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狗血的耽美故事。是一个可恶的作者写的可恨的渣与可怜的受之间的可耻的HE故事。
文章开码于2012年10月14日下午3点25分。
用于替换失稿旧文。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很早以前就有的大纲,但一直没写。
是个中?短篇吧。。大概。。。嗯。。。
2012-10-12 PM:22:10:08
萧清河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已将近半小时。蒋潸潸躺在他身边,盖着被子,直挺挺的,两手交叠在胸口,睡姿端庄得就和死去的公主似的,但他明白她也没睡着。
“潸潸。”他叫了一声。对方没答话。
“潸潸。”他又叫了一声。蒋潸潸‘啪’地一下把被子甩开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把萧清河吓了一大跳。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明天还要上班,你当还是国庆小长假呢!”蒋潸潸语气不善地瞪了他一眼,窗外月光稀疏,映着她眼下的也不知是睫毛的投影还是失眠的青黑,她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不满,不屑,厌烦,以及一丝微微的慌乱。被子顺着她的腰线滑下,□的肌肤衬着深紫色的**文胸更显得白腻腻的。
萧清河不经意瞥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他也掀了被子,但没蒋潸潸那么火气冲天的。他扶了扶枕头,歪着身子靠在床头,拉亮了床边的贝壳灯。
蒋潸潸好似不适应灯光那样,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肩颈边乌黑的长发柔顺滑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蜿蜒。萧清河伸手抚了几下,蒋潸潸顺势偎到了他怀里。但这一次萧清河并未像往常那样抱着她,而是轻轻挪了挪肩膀,蒋潸潸微微一愣,一咬唇,遮在长发阴影下的目光倏地就凌厉了起来。
“我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睡不好。你不就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么?”蒋潸潸拉着被子靠在他身边,神情淡漠,“我告诉你萧清河,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也看到了。你的确看花眼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只不过长得有点像罢了。”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因为气萧清河没有搭腔,于是连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粗了起来,“就这么一个影子,都能让你失眠几晚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就算再喜欢,那也是曾经,那时候中学生什么都不懂罢了,你何苦死记着不放,你记得他,他可不记得你,他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一心光想着死了!”
这话越说越刻薄,萧清河眉头一皱,见蒋潸潸张了张还欲继续往下说,不禁心头火起,翻身下床,捡了衣裤开始往身上套。蒋潸潸见他一副要走人的架势也有些慌,下床捞着床面上的睡袍往身上一罩就要追他,萧清河只是摆了摆手,拿了钥匙和外套就径直去了玄关穿鞋,见她扶在房门口眸色哀怨地看着自己,只能软着
口气说了一句:“快进去吧,反正睡不着,我出去逛逛就回。”
“那我陪你呀。”蒋潸潸急着道。
萧清河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目光中一分一分地萎顿下去,“不用了。”
#
他开车出了小区。
因为房子买在闹市区,所以即便将近午夜也仍旧灯火通明,大街边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记得当初买房子是打算拿做结婚用的。可家里老太太嫌房子小,非要换套大的,今后生孩子请月嫂请保姆都能用得上,但老头儿却觉得买个好地段就行了,结婚后小两口有个自己的窝,能遮风避雨就行,其余的条件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完善,总不能什么都靠家里支撑。萧清河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和蒋潸潸一块儿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临近市中心的地段,购物,交通,医院,学校,都方便,四通八达,哪儿都有车,哪儿都有站,再不济自己有辆车代步,也足够了。
说起蒋潸潸,他俩是初中就认识了,只是在隔壁班,到了高中后考进了同一个班。她是班长又是班花,他不过是个体育委员罢了,那时候追蒋潸潸的男生一大片,不说是生得好看的,且说是校团委的,学生会的,年级各班班委里头对她大献殷勤的都一大片,可她偏爱跟自己后头跑,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习惯有这么个人跟着自己了。反正不是自己母族也非自己姐妹,总让个女生跟着跑也不像样,萧清河也就这么理所应当地接受了。
