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推开门探头探脑往外瞧,黄莺一见他哭的更加厉害了。
这时隔壁房门再次打开,两人四目相对,宋岚目光如炬,李景呈倒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关门便被力大无穷的宋将军从房里拖了出来,他又心虚又狼狈,手脚并用却仍不是宋岚的对手,只好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装模作样的木头脸,快些放了本小爷,不然我便回家去……”
宋岚拖着李景呈进房,房门砰地一声合上,里头响起上锁的声音。
黄莺:“?”
房里,李景呈挣扎着揍了宋岚两拳,然而宋岚面不改色,干净利落把他扔到塌上掀了个人仰马翻,继而沉着脸站在榻前。
李景呈彻底没辙了,他挺了挺胸脯,哼道:“这不是宋将军吗?好巧好巧,怎的在这里碰见了!”
宋岚面无表情:“什么药?”
“什么什么药?”
小郡王干笑两声,随即被揪住前襟,宋岚双目通红表情危险。
李景呈挣了几下没挣开,索x_ing破罐子破摔:“药是我下的怎么样?告诉你!你喝下的是坊间最烈的药醉生梦死,你就等着欲/火焚身无药可解罢!”
闻言宋岚松开了他,居高临下双手握拳,面上神色瞧起来没什么变化,倒是目光越来越沉,他嗓音沙哑:“你到这里做什么?专门来下药?”
“来这里还能做什么?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李景呈笑笑:“药是赠给你助兴,兄弟也不打扰你了,想那小娘子还在,我去把人家叫回来,你可不能再把人赶出去……”
他表面好言相劝,实则十分怕宋岚动气打他,说话间从榻上爬起往外走,人还没摸到门,却被身后一股大力捉住重新扔回去,倒在榻上摔了个四爪朝天,他顿时火冒三丈:“你个木头脸,再动手看小爷不打断你的腿!”
他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宋岚却完全置之不理,冷漠的俊脸上似乎出了些汗水,自顾自到一旁脱了自己的外衫,中途景呈试图逃跑,再次被擒住扔了回来。
等到宋岚一身白色内衫过来捉人的时候,李景呈总算瞧出些不对来,他揪着自己的衣领往后退:“你做什么做什么?脱你自己的就行脱我的做什么?”
宋岚目光危险的在他身上逡巡一番,那模样瞧起来十分唬人,怪像曾在狩猎场见过的那只野狼……
李景呈大叫一声,伸脚要把宋岚踹飞,然而他的本事和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宋岚只虚虚一躲,大手捉住逞凶的脚往前扯,李景呈弱j-i一般被拽到了身旁。
“别动!”宋岚低吼一声,吓的李景呈虎躯一震,随即外衫被扒了下来。
他要哭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宋岚手脚飞快,里衣刚扒到露出脖颈,就低头啪唧亲了个嘴儿,醉生梦死果然厉害,他整个人蛮横又健壮。
李景呈被亲的难受,扯住宋岚的衣领给了他一拳,嘶声嚎道:“宋书林!狗蛋书林!你快些放了我!”
宋岚手上动作一停,瞧了李景呈半晌,似笑非笑道:“阿水,你应该唤我兄长。”
二人小的时候,宋岚不止一次想让他唤自己兄长,奈何他向来嗤之以鼻,这当口景呈却是松了一口气,不禁老泪纵横,哭道:“书林兄长,别说唤你声兄长,唤你大爷我都愿意,求你快些放了我罢……”
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求饶的招数李景呈从小到大用的驾轻就熟,然而这次他万万没有料到,听到被叫兄长宋岚却更加蛮横了,他瞬间被摁在榻上动弹不得,几乎要吓昏过去。
……
春生楼大厅。
许言和张长青并肩进来,两人穿过寻欢作乐的人群,径直往二楼走,许言叹气:“可惜可惜实在可惜,景呈最想看宋岚出丑,怎么得今日就困乏睡下了呢?”
张长青点头:“罢了,待明天一定要细细讲给他听。”
瞧了瞧隔壁房紧闭的房门,两人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推门进去。
李景呈正被/干的晕晕乎乎,听见隔壁声响,心里晓得是兄弟来听墙脚了,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宋岚像座小山,他使了吃n_ai的劲儿也推不开,只得唧唧歪歪乱骂一番,无奈之下拽了件衣物盖到脸上。
隔壁房里,许言急道:“怎的瞧不见脸,怎的瞧不见脸!”
张长青喉结上下翻滚,也连连道:“可惜可惜!”
