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知道这个陪嫁滕妾不过又是北瑄和羽鸿的y-in谋。哈哈,獠澜说的对我喜欢,我简直太喜欢当这个滕妾了。出使北瑄之前我与羽鸿还是君臣,不想短短的几个月,羽鸿的手脚就遍植西峡军;清除了我在军队几十年来的心血。哈哈,我如何不喜欢,明明贵为皇室,却犯贱的爱上男人;真的,没有人逼迫我,是我自己弄输了手上一切的筹码;把一副上好的牌打得惨不忍睹。我现在是什么,低贱的滕妾。我不叫贺兰铭祁,我成了北瑄公主浩浩泱泱陪嫁队伍里无名氏。
第37章 第 37 章
印象中,羽鸿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我不知道的是,他也有如此粗暴的一面。摘掉面具的羽鸿狰狞,疯狂。我也试着在他波澜的眼底寻找昔日的温情;可是他回应我的是更惨烈的折磨。他说这是我的罪,可就是面对穷凶恶极的犯人,审判人员也不应该吝啬到拒绝披露罪因。
有罪的滕妾,白日里是要对主人们的命令做到随叫随到,夜里要在y-in冷潮s-hi的地牢里反省。大概是滕妾太过丑陋低下,或者是北瑄公主过于美丽高贵;驸马爷除了一开始给滕妾定罪、用刑就再也不曾看他一眼。
只是那个等了很久的解释,依旧没有兑现。
每每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美好的样子,我都情不自禁的想笑。昔日羽鸿单手为我研磨,被我劝止,曾说‘绯钰这手只为将军辛劳,其他人一概都不伺候;’如此不到短短几月,他便情深意切的伺候起了他的新娘。你看他单单一只手还要去剥葡萄皮,几番滑掉葡萄,笨拙却无比认真的样子,惹的一旁的娇妻掩口啼笑。为了搏佳人一笑羽公子真是辛苦了,旧人还在眼前,他如此情深倒真让人好笑。觉得好笑没忍住便笑起来,起时笑声微弱还不及主位,大概是困顿几个月,好久没这么笑过,不觉笑的放肆起来。
原本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美景,嘎然僵在我的笑声中。期间有仆人冲我狠狠使眼色,也有总管一样的人物要拖我下去受罚;都被羽鸿挥退,他起身离座,顺手拔出了一旁的剑,一步步从高台走向我。
这是自我回来,羽鸿第二次正眼瞧我。我二人一伏一起,他高高在上,以胜利者的姿态蔑视着下方,不悲不喜的语气问我笑什么,剑身在阳光的反s_h_è 下,晃得我眼前一片苍白。‘只是觉得好笑便笑喽’是啊,就是觉得好笑才笑嘛,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是白痴嘛!不过我好想看清楚那个白痴的脸啊。却还不待我好好看清楚这个误了我半生又毁我一生的人。呲,前一秒还好好长在肩上的右臂便被砍落。剑起剑落,持剑人熟练的连手都不曾抖过,血溅染一地。而动手的人自是恼怒惊扰了他的娇妻 。那一天,最终我也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不过他的脸上应该是喜色的,因为我最后听到“这是你欠我的···你没资格笑。”
其实羽鸿不是变暴虐了,只是他的温柔不再属于你罢了。公主驸马琴瑟和鸣,而你只是他到达那个位置上的踏脚石罢了。没有什么罪因,你犯的最大的罪是自甘下贱。想明白便也觉得释然了,我最终也不是贱得彻底对吗?呵呵,他不怜我,我也不要爱他了。他因为救我在战场上失去了右臂,如今我也还了他;他说我有罪,可无论是什么罪,此时我也不纠结了。我早都超额的偿还了不是?哪怕这罪是我灭了他全族。最终他羽鸿娇妻美妾,事业大成。而他的仇人也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如此不负不欠,我也不要再记得他了。
