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亦回了他一个笑:“难为祁二少还记得我们兄弟。托祁家的福,我和家兄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你们呢。”
祁郁感受着身后逐渐挪近的肖时,不动声色的回道:“那可真是遗憾。当年怎么也得留下你们半条命才是。”
万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容扭曲了一瞬,复又对他笑道:“二少爷,别跟我耍这些嘴皮子,对您没什么好处。”
他举起紧握在右手的班蝰蛇不轻不重的扣了扣车窗,压下声音道:“我脾气不太好,二少爷这张嘴不妨收一收,免得我一时手抖伤了您,反倒不好和买主交差了。”
祁郁定定看了他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便不再说话。万啟见他总算老老实实住了嘴,嘲了一声便反手合上车窗。
祁郁并不是第一次被万家人绑架。
祁郁的太爷爷为人手狠心大,在Y据时期,硬是联合黑白两道领着一帮兄弟生生吞下了港城半边天来。
祁家发家快,却后患无穷。
等到了祁郁爷爷那一辈,Y国交还主权,港城大肆清扫黑帮,祁郁爷爷才于情急之下领着一帮弟兄带着大笔的现钞连夜偷渡到了大陆来。
而万啟的爷爷便是最初的那帮兄弟之一。
祁家一开始便做的违法产业,直到祁郁的父亲出生,他爷爷才逐渐起了洗白上岸的心思。
祁家帮大部分的弟兄经过港城一事,也多少存了些在大陆安身立命的意思。
万啟的爷爷那年17,比祁郁的爷爷生生小了一轮,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吃到了甜头便存了些不安分的心思。
他胳膊扭不过大腿,硬是藏着篡位的心思熬到祁郁的爷爷去世,等到祁郁的父亲上位,才联合了当初一小拨不甘平凡的兄弟绑了时年三岁的祁郁意欲逼宫。
祁郁的父亲千防万防,却唯独没有想过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好人万叔会背叛自己。
万啟的爷爷本想绑将祁家两兄弟都绑了,可y-in错阳差之下却跑了个祁邵。
也正是因为这y-in差阳错,在祁郁父亲与万啟爷爷僵立对峙之时,就见祁邵领着万綮完好无损的回了祁宅。
祁家人狠在骨血里,一见万啟的爷爷有所犹豫,祁郁的父亲硬是不顾生死不明的祁郁,绝地反击之下便将存了反心的人一个个赶尽杀绝,直到最后才想起压着万綮的父亲去救祁郁。
万家人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挫骨扬灰的那批人。祁郁原本不知道万綮和万啟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想到祁邵最近种种反常的举动,想必当年他哥对这两个曾经的玩伴是留了情的。
而他哥必然没有想过,这偶然留情的后果,便是害惨了自己两世。
祁郁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联系上他哥,一边将腿朝肖时那挪了挪,轻声哄道:“车厢膈人,你躺我腿上会好受些。”
肖时转着眼珠扫了扫他的腿,沉默不语的学他靠着车壁坐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直到行驶中的车拐了个弯,肖时一时收不住力狠狠倒进祁郁的怀里,祁郁才厚着脸皮开口道:“宝宝,你就这样好好躺着吧,一会嗑着碰着了怎么办?”
肖时似乎摔狠了,一时之间也没有挣扎,只是垂下眼低声道:“你倒是对谁都这样。”
祁郁没听清,只竭力垂下头道:“嗯?你说什么?”
肖时却不肯再说,只从祁郁身上挪下去,合上眼问道:“那个人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祁郁略犹豫了片刻,老实道:“他爷爷曾经在我小时候绑了我威胁我爸让他放权。他们两兄弟和我哥一起玩到大,那时候我哥先逃出来,又骗了他哥一起回去,这才让我爸钻到空子把我救出来。”他笑了笑,“老仇人了。没想到他变了这化这么大,不然我哥也不会认不出他。”
肖时默了默,半晌才问道:“你被绑的时候几岁?”
祁郁偏过头想了想,不甚在意的回道:“大概三岁吧。”
肖时正想回话,车便停了下来。
万啟打开半边车厢,一手拎着两条黑布朝他们笑道:“二少,咱们换车吧?”
祁郁和肖时被万啟遮住眼封住口扔进一辆小车中又前行了近三十分钟,才终于被他们一把甩在了地上。
万啟粗暴的扯开蒙在他们脸上的布条与长胶,泄愤似的朝祁郁脸上狠踢了一脚后颇为舒心的笑道:“这就算我跟二少您讨的一点利息吧。”
肖时看着鼻血齐下的祁郁,一时气急道:“你别动他!”
