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将图片发给了孙静的闺蜜,十分心机地问道:“我画的怎么样?”
没提名没道姓,万一她不是孙静也免得尴尬。
闺蜜半天后才回了一条消息:“画的挺像的。”
陈一鸣眼睛一亮,双手飞快地打字:“跟孙静像吗?”
“有点像,不过没有本人好看。”
give me five!他心中的小人蹦蹦跳跳高兴地大声喊耶,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告诉假·韩莹莹她其实是孙静呀!
他有飞快地打了一行字:“我刚学,画的不好哈哈哈,我再去练习练习。”
对面没再回消息了。
“发现了什么吗?”段延年好奇极了,他只看到陈一鸣将手j-i摆弄的飞快,都没看清楚具体步骤人家就已经找出真相收工不干了。
陈一鸣高兴地爬上床打了个滚:“我找你借画就是看你画的挺好,和孙静本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所以就假装是我画的问她闺蜜我画的怎么样。”
“她闺蜜虽然说了这画不咋像,但是还是能看出这是孙静的。”
段延年:“不咋像???”你说什么??你看着老子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会不会说人话??人话就是你这么说的??人能说出来你这种话??
陈一鸣:“像像像,丞相大人您的画作我一定好好保存,随时瞻仰。”
……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由于多次晚上外出,陈一鸣在室友“yoooo~”的目光下离开了寝室。
孙静坐在实验楼底下的台阶上,一动不动的抬头看天,表情麻木。见他们来了,脸上才多了点神采:“你们来啦?怎么样?!我是谁?”
陈一鸣将调查到的事告诉给她。
她听到真相后不可置信极了,在她仅存的记忆里,“孙静”这个名字后,是一个并不太好的形象,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韩莹莹,甚至怀疑那个活着的韩莹莹是什么妖魔鬼怪冒充了她,现在却听到眼前的人有理有据的告诉她她叫孙静。
“那我……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韩莹莹?”孙静呆愣愣地看着花坛里的小花,花朵含苞绽放,露出了嫩黄色的花蕊。
“要么是你生前很羡慕韩莹莹,所以死后认为自己就是她,要么就是——你的死和她有些关系。”陈一鸣如是说到。
孙静没有记忆,从她这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陈一鸣的大脑这几天超负荷运作,现在已经是休克状态了,他看向段延年。
玩手机玩的正高兴的段延年茫然地抬头:“……?”
陈一鸣将自己的怀疑又说了一遍,然后问他:“丞相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好提议?”
“正所谓兵不厌诈,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便去试探一番又有何不可?”
试探韩莹莹吗?
他眼前一亮,将那张画又发给了姜雅。
晚上十点多,姜雅应该不会这么早睡觉吧……
果然,没过多久,对面就回了三个问号,似乎是问他发的是什么玩意儿。
陈一鸣打字回到:看看她像谁。
对面半天没回消息。
段延年和孙静凑在他身边,两只鬼的脸被手机屏幕的光照亮,陈一鸣能轻易的看到他们身体后的建筑与树木。
大半夜的蹲在外面跟两只鬼一起盯着手机,大概只有他会有这种说出去根本没人信的经历吧……
好半天姜雅才回复到:刚才没看手机,我哪知道你画的是谁。
“她说谎!”孙静尖声道。
陈一鸣被吓得一激灵,耳朵差点被她震聋。
孙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我虽然不是韩莹莹,但是在我身为韩莹莹的记忆里,‘孙静’因为男神被抢,是去找过韩莹莹和姜雅的……这幅画认识我的人看到肯定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叮咚”,手机上再次传来了姜雅的消息——莹莹都已经拒绝你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好友加了这么久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今天发了一张画突然就说不要联系了,说没有猫腻陈一鸣第一个不信。
他继续打字:我已经把停电那天发生的事都调查清楚了,明天晚上十点,实验楼后见。
来不来全看你们。
第二句后没发出去,对面把他给删了。
这种反应,要么心虚,要么觉得他有病。
希望不是第二点吧……
“这是要约起来撕逼了吗?”孙静问道。
陈一鸣点头。
明天晚上,如果她们来了,这事儿就跑不了跟她们有关了。
……
去学校后面旅店的路上,陈一鸣掏出自己的钱包,未语泪先流:“这件事赶快结束吧……再这么下去我可能就要破产了……”
段延年将一块石头踢踏了一路,他稍一用力,石头飞起了老高,在空气中画出了一道抛物线。
陈一鸣的目光随着石头上升,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快速掠过。
“有流星诶?!”他立刻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快许愿!”