昏沉的想着,也在昏沉中醒来;只是此时身不在暗无天日的牢房,眼前的情景让我错愕连连;一傍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如今的羽鸿哪还有往日翩翩公子的超凡脱俗样子,薄消的嘴唇皲裂而苍白,一直强势张开着的眼孔布满青丝,眼睛里蓄着最深处的伤痛,脸上久而未刮的胡须更显落魄;奇怪,他这副跟死了爱人的的样子要给谁瞧,我不觉得此时的贺兰铭祁还有什么能被他利用的了。看着我醒转,想要抓我的手,却在起来的那一刻颓然跪倒在地。也不知我是昏厥了多久,以至于强势如他也能若此羸弱表现。猩红狠辣的眉眼,暴戾的语气“溟蛊虫死了对吗?贺兰铭祁你回答我。”···溟蛊,贺兰铎说他好像给我下过什么蛊,不记得了。死了就死了。
“溟蛊虫死,其主‘心’死;你竟然敢不爱我?我甚至不去想仇恨,我甚至打算就这样放过你;你竟然,竟然不要我了。好,真好。你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吗?”(我放弃了胡氏一族整整五百六十三口的血仇,我父以灵魂献祭,启天罚!荒谬的死而复生,我还有个名字是胡玉,而我成为了执罚者。可这一切我不能告诉你,当一切大白后,我们就是铁铮铮的仇人,你不但杀过我,还杀了我的全族。我拿什么理由原谅你。还有什么理由留你。在知道你被獠澜那厮□□,我同意北瑄的联亲政策,娶了他们的公主,因为獠澜说你会作为滕妾一起陪嫁过来,那时我尚能骗自己说我只是想让你死的更快点,可是我自己苦心计划的复仇大宴到最后我竟然舍不得杀你。我说服自己,让我再取你一条手臂,我们两清了吧。)
突如其来的在乎,可是迟了。这场以伤害彼此为名的爱,让它结束吧。
“你怎么流泪了,贺兰,你知不知道你就要死了?是啊,溟蛊虫死,你就要死了。”·····(他死了,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贺兰铭祁一死,天罚结束。而这滚滚红尘于我又何干;罢了,我还他贺兰家的天下,我还他一个海晏升平。)
第38章 后记
我飘在半空,静静的看着羽鸿抱着贺兰铭祁的身体,打翻的火烛燃起熊熊大火。而被遣散一空的府院哪里还有求火的人,不消片刻两个人终将化为灰烬。嗯,羽鸿也要死了;脱离贺兰铭祁的身体,我便恢复了记忆。弄懂了前尘因果;可是这羽鸿我却救不得。
羽鸿知道溟蛊虫死了,中蛊之人也会死。溟蛊虫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中蛊之人‘心’死。而我知道只有执罚者死了,天罚才算结束。而因为执罚者动情,贺兰铭祁所遭受的比胡庆当初诅咒的可要轻的多;至少有千年道行的我还没有魂飞魄散便能看出来羽鸿最后手软了。
可是此时我却不能手软,此生我救不得他;一来要报擎炼前世救命的情,不能坐观贺兰铭祁魂飞魄散;二来我不想看到羽鸿依旧活在复仇的深网。
如此倒好,他自裁了断,也省得我动手。至于欠他羽鸿的,我来世再报吧!但现世,我却要清理一些祸害。
······
南茴宣和十二年,南茴皇帝贺兰铎暴毙,帝无子,无叔伯兄弟;后继者出自贺兰旁氏,乃颇有仁爱之名的曦王;
同年西峡因群龙无首而回归南茴当朝;结束了南茴分庭自治的动乱年代。
同年寒季北瑄皇室也被血洗,北瑄大皇子獠澜死于姬妾之手,三皇子楚冷年在狩猎时被刺,双腿残废,终身囚于轮椅。强盛一时的北瑄自此中落。
那一年发生太多的事情,无论是北瑄还是南茴,血洗的皇室,波及朝堂动荡不安;而政治神经粗犷的江湖确是一片祥和。人来人往,有人称为走卒商贾;也有人成为挂幡算命的江湖郎中。那一年新鲜出炉的江湖术士中有个叫擎炼的青年人。这算命的往事不记,道法颇精。平时爱收养些流浪猫,爱往须臾山求仙;自己本应是天煞孤鸿的命,却也在而立之年娶一房媳妇儿,就那样算命的把家安定在徐城,因道法精妙,卜算在行;日子久了也积攒了些口碑。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