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那麽,你又想要什麽?
自由。
我要自由的生活,
和高渐离一起。
他,还活著。
清澄的眼眸里,荡过苦涩,以及恐惧,
我,几乎失去了他。
愤怒,在胡亥的脸上一闪而过。
成交。
那麽,──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做我的舍人,恢复成男装的你,依然让人心神荡漾呢。
突然间,明阳的身体向後仰去,胡亥几乎是狼狈的接住了他,使他没有摔倒在地上,
看来,胡亥注视著明阳略显苍白的脸,你伤得不清呢,我记得,伤口是在这里吧。
爱你,
即使,你不爱我。
如果,我拼命的爱你,
拼命的拼的命拼命的爱,
你,会不会被我感动,
会不会因此而有一点点的爱上我呢?
来人,传话给赵高,
找个机会,把高渐离给我,杀了!
二十六 下
明阳,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永远不会让你成功,
只要他一天不死,
你就会一直待在我的身旁,
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能留住你的,
方法。
也许,我会因此而失去皇位,可是,我居然并不那麽在意,这是为什麽呢?
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为什麽呢?
胡亥?明阳缓缓的睁开双眼,疑惑的看著胡亥,忽然产生一种错觉,
怎麽,难道是扶苏麽?
这样的专著而执著,温柔的气息暖暖的包围著。
然而,转瞬之间,那样的胡亥不见了,变回了原来的惫懒和y-in冷。
冰冷的指尖在明阳细致的脸上游走,眼睛微微的眯著,
很美。
他赞叹。
明阳不悦的别过脸,用手将胡亥架开,
胡亥,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互相利用而已,如果,你有什麽其他的企图,最好放弃。
放弃?我对你的企图可多了,你要我放弃哪个?
全部。
胡亥笑著,没有回答。懒懒的将头靠在了床头,过分靠近的盯著明阳,
我要,见,高渐离。
我要见他。
胡亥目光骤然的变冷,缓缓的问,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
明阳抬起手臂,遮盖住了脸,同样说得很慢很慢,又无比的坚决。
我要,见他。
胡亥忽然间笑了,
好啊,
可以,有什麽不可以。
可是,──有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或发现你。
怎麽样?你答应吗?
明阳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说,
我答应。
滋味,真的是很,苦涩。
同时,在皇宫内院,
秦始皇微闭著双眼,正沈浸在高渐离美妙的音乐当中。
赢政,今天晚上,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
二十七 上
秋天,到了。
叶,落。
他们已经干枯死亡,带著无限的眷恋离开了树枝,跳著死亡的舞蹈,一路飘飞,绚丽而耀目。
沙沙沙,高渐离的脚下踩著落叶,向太後宫走去,
今晚,只要他来,那麽一切也就该结束了,赢政对他步步紧逼,他居然会如此强烈的喜欢上自己,也好,也许这样反而会对自己比较有利。
高渐离边走边思索著,没有发现两道热切的视线几乎快要把他灼穿。
是明阳,就在他的附近,痴痴的凝望。
在飘飞的落叶之中,高渐离跟在小侍从的身後,慢慢的走著,衣服随著秋风轻轻的摆动,
他看起来,寂寞。
他,苦。
明阳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感情,
再进一步,再走进一步,
好更仔细,更近的看他,
好想伸出手去抚摩他,他温柔的肩膀他深情的眼睛他的每一寸每一分……
也想听他说话,听他低沈而深邃的声音,
想告诉他,自己就在他的身边。
他还活著,没有死,还有,──爱他。
爱他。
千言万语,想要说的,太多了。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默默的望著他,看著他。
他感觉到背後胡亥包含怒气的警告目光,所以他,必须拼命的压抑再压抑。
这样才可以多看他一会儿。
在他的前边出现一块石头,可是侍从却没有及时的提醒他,他一个趔趄,眼看著就要摔倒,
明阳想也不想的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他淡淡的笑了,说,
谢谢。
他舍不得放手,紧紧的用力的攥著他的手。
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梦了多少回,想了多少回的人,他,在自己的眼前,对自己说著话。
这是真的,是真的。
高渐离忽然觉得空气里的不同寻常,他问,
你是谁?
明阳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泪无声无息的滴落,
啪嗒啪嗒,
滴落在了高渐离和他自己的手背上。
高渐离惊异又困惑,
会,会是──
这里已经是太後宫的门口了,难道,是他的魂灵回到了这里,来看望自己吗?
华阳,华阳,是你吗?是你吗?
高渐离急切的企图抓紧他,可是,手里忽然间,空了。
是空的。
他用双手在周围不断的收寻,
然而,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胡亥抱著明阳早已离去,
你是怎麽答应我的?胡亥低低的问。
明阳没有回答,越过胡亥的肩头只是贪婪的望著,希望再多看他几眼,哪怕一眼也好。
胡亥愤怒的将明阳扔到Cao地上,摔在枯枝败叶之上,然而这种疼痛,又怎麽能比得上心里的伤痛。
你只有他,只有他!
胡亥一脚踹了过去,重重的踏在明阳的胸口,把脸贴近明阳,
还真是感人呐,恩?──
咳咳,明阳不住的咳嗽,说不出一句话,可是他的头却转向高渐离的方向,希望可以能看见他,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明阳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胡亥,
我让你看,让你看个够!
他一把抓住明阳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然後将他的头转向高渐离的方向,
如果,高渐离没有失明的话,他就可以看到明阳,
可他现在只能仰著头,向上苍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