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景霆瑞一愣,看着咬牙切齿的太子。
“就是那种甜甜的香气啦!”爱卿豁出去了,指明道,“你习惯她到——连身上都是她的脂粉气都不知道吗?”
景霆瑞一怔,表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不过爱卿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怎么会有人被指责了,还会笑昵?
但是景霆瑞接下来的神情,清楚说明他在笑,心情愉悦得很。他下巴微微扬起,嘴角勾起的弧度是如此优美流畅,黑眸里更是绽放出无比耀眼的神采,那些平时说他是“大冰山”的宫女,一定没见过景霆瑞的笑容吧。
那真真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啊!
这让爱卿都忘了生气,就这么傻傻地仰着头,直瞅着景霆瑞的脸,连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殿下,卑职身上的香气。”景霆瑞注视着爱卿,悠然地说,“只是去过胭脂水粉店查案的关系。”
把妓院说成商铺,景霆瑞撒起谎来,没有一点儿的不自然,他也不认为太子需要知道那种地方。
他身上只是沾染了点脂粉香,就让太子殿下如此介怀,都不愿意让他靠近了,若是知道了真相,还不知会怎么排斥他。
为此,景霆瑞选择了隐瞒,在单纯的太子面前,他就是如此恶劣的一个大人。
“哦,是这样啊……”爱卿的脑袋仍旧有些迟钝,还鹦鹉学舌般地道,“原来你去脂粉店查案。”
”让您觉得不愉快了,我很抱歉,我应该沐浴更衣,再来见您。”虽然这么说,景霆瑞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没有不对的地方!都是我自己不对劲。”爱卿低下头,闷闷地说。
明明一直很在乎那个陌生的香味,可是景霆瑞一解释,心里那份不爽以及沉重感,就立刻烟消云散,甚至对于自己竟然那么在乎那个味道,而感到难以理解。
“殿下,时候不早了,让属下送您回房休息吧。”景霆瑞说。
“不了,我还想一个人待会儿。”爱卿在此刻都没有抬起头的勇气,十分尴尬地说,“你先退下吧。”
“那么,就请您看着我,叫我的名字,下达让我退下的命令。”景霆瑞却有些不依不饶。
“哎?”
“您已经很久没叫我的名字了。”
“这,这儿就你跟我,何必多此一举……”爱卿嘟嚷着,脸颊红得就跟头顶的宫灯—样,还扭头张望,想要看看小德子在不在。
但小德子不在殿内,估计在外头候着呢。
景霆瑞弯腰、伸手,就把那纤小的身子捞进自己怀里,爱卿不由踮起脚尖,抬起头,眼前的光线一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唇。
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确定在跟前的是景霆瑞的面孔无疑,他浓密的睫毛,如此近距离看来,果真是非常地长,像蛾翅一般漂亮!
等等!这是在做什么?!
爱卿又快速地眨了眨眼,还把眼睛瞪得老圆,此刻这一幕,似乎在父皇和爹爹那里瞧见过。
“这、这是在亲吻吧?!”爱卿脸颊滚烫,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爹爹那回在粗暴地推开父皇后,似乎有这么说过,“别在孩子们的面前亲吻……”
当时,爱卿和炎以及天宇、天辰在一起,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父皇一直在笑,爹爹看起来也没有真的生气,所以这个“亲吻”应该是好事情吧。
不过,为什么景霆瑞会……?!
认真说起来,这所谓的亲吻只是唇瓣重叠在一起罢了,可这种疯狂的心悸是怎么回事?感觉头脑晕乎乎,手脚都在发抖,不听使唤。
爱卿胆怯地想要后退,可是景霆瑞力气很大,双臂牢牢地箍着他的腰,他只能微弱地挣扎。
“请叫我的名字。”半晌,景霆瑞又一次道,“殿下。”
“唔……”再度贴上来的唇,又软又热,并且想要逼迫爱卿开口似的,轻吮他的唇瓣。
觉得有些痒,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爱卿想要说话,嘴巴一张开,景霆瑞的舌头就跑了进来,在里头滚来滚去,这让爱卿的身体一口气热了起来,从脖子根到额头全都是红的,身体更是抖得不像话,他含含糊糊,慌慌张张地呻吟着,“瑞……瑞瑞……”
舌头终于退了出去,景霆瑞直起腰身,却依然没有放开手臂。
爱卿双眼通红,以为自己会哭,但只是在喘气,把烧红的脸埋在景霆瑞的胸口,双脚则软得站不住,也亏得景霆瑞一直抱着他。
“讨厌吗?”待爱卿的气息平复了一些,景霆瑞问道。
“不、不知道。”爱卿没有抬头,他就像突然从高处跌下来似的,人是着地了,心却还在半空晃荡着,怎么都无法平静。
“殿下,这是我忠于您的证明。”景霆瑞温柔地抚摸着爱卿的后脑勺,似乎在解释这种行为,“就像皇上忠于皇后,所以会吻他一样。”
“也就是……”爱卿抬起头来,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意外地说,“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只有父皇和爹爹之间才能做的?”
