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月不算人。
几番追逐之后,总算在游廊的拐角处堵到了对方。一把薅住这家伙的衣领,池月拎着他骂道:你跑什么?!
天太冷,热热身。燕不离嬉皮笑脸的道,这位兄台找我有事?
姓燕的,别以为你换个壳我就认不出来了!这一路悲喜忧怒,一个颗心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活人,这货竟然还敢跑?!逮住了还敢装傻?!
池月真想揍得他满脸开花,只是手中拳头刚举起来,对方怀里的孩子就突然哭开了。
燕不离连忙低下头哄儿子:粑粑不哭,别怕啊,你这爹有病
池月身形一晃:他、他叫什么?
燕粑粑。
那一拳愣是没收住。
第 85 章
到底是什么情况?殷梅雪呆呆望着来回晃荡的房门,老燕怎么和撞了鬼似的?
林正玄被池月一扔就栽到了床柱上,揉着后脑勺直嘶凉气:要是撞只小鬼就好了,那位主儿可是个阎王你快叫人吧,不离可能有危险!
他之前带人伏击池月时离马车太远,只遥遥瞥见过此魔身影,这人偏又长得年轻,所以才没和那老魔头对上号。直到看见燕不离像老鼠见猫一样逃出去,才终于琢磨过来此人是谁,也不知对方是来抢人还是杀人的,反正老燕现在的处境一定不妙。
殷梅雪还是没反应过来:啥阎王?正玄你也喝多了?
你特么才喝多了!林正玄啪啪拍着他红彤彤的脸,给老子清醒点,池月来你家了!
哈?这名儿听着挺耳熟你朋友?
他真是脑子让门挤了才会和醉鬼说话林正玄放开对方往外走,结果又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殷梅雪虽然喝飘了,但重要的事还没忘,力气也出奇的大:洞房花烛夜的,媳妇你往哪儿跑?
林正玄怒了:谁是谁媳妇?你酒壮怂人胆了是吧?
怂虎胆。殷梅雪伸出俩爪子往他肩头一搭,嘿嘿,为夫今夜就让你领教一下嗝塞北之虎的嗝,威风
林正玄一面被醉老虎叼上床,一面撸胳膊挽袖子的念叨着:老燕呐,你再坚持一下,等老子收拾完这皮痒的就去救你
砰!
三尺粗的红柳廊柱被击出一个深深的凹槽,木屑飞溅。
燕不离被耳边的闷响震得一哆嗦,弱弱的解释道:粑粑是乳名,大名还没取呢。
乳名就能这么糟践了?!池月不满的收回拳头,把孩子给我。
你、你要干嘛?燕不离警惕的后退两步,他正是害怕这人会夺孩子才逃的。
抱抱而已。对方瞪起眼,本宗还能吃了他不成?!
难说。瞅着这凶神恶煞的德行就像没吃药的。
第一次被这位父亲抱在怀里,粑粑像软绵虫子似的扭动了两下,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有些惧生的用小手捂住了眼。
池月郁闷了老子有那么丑吗?他用一根手指把这货的手扒拉开,拧着眉头道:怕什么怕?我是你老子!
粑粑看了眼这位老子,哇的一声就哭开了,池月顿时感觉手里一湿。
妈的,吓尿了?!
你身上煞气太重,以后离他远点。燕不离赶紧把孩子夺过来,抱着粑粑就往回走。
池月冷哼一声:本宗的儿子还怕煞气?都是让你惯得太娇弱,从明天起我就带他上天练胆子。
燕不离急了:我靠,刚满月的孩子你要折腾死他啊?
胆量要从娃娃抓起。池月毫不在意的道,我们鬼门都这么练的,多飞几回就不会吐了,多扔几回就不会晕了。
没门。燕不离头也不回的道,粑粑是早产,至今都是体弱多病,能养活下来就不容易了,你少打他的主意。
怪不得拎着和耗子一样轻。池月跟在他身后问道: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复活的?
