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川手忙脚乱地把录像带塞进去,只要看了这盘录像带,就能确定秦晖究竟是不是杀害薛佳明的凶手了。
两个警察屏住呼吸,盯着录像机的屏幕。
“录像机坏了吗?”几十秒后,屏幕上没有任何动静。
“好像不是......”裴久川捣鼓了一会儿,把录像带拿出来又放进去,然后有些为难地看着上司。
“怎么了?”徐宵看出来他似乎想说什么。
“这盘带子。”小少爷扬了扬手上的录像带,“应该是空的。”
“是还没有录过像的空白带。”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司。
刚升起来的希望突然落空了。
裴久川紧张地盯着徐宵,他不想让男人失望。
“没事。”下属的表情实在太过僵硬,徐宵忍不住开口安慰他,“有第一盘录像带,就会有第二盘,至少说明秦晖有很大的可能x_ing和薛佳明的死有关。”
但显然,小少爷并没有被安慰到。听了徐宵的话,他默默地把录像带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
真是狗脾气,一向很好说话的徐处长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了一句。
遗憾的是,裴久川在书房里翻了个遍,把每一本书都拿起来摇了摇,甚至差点就拆了桌子,也没发现第二盘录像带。
就在他磨刀霍霍准备把爪子伸向客厅里时,在卧室的王大胆突然大叫了一声。
“你没事吧?”徐宵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能把王之衡吓成这样?
“恶心死了!”王大胆从卧室里冲出来,直奔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你发现什么了?”徐宵看着他往自己手上挤了几大管洗手液,像是要把皮搓掉一样大力揉搓着手。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王之衡一脸怒气,“神经病啊,谁把那玩意儿放到床头柜上?”
他们两人说话间,裴久川已经溜进了卧室。
“这是什么?”他盯着床头柜上的那个东西,伸手想把它拿起来。
“别碰!”
他还没够到,手上就挨了一下。
“......”被打疼了的小少爷转头看上司。
“把手放下。”徐宵看着僵在原地的裴久川,心下思忖,是不是打得有点狠?
“为......为什么不能碰啊。”小少爷把手收回来,窝在袖子里自己揉了揉。
“呃......”徐宵看看那个白色的条状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
这不是很正常的东西吗?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那是验孕木奉。”
自家上司的声音很轻,如果裴久川没有一直竖着耳朵,都有可能错过这几个字。
“哦哦哦。”小少爷连忙应声,接着解释了一句,“我没用过这个。”
气氛一下诡异了起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彼此心里都有一堆话想说。
裴久川:卧槽徐处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宵:这难道不是生活常识?你在暗示什么?
僵持之际,快把手搓烂的王之衡从卫生间回来了。
他笑得一脸促狭:“我说徐大处长,姜越维护秦晖,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朝那根两道杠的验孕木奉挑了挑下巴。
秦晖和姜越?
徐宵看着那根验孕木奉,心里升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你叫鉴证科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不打算接下王大胆这句话。
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暗自摇头,迟早得在这上面吃大亏。
“好吧。”王之衡耸耸肩,在床上坐了下来,“他跑得挺急的,存折私房钱什么都没带。”
王大胆拿脚踢了踢刚从床下翻出来的袋子,里面装的显然是秦晖的小金库。
“他被姜副市长打怕了吧。”徐宵没看那个袋子,“如果查出来他和这件事有关系,那他可就没命了。”
王之衡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王大胆接起电话,脸上的笑收了回去。
“怎么了?”看他神色不对,徐宵探过身来,问了一句。
“我们的人说......”王之衡的表情很是困惑,“火车站没有秦晖的购票记录,线路车那边也没人见过一个脸部受伤的男人。”
“他们把监控都调了一遍,附近收费站的也看了,没有发现和秦晖相似的人。”
徐宵一愣。
“他没离开垚江?”裴久川疑惑到,“他躲起来了?”
以秦晖的x_ing格,在垚江有几个好朋友,可以暂时收容他,也是有可能的。
“查市里的监控。”徐宵对王之衡说,“看看他最后在哪里消失的。”
几个小时后,从分局传来了一条很奇怪的视频。
据王大胆的手下说,这是街边一家咖啡厅门口的监控。
画面里,秦晖的面容十分清晰。
奇怪的是,从监控上来看,他居然在笑。
尽管他被殴打的模样着实凄惨,但还是可以辨认出他脸上的笑容,衬着满脸的伤痕,分外怪异。
秦晖顶着那个古怪的笑容,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监控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裴久川:(摆弄某物)
徐宵:(冷不丁冒出)你在干嘛?
裴久川:(下意识藏东西)没干嘛,站着吹吹风。
徐宵:(威胁)交出来。
裴久川:(递出)我就是研究研究QAQ
徐宵:(捏着验孕木奉满头黑线)...你觉得我们俩谁需要用这个?!!
隔壁王大胆:(已笑死)
今天的小剧场是不是有点黄暴(*/ω\*)
☆、黑白(24)
如果说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现在的秦晖,那应当是四个字。
无影无踪。
警察从咖啡厅开始,朝四个方向摸排,都没有再发现他的踪迹。
咖啡厅所处的位置很巧妙,位于新老城区的交界处。逃走的男老师既可以混入人口密集的新城区,也能潜入管理相对薄弱的老城区。
“废物!”分局里,姜副市长又掀了一张桌子,“我养你们是为了吃干饭的吗?”
他这话一出,一屋子的警察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姜副市长丝毫不觉,继续砰砰砰地敲着剩下的桌子。
人的体力终究有限,闹腾了半个小时后,姜副市长也敲不动桌子了。
他往椅子上一坐,盯着面前的人:“几天?你们要几天?”
您电视剧看多了吧?
底下的警察内心冒出了同样的吐槽,又不是在演戏,皇上说你们必须七天之内抓到犯人,大臣们就在第六天晚上掐着点儿把凶手送上去。
见下面的人都不吱声,姜副市长的脸开始逐渐涨红。
“姜市长。”就在他的怒气快要达到顶点时,门口传来一个清淡的嗓音。
“我是市局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朝他伸出了手,“徐宵。”
姜副市长听过这名字。
“你?”他有些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市局那个刑侦处长少说也要三十出头吧?
“令嫒的事情,请您节哀。”面对探询的目光,徐宵不为所动,“如果可以的话,这边还是让他们处理好了,有什么发现,我们会及时向您汇报。”
“向我汇报?”姜副市长被气笑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背后站着的小警察,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姜副市长一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市长突然发起了呆,但徐宵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礼貌地扶着市长的手臂,半强制地把他塞到了秘书手上,推进了电梯。
“有你的啊!”王之衡在姜副市长走后才冒出来,拍拍徐宵的肩,“一来就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你少来。”徐宵把他的手拍掉,“姜越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呃......”王大胆的脸上有一丝赧然,他耸耸肩,“我想姜越和秦晖可能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徐宵瞪了他一眼。
“还有,击打她的东西应该是扳手一类的工具。”王之衡比划着,“不太大,如果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可以随身携带。”
“你直接告诉我没有新情况就好了。”徐宵叹了口气。
可以随身携带的扳手?那整个一中的老师学生都有可能揣一把。
“机场、火车站和线路车那边都有我们的人,收费站也发了秦晖的照片。”见徐宵没什么反应,王大胆给他讲起了分局的安排,“只要他一出现,我们保准能抓到他。”
徐宵没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