手下驱车来到这里。
何致远心里一惊，何致奇待会儿进入仓库就会发现他们不见了，那个时候一定会大发雷霆。他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不排除再次抓到他们会用什麽残忍的手段来对付。
“周译，”何致远轻声对周译说，“你能不能站起来？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必须想办法逃远一点。”
别说逃跑了，对周译来说现在站起来都已经很困难了。可是他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如果不离开就会前功尽弃。
周译点了点头，捧著下坠的大腹慢慢起身。
“呃……啊……”站立的姿势让胎儿下移了几分，周译感到穴口被胎儿猛烈的撑开，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周译，坚持一下。”何致远用力撑著男人沈重的身躯，周译完全没有力气走路了，只能把全身的气力都转移到何致远身上，“我已经看到大路了，到那里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你。”
周译咬著已经血肉模糊的下唇，强撑著随著何致远向前走去。两条腿由於胎儿夹在中间不能合上，只能两边撇开如同外八字一样迈步。
“啊！”周译惨叫一声，他感到穴口处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一个坚硬的物体从那里滑落出来，硬硬的毛发摩擦著他脆弱的穴口，“孩子……孩子出来了！”
“什麽？！”何致远赶紧停下步伐，“那不要走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周译摇摇头，说道：“我还能坚持住……别……别停下。”
何致远不忍地看著面无血色的周译：“不要再走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何致奇随时都会追上来的。”周译捂著肚子说道。
何致远看了一下四周，恰好有一面拆掉一半的墙垣，砖块散落在四周。他扶著周译走到墙垣後面慢慢躺下：“只好这样了……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出去找人来救你！”说完，他把一直随时带著的铁钩交给周译用来防止不时之需。
看著跑出去的何致远，周译紧紧握住手里的铁钩。
“何致远……”周译喃喃地喊著男人的名字，何致远不在身旁让心里突然升起了恐惧感。刚刚无论是多麽疼痛多麽艰难他都没有惧怕。可是现在剩他自己一人就……
腹中的疼痛以刻都没有消停，胎发在穴口摩擦，让已经裂开的穴口承受著更加强烈的刺激。
“啊……不行了……好痛……”周译**著弓起身子，胎儿已经无法阻止地娩出。周译不得不将裤子脱下来，大大地分开两腿。
他咬住裤子的布料，然後用力吸气，随著下一个宫缩的到来，他呼气用力，用腹肌将胎儿向下推动！
“嗯……唔……”周译用尽浑身气力，穴口已经被撑到最大，胎儿每下移一份就将裂口撑开一点。但是周译已经顾不得撕伤，他继续地用力挤压著下腹。
“啊！！！”周译把惨痛声埋在布料中，胎儿终於从撕裂的穴口中完全娩出。
周译的下巴由於咬合时用力过大而轻微的抖动，他喘息著抬起身子，将娩出的婴儿从自己两腿间抱起。看著满身血污的婴儿他终於松了一口气。
周译脱下自己柔软干净的针织衫，把刚出生的婴儿包裹起来。婴儿在爸爸的怀里突然发出了嘹亮的啼哭声，而与之相随的是腹中又一次的疼痛。好像是两个孩子血脉心有灵犀，一个出生就呼唤著另一个也出来。
“乖，别哭……”本来已经没有气力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骨肉时，却似乎激发了更多的潜能一样。他轻轻摇著怀里的宝宝，担心孩子哭声会惊扰到何致奇。可是宝宝怎麽会知道现在有多麽危险，他只是处於本能地啼哭。
周译看著哭声越来越大的宝宝，只能想到一个办法。他撩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部由於怀孕而肿胀的茱萸，将宝宝凑到胸口。婴儿处於本能地一口含住，然後开始吮吸。
“嗯……”在宝宝的吮吸下，一股奶香弥漫开来。
怀里的宝宝刚刚安抚好，肚子里那个又继续开始闹腾。无法忽视的大腹提醒周译他还有另一个孩子需要娩出。
“啊！”刚刚有些缓和的宫缩再次开始，胸口的刺痛和腹中的疼痛同时运作起来。周译一手抱著宝宝，一手撑著地面打开双腿，准备迎接另一个宝宝出来。不曾消减的大肚微弱的起伏，似乎能看到胎儿蠕动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聚光照到周译脸上。周译惊恐不已地合上双腿，双手紧紧抱著手中的婴儿。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何致奇就快步地向他走来：“原来你在这里！竟然能从密室跑出来！”
周译惊慌地抓起身边的铁钩，看准何致奇快要走近他就举起来准备向下砸去。何致奇却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周译怀中刚出生的婴儿。
“不想让孩子死，就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何致奇威胁说。其实周译这个样子完全没有杀伤力，但是他还想保存一个“完整”的人质来对付何致远。
周译看到真枪实弹吓得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何致奇……无论你想做什麽都不要伤到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不会的。”何致奇慢慢走到周译身边蹲下，用枪口对著周译的下巴，“我还要留著你找到何致远。既然你在这里，那麽他一定离这里不远喽。哈……没想到我就离开那麽一会儿，你们两个不仅跑出来，居然还生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