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可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啊!你为什么不看我?不像平时一样看我?
燕蔚焦躁着,心里充满委屈,心里只是希望在陶鸿心里自己和那些家伙不一样,全然没想到自己正做着和那些人所差无几的龌龊事。
「忽然想起来,你包养我这么久,我还没有给金主效力过呢。。。。。。」燕蔚恶意地说着,试图用凶狠的话语掩饰自己的失落,却在看到陶鸿听到自己话以后,更加强烈地反抗而咬住了嘴唇,无情的话随即脱口而出─「不许反抗我!你要是答应。。。。。。我或许会放过那个阿紫,别忘了,你那个宝贝妹妹还在外面呢!」
逼到绝路,燕蔚竟然使出了最下三滥的手段─威胁。
本来燕蔚没有指望混乱中的陶鸿会清醒过来的,然而,出人意料地在听到「阿紫」两个字之后,陶鸿的眼里竟然渐渐清明。
「真的?真的会放过阿紫?」陶鸿呆呆地看着燕蔚,眼里只有他,可是话里担心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他的清醒也是为了那个名字。
咬住嘴唇,燕蔚感到自己迅速被一种猩红的情绪吞没!面对忐忑地对自己摊开身子的陶鸿,燕蔚只感到气愤!之前陶鸿的不顺从让他恼火,可是如今陶鸿的顺从却让他愤怒!无比地愤怒!
燕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理智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叫做什么─嫉妒。
真他妈的好笑!自己居然学会嫉妒了?
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太好笑了吧?
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另外一个人心甘情愿让自己糟蹋,这种事情真的是糟蹋。
糟蹋了他的身子,糟蹋了自己的心─第一次和男人做爱,第一次和自己如此喜爱的人做爱,燕蔚心里完全没有幸福,有的只是欲绝的悲怆。
几乎是泄恨地咬着身下自己梦寐以求的身子,看着对方的身子因为自己红润起来,吃痛的陶鸿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却小心翼翼地咬住嘴唇不让**从口里泻出来,僵硬的身体因为越发高的温度而渐渐柔软,脸上的羞愧让燕蔚狠狠咬紧他的乳首泄恨。
陶鸿的心还在挣扎,可是手掌过处的肌肤却温暖而顺从。
燕蔚刻意挑衅着陶鸿的身体,看他身体叛逃主人的意愿,被迫为自己敞开,明明受不了挑逗、忍不住想叫出声,可倔强的陶鸿却紧紧闭嘴,封住了燕蔚渴望已久的声音。
燕蔚嫉妒着,嫉妒着陶鸿念念不忘的妹妹,嫉妒着被陶鸿尽数吞入口中的好听**,于是燕蔚狠狠地咬上了他已然咬迹斑斑的嘴唇。
即使心里别扭着,可是身体还是愉悦地解放在渴望已久的身体里,感到自己喷发的瞬间对方的身体跟着僵硬,燕蔚紧紧抱了抱怀里的男人。
这个瞬间,累极的陶鸿由于脱力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柔顺地任由燕蔚拥抱,燕蔚有种梦想实现的幸福错觉,两人份的汗黏住了彼此,有种特殊的亲密感,这份亲密让燕蔚感到些许感动。然而下一秒,陶鸿的话却狠狠地打碎了燕蔚的幸福!
「你。。。。。。真的会放过阿紫?」
他会这样还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为了他的妹妹,他根本不是自愿的!
