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r-u有什麽营养?!”安平置好碗勺,扬眉叉腰预备申饬我。
“好好,我吃。”尚在病中我实在没力气听他教训。
“我说你那麽大个人怎麽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但他一点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一边举勺喂我,一边继续骂。
“不过喝醉一次,运气不好碰上下雨而已。”我试图自己吃,但他不让,只得嘴里含了粥不服气地含糊道。
“还嘴硬!若不是那晚我心血来潮回家前去酒吧转了转,若不是丁丁留意到你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你只怕早已魂飞魄散了!害我半夜三更破门而入差点被邻居报警抓走,真是!”
看来他又救了我一回,我仰靠在枕头上苦笑,也不知这是第几次了,按照道理我是应该表示感谢的,只是我怎样谢他?什麽是我有而他没有又需要的?我静静沈思。
“你这几天就住我这儿,什麽都别说!”他见我想开口立即提高声音,“你那儿也叫人住的地方?没有热水器,没有冰箱,煤气灶也点不著好象已经有一百年没用过了,我说你是不是在家水都不烧并且一年到头洗凉水澡?又要干嘛?刚吃饱就想动?!老实躺著!听见没?!大夫要你多休息!”
老天!我不过想去洗手间,至於这麽凶嘛!我头疼脑热地放弃开口,等他拿了空碗去洗方才悄悄溜进厕所。
两天以後我的热度基本退净,只是发烧外加连著吃了几天白粥我有些有气无力,这日趁他出门我翻了翻冰箱,找出只西装j-i化完冻我剔了些r_ou_下来煮了锅j-i粥,剩余的则熬成清汤。
手软脚软地忙了半天总算可以吃了,凉粥的当儿我进厨房给汤加料,出来看见安平正稀里哗啦地端著我刚刚盛出来的那碗粥往口里倒,别说洗手,连领带都没打开,倚在门边我看著他慌慌张张的偷嘴模样几乎笑出声,听见动静他面不改色地放下碗:“还有吗?”
“去洗手换了衣服再来。”西服革履的也不怕吃一身。
就著粥我吃了两片面包,立即觉著精神好了些,安平连下两碗粥後抬起头冲我正色道:“陈家豪,我们结婚吧。”
神经病!我语带嘲讽:“一碗粥而已,不用这麽激动吧。况且你并不爱吃中餐。”
他摸著鼻子呵呵笑起来:“那是因为我不会做中餐,煮白粥还是现跟人学的。”
西餐也没见你做过呀,我不服气地在肚里嘀咕,话里有话:“这j-i什麽时候买的?怕不是有小半年了吧?都快成风j-i了。”
“好吧,我只会吃,行了吧。”他听到了我的心声,“你会做不也一样顿顿在外面吃,还不如我呢,我起码还常常做个三明治红茶什麽的。”
“那是因为我懒得搬家时锅碗瓢盆一大堆。”我振振有辞。
“那不如你搬来我这里,也不用你交房租,煮饭就行。”
他是君子,君子坦荡荡,我是小人,小人常戚戚,所以尽管他说这话时眉眼间并无邪念纯属就事论事,我还是一口回绝并且立刻钻进厨房期以切断场景。
出来时他已进画室用功,我摇头苦笑,不过闲扯逗闷子玩儿,我却如此狷介,真是越来越难相处了,如果是女人肯定标准老姑婆相。埋头处理完他带回来的公事我回客房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已是黄昏,自觉身体已差不多痊愈,明天应该可以上班回家恢复正常了。
安平仍在画室,以前从未在他这里待过24小时以上,感觉中他的生活应是玩乐为主放荡不羁的,哪知这几天他这里出奇的安静,而且生活自有规律,时间安排或许会打乱,但画画、去公司、健身三件事基本就填满了他的一天。那些花花绿绿的玩儿伴都到哪去了?也许是因为忙於画展的事,我这样替他解释。
吃过j-i汤面晚餐他又匆匆赶去“一格”,酒吧今晚有节目他必须到场。
收拾完碗筷时间尚早,我走进画室想找本书看看,有一幅接近完成的大尺寸油画很吸引我注意,浊暗的惊涛骇浪里醒目地漂浮著几朵豔丽鲜活的花朵,扑面而来的沈沦与挣扎触目惊心,以安平的x_ing格怎会画出这种主题的东西来,我十分不解。
缩在沙发里听音乐看书我度过了宁静的一晚。
安平回来时我看书看得累了正盯著那幅画发呆。
“我自己也在奇怪怎麽会画出这样的东西,”他抓抓头表情十分迷惑,“总之是你给我的灵感。”
跟我有什麽关系?难怪别人说艺术家十之八九都不是常人的思维。
“的确跟整体风格有些出入,不过这次画展是半商业x_ing质的,这幅还有你那幅肖像画我都打算列为非卖品。”他说著又提起画笔。
27