燕不离进到自己房中,一边说起当日的经过,一边给粑粑换尿布。池月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直发愣,同时也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口吻惊住了。
你剖腹产子又死了一次?还又穿了?
什么叫又?!燕不离没好气的道,老子乐意死去活来的啊?当时就是不愿让粑粑跟我一块死了,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
腰上忽然一紧,身后的人抱着他低声道:谢谢,你受苦了。
池月知道燕不离向来怕苦怕痛,这次竟为孩子连命都豁了出去。若非奇迹发生,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这家伙了。他已经活了半世之久,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后怕。
燕不离浑身一僵,尴尬的一咳:额,反正也是我儿子嘛,宗主不用客气。
本宗不敬神佛,可是这次,真的感谢老天让你活过来。
呵呵,也许是我不讨阎王喜欢,三番两次都不收我。燕不离试图挣开对方的怀抱,却发现某人越搂越紧。
池月挑眉道:怎么?换个身子就不适应了?
不不是
那你这么抗拒本宗做什么?
燕不离抽了抽鼻子道:那个你先把手洗了成不?
池月:
他那厢净着手,房外就有査管家在敲门:燕公子,少夫人说您可能遇见刺客了,不知您可有受惊?
燕不离将粑粑放到摇篮里,扬声道:劳烦林少夫人关照,我无事,那个不要脸的刺客已经跑了也不知道池月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居然能把林正玄当成自己。他比小林子帅多了好吗?!
那就好,老奴就不打扰公子歇息了。査管家应了一声,然后听着屋里的动静有些不对,又问道,您确定没事吧?
燕不离挣扎着从某人怀里伸出脑袋:没、没唔事!
査管家茫然的点点头:哦,好,好,那老奴告退,不打扰你们了。
燕不离:那个谁,你暴露了。
别多想,他说的是你和儿子。池月手里飞快的解着某人的腰带。
燕不离惶然骂道:你想干嘛?!
对方微凉的唇啃上了他的颈子:不要脸的刺客自然是干不要脸的事了为夫就是来行♂刺你的。
可我是男人。某人格外难为情。
看出来了。一双魔爪探入了里衣,也摸出来了
燕不离脸红欲滴,咬着牙道:禽兽!
某人不是江湖上的知名流氓吗?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池月勾着他的下巴道:脸倒还不错,骗过多少小姑娘?
干嘛不说话?
我在数。
宗主大人不开心了,本宗除了你可没别人,你小子倒是好本事,一屁股的风流债。
燕不离立马反驳:你不是还有江莫愁吗?
那不也是你么?蠢货!池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即问道:对了,江莫愁下葬了吗?
没有,骨灰坛还在殷家,她毕竟是鬼门宗人,还是葬在碧落谷比较好。
这事你倒想得周全,怎么就不能给粑给孩子编个利落点的身世?池月叹了口气道,现在江湖皆知你给本宗戴了绿帽子,我倒是无妨,可江莫愁毕竟是女人,名节为重,逝者为大,你怎么就不替她考虑考虑?
我当时情况危急,那些正道中人要杀粑粑,我就随口一编,没想那么多。
你莫不是还怀恨她曾经拖你下水吧?
燕不离立即挣开了他:你什么意思?我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吗?
本宗只是觉得你对江莫愁很有敌意。
废话,没听过情敌如死敌吗?燕不离眯起眼道:是又怎么样?你就这么在乎她?
她曾经费尽心机的为我保命,甚至到最后为我而死,你不知道她为本宗和鬼门牺牲了多少,所以
对,没错,江莫愁为你牺牲了那么多,我除了捣乱好刺杀什么都没做过,那你去找她啊!出门左转不送!
池月皱了眉头:你别和女人一样无理取闹。
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要是我心里有别的女人你受得了吗?
那岳卓又是怎么回事?
岳我和小师妹是纯洁的。
本宗和江莫愁也是纯洁的。
燕不离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道:那我问你,如果江莫愁活了你选老子还是选她?