一切果然是假的。就像他刚开始对自己的好是假的一样,刚才的顺从也是假的。
「啧!当然是骗你的。只要是你们陶家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已经是我阶下囚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看着一脸疲惫却仍然惴惴看向自己的男人,燕蔚恶意地笑了,「被骗的滋味。。。。。。如何?」
恶意地笑着,恶意地说着,甚至恶意地延缓了在男人体内退出的过程,猥亵地摩擦着男人的每一寸隐秘,最慢最慢的速度
脱出。。。。。。
看到陶鸿瞬间苍白的脸孔的瞬间,燕蔚没有报复的快感,有的只是一种疲惫,化不开的疲惫。
一开始还能哭叫着对不起的陶鸿,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他甚至无法合拢自己的双腿,掩饰下半身不断流出不属于自己的***。他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可是神情却漠然,就像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陶鸿看也不看燕蔚一眼。
顺着他空洞的视线看去,燕蔚看到了办公室里唯一的一扇窗户。
「对不起。。。。。。」燕蔚听到那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
冷着面孔,燕蔚重重关上了门。
「检查过了,没问题,现在你们可以把他扔到他该去的地方了!」临走前,燕蔚对狱卒冷冷吩咐道。
对他们**的神情视而不见,燕蔚只是快步走出了这个黑监,走出了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
那个人不懂,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被原谅。
燕蔚却懂,所以他知道他今天对那个人做的这些事情,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被原谅。
他知道,自己在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伤在那人身上,疼的却是自己?
他不明白,伤害自己喜欢的人,说到底就是伤害自己。
因为信任,因为在乎,所以对方一个错误都会被放大几百倍,变得不可原谅起来。
燕蔚不能原谅小桃,因为他太喜欢对方,他也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太喜欢对方。
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事到如今,他还是想要那个人。想要的不得了,哪怕他应该恨他,哪怕他也应该恨他。
从那天起,燕蔚每天都会到黑监去,一进去就会让人把那人给自己弄过来,事后那人身上明显的痕迹让狱卒看到他就会**地笑,以为这是金主新的泄恨方式。
燕蔚并没有刻意给那人安排独立牢房,相反,每次看到那人就会发现他更加憔悴了一点,身上的脏污也从来不曾洗去,燕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着这样一个又臭又脏的男人发情,可事实上他的胃口好的不得了。
或许就像菠菜豆腐,吃多了,也就可以腻了,燕蔚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那不减反增的沉溺让燕蔚越发黑了脸。
对自己不争气产生的恨意,变成更加猛烈地做爱、施暴在陶鸿身上,一开始还能反抗的陶鸿,近来精神越发萎靡,一次下
来常常失了意识。
燕蔚知道这样的自己不是平常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收敛,或许下次躺在自己身下的就是陶鸿断了气的尸体─他需要目标分散注意力。
一方面他疯狂地派人寻找陶紫,企图找到新的分担自己恨意的对象;而另一方面他开始找新的**。
说是**,其实就是**。
找了一次男人吐了之后,他开始找女人,女人软软的肉体和那人截然不同,芳香、馥郁,不管疼痛还是快活,都会顺着他的心思发出快乐的**,从不会咬住嘴唇不让他听到,就像奸尸。
心里可以骗自己,身体在**的瞬间也可以骗自己,可是─再好的女人也无法把他的注意力从他转向她。
**来临的时候,身下白腻的身体总会变成那铜色的身躯,柔软的胸部会变成男人的平板胸,然后。。。。。。
不这样就无法**,可是射精之后神志回复的瞬间,看到身下是娇喘吁吁的女人,燕蔚就会失落。肉体得到满足,心里却裂了一个口子,越来越大。
第一次以后,一次也没有听过那人的声音,一次也没有。燕蔚不曾听那人对自己哼上一哼,哪怕是因为疼痛。那人总是倔强地咬着唇,原本丰厚的嘴唇现在满是伤痕,那人似乎打定了主意,死也不会对自己出声了。
心里越发想念那个时候,那个男人还会微笑对自己说话的时候。
「老板,要吸烟么?」美铃看着又在神游的自家老板,笑着从旁边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灵巧的为老板点燃一根烟之后,乖巧地抱着被子趴在老板身边。
老板真的很好看。不知道别的女人是如何想的,美铃喜欢在每次做爱之后,从这个角度仰望刚才和自己一起流汗的人。
当然,这种机会是比较稀缺的,因为大部分的男人家里都有老婆,很少会和她腻到这个时候,而另外一部分人不适合从这个角度欣赏。今天算是难得的机会,老板没有老婆,而且。。。。。。
虽然老板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不过他却实是个太过好看的男人─紧实的肌肉优雅有力,下巴有着非常漂亮的弧线,眉毛浓淡适中,是不用修剪就天然的好眉形;嘴巴薄了一些,不过看起来却柔软,让人看了很想亲吻。
美铃忽然想起来,自始至终,老板都不让人吻他的嘴。
算是洁癖么?可是老板却是能拿自己手帕给别人擤鼻涕的人哩!