洗过澡我预备上床睡觉,进到我寄居的客房看见安平下身围了条浴巾坐在我床边,身上头上还有水珠往下滴。
其实我大病初愈并不想做,但是我想我也没什麽其它方法可以表达谢意便顺了他的意坐上他的腿。
“今晚不再画了?”安平的胸膛坚实温暖,我轻轻倚在上面享受那袭人的热力,无关情感归宿只是舒服。
很快他的抚慰便令我身上的伤痕血红血红地燃烧起来,这通常都会令他变得十分亢奋,今次也不例外,他的动作渐渐狂烈,真不知那些丑陋的伤痕怎麽会让他那麽著迷,到底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我有些头晕脑胀跟不上他的节奏,正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後悔高估了自己时他突然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算了,你的病刚刚好。”他有些艰难地说。
感觉到他紧贴著我的灼热硬挺,我有些感动,满弓上弦的时候还能考虑我,真不容易。
“过两天吧。再恢复两天就没事了。”我安慰他,已有些昏昏欲睡。
“你的这些痕迹还会痛吗?”他略略侧了身半趴在我身上,手指轻轻划过还在微微泛红的伤疤。
“不,只是有些知觉变得迟钝了。”我在半梦半醒间回他。
他不再说话但温润的舌尖却开始在我胸前舔弄,随之而来的热意令我忍不住闷哼出声,我清醒过来皱眉笑道:“又做什麽?不是说了过几天。”
“这也叫迟钝,那你受伤前是什麽样子?”他暧昧的眸光看得我双颊发烫。
这都得拜傅庭炜所赐。我想他明白我之所指并非仅仅是生理,然而我喜欢他的幽默感。
“不记得了。喂,别再闹了好不好?喂……”身上某些部位已在他的指间变硬,我吸著气同他商量。想起那时年丰总说我在他身下叫得象只发情的小猫,现在的我却只习惯闷声喘息。
见我真的就快顶不住他才嘿嘿坏笑著放过我:“你太压抑了,干嘛不索x_ing叫出声,就好象哭泣其实是情感宣泄的途径,总憋在心理会作病的。”他一副心理医生的口吻,手却十分流氓地在我赤裸的臀峰上来回拿捏,极尽挑逗。
“我小的时候有回上树摔断了胳膊,”我试著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再让他这样摸下去我明天肯定又上不成班了,“我痛得大哭,结果被父亲严厉地恐吓‘男儿流血不流泪,是男人就不准哭,否则就不让你做男孩了!’此事给我留下极深刻的印象,至今为止我还是个男人并且不想变x_ing,所以我哭不出来。”想起儿时的玩劣我不由微笑起来。
“难怪你昏睡做噩梦也只一味嚎叫并不流泪。我就不同,来了情绪我决不克制,痛哭或是大笑在我并不丢人。”他终於放开我,“什麽梦让你叫得那麽恐怖?”
“我梦见地球变成地球仪大小悬在宇宙中,就我一人躺在上面,天际是那种纯粹的蔚蓝,无边无垠的予人极端的孤独感,我十分担心会随著自转公转掉进那里面去。”
“这就把你吓成那样?”他不信。
“是,我一向胆小。”他不会懂的,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遗忘的寂寞无援。
“你?胆小?哈哈哈哈……”他好象听到非常好笑的笑话,爽朗地大笑,“我爱你,家豪。”笑过以後他俯身响亮地吻了我一下起身下床,“你好好睡吧,我忽然又想画了。”
那夜我就著他残留的体温睡得分外香甜。
工作忙碌依旧,自从与唱片公司签约做歌迷会的场地开始,“一格”的白天时间也渐渐被利用上,每日里穿梭在各个地盘间我有种宾至如归的归属感,当初决定同安平合作不过是想有个立足之处,但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上这份工作了,一直以来面对生活我总感觉自己象在出席一个陌生的酒会,没有熟人没有地位永远被隔绝在繁华绮丽灯红酒绿之外手足无措,然而这种徘徊在生活边缘的遗弃感正缓缓消散,只是我不大相信余生都会被如此善待是以近乎凄凉地珍惜著。
28
安平的长x_ing比我想象的好,他现在绘画以外的时间基本都用在公司,我俩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当然也包括床第之间。
格於某种心理障碍,我仍会等他先发邀请,起初担心我的有求必应会让他不知节制得寸进尺,但渐渐我发现他相当尊重我的意愿感受,并且相处起来完全不必有负担,很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