但他一想起蒋潸潸,就忍不住想起整个高中时光,一想起高中时光,就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个人。
可仔细想想,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人对于他来说是十分模糊的存在。
蒋潸潸起初不知道他的记忆有过这段空白期,同学会上反而说漏了嘴。还是蒋潸潸说起来他才知道,原来丢掉的那部分记忆是关于一个男生的。或许说那应该是自己初恋,和一个男人。她说那个男生特别娘娘腔,很无耻地**了自己,最后迷途知返知道丢脸了,就跑去跳了江。
对于这些,他怎么也记不起了。记不起那段过去,那个人的名字,外貌。
但他知道,如果再见到他一次,肯定能记起的。后来他果然记起了,或许说是被刺激的,虽然仅仅只是容貌。
就在这座城市,就在十一小长假,就在一家夜店,就在他无意中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他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
钉住了地面,接着就是蒋潸潸带着惊疑和忌恨的低呼声,然后拉着他火速开车回家。
萧清河等着红灯,看着街道两边的年轻人们结伴而行,大笑,大声喊叫,过了一间间店铺,窜进窜出,手里拎着大袋大袋的东西,闹哄哄的。他们脸上洋溢着的无忧无虑的笑容让萧清河的心又一点一点地平复了下来。
他又想起了蒋潸潸。他和蒋潸潸从没这样搭伴逛过街。初中时他俩根本就没什么交叉点,高中了也没认下什么身份,一直到了大学毕业后一次同学聚会,他又看到了蒋潸潸,郎未婚女未嫁,蒋潸潸请他帮忙挡挡父母的催婚,他也挺无所谓地就那么去了,谁知道弄假成真,自家老头老太太不知道哪儿得的消息,非要他把蒋潸潸带回家,一看就说喜欢,一来二去竟然就这么定了。想想也挺荒谬。
萧清河扯了扯嘴角,驱车向前。
过了主干道,拐进了小园路,还没出路口就变得拥挤起来,挡在前边的密密麻麻全是人和车,还有街边叫卖的小摊贩。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前面的车开始鸣笛,萧清河也跟着鸣笛。出了这路口就是酒吧一条街,整座城市夜生活生物的大本营,整个十一黄金周他几乎就是在这里边度过的,和蒋潸潸一起。可惜假日前最后一晚还想狂欢一把,却不想看见了那张脸,蒋潸潸顿时就摔了脸要走人,他问她:“我是不是认识那个人,你也认识吗?”
蒋潸潸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萧清河猜都不用猜就明白了。从小到大他能够忘记的大概也就只有空白记忆里的那一个了。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失眠,他想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启记忆的钥匙,他得把那段记忆找回来。即便是所有人都认为是对现在生活无关紧要的,他也想找回来。
话说起来,关于那个人最详细的资料,貌似只有蒋潸潸最清楚,老头老太太或许都闹不太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丢掉了记忆。但他相信,凭蒋潸潸的城府,应该懂得什么话是不该对老人说起的。
当然,他也有件事没告诉过蒋潸潸。
其实他对同性,似乎有那么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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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和蒋潸潸也谈过这事,告诉她自己可能还是喜欢男人,可能今后是无性婚姻。
蒋潸潸的答复是不要紧。
似乎她是个只想要婚姻的女人,即便她的独占欲很强。
车流终于松快了一
点。估计实在太拥堵,萧清河可以望见城管们的制服在前边车行中穿梭。他一想到待会将要重新回到那个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世界去找一个可能不会再回去的人,就浑身充满了劲儿,那是一种莫名的激动与兴奋,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战栗了一下。
他不是不理解蒋潸潸的想法。她对性取向的看法比较西式化,但对婚姻的看法又相当保守。她觉得喜欢同性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自己有过前科,而她也恰巧知道;但她就是觉得,一旦结了婚,拿了证,户口本上盖了戳,萧清河就得对着妻子三从四德了,到时候即便再有男人找上门,那也该是她胜出。萧清河就是闹不明白她那股智珠在握的劲儿是怎么出来的,但他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和蒋潸潸这么马马虎虎过下去也不是不行。毕竟蒋潸潸说她家的老人需要应付,而自家的也需要应付,一时半会倒也再找不到更合适拿回去应付的人了。
萧清河觉得,如果今后自己被个男人绑走了,蒋潸潸大概也会和别人卿卿我我的。毕竟他也不止一次看到蒋潸潸和别的男人打电话逛街了。不是他不计较,而是他没法计较。就连婚姻都是敷衍的,谈什么责任与感情呢?不过是搭个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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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终于动了。
