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人,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下去仔细打理打理。”
挥退了其他人,屋里只留下王衔庭和副将,齐战一屁股坐在椅子里长叹一口气。
王衔庭上前问道:“已经打了胜仗,将军何必再如此愁眉,只不过是损失了十几个铁骑而已,将军不必过于恼火。”
齐战仰头抹了一把脸,叹道:“铁骑兵损失倒是小事,你们难道没看出来敌军撤退的打算吗?”
这下不仅王衔庭了,连一向少言的副将也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出来,“敌军的打算?”
齐战看了看他俩,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他们这是要换帅了。”
“换帅?”两人皆是一脸的不信。
王衔庭说出了他们的见解,“临阵换帅乃是兵家的大忌,更何况还是在战斗都打了一半的中途?”
“如果换的这个统帅是大家都公认的能力超群呢?”
王衔庭想了想,说道:“俞国实力最强的将领就是周梁,他已经被派上战场了,就是这次和我们对峙的这个统帅啊。”
副将也忍不住说道:“是啊将军,周梁素来以勇猛果敢闻名,我们也看到敌军挂的番号确实是他没错。”
“我说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换的是别的国家的统帅,更或者说,有别的国家的人在给他们出谋划策当背后的军师。”说到这,齐战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当今时节天下纷乱,各个国家都忙着相互戒备互相提防,怎么会有哪个国家愿意把自己的军队交由一个外人来执掌?”王衔庭不解地问道。
齐战背靠在椅子里,长叹一口气,“或许这场战争本身就是另一个国家用俞国给我们设的局。”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皆是一惊。
王衔庭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说道:“难怪,难怪这几天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只是进攻进攻城门,直到将军来后才加大了攻击力度,我原以为是他们粮Cao不够无法支撑长时间的战斗,原来他们是在保存力量等着迎战将军。”
王衔庭在屋中来回走了几道,突然站定住看着齐战,“能做出这么大手笔的国家,难道是……”
齐战疲惫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也无需多说,因为那个国家的名字早已经深入了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心中,它代表的不光是一个称号,更是一种至高无上不可挑战的权威。
“他终究还是要对我国出手了吗。”
接下来的战役与其说是交战,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敌军像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对他们的计划完全了如指掌。无论他们怎么调整战斗力,对方都能及时根据他们的部署做出新的决胜策略。那人就像一个俯视者,高高地站在战场上空,冷静地注视着场上的一切瞬息万变。
敌军就像水推石壁,以不可抵挡之势碾压了过来,一时间士兵的惨呼声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王衔庭发丝散乱,全身的衣物拖沓不堪,布满了道道血痕。他飞快的跑到齐战跟前,“将军,我们中计了!”
此时的齐战也已经浑身血迹斑斑,就连他一向疼爱的踏雪战马也早已牺牲在了这场战役中,听到王衔庭的话,齐战的脸瞬间苍老了许多。
“一定要突围出去。”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被死死的围困住了,根本无法突破啊。”
“有办法的,待会儿你带领兄弟们直接朝城门突围,我留下一部分人在后面给你断后。”
“那将军你呢?”
“我?我自然也是要在留下来的那一部分人里了。”
王衔庭立马否决,不用想就知道留下来的人会是什么结局,“不成,我怎么能让将军为我赴死,这种苟且偷生的事我做不到。”
“别意气用事,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花费太多精力去追捕你们,你带领兄弟们出去后翻过前面的山就会看到一个寨子,无涯和刘舒城在那里,你去和他们汇合,如果敌军没打算进军内地就算了,如果进军了,就在山口处设埋伏堵住他们。”
“可是将军……”
“别可是了,再拖下去谁都别想走了。你我要是都葬送在这里了,齐国就算完了。快走!”
齐战推了王衔庭一把,又投身砍杀敌人去了。
王衔庭看了看拼杀的齐战,一咬牙转身带着几队人马向城门方向杀去。
齐战也带领着几队步兵跟在后面,等王衔庭集中力量突围成功后立马堵上缺口拼杀了上去。
这时候副将杀开一条路汇合到齐战跟前,“将军,你为何不走?”