“对。不过,请您只接受我一人的效忠。”景霆瑞说,“能答应卑职吗?这种事,只能卑职来做,其他人不行。”
“可不都是效忠吗?”爱卿叹道,“小德子对我也很忠心啊。”
“不行!”景霆瑞相当严厉地拒绝。
“唔……那好吧。”爱卿犹犹豫豫地说。刚才的感觉真的很新鲜很奇妙,但既然景霆瑞说这是表示效忠,应该是没错的。
反正,他从来没想过让任何人来取代景霆瑞的位置。
“您若是嫌弃卑职不够资格效忠您,那卑职唯有去效忠别人了,比方说——炎殿下。”景霆瑞说,语气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要!我没说不好啊。”爱卿急了,抓着景霆瑞的胳膊说,“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保护我的!”
“是的,殿下。”景霆瑞微笑着点头,“今生今世,除了您以外,卑职不会再效忠别人了。所以,请您接受微臣对您的忠心。”
“好……瑞瑞,我接受,但你以后不可以反悔哦,”总觉得自己捡到了大便宜,爱卿有点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谁让景霆瑞这么受欢迎?他要去炎那里,炎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是的,殿下。”景霆瑞拥抱住太子,在他耳边柔情地道,“至死不渝。”
第十一章
琉璃舫三楼上房内。
“砰!”
潆泓摔下去时,右膝撞到玉石茶桌的角上,顿时肿起了一大块,他疼得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膝盖,回头想要叫老妈子来时,那个把他推倒在地的男人,就又如饿狼般地扑了过来,伸手捂住他的嘴。
“想要叫人?没门!”杜荣材粗暴地跨骑在潆泓的瘦腰上,一改刚才跪着哀求潆泓原谅他的卑微姿态,耀武扬威又一脸鄙夷地道:“你这婊子不就是想要钱?装什么清高!还敢在老子面前端架子!”
原来,潆泓未能接受杜荣材的“道歉”,还让他别再来这里了,也不会再接他的客,这彻底激怒了他!
“呜!放开我!”潆泓的身材那么纤弱,又不懂武功,根本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被掴了几个耳光之后,杜荣材一手捂实他的口鼻,另一手就伸下去,撕扯他的裤子。
“贱蹄子!看老子不cao死你!”
潆泓一身湖蓝绢帛舞裙和长裤,本来就很单薄,嗤啦一声,很快碎成了破布条。
杜荣材喝了不少酒,不仅满嘴酒气,眼里更爆着血丝,看起来就像要生吞了潆泓一样。
他左手急躁地解着自己的裤带,无奈腰上又是玉佩,又是折扇,而平时都是下人伺候惯的,这会儿是叮叮当当的,半天解不开来。
潆泓看准时机,朝他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哎唷!”杜荣材吃痛地松开手,血立刻流了出来。
潆泓爬起身想逃出去,但是后脑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他眼前一花,连叫都叫不出来,便软软地趴了下去。
“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杜荣材丢下手里的黄铜茶壶,两手那么使劲一扒腰带,硬是把它扯断了,利索地脱掉外衣和裤子,走向潆泓。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杜荣材像提起幼儿那样,抓住潆泓两条腿,把他翻了过来,注意到他并没有被打晕,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点虚弱罢了,便满意地笑道:“老子平时也没少给你好处,这会儿干一炮又怎么了?还是说,给你介绍了那个嘉兰汉子,就忘了老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