万啟好笑的俯下`身抬起肖时的下巴,轻佻道:“那不然,你来替二少受着?”
祁郁双眸一凝,抬身用力撞开万啟,怒道:“你动他一下试试!”
万啟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看着自己满身的灰尘,怒极反笑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他抬起腿正要朝祁郁劈下去,外间便响起了极轻的一声推门声。
屋内三人同时看去。
只见一个极为瘦弱的男人正坐在电动轮椅朝他们驶来。
万啟瞬间收回了腿,对着来人柔声道:“哥,你怎么起来了?”
万綮并不理他,只直直来到祁郁面前目不转睛的看了看他,才淡笑了一声寒暄道:“二少,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他身后的万啟瞬间沉下了脸。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祁郁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两兄弟。他印象中的万綮万啟这对双生子是长得非常相似的,他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他们变化太大,可此时看见万綮,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哥之所以没认出万啟,并非是他变化太大,而是万啟分明换了张脸!
他了然的对着万綮笑笑:“万大哥倒是老样子,只是你弟弟变化大了,难怪我哥认不出来。”
万綮分外柔和的看着祁郁的脸,仿佛未曾感受到身后万啟情绪的变化,只继续十分好脾气的回道:“我早跟他说了,就算改头换面又有什么意义。说到大少爷,他…还好吗?”
祁郁面色古怪的看着万綮,半晌才道:“我哥一直都很好。”
万綮偏过脸点点头,叹道:“不愧是祁邵。”
祁郁心有猜想,还不待他验证,一旁面色沉郁的万啟便已经上前一步,矮下`身子在万綮耳边轻声道:“哥哥,你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祁郁敏锐的察觉到万綮的身子僵硬了一瞬。
万啟吩咐了几个手下看好祁肖二人,便转身推着万綮朝外走去。
他谋划已久,这个地方也是一早就物色好了,它不仅位置十分隐蔽,不远处还有个格外僻静的小楼可以安置万綮。
万啟推着万綮沿着小路左拐右绕,直到进了小楼才一把打横抱起浑身僵硬的万綮朝卧室走去。
他小心翼翼的将万綮放在床上,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问道:“半个月不见,哥哥有没有想我?”
万綮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过了良久,才一手掰开他置于自己面颊上的手,一手自觉的去解开自己的衣扣。
万啟最见不得他这幅任他施为的模样,不由拉下脸一把扣住他还欲往下的左手,咬牙道:“你以为我就只想跟你做这种事?!”
万綮并不答话,直勾勾看着他的眼里却写满了讥讽。
万啟焦躁的起身踱了几步,勉强压抑着满腔怒火朝他笑道:“好哥哥,你就当哄我一句吧?”
万綮见他此时伪装的这幅可怜模样,心下亦是一阵没来由的厌烦。他向来知道该如何激怒自己弟弟,偏过头便朝着万啟微微笑了一下:“哥哥?这世上有被自己亲弟弟当婊`子艹的哥哥?”
万啟最后一丝好脾气都被消磨殆尽,他俯下`身死死掐住万綮的下颌,冷声道:“怎么?你还在痴心妄想着祁邵呢?别做梦了万綮!你爷爷害了他爸爸,你爸爸绑了他弟弟,他爸爸杀了你全家,你弟弟又绑了他弟弟。是你能原谅他还是他能原谅你?”他压下脸轻含着万綮的唇角呢喃道:“他要杀你的时候何曾留过一丝情面?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想知道他的情况,与其在我眼皮底下去问祁郁,不如想想办法哄得我亲自告诉你。”
万綮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一字一句的回道:“我就是爱着自己的仇人,也看不上你。万啟,你、做、梦!”
万啟怒极反笑,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便扒下了万綮的裤子,一条腿死死卡入万綮两腿之间,用力咬了一口后者的下唇,哼笑道:“那我就做给你看吧。哥哥,你知道我的,不论好梦噩梦,我总要拉着你一起!”
他方松开嘴,鲜血便顺着万綮的嘴角流了下来。万綮因着早年双腿的伤,常年居于室内,那一抹鲜红映着他雪白的肤色,倒颇有一股 y- ín 靡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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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啟按着万綮在小楼里做了两天,直到接了一通电话,他才伸手揽过身侧熟睡的万綮,一边揉着他的腰一边小声喊道:“哥哥,你的心上人联系我了。”
万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万啟突然笑了一声,将他往怀里紧了紧,继续道:“今天就让哥哥听一场好戏吧。”
等到万啟推着万綮再次踏进关押祁肖二人的小屋说,他们已经生生饿了两天了。
万啟看着明显蔫神的他们,很是愉悦的笑道:“倒是我忘了吩咐,劳二少生生饿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