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佟日礼昨天留宿自己的举动明明就是那么反常但是却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的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警觉。
那微翘的嘴角都是假的!
只是让自己卸下心房的可恶伎俩!
给我去找!去找!暴怒的皇甫觉几乎是要砍了这么一群自作聪明的奴才退到十丈之外?佟日礼是料定了吗?
皇上奴才在小湖边发现了脚印子那位爷说不定是泅水走的。
皇甫觉的脸色变了又变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佟日礼掉到水里是什么下场。
只能喝饱了水浮起来!
推开侍卫皇甫觉脸色乍白跌跌撞撞的跑到湖边那里已经有几个侍卫对着那几个干了的脚印指指点点。
这个湖通哪里?皇甫觉的声音有点颤喉咙紧的快发不出声来。
禀皇上这湖通的是天水河。
让人窒息的沉闷皇甫觉扫了一眼侍卫朕都不知道这湖通的是一条河他怎么知道的?
这话一出来已经有侍卫脸色就变了。
那湖多深又连着河爷你掉下去了要是被水冲走找都找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又有侍卫跑来禀告皇上奴才们看了一下湖边洗衣服的大盆不见了。
脸色莫名的阴暗似乎暗藏着滔天的怒气还楞着干什么?给朕下水去找!皇甫觉一声怒喝已经有侍卫脱了衣裳跳了下去湖边什么时候早已经来了几条船也张起了网。
前几日大雨河水早已经涨了河里又有暗流那位爷不懂水只依靠个木盆的话恐怕
是这河看着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你下去小心点卷到漩涡里面就爬不上来
几条船已经驶到了前面去找活的还有几条张着网是找死的。
嘘小声点你没看皇上不高兴?希望前面的兄弟赶紧把人给找到。千万别给我们一网网起来了。
皇甫觉站在船沿上漫天的湖水似乎望不到尽头寒气微重的清晨湖面上是水汽朦胧一片没有其他的声响只有
船橹打在水里的扑扑声。
一次次捏紧了拳头一次次失望的将掌心攥的几乎刺出血。
水面上任何一个可疑的浮动体都让他狂喜然后……失望。
在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种心理落差之后那漫天的湖水几乎绝望的湮灭了他。
佟日礼!
佟日礼!
你怎么敢死?
皇上那前面有东西!
他想相信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
一次又一次把燃起的希望浇灭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他站在船沿上身体倾出如果没有人拉住他他已经落水了。
心口控制不住的狂跳着似乎要破跳而出他不敢眨眼睛生怕那个东西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皇上那真的是佟大人。有人开始惊喜的叫起来。
江面上那个人黝黑的发早已经湿透散在江水里秀气温润的脸因为浸了太久冷水的缘故已经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整个身体伏在盆边体力似乎已经透支过度无力划动只是任由江水的流淌缓缓前行。
即使是看到这样的船即使那船沿上站着皇甫觉那温润的脸只是僵了僵连惊慌都没有。
似乎一切来的都理所当然。
只是那样的脸色让人不难明白再迟一些他就要体力不济坠江了。
快给佟大人系上绳子拉上来!
那手忙脚乱之中有侍卫已经跳了下去朝佟日礼快速的游过去。
不准救!
船沿上冷冷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
水里的那个侍卫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不救?看佟大人摇摇欲坠的样子他还能撑多少长时间?
而且这江水冰冷刺骨就算是习武的自己在水里浸泡了一下已经感觉骨头发麻更别提这个在水里不知道浸了多长时间的佟大人了。
眼睛只是瞄了一眼皇甫觉佟日礼轻轻地推开了那个已经靠近自己的侍卫转身趴在盆沿上。
皇上就算是佟大人犯下了什么大错您也把他拉上来再发落。佟日礼不知道讨饶可把一旁的侍卫们给急坏了。
是皇上佟大人前一段时间才遭了匪徒袭击伤势还没好这又在水里泡上一晚上了说不定伤口又恶化了皇上您把佟大人拉上来然后再处置吧?佟大人你也说句话有什么事情跟皇上先陪了不是再说。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边的侍卫们都恨不得替佟日礼磕头求饶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浪扑过来佟日礼手臂一滑整个人不稳就险险的没入了水中好不容易爬出来还是忍不住呛水咳嗽。
皇甫觉眼眸一暗。
佟日礼朕拉你上来你可知道你要干什么?
佟日礼看了眼皇甫觉冻了太久的嗓子有点不听使唤。
可是那嘶哑的声音皇甫觉还是听清楚了。
臣……要做该做的事
皇甫觉知道……该做的事对于佟日礼来说不是赔礼不是道歉不是跪在地上任凭处理。
他该做的事情是要联合百官救出杨子忠!
那你就在水里泡着。冷冷的声音皇甫觉命令道我们掉头回去。
所有人都傻在了那里皇上的意思是回去?刚刚几乎因为佟大人而把所有人都砍头的皇上说要回去?
而且是把佟大人继续丢在水里?
听不懂吗?朕说回去!一声暴喝皇甫觉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一个踉跄若不是旁边有人恐怕已经跌倒。
!佟大人不见了!
一声惊呼水面上木盆还在旁边那个纤细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皇上!你别下去!
第七十九章
纤细的身体躺在船板上不停的淋着水。
秀气温和的脸苍白的近乎是一张可怕的白纸。
淡淡的眉上渲染着水珠樱色的唇冻的发着诡异的紫色整个皮肤都泡的发白发皱了。
皇上佟大人死了。
胡说!他怎么可能会死?
皇上您看看连呼吸都没有了佟大人真的是。
皇甫觉感觉自己突然被一座山给罩住了脑中嗡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双腿重的无法移动心口的那里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沉入无底的虚妄之中。
一团黑暗似乎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扯住了自己向那万劫不复奔去。
皇上皇上您醒醒您醒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明黄色的缎幔飘飘扬扬的印入眼帘万全的脸也渐渐的开始清晰起来皇甫觉坐起来习惯的朝旁边一摸指尖处只有缎面的凉薄。
皇上您做噩梦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可急死奴才了。
拧湿的帕子递过来皇甫觉看了好半伙接过几更天了。
两更了。
嗯。皇甫觉把帕子丢到一边就要起床。
皇上时辰还早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不了。梦里的心有余悸太逼真他真的以为佟日礼已经死了。
把他抱着拖上来的时候他就躺在船板上双目紧闭浑身滴着水冰冷的就像死去了多时。
那时候的自己竟然也是心慌的如同梦中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