萧清河开出了路口拐了个弯,把车停在了酒吧对面一家大商场的地下车库里。
他揣着手机和钱包往那晚遇到那个男人的夜店赶,在里面转了一圈,女人的香水与男人的烟草味在他鼻下一茬一茬地变换,他往里边找了一圈,再也没看见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他有点失望,本想点杯酒水,但一想到待会万一要是回家遇到蒋潸潸了,对方估计又怀疑自己跑什么不良场所和人搭伴子去了。
他出了店门,脑海里开始回忆着那张脸。
看起来清清秀秀的,脸不大,头发短短的,看着挺顺溜。穿了一身休闲装,在舞池里和那些红男绿女们看起来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他还记得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有些雾蒙蒙的茫然,一看准了立刻就眯眼笑了,那笑容有些可爱。
萧清河后背抵在夜店门口的糙石墙面上点了一支烟,檐下的光柱投过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偶尔有人路过会看他几眼,男女比例倒是不相上下。他明白这是什么原因,无非是他自己的长相偏阴柔了,凤眼高鼻的,五官跟他家老太太年轻时挺像,在现在这个中性风大肆流行的时代,他的容貌看起来也是有些雌雄
莫辩的。
他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些,他往外徐徐吐着烟圈,眯着一双凤眼观察着周围形形□往来的路人。
突然,他夹烟的手指动了动。心里的惊讶过后又有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
烟头被踩灭后踢向角落,他快步走向夜幕之中。
☆、第二章
2012-10-12 PM:23:24:18
这个地方他从没来过。
看上去破旧而冷清的小巷,两边跟烂尾楼似的,谁又能想到这里的前街就是彻夜狂欢的不夜天?
萧清河跟着那个人来的。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也就只能在心里用‘那个人’来代替。
那个人这次似乎又是和别人结伴过来的。两人身高相仿,身形都有些瘦削,看上去关系不错,勾肩搭背的。
萧清河跟着他俩人走,期间二人也察觉到了,回头看了萧清河几眼,但因为巷子里实在太黑,估计他们也看不清,认为不过是同路的罢了,也没再追究。只是到了一栋小楼前,拉开门身子一闪就进去了。
萧清河迟疑了一下,也走上前。
在他面前的这座小楼从外观看上去有些灰扑扑的,但那扇门倒是有几分哥特风格,靠近二楼的位置钉了一块摇摇晃晃的牌子:清吧。
这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有人从他背后走过来,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也有些惊讶了看了看他。是个满脸胡茬的胖男人。
这男人戴了个棒球帽,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婴儿拳头那么大的金属牌。他的手放在门上并没拉动,反而满脸是笑地看着萧清河:“第一次来?不进去?”
“不,过来找个朋友。”萧清河见他望过来的目光让自己有些难以适应,油腻腻的。只能赶紧回应一句,避开他的手先一步开门进去。
那人立刻就尾随过来了,萧清河肃了面色摆明一副‘我在找人,生人勿近’的表情,那人看了几眼,又有些讪讪地走开了,在一边吧台上坐着,目光还是黏在了这边。
萧清河没理会他,只是大致观察了一下这座别有洞天的小楼。
结伴的不是清一色的男人就是清一色的女人,**的灯光,同性之间或打量或挑逗的眼神,如果他再不懂这是什么地方,他大脑构造就该对智力产生影响了!
大致了解过后,心里反而很淡定。这个地方没人知道他是谁,而他自己,打心底里来说对这些其实也是有点需要的。
他不是没去过G吧,只是没来过这样的……外表看上起甚不起眼,内里却直白火辣的妖精洞。
连那些吧台的吧生看起来都很是可口美貌。他们穿着米白色的薄
T恤,墨绿色的背带裤,露出了光洁的小腿和皮革中筒靴。笑容漂亮得不得了,就连乱翘的短发看起来都十分可爱。
萧清河也坐上吧台,随手点了一杯热饮。他的目光时不时掠过这些吧生,接着又聚精会神地寻找自己要找的人。
但是前来搭讪的人数逐渐增加,他开始有些烦恼,只能端着饮品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
这一坐就坐了很久,他在舒缓而**的音乐声中倒是有了几分睡意,刚刚眯着眼睛就发觉有人凑了过来。
那人速度很快,带了一阵风,倏地在他身边坐下。
“你就是刚刚跟着我的那个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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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3 AM:00:00:00
萧清河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甚至能借着墙角的光线看清楚他脸上的毛孔。
对方在笑,他也笑了。
“我没跟着你,只是咱俩同路了。”萧清河觉得心底有股巨大的力量在奔腾,在叫嚣,但他面上不显,始终微笑。
“噢,这么说,那你进来纯属巧合?”那个人也笑,唇红齿白。
萧清河身子往后动了动,那人也动了,坐直了身体斜眼看着他笑,“其实一看你就知道你第一次来,可你也没个介绍人。听说你来找人的……”那人又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你找谁呀?”