完事之后,宋岚披上衣物,也不知怎的,目光一转瞧向钻着小洞的那面墙壁。
隔壁房,许言与张长青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两人面面相觑,推门一前一后逃出春生楼。
听到隔壁人跑了,李景呈才慢吞吞的从榻上坐起来,他的屁股疼的像被打了五十大板,浑身上下几乎散了架,他呆愣愣攥着件衣物,低头一瞧是宋岚的内衫,怪不得盖在脸上时一股子古怪的雄x_ing气味儿,这边宋岚吃饱喝足,面无表情的过去,递给他一杯茶水:“喝了。”
李景呈双手颤抖着接过来,正要喝时瞧着杯子里的水一愣,随即把茶杯扔了出去,勃然大怒道:“里面是醉生梦死,怎么喝?!”
宋岚神态自若的笑笑。
李景呈拾起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衣物,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第4章 第 4 章
景呈怒火冲天的收拾自己,宋岚坐在一旁瞧他收拾,门外轻响,宋岚脸色一变握起扶风剑。
李景呈虎躯一震:“怎的?”
“在这儿等着!”宋岚提剑出了门。
“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着?”景呈不忿道,他哭丧着脸穿了衣裳,一瘸一拐出了门,瞧见宋岚正站在花魁的房门前,里面传来花魁娇滴滴的声音:“人已经走了。”
李景呈:“走了?谁?”
宋岚侧头瞧他一眼:“采花贼马飞。”
“马飞?他来京城了?”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门里露出花魁笑吟吟的脸,她手里捏着一束腊梅把玩,娇羞道:“马飞已经走了。”
宋岚:“怎么时候来的?”
“一个时辰前。”花魁道,她瞧起来十分愉悦,半点儿也不像刚被个江湖流氓非礼的模样。
李景呈呲牙:“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卖艺不卖身吗?怎么还瞧起来这般愉悦?”
花魁斜眼:“卖艺不卖身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
“马飞就是对的人!”她面色沉迷道。
“……”李景呈虽然极少接触江湖之事,但还是知道这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的,他嗤笑:“对的人?你恐怕不知道马飞是谁,曾经做了什么好事!”
花魁侧目打量他,见他年少俊俏却面色发红嘴唇肿胀,只当是来抢生意的,便哼道:“你又是哪个?”
“我们是讲武堂弟子,马飞是全城抓捕的要犯。”李景呈还未开口,宋岚面无表情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父母,之后到处j-ian杀妇女,逼的无数人/妻离子散痛不欲生,你今日是运气好,白捡了一条x_ing命。”
花魁手中腊梅啪的掉在地上。
……
采花贼早没了踪影,宋岚盯着对面敞开的窗户皱眉思索。
李景呈侧头瞧了瞧:“从这处跑的?”
宋岚:“嗯。”
“你……”李景呈不可置信道:“你是来捉采花贼的?”
宋岚回头看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个若有似无的笑容,道:“正是,从接到消息之后一连守了四晚,只是没料到今晚遇见了你。”
李景呈:“……”
屁股好像疼的更加厉害了,小郡王暗中捏了自己一把,心道万万不能再哭了,他呼出一口气,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采花贼会来找花魁?”
“腊梅。”
李景呈:“嗯?”
宋岚道:“马飞每次作案前都会提前送上枝腊梅。”
“……”
景呈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又气又恼,既想暴打宋岚一顿又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没事作什么妖,怎么就想起要给这人下药了呜呜呜——
出了春生楼,李景呈双腿完全合不拢,走路姿势扭曲怪异,宋岚笑笑:“我背你?”
“蹲下!”景呈愤愤道。
他正好不想走路,恨不得来几个人能把他八抬大轿抬回家最好,他呲牙咧嘴爬到宋岚背上,夜已经十分深了,不仅屁股疼,寒凉的秋夜又把他的手冻的像个冰块,自小娇生惯养的李景呈悲从心来,忍不住又想哭,他勒住宋岚的脖子抽噎:“你这个衣冠禽兽!遭人砍脑壳的莽夫种马!你连小爷都敢干——”
他骂骂咧咧,宋岚漫不经心的走着,待他骂够了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的小名?”
景呈一愣,随即哼道:“我自然记得,你的小名就唤做狼心狗肺衣冠禽兽!还捉什么采花贼!你做的勾当不就和那厮做的一模一样……”
他话还没讲完,宋岚脚步一停,两人恰好路过一座荒园,四周除了月色再也没有其他亮光,瞧起来是个抛尸的好处所,李景呈背后一凉瑟瑟发抖,他小心翼翼道:“你做什么?咱们快些回家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