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插着两根羽毛的信佟日礼连眼皮子都没抬。
离着京城四十里地的时候随行的小英子不时的回头望嘴里嘀咕说是要看汗血宝马不过之前用纱巾把自己的脸包的连佟日礼都不认识他。
雷声轰隆时佟日礼和小英子正下了马车稍作歇息。
这刚下来就看到自己刚刚走过的路上是灰尘滚滚轰声震耳欲聋。
眼睛给灰迷的睁不开佟日礼只道是腕上一痛整个人就被拉着跌跌撞撞的走了。
眼睑上是一阵心悸的湿热慢慢的惹人胆战心惊的滑动。
那么轻轻的好像一阵风。
佟日礼一缩又被带上前去那眼皮子上的力道更是强了几分似乎是要分开眼皮子要舔到他的眼珠子一样。
把眼睛睁开朕要话要问你。耳侧温热的气息突突的。
怎么?不睁?莫不是灰还没舔干净?朕再舔舔。
佟日礼清明晶亮的眼一下子睁大眼前皇甫觉似笑非笑。
朕给你下的旨你竟敢不接?
马车狭小佟日礼无法行礼只是欠着身子道臣不知皇上旨意。
朕写给你的信不就是旨意?
佟日礼慢慢道臣以为那信里是皇上体恤臣下要臣保重身体。臣感激不敢拆信图惹伤悲。
佟日礼。微微的咬着牙皇甫觉慢慢的逼近这个瘦弱的人你可真是巧舌如簧朕原来怎么不知道?
哼哼的冷笑了两声皇甫觉就把佟日礼一把拉下马车。
佟日礼接旨。
佟日礼跪在地上臣在。
宫廷简陋有损我大盛的威严。着工部侍郎佟日礼尽快扩建王宫立刻动工。皇甫觉定定的看着佟日礼的后脑勺宣布。
佟日礼跪在地上半刻没有接旨直到旁边的小英子戳了戳他大人接旨。
佟日礼头一扬道工部人才众多恳请皇上另外择人修建宫廷。东川水患民不聊生还请皇上准许臣去东川。
皇甫觉冷冷的笑了几下那话里说
不出的味道佟日礼你主意已定不再更改?
臣……注意已定不再更改!
沉闷的气氛一下子爆发开来。
皇甫觉狠狠的盯住佟日礼那眼神似是要把他给吃了佟日礼接旨。
臣在。
注视着佟日礼皇甫觉道佟日礼屡次三番藐视圣上朕连下三道亲笔御批皆被佟日礼看做无物。这种朕使不了的臣子朕要了何用?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佟日礼是明白了。
没想到佟家世代忠良出了你这样的一个罔上的逆子。朕今天就除了你这个臣子的功名!
佟日礼脸色一白皇甫觉可以辱没他但佟家的声誉却是碰不得的。
臣对皇上从未有过异心对公务更是不敢懈怠请皇上明察。还请皇上给臣一个效力大盛的机会。
皇甫觉眼神一跳。
向来清冷的佟日礼说出这番示弱的话来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他怎不知这个人是断然不会害大盛的!
可是。
皇甫觉脸色一凛看着佟日礼道好你要朕给你一个效力大盛的机会。朕当然给你。
谢皇上。
不用谢的太早你难道不想知道朕要你干些什么?
佟日礼疑惑的抬头。
皇甫觉冷冷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奴才在宫里给朕研磨洗笔吧。
第八十六章
佟日礼当过佟家的大少爷意气风发时高居尚书之位再不济惹得皇甫觉生气了也还是工部侍郎。
无论哪一个都是主子。
这一次一路扶摇之下混到了和小太监一样的地位上。
不连个太监都不如。
太监都是有品的他佟日礼只是一个奴才。
怎么?当了太久的主子都忘了自己其实是个奴才了吧?皇甫觉坐在桌子前面冷言讥讽过来给朕倒酒不要笨手苯脚的。
佟日礼背脊微微的低着看不清眼睛只是沉默的拿起酒壶给皇甫觉斟了一杯酒。
连酒都不会斟么?宫里人没教过你酒要筛的七分满?这是七分吗?皇甫觉脸色不善倒不对自己喝下去。
佟日礼背脊一震。
他喝了酒只能丑态尽出颜面无存。
也好这样霸道凶恶无理取闹存心要看他笑话的昏君才是真的皇甫觉。
对罪名还要加一个荒银无耻。
那个温柔的那个对自己微笑的那个百般用心的都只是一场荒唐。
也好。
喝了这一杯皇上还是皇上臣子还是臣子不奴才仍是奴才。
一切从未改变过。
也无需烦恼。
皇甫觉既然要看那他就胡闹给他看便是。
佟日礼握紧酒杯一口辛辣的东西就逼到了喉咙口。
那根刺原来不用躲到东川去也可以拔掉的。
这么容易他当时又何必惊慌。
再倒。怎么回事?你倒到桌子上面去了。皇甫觉又气又急的叫嚷什么君子不形于色通通忘掉!
想明白了心情舒畅的很好似等到了云开见明月佟日礼爽快的端起酒杯又是一口。
朕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奴才再给朕倒上。皇甫觉声音都哼哧哼哧了。
这次连皇甫觉的腿上都洒了些佟日礼喝酒喝的很是高兴斟酒时每每都满过了头自然是讨打皇甫觉一顿骂然后那酒就进了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喝了多少等到佟日礼摇着酒壶朝门外嚷嚷着再送酒来时皇甫觉的脸都黑透了。
他这是在罚他。
看他喝的这么高兴他以为这是在领赏么?
一把把佟日礼手上的酒壶给夺下来皇甫觉适时的接住了那个双脚发软的那人:喂还没罚完呢你不许给朕睡着了。给朕清醒过来!
皇甫觉抱着佟日礼火大的一阵怒吼。
而且要不得的是。
淡淡的酒香和
着好闻的书香气钻到鼻子里皇甫觉木着脸感觉身上某一处快被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给蹭起火了。
你这个该死的佟日礼!
怀里那人脸色微熏泛着酡红一双清明大眼此刻水汽朦胧一片惹的皇甫觉又是一阵不规则的心跳失速。
该死的!喝酒喝的这么勾人干什么?
你是个昏君!喝了酒胆子比天还大的人揪着皇甫觉的衣领终于看清了自己趴在什么东西之上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皇甫觉气恼朕是昏君。
昏到怎么就对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这么上心?
昏到对一个待他再怎么好还是恨不得逃的越远越好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昏君昏君佟日礼嘴里叨叨着整个人醉的趴在皇甫觉胸口软成了一摊烂泥那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之中如果细听也可以听出你要一直当昏君不要对我好。之类的话来。
可是皇甫觉哪里还有其他心思制住佟日礼那不安分爬到自己脸上的手已经让他手忙脚乱。
怕把他的手给捏痛了结果脸上就多了一道爪痕。
怕把他的腰给搂断了结果爪痕旁边又陪衬的添了一道。
后来皇甫觉连唇角都裂了开来当然那个被制住手脚的佟日礼是拿什么行的凶又为何行的凶皇甫觉已经没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