萧清河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看错,他总觉得对方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可也就那一瞬间便没了。
“我找你的。”萧清河想了想,很爽快地说,“虽然同路纯属巧合,但我的确是来找你的。”
那人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在萧清河眼里看起来似乎是害羞。他低垂着头没说话,起身准备走,萧清河一下就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身子重新拉过来。
“我是有些唐突,抱歉。”萧清河觉得自己此时的目光一定是自己一生中最诚恳的时候,“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卓晓溪。”那人抬头,依旧是那样的笑容,“我叫卓晓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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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挺……小巧,别致。
萧清河拉着卓晓溪去吧台,被他拒绝了。
“我是常客呢,你第一次来,又是来找我的
,我请你吧。”卓晓溪冲着吧台的方向遥遥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那边的吧生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正好接收到讯号,立刻调了两杯酒送了过来。
萧清河尝了一口,酸甜爽滑,他以前没尝过。卓晓溪见他这样也不解释,只是笑眯眯的,那笑容里也含了些东西,让萧清河胸腔里微微震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不言不语喝了酒,时不时眼神交汇都能让萧清河心尖发麻。他发誓自己从没这么被吸引过,那种过电的感觉挠得心底痒痒的。
他一指头没碰过蒋潸潸,也一指头都没碰过别的男人。从前不觉得怎样,但他今天突然觉得,或许自己是禁得太久了。
“我以前似乎见过你。”萧清河克制自己,开始打开话题,“我对你很熟悉。其实10月7号那晚我在魅力四射见过你,但是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卓晓溪微有些吃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笑容中带着促狭:“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啦?”
萧清河见到他这笑容,往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气性儿也被调上来了。他一挑眉,一点头,眼神里就带了些挑逗:“嗯,自从见了你就朝思暮想,我已经失眠俩晚上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的。”他顿了顿,前倾着身子把卓晓溪挤进了沙发的犄角,与对方的呼吸都快交融到一起,“果然,天不负我。”
卓晓溪整个人倒是僵硬起来,之前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就和装的似的。他垂着眼睑,眼睫毛扑扇扑扇的,突然把萧清河推开。他目光往向四周,茫然,却又逐渐变得坚定。
萧清河被他推了一把,以为对方恼羞成怒了。谁知道卓晓溪**一笑,站起身后又弯下腰来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陌生而动情的气息纠缠在萧清河的耳际,让他心内怦然。
萧清河想了想,唇角一挑,勾着外套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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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卓晓溪走才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这楼的一面罢了,楼内的只能算外场。真正的内场却是在楼后边,一扇小红门,一推开就成了另一个世界。
人群涌动,人声鼎沸,高高的站台上一群身体裸|露的年轻男人们穿着黑色的皮制三角短裤,穿着高跟靴,伴着激烈的鼓点节奏甩着长鞭跳着火辣而充斥着情|欲的群舞。
领舞的男人化着浓妆,黑色的眼线弧度弯得像把钩子,他抿
唇一笑,鞭尾在高台边沿处的沟壑里啪地一甩,火焰轰地一下就燃过了整条长鞭。人群尖叫着后退,又兴奋地挥舞着手,叫喊与口哨声此起彼伏,波浪般的浪潮几乎要将萧清河吞没了。
卓晓溪跟他肩并肩挤在人群里。萧清河比他高了半个头,微一垂眼就能看清楚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但这样的目光很快就收回了,萧清河有些害怕自己心里的悸动,不敢再继续看。
俩人就这样跟着人潮一起狂呼,大叫,看着台上那些身姿妖媚的男舞姬们浪荡而大胆的表演。
很快,萧清河就觉得自己有些热了,他脱了外套,露出里边的薄衬衫。因身材不错,这一抹白突兀一跳就吸引了周遭人的几分注意。萧清河也不计较,只是没想到倒是有人跑到自己耳边喊话,甚至用那种充满轻佻与粗俗的语调来调侃他的姿容。
萧清河腾地就火了,卓晓溪牢牢扯住他,抿着唇冲他摇摇头,把他又扯远了些,凑在他耳边,两手拢着,嘴唇几乎都要贴上去才能让人听清楚。
卓晓溪说:“这里场子很复杂的,别惹事,你担不起。”见萧清河冷笑,他又带了丝戏谑问,“谁让你长得好看。你说你到底是男是女呀?”