忽然想起上次那个搞笑的镜头,美铃撑着下巴,忽然开口:「那位陶先生。。。。。。最近没有来了呢。」
老板原本吐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流畅。
「妳提他做什么?看上他了?」老板的嘴在笑,可是声音却冰冷完全没有笑意。
他生气了─
打了一个哆嗦,不过美铃还是继续说下去:「嗯,那个人。。。。。。和我以往见到的客人不同,感觉─是个好人。」
「好人?妳凭什么这么说?凭妳那女人的直觉么?小心被骗。」
老板又笑了,近来老板经常会这样笑─所谓的皮笑肉不笑。
「讨厌!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老板不是喜欢陶先生么?怎么会背地说朋友坏话!」
「喔?又是女人的直觉么?妳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了?」
「因为老板和陶先生在一起的时候,表情很温暖。」美铃笑嘻嘻地,丝毫不介意周围骤冷的气温冻到自己**的肩头,她甚至不怕死地摸上了燕蔚的眼角。
「你看,只是提到陶先生,老板你的表情。。。。。。就全变了。。。。。。」
她的话没说完,燕蔚的眼睛在她的手碰到之前睁开。
男人的视线冰冷肃杀,女人的手哆嗦了一下随即离开,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忘了,被刚才的亲密麻痹,她忘了老板的本质!老板的本质严肃、威严而残酷,厌恶任何一个碰触他隐私的人。而陶鸿。。。。。。
就在他的隐私之内么?
老板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美铃有种错觉:对面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想象自己竟与一条如此暴戾的生物卧在同一张床上,美铃感觉从头到脚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美铃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幸运的。。。。。。「我要走了!」
老板开始穿衣服,美铃原本想要起来帮忙,可是却被冷冷拒绝。
很快地穿好了衣服,仪容整齐的老板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再度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氛围。
看到对方要出门,鬼使神差地,美铃忽然开口:「陶。。。。。。先生还会来么?」
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老板忽然笑了。
「妳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看着燕蔚的笑容,抱着被子,美铃打了一个寒战。
从美铃房里出来,燕蔚直接去了黑监。他没有洗澡,事实上这几天他都是从女人床上爬下来,然后直接去找陶鸿。
陶鸿现在已经不会反抗,没有反抗却也没了反应,每每就像奸尸一样的行为结束后,燕蔚总会气得拂袖离去,然后第二天乖乖报到。或许是娇弱易碎的女人已经无法满足他的精力,只有在陶鸿身上发泄才能让燕蔚感到满足。
非要见到那人一面才能安稳入睡,哪怕梦里都是那人空洞麻木的脸。
因为那个女人床上的废话,所以今天他去的早了一些。
女人就是这样,sex就是sex,她们总喜欢事后唠唠叨叨一大堆,做过爱感觉就和自己关系亲密了一点么?真是女人才有的想法,身体上的亲密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发泄而已。燕蔚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不就是这样么?
和那个人每天都有身体上最亲密的插入,可是心里呢?