池月头都大了:能不能问点儿不蠢的问题?
好啊,那我和她掉水里你救她还是救我?
本宗不会游泳。
如果你会呢?
救你!
燕不离笑了。
江莫愁水性很好。
燕不离:妈的,没法过了,分手!
对方当然不会放他走,抬手就去扣他的肩。燕不离拧腰一躲,憋着口气横臂向后扫去,竟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森寒的气劲如利刃般斩向池月的喉间!
池月没料到他出手就是杀招,急忙仰身避开一击,脚下接连错步而走,身形如鬼魅般转到对方的背后。屈指成爪抓住了某人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扒,燕不离顿时光了上半身。
见衣服被人抢在手里,燕不离恼羞成怒抬脚就踹,结果又被对方攥住了脚踝,鞋也没了。两人在屋中拳脚相对,你来我往的打了几回合,某人已经春光乍泄,双手捂裆了。
少侠,还打吗?池月将他的亵裤随手一扔,笑意盈盈的道,万一等会儿惊动了别人,只怕误会你遭了采花贼啊。
燕不离面红耳赤的骂道:池老魔,你要不要脸?!儿子还在呢。
池月扭头一瞅,发现粑粑正从摇篮里仰着脑袋,睁着闪亮亮的眼望着他们,跟看大戏一样满脸好奇。
嘿嘿,不愧是本宗的儿子,很有武学天赋嘛!好好看着啊,爹这就给你示范一下龙阳十八式。
燕粑粑笑了。
燕不离哭了。
你你他妈这是带坏我儿子!他望着步步逼近的某只禽兽道。
池月笑了笑:性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们鬼门都是这样
别提你们一门变态!燕不离上下打量着他道,你这是又行了?
什么叫又行了?池月搂住他,眉梢危险的一挑,本宗有不行过吗?
你不是说什么余毒未清
没事,那毒春天才发作。
那叫发春吧?
一想起噬心蛊,池月便转而看向燕粑粑。
其实早点解蛊也好,免得三天两头被虫子啃,哪知他刚对儿子亮刀身后的人就疯了。
卧槽池老魔你要干什么?!燕不离吓得裆都不捂了,一把抱住某人的腰往后拖。
本宗就取点血
不行!
这是我儿子。
这是我生的!
好好好,我不碰他池月都他被拖到了床沿,只好转过头打量着某人(的关键部位),那就由夫人给本宗解毒好了。
燕不离扯过锦被把自己牢牢裹成个球:你想的美。
池月立马举着刀奔儿子去了。
卧槽行行行!老子答应还不行?!
行啊。池月把刀一扔,回眸一笑邪魅生,夫人喜欢从哪一式开始?
燕不离差点昏厥过去:老子和你有仇是吧?
池月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何止有仇?你说过的,咱俩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燕不离脸色都白了,我胡说的,我后悔了
晚了。对方叹息着吻了上来。
舌似灵蛇,在口中肆虐的吮吸翻卷。燕不离终于被对方迅猛的攻势激怒了,为了不堕流氓的威名,他也不甘示弱的反击而起。两人舌头对抗,唇齿相缠,十八般武艺都派上用场了。
长吻终毕。池月微喘,燕不离喘的和夏天的狗一样。
妈的,不就是内息比他深厚吗?咱比别的!
他想扒了对方,结果半天没挣出手来妈的,被子裹得太多,找不着出口了T T
池月已经自行褪了衣服,扭头一瞅,这货还想虫子似的在被子团里扭着,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你这是在勾引本宗吗?可是南荒之行后,他真的很讨厌虫子好不好?
燕不离在床里翻滚着:这破被子打结了,快帮我扒开,好热。
蠢成这样是怎么当的流氓?靠脸吗?
池月将某人解救出来,细细打量一番,终于明白这货为什么招女人喜爱了。对方生得标致,身材匀称,猿臂蜂腰,肌理分明。下面那活儿长如玉杵,粉嫩可爱,只要不是个不举,自然在风尘之地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