这却是和他开玩笑了,虽然里面有些讽刺的成分在。萧清河这下倒是不生气,微弓着身子也弯到卓晓溪的耳边,压着嗓子问:“那你需不需要验证一下啊?”
卓晓溪有些错愕 ,随即轻轻一笑,回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正是表演换场的时候。萧清河感觉卓晓溪动了动,似乎挣开人流开始往旁边走。
卓晓溪往前挪了几步,回头来看了萧清河一眼,意味深长。
有了之前那茬,萧清河也大致知道对方的套路,顿时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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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3 AM:01:12:47
出了内场竟然到了萧清河停车的大商场临街边上。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看,发现这地方就在商场边的小街道里,没想到清吧首尾两端都藏在这种地方,一边隔着购物场,一边隔着不夜天。
卓晓溪在前面带路,却始终未回过头来看一眼,好像笃定萧清河一定会跟上似的。
萧清河觉得自己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烈了。
沿路
跟着卓晓溪到了地下停车场。前边卓晓溪放慢的脚速,过了车群,找了停车区较为疏散的一处停下,回过身望着萧清河。
萧清河脸上挂着的笑容带了些痞气,他觉得自己有些懂卓晓溪想干什么了。虽然心里对这种做派有些嗤之以鼻,但如果对方面对的是自己,倒是很乐意接受的。
他几步上前,几乎要贴在卓晓溪身上。他往前,卓晓溪往后;他再往前,卓晓溪再往后。
直到卓晓溪被压制得背靠在墙面上,萧清河挨近他,两手绕过他的耳畔屈肘撑在墙面上,几乎成了他的整个四方天。
二人之间贴近得呼吸可闻,那丝丝缕缕的气息交织**着,让萧清河有些动情。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打量卓晓溪的表情,但他看不到。卓晓溪就像害羞极了似的,死死低着脑袋,而萧清河俯首看着他,似乎只要他抬头,两人的唇就能不偏不倚地碰在一起。
萧清河轻轻呼气,吹着卓晓溪耳边的碎发,嗓音低沉地问:“ 为什么不敢看我?嗯?”
卓晓溪脑袋微动了动,萧清河嘴角一扬。就在他以为这枚低着的小脑袋要抬起来回答自己之际,身侧突然‘哗’地一响,一辆银灰色面包车门被大力拉开,里边迅速蹿下了几个人来。
☆、第三章
来的几人目标明确,气势汹汹,看那副泼皮模样就知道这是蹲点候着,预谋已久。
他们围着萧清河,几乎堵死了他能够逃脱的出路。为首的人戴着鸭舌帽,胸口婴儿拳头大的金属牌让萧清河一看便心下明了。
鸭舌帽抬头,小眼睛目光闪烁,见萧清河笑,他也笑了。但这笑声很短促,只一声便戛然而止,就像是被谁卡住了喉咙。
他伸手指了指萧清河身后的卓晓溪,对萧清河比了一个勾指的动作。
萧清河下意识护住了卓晓溪,分外淡定:“怎么,也嫌里面太吵了,出来透透气?”
“不,我找人来的。”那人他没有像第一次见到萧清河时那样油腻腻地笑, 板着脸的模样倒还能唬人,满面横肉,那眼睛一眯着就成了一道缝。他指着卓晓溪,“他怎么回事?”
“我想这和你无关。”萧清河淡定依旧。他也微微眯着眼打量对方神色,判断着这到底属于哪一茬。
如果是要钱,他们未必敢拿;如果是要人,他们也未必敢抢。
这样一想,萧清河就笑了。那人哼了一声,偏头呸地吐了口瘫,指着卓晓溪说:“你出来。”
他往前一跨,萧清河伸手往后一挡。没想到胳膊反而被身后人推开,卓晓溪面无表情地走到对面,站到了鸭舌帽身后。
要是再不明白这什么意思,这几十年白混了。
萧清河看着卓晓溪低着头站在鸭舌帽身后,让他看不到表情。但在他离开自己时那淡漠而讥讽的眼神却像烙印般滋地一下烫在了胸口。一股被背叛的愤怒顿时喷涌而出。
萧清河眼睫微颤,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砸在了地上践踏。
“你玩了我弟弟,你说要怎么办吧!”鸭舌帽抱着手臂,语气极尽嘲弄,“要不拿你自己陪?”
