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的兔子
楚皓回家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气也消了大半。打了个电话去酒店订了猪骨汤,买了水果和清粥,拎着大包小包去了诊所。
值班的护士还没有走,“小玲,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小玲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还故意气他,“那个病人,哪个病人啊?楚医生我们这儿可是诊所,很多病人的。”
“还说,我们诊所不设住院病房,你说我说谁。那臭小子怎么样了?”
“受那么重的伤,你觉得能有多好啊?一整天都痛得直嚷嚷。而且诊所里都是女护士 ,他上厕所都是自己去的,拉动伤口有轻微出血,我已经处理过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啊?”楚皓埋怨道,也不理护士,径直进了病房。
宁风脸色还是很苍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看到楚皓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楚皓没有叫他,就坐在边上看着他。
才坐下没多久,宁风就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废话,我睁开眼当然是醒了。”宁风没好气,说完见楚皓半天不答话,偷偷瞟他两眼,结结巴巴道,“谢,谢谢你。”
“你说什么?”楚皓挑了挑眉。
“我说我饿了。”宁风伸手扯了扯楚皓的袖子,“扶我坐起来。”
楚皓趁机大吃豆腐,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楚,楚皓!你别趁我手动不了欺负我,别乱摸啊混蛋!”宁风扭动了两下,嘴上喊得凶,脸上却浮上了红晕。
“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啊?不过这么一来脸色好看多了。”楚皓打开保温瓶,“有清粥和猪骨汤,你想先喝哪种?要不猪骨汤好了,你伤骨头,以形补形。”
“你才以形补形呢!”虽然这么说,还是乖乖地喝了汤。
“伤口还痛不痛?听护士说你今天白天痛得睡不着觉。”
“好多了。”宁风指了指边上的苹果,“那个,我想吃苹果。”
明亮的灯光里,宁风很大爷地指挥楚皓做这做那,看来还有那么些温馨,一派和谐的味道。
宁风只在诊所住了两晚,第三天楚耀派人送来慰问品,顺带督促他心爱的弟弟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救命恩人。楚皓没法天天在诊所陪他,宁茵在住宿制学校上课,况且宁风压根没打算让宁茵知道他受伤的事。
然后正中楚皓下怀的,带着宁风回了家。
然后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楚皓深刻地认识到宁风无论何时都不是温和无害的小兔子,简直就是个小野猫。楚皓任劳任怨,累个半死,可惜宁风还是个伤患碰不得,只能摸两把,亲几口吃个小豆腐,偶尔还会被炸毛的猫抓伤。
去不破酒吧的时候,赵君越这小子还很夸张摸他的脸说道,“哇,一个月没见,脸色这么差?听说你带了个小孩回家,怎么,纵欲过度啊?
小心精尽而亡。”
“闭上你的狗嘴。去去去,帮我找个会按摩的来,这几天肩膀痛。”楚皓交代完,就往他专用的包厢走去。
“唉,”赵君越追上去,“你向来不喜欢在这里,家里真的有人?”
“有有有,有只小野猫,你快点找人去行不行?”
楚皓从酒吧出去的时候已是大半夜,回到家,一开灯就看到个人影迅速从沙发上坐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你还没睡?”楚皓先开口。
宁风站起来,“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就去睡了!”话未说完就跑进了客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楚皓有些莫名其面,刚想去睡,却瞟到餐桌上放着几个盘子,上面还用碗小心地盖着。过去打开一看,是几样简单的小菜,大概也是他冰箱里仅剩的食材。两小碗饭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他还没吃晚饭啊,楚皓心里想着,就过去敲了敲他的门。可惜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么快就睡着了?”楚皓嘀咕了一声。
其实此时宁风正死死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假装没有听见。
第二天宁风起来的时候,看到楚皓正把他昨天做的菜往微波炉里放,“喂,你还是医生呢,你不知道隔夜菜不能吃的么?”宁风一把抢过统统倒进垃圾桶。
“你的手可以做饭了?”楚皓看着宁风熟练地开始洗米,准备做小米粥。宁风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待会我们去超市,今天晚上我叫了我哥来吃饭。”楚皓笑嘻嘻地抱住宁风纤细的腰,趁机在他脖子上啃了两口。
“耀哥?”宁风太过吃惊,便忽略了楚皓的动手动脚,结结巴巴道,“耀哥来吃饭?不行不行,我做的不好吃的!”
“可是我已经和我哥说了,就这么定了。”
去超市的路上,宁风一直在絮絮叨叨的,担心这担心那。买了整整两大袋的食材,宁风从下午四点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还不许楚皓帮忙。
七点左右楚耀来了,宁风只从厨房探出个头打了个招呼,说很快就好。
“没想到这小孩还会做饭?”楚耀随手拿起份报纸,“他这大半个月一直在你这里?”
“好像是你要我好好照顾他的。”楚皓倒了杯水,“他伤好之后,你准备让他干嘛?”
“怎么,舍不得?”楚耀挪开报纸,靠近了楚皓,“不过,都大半个月了,你早就把他拆骨入腹了吧?”
楚皓哭笑不得,“哥,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啊?他可是伤患,我能怎么样?”
“噢,”楚耀继续看报纸,“怪不得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楚皓彻底被楚耀打败,默默起身地去厨房看宁风做菜。
宁风闭厨三个多小时做的一桌菜让楚耀赞不绝口,楚耀吃饱喝足,让宁风伤完全好后就去
总部找他,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剩下的残局自然留给了楚皓和宁风,宁风仗着自己忙活了那么久做饭,瘫在沙发上装死,说什么也不起来洗碗。
“你吃饱了吧?”不一会楚皓就回到客厅对着闭目的宁风,轻声问道。
“嗯。”宁风吃饱后犯困,随口答应了一声。
“肩膀也不痛了吧?”楚皓又问。
“嗯。”
“那我们上床吧!”
“嗯。”宁风顺口答应,但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一脸震惊地望着楚皓,仿佛刚才产生幻听。
可惜楚皓还怕他听得不够清楚,凑到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上床吧。”
☆、自作多情
被直接按倒在沙发上,宁风鬼叫了两声,大喊了一句,“还没洗澡呢!”说完才发现说错话,脸红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我不介意,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喜欢……”楚皓眼里闪动着**,一把拉高了宁风的衣服,从耳根、脖子,一直往下,少年白洁的皮肤开始渗出一抹粉色。
蓦然间,宁风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楚皓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解开了他的裤子,□要害被一把握住,慢慢磨搓,舌尖还在下腹舔了几下。强烈的快感袭来,宁风绷直了身体,连呼吸都要凝滞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几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不要……”出口的话语早就变了调,拒绝也变得像是