燕蔚心里想的还是两个人没发生关系之前,自己不知道真相之前的时光,身体没有亲密的接触,可是心却贴近。那段时间每天抱着对方入睡,可以听到他温厚的心跳声。
「他。。。。。。还在做工,要不然我把他叫过来?」
狱卒每次都是这样**地笑,那种笑让燕蔚感觉见到了书上提到的龟公,不过他不介意,反正他就是嫖客。
燕蔚强迫自己忽略想到那个名词后,一瞬间的心痛。
「不用了,你。。。。。。带我去旁边看看吧。」
于是那人带他去了监控室。
通过整整一面墙的屏幕,燕蔚可以看到各个地方的实时监控影像,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燕蔚看到他正在一台缝纫
机上做工。
「作为劳动改造的一部分,犯人们都是要做工的,每天早操点名,然后早餐,早餐过后就是做工,然后午餐,下午继续做工,晚操点名之后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到了熄灯时间。」以为燕蔚是对这项活动不理解,狱卒贴心地解释道。
「T8097。。。。。。陶鸿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是怪粗的一个男人,不过手工极出色,一学就上手。那家伙最近变得极是老实,吃饭、睡觉、做工、打扫都非常老实,要做什么都配合,你猜是怎的?」
说到这里,那个狱卒瞇着小眼笑了,笑容猥亵,燕蔚有些厌恶地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倒也顺着对方的意思问下去。
「怎么回事?」
「我也是同事说起来才明白,那家伙原来是问我同事,怎样能减刑。我那同事就糊弄他说表现好就可以。
「啧!那男人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看样子竟是当真了,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呢!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小命完全掌握在燕先生您手里,表现得再好也好,缝十万条被子也好,只要您一句话,他就待在这里一辈子别想出来。。。。。。
「那男人真傻,我看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努力付诸东流的时候,他会不会哭出来。。。。。。哈哈!」
狱卒放肆的笑声让燕蔚觉得很是刺耳,看着屏幕上认真地剪着线头的男人,看着他时不时伸手揉眼睛的动作。。。。。。那人看起来累极。
也是了,每天白天要做工,迟些时候要陪自己发泄,然后白天还要早早起来拖着身子去做早操,加上监狱的伙食─他的肉体怕是已经到了一定极限,可是屏幕上看起来他的精神却好,因为抱着希望吧?抱着自己可以从这里出去的希望。
看着陶鸿一边揉眼睛一边偷偷看向左边的方向,燕蔚转向另一台屏幕,那是一面墙,上方玻璃窗的墙上写着几个大字:努力改造,重新做人。
呵─真是好笑!真的以为自己能出去不成?
傻瓜!被骗了都不知道!真是一个大傻瓜!
那天的做爱依然是从头到尾安静,既然对方都能忍住声音,燕蔚也只好在兴头上强自忍住自己几乎破口的**,代价是陶
鸿嘴上重重的牙印─为了阻止自己的声音出口,燕蔚选择咬对方泄恨。
再美的女人的都不想吻,可是眼前这干枯掉皮的男人嘴唇,却让他一看就食指大动,忍不住舔上去─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唾弃!
下午陶鸿认真做工的身影再度浮现眼前的时候,燕蔚忍不住恶意地开口:「听说你最近很努力是不是?想要出去?」
陶鸿原本毫无反应的身子忽然晃了晃,极是轻微,然而燕蔚还是察觉到了。
有点欣喜地察觉到了。
「一般人被同性强暴了,就算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好歹也要处心积虑准备报复吧?你呢?真他妈的**!居然吃好喝好,还认真做工─我还以为你天生贱货喜欢让人上呢!今天看到你谄媚缝被子的熊样,才晓得你这家伙打得是减刑的主意。」
燕蔚说着,看着背冲着自己的陶鸿肩膀再度抖动了一下,这次的幅度比刚才大些。
不理会自己,甚至不转身看自己的陶鸿,让燕蔚心里异常烦躁。
连这样的话都不能让你说话么?妈的─连反驳的话都不愿意和老子讲么?