那几人哄地大笑。
萧清河也笑了,但他扯着嘴角,看起来让人恨得牙痒痒。他舔舔唇:“我知道,不就是想要钱么。”
鸭舌帽听了一愣,一种像是融杂了欣喜和恼怒的复杂表情在他脸上瞬间浮现了出来,他身后的几人传递了几个眼神,有个人喊话:“你这什么意思!玩了我家兄弟能用钱摆平吗?”
“这是嫌少?想要多少。”萧清河放松了身子,斜倚在一旁的面包车尾,顺手从衣袋内侧翻出皮夹,抽了一叠现
金晃晃,“够吗?”
几人霎时懵了,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好讲话的,也没见过这么容易认栽这么蠢的,直接就掏钱了。鸭舌帽直愣愣看了会儿,终于知道拔出目光,掩饰情绪般又开始凶神恶煞起来,“老子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他妈有钱臭显摆啊!”说着就要上来。
“诶!”萧清河伸手虚抵,眼神往上一飘,头顶斜上方赫然是个摄像头。鸭舌帽也顺着一看,神色微变,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继续嚣张起来,一劈手就想抓萧清河。
萧清河往旁边一侧身,他的目光掠过卓晓溪,见对方抬头看着自己,神色古怪。有丝惶然,有丝恐惧,也有丝担忧。
“我跟你打个赌吧。”萧清河开口,对着鸭舌帽说话,眼神却望着卓晓溪,把对方看得再度垂下头去。“我赌这个摄像头是好的,要是我赢了,你说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赢了要怎么办,我只知道现在是我赢面大。你他妈少废话,这里这个点没什么人过来,识相就跪下认个错,交点补偿金吧。”
“补偿金?”萧清河扬起下巴嗤了一声,“你怎么不说医疗费?给你压惊,给你做开颅治疗啊?”
“嘿!你还得瑟!”几人看着就要围过来,卓晓溪突然出声。他拽住鸭舌帽的袖子,小声说,“别,他是……,你……”
萧清河没听清,但那鸭舌帽脸色数变,好似在掂量卓晓溪那几句话的份量。
果然,不一会他就哈哈了几声,摆手让身边人稍微离远一点。他对着萧清河阴阳怪气地说:“哈,我记起来了。我当是谁,看着这么眼熟。嘿,这不是咱们,新上任的萧常委家的三公子吗!唉,萧三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见外呀!”
萧清河看着他挤眉弄眼就知道情景不好。只是又疑心对方这突然的‘觉悟’和卓晓溪有关。
“不敢,抬爱了。要怎么着拿个章程吧。”萧清河敛容淡淡道。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也知道,最近没什么新闻,记者们也不安分,我就觉得吧,您这也是个好素材。”鸭舌帽越说越顺,话里话外那股威胁劲儿是恨不得让萧清河全数吃下去的,“我呢,是个大老粗,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萧家三公子是个同性恋,唉,那就没辙了。”他回头看着几个同伴,大笑,“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哈哈!”
几人哄笑着
附和,卓晓溪抬抬眼,目光倒是四处躲闪不敢看他。
萧清河就笑:“这敢情好,我正好不知道怎么跟我家老头说这事儿,你要能帮我说,算是帮我一大忙,我得谢谢你。”这话说得真傻,真是傻,连鸭舌帽都要笑他傻,但也明白他有后话,都静静等着。
“其实,知道就知道了,这无所谓。大不了,不进那家门罢了,也不算给人丢脸。但是吧,人走了,血缘还在呢,你要说我出了家门就孤零零一个人,你信吗?我是不信的。我家还有族亲呢,你知道我爹是常委,那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家其他人是干嘛的,你觉得你算计了我,他们会放过你吗?曝光了我,就曝光了清吧,你敢曝我,我自然也敢曝你,你把清吧拉下水,它背后的人会放过你吗?”萧清河眯眼一笑,主动往前一凑,“要是我一无所有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最后几字说得一字一顿,满眼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