段延年也跟着停下,他看着这道金色的流影划破天际,而后数以万计的光点在天空中散开,光点在天空中描绘出凤凰的虚影。
凤凰展翅长鸣,尾羽上燃烧着熊熊的烈焰,它速度飞快地降落到远处的地上,平静无声,燃起的火焰却将整片天空都照亮了。
陈一鸣许完愿,睁开眼睛,看向他:“你许了什么……”愿望两个字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看到段延年的眼睛里映出了远处冲天的火光!!
他吓傻了,转头看向前方,现在已经是深夜,那个方向是市中心,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还在不停地闪烁,路灯连成一排绵延向远方。
根本就没有什么火光。
“前面……什么情况?”他看看段延年的眼睛,又看看远处的天空,整个人都懵了。
“不知道……”段延年一直没有移开视线,他的眼中是熊熊的烈火,耳边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的尖锐叫声,如同婴儿的哭喊。
“陈一鸣。”段延年叫他的名字,抬脚就向着那个方向跑过去,“还要麻烦你与在下一同去前方看看。”
陈一鸣紧跟着他的步伐:“大哥你开玩笑的吧……现在是大半夜了!那边还那么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租车了……你别准备跑过去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更大了,几丝细小的雨丝滴在了他的胳膊上。
下雨了……
第33章 谦谦君子11
雨来得又急又猛,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滩滩积水。
陈一鸣坐在出租车里,车窗上的雨水连成了线,雨刷器不停地上下摆动。司机放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歌。
“小伙子,这么晚了,还突然下了大雨,你去市中心干嘛啊?”司机师傅问道。
陈一鸣打了个哈欠,回答道:“有点急事要办。”
司机师傅没有再问,安静地开着车。
车轮飞速旋转,地上水花四溅。
段延年沉默地坐在他旁边,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不禁心神不宁了起来。
有些被藏在脑海深处的场景好像要争着抢着冒出头——他似乎也经历过一场如同现在这般压抑的大雨,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雨幕,胸口是窒息般的疼痛。
他不是已经是鬼了吗?鬼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呢?他捂住胸口,面上是一片茫然。
陈一鸣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下司机,见他没注意后面,就悄悄地伸出手握住段延年的胳膊。
一碰到他才感觉到,段延年整只鬼都抖得厉害。
他心下担忧,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无碍……”段延年背靠着椅背,将头抵在车窗上,鼻尖像是嗅到了雨水冰凉的味道。他平复好自己的心绪,转移注意力关注起了移动飞快地车子。
两旁的树木建筑快去倒退,他想着:若是马车也有这么快的话,和春桃去边疆的一个来回怕是用不了半个月。
想到这,他愣了一下。
春桃……是谁?
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名字,他的胸腔就疼得好像要炸裂开一样呢?
耳边隐约传来了一个女孩的歌声,歌声轻快,曲调悠扬,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眼前浮现了茂盛的Cao木,浮空的萤火,好像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空,一低头就能看到万丈的深渊。
好冷啊。
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春桃……
他嘴唇蠕动,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听名字,应该是个淡粉的女孩,身上会带着桃子的香甜与春季特有的温暖……
他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见状,陈一鸣将手塞进了他的手心。
终于抓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