焦躁地盯着陶鸿瘦削的肩膀,燕蔚给了他最后一击。
「告诉你吧,那些人是骗你的。你,陶鸿,一辈子都出不去的,表现多好也一样,只要我一句话,你一辈子都要在这里,与其讨好那些人不如讨好我,在床上乖乖伺候我,如果能让大爷爽一点,说不定─」
燕蔚的话戛然而止,在陶鸿转头之后。
陶鸿因为消瘦而变得异常大的眼睛的注视下,燕蔚吃吃笑了。
他妈的。。。。。。那个王八蛋猜错了。
「。。。。。。那男人真傻,我看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努力付诸东流的时候,他会不会哭出来。。。。。。哈哈!」
那个狱卒猜错了。
知道自己被骗的陶鸿没哭,没有吭声,凝望燕蔚片刻之后,只是淡淡地垂下眼去。
自始至终,不要说哭泣,陶鸿连吭一声都没有。
看着这样的陶鸿,燕蔚先是笑着,越笑越无力,末了表情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阴霾。
采鸿 正文 第十章
章节字数:8259 更新时间:08-01-08 16:59
陶紫的消息还是完全没有。陶鸿会想要减刑出去的目的想也知道─除了他的宝贝妹妹还能有什么?
不会是自己,反正那个人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
杀母之仇的恨意已经淡了,燕蔚对陶鸿的恨意现在来自另外的方面。
多么可笑的男人?
他可知道,他忍辱负重所为的宝贝阿紫直到现在还不肯出来,更不要提为他做些什么。
燕蔚发誓,找到那个丫头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对她,在陶鸿身上始终下不了的狠心,他要全部发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不知道那个人知道自己被骗、出狱无望会有什么反应,认命了也好,他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陪他耗!
想到这里,燕蔚残酷地笑了。
傍晚的时候燕蔚驱车到黑监,今天他没有找别的女人事先发泄,既然他有了一个最好的发泄对象,也只对他有情欲,而那个人也注定一辈子属于自己,那他何必找别人呢?
「如果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我不会怪你,你从来没有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就算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也会原谅你。」
「如果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呢?」
「我会看是什么样不可原谅的错误,会按照等级惩罚你。」
如果真的不可原谅,就判他无期徒刑,把他永远关起来,永远关在自己身边。。。。。。
当时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燕蔚淡淡笑了。
杀母仇人也好,无法弥补的错误也好,他要他,要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偿还他的错。
几乎是有点兴奋地,燕蔚来到了黑监,然而这一次,他没有找到陶鸿─
陶鸿自杀了。
起床的时候陶鸿并没有什么异常,按时做了早操,只是早餐几乎全部剩下了。他是在上午做工的时候自杀的,大概是趁着将手伸入布料下面调整的时候吧,他用缝纫机的针在自己手腕刺了下去─好深的伤口,一直流血,亏他能忍住,就那样面色苍白地继续踩着踏板,直到晕倒。
听说他的血把下面整条被子都弄红了,听着狱卒咬牙切齿地抱怨少赚了一条被子钱、多么多么可惜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燕蔚冲着那人的下巴狠狠挥拳,只一拳那人就晕倒了。
那个人只一拳就倒下了,什么也不知道,最多醒来疼痛。可是小桃呢?
小桃可是整整流了半小时的血啊!
血慢慢地流,生命慢慢地流,小桃忍受了那么久的疼痛,疼到最后再也受不了,一声没吭地倒下了。
小桃直到晕倒,也没哼一哼。
「小桃,你。。。。。。恨我么?你恨我么?」盯着床上苍白的男人,盯着他被包得密密麻麻的左手腕,燕蔚只是耳语般地喃喃,太过失态,他没注意他现在正淌着母亲去世时也没有流下的眼泪。
「你要恨我就和我说啊!你说啊!你知道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话了。。。。。。你知道不知道?
「小桃。。。。。。
「你和我说话啊!哪怕说恨我也好!可是不要不理我啊!