齐战看了看王衔庭走得差不多了,说道:“我是走不了了,你快去和王衔庭汇合吧。”
刚说完,忽然看到一个骑着马的人从敌方主帅车厢旁奔到战场里去了,齐战知道这是敌人的联络兵,统帅有什么新指令都是由他传送给军队的阵营里。
绝不能让他再传送下去!
齐战孤身一人猛地杀开一条血路朝那个联络兵冲去。
联络兵被他的气势给唬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齐战削掉了脑袋。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齐战的脸上一愣,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长刀从他的后背直穿胸膛而出,刀尖上的血流像开闸的小泉,不一会儿就将脚下的泥土染成了黑红一片,回过头去,齐战双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是你……”
话还没说完,长刀被猛力拔出,鲜血顿时在空中喷洒开来。
临倒下的那一瞬间,齐战向对面的主帅车厢看去,从半掩的车帘后,他看到了一双冰寒入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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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无涯睁开眼睛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已经不在地洞里了。动了动手脚,皆能随意活动,并没有被束缚的感觉。
难道没有被俘?
正想要坐起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外面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
阿武进来看无涯醒了,端着碗几步走了上去。
“你中毒气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除了有点使不上力,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好。所幸你吸入的毒气不多,刚好只是让你昏迷了。把这碗药喝了吧。有助于彻底驱除毒素。这几天可能没法使用内力。”
无涯喝着药,将前后经过又仔细回忆了一遍。
“你怎么找到我的?”
“当时我见你去后一直没回来,预料你可能出事了,就去早上的屋子里找你,见床下扔出来了块木板,过去一看,发现有个洞x_u_e。下去两个岔洞里都看了一圈,在右边的洞里看到你靠着石壁昏迷了,就把你带回来找大夫来看了。”
无涯听到后面问道:“你怎么打开右边那个洞x_u_e的闸门的?”
“闸门?没有啊,我进去后从头到尾没见过一扇门。”
“没有?”无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躲在里面?”
“没有。整个洞里就你一人。”
无涯确定当时他听到咯咯的两声声响明显是有人转动了机关才会发出的声音。
“你在另一个岔洞里看到了什么?”
“是一条通往外面山口的地道。”
无涯想了想,掀开被子下了地,“走,跟我再去地洞里看看。”
刚走出门外,就听到一个士兵从寨子外面跑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王衔庭的人求见。”
“王衔庭?”阿武除了刘舒城外没和朝堂上的人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王衔庭是谁,他转头看了看无涯。
无涯虽然也没见过王衔庭,但这人的名字倒是经常听齐战提起过,且这次齐战领兵要去汇合的就是这个人。
“他们有多少人?”
“大概有几十号的兵马。”
“请他们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了一身血污的人,看了看阿武和无涯,冲着无涯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无涯兄弟了吧,齐将军叫我来此地与刘大人和你汇合。不知刘大人在否?”
无涯也抱拳回以一礼,道:“在,只不过受了点刀伤,现在吃完药已经歇息下了,王大人不如先进屋梳理梳理,等调整好了再和刘大人详谈怎样?”
“也好。只是我那些还在寨外的弟兄们……”
“大人不必挂心,一切都有我来安排。”
“那就有劳无涯兄弟了。”
“都是自家人,大人不必客气。”
招来几个士兵打了些水带王衔庭沐浴梳洗去了,无涯又让人到外面把王衔庭带来的那些人马带到他们士兵休息的地方去休息,并叫人专门去做了饭犒劳那些士兵们。
梳洗罢,换了一身衣服的王衔庭一扫先前的狼狈,浑身上下一派神清气爽。
用过餐,无涯带着王衔庭去见刘舒城。这时的刘舒城刚刚醒来,阿武正在给他涂药换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