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像个傻瓜一样坐了一夜。
“凯撒,看到什么了?”
在另一座寝室楼的阳台,一个男生向尤里乌斯·凯撒搭讪,“你好像很高兴?”
“没什么,”嘴角挂着兴味笑容的皇太子,放下了手中的军用望远镜,“只是远方的风景很好罢了。”
12.长不大的Alpha
虽然寝室是单间,洗澡却是在类似澡堂这种集体聚众的地方。被分割的浴室一间间密集地排列,走入浴厅,便可以感到热气的氤氲、缭绕。
像莱茵·索克这样的风云人物——克劳德军事主席——会享有比较高级的浴所也是十分理所当然的。
在这件十米见方的浴室内,有一个白气袅娜的水池,靠在池边埃里希十分懒洋洋地张着手臂,而莱茵·索克则静坐着闭目养神,两个人都坐在水中的坐台上。利卫旦顺着水池的台阶往下走,没有想到最后一个台阶要比之前几格深得多。因而当他一脚落下的时候,水面便顷刻没过了他的头顶。
金色的头发随着水波柔软地飘荡,随即它们的主人仿佛才反应过来般挣扎起来。
莱茵·索克将人从水中抱起,而利卫旦像是八爪章鱼紧紧地缠住了他。他像是呛水的小狗般可怜——一边甩着湿嗒嗒的头发,一边难受得打喷嚏。那些水珠从他薄而白的眼皮子上滚下,将绒长的睫毛黏成水亮的一撮撮。
他在他颈边小声地咳嗽。喷出的细小水珠打在他的皮肤上变成鸡皮疙瘩。
令人战栗的感觉。
那纤细而稚嫩的双腿在他腰间盘桓,而果冻色的双唇就在颊边。
莱茵·索克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他玛瑙绿色的双眸变得深沉。但是埃里希就在一边,他需要十分克制。
……
晚上依然是信息素训练,然而不知何时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
不需要闻到Omega的气味,也能感到一种燥热。在肺部、在胃部……在任何部位灼伤。折磨着可怜的神经。
他依然克制地坐在利卫旦的床边,笔直的脊背,双腿也呈现着一种规整的平行。
当利卫旦解开他的军服扣子的时候,他既像是高傲又像是顺从地扬起脖颈……最后只剩下学校统一的白色军袜。他躺在雪白的被褥上,身体泛着一种健康的白皙色泽。肌肉上零星地散布着血红色的孔洞……他张开修长而有力的大腿,往上仰起面孔,双眼情不自禁地闭阖。在那双犬齿还在厮磨细肉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呻。吟,然后是熟悉的刺破——探入表皮的犬齿向内注射着属于另一个Alpha的标记信息素。
最初的时候,这种入侵是一种剔骨的疼痛。然而当身体开始对这种信息素感到熟悉,再度被侵略的时候便放弃了向大脑传递这种警告性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顺着血管向全身蔓延的酥麻,像是食用了一种禁忌的药物产生的幻觉。一种灵魂被填满,在升华的错觉。
渴望更多的标记信息素来填满这具空虚的肉体。
渴望被咬破。
让血液从皮肤的孔洞中流出,但是很快的结上血痂,锁住其中的标记信息素。
“嗯啊……”
莱茵·索克绷直脚背,臀部的肌肉一阵紧张。一大股标记信息素被注入身体,冲刷涤荡着他的血管,令他全身都痉挛性地颤栗起来……
他回过身去看利卫旦,想知道标记自己是否也会给他带来快感。
大约是排出了太多的标记信息素,利卫旦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也浮现了汗点。虽然并无情欲,但是显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十分舒畅的。
莱茵·索克的眸光变得温和起来。
利卫旦凑过来,在他的胸膛上咬起来。而他也容忍他在他身体的任何部位进行标记。
他的信息素很淡,难以被捕捉。隐藏在他的血管里,被他自身浓烈的信息素所掩盖……那种感觉好极了,就好像他把他藏在了身体里。他感受他的唇软而温柔地贴在他的胸膛,为此克制而忍耐地耸动了几下喉结……莱茵·索克喘出一口热气,继而让光裸的脊背靠在床头。
他想抽根烟,修长的手指已经将细雪茄夹在骨节之上的部分,但是犹豫未决。
利卫旦凑过去把过滤嘴含住了。莱茵·索克便为他点燃了雪茄。
他吸了一口,十分呛人,便迅速转脸,将那口烟喂入了莱茵·索克的口中。
在咽喉绕了一圈的雪茄烟是一种低烈的口味,莱茵·索克突然觉得,利卫旦就像这支满含尼古丁的雪茄。
刚入口是呛的,习惯后能醉人。
明知道是不好的,却叫人不想戒。
关于莱茵·索克和利卫旦的流言渐渐滋生起来,不过大多数Alpha都不把这当回事——Alpha和Alpha能干个什么呢?
等到莱茵·索克突然昏倒,被查出血液中的异己信息素超标,流言反而一瞬间偃息下来。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想到了利卫旦,但也在想到的瞬间感到惊异。整个中央军校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氛。这个事件无人谈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人们都在等待莱茵·索克的解释。
一个Alpha与另一个Alpha,这对于以Alpha为主的统治阶层来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如果莱茵·索克真的如谣传所言甘愿被另一个Alpha标记,那么等待他的是政治生涯的断送。这个男人将不配再领导Alpha们战斗,而统治阶级也将不再接纳这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