「小桃,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蛋话了,你不喜欢我再也不碰你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家,就我们两个好不好?就像原来那样。。。。。。
「小桃你醒醒啊!」
燕蔚一边哀求一边哭,哭得一塌糊涂,鼻涕满脸。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昨天说了那些屁话。
小桃昨天一定难过死了,那个人。。。。。。一定不会当着自己哭的,自己怎么可以─普通护士根本不敢轰他,最后还是来了一名戴着眼镜的医生冷冷地把他请走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再在这里,病人搞不好就真的去了。」
一句话,燕蔚乖乖的出去了,走到病房外还是一脸恐惧。
「小桃。。。。。。会醒过来吧?」
眼前的男子应该是个美男子─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的话。医生看着燕蔚,半晌递出了兜里的卫生纸。
「擦擦鼻涕。」
燕蔚却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是继续看着病房,彷佛漏看一眼病房就会消失掉。
「生命啊。。。。。。是最顽强的,丢了三分之一的血也好,断了一只手脚也好,人都能活。继续输血熬过今夜的话,他应该没事的。
「又不是电视剧,割脉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想要割脉死的,要有丰富的解剖知识外加很好的忍痛功夫,你那个。。。。。。朋友有很好的忍痛功夫没错,不过没有解剖知识。放心吧,他割的地方虽然很深,不过对主动脉危及不深,或许死不了。」
医生的话并没让燕蔚安心,相反,「疼痛」两字反而让他骤然紧了心脏!
「只是你那个朋友,选了一种这么痛苦的方式。。。。。。他来的时候已经开始痉挛了,肌肉缺血产生的痉挛,再痛苦不过了。。。。。。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死呢?」医生说着,是对燕蔚说的,可是却没有看着他。
说完医生就慢慢离开,对生离死别见识再多的医生,面对这种情况也会叹气。
「你回去吧,你再哭也没用的,生死有命,如果他对这里还有牵挂的话,或许能熬过来。」
盯着那个医生走进小桃所在的病房,燕蔚渐渐停了眼泪。
牵挂。。。。。。
小桃的牵挂是阿紫,不是我。
我在这里再哭他也不会心软的,因为我是害他变成这样的大混蛋!
可是。。。。。。
「小桃,你听好哟,你不醒我就把你老爸抓来,把你那个妹妹抓来,放了他们全身的血给你输进去,反正我也是想弄死他
的,让他们那样死也没差,你听好,你要是不起来我就那么办。。。。。。」
看着小小的病室,燕蔚温柔地说着话,彷佛那个人就在自己面前。
燕蔚温柔地说着,说着最残酷的威胁。
自己不是他的牵挂,当哭泣没用的时候,他只能威胁,威胁对方留下来。反正,老实的男人,总会乖乖的接受别人的威胁,就像他总是乖乖的接受别人的欺骗一样。
可怜的男人,不停地被骗,然而还是没有放弃相信人的希望。与其相信着不该相信的人,为什么不能把全部信任交给自己呢?
陶鸿不知道,自己嘴里说得再凶狠也好,自己再欺骗他也好,自己的本质。。。。。。始终都会为他好。
第二天,陶鸿还是没有醒。
就像证实自己的话一样,燕蔚真的把陶安德抓来了,抓着被手下控制住陶安德的手,下去就是一刀。看着自己的血喷出来,陶安德哇哇惨叫,却被燕蔚一巴掌拍掉所有声音。
病房里的护士和医生惊恐地看着这群人,一名胆子大一点的护士怯怯地请求他们保持安静,病人需要安静。
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燕蔚温和地笑了。
「听到没有,小桃需要安静,你如果再出一声,我就把你的舌头切掉。」这句话却是对陶安德说的。
澄黄的液体慢慢顺着老者的裤裆淌到地上,燕蔚皱了皱眉,然后对旁边的护士小姐有礼道:「这个老家伙真是恶心,我要他来是要他的血,这老东西却来这里撒尿。。。。。。对了,护士小姐,小桃。。。。。。病人不是需要输血么?听说新鲜的血比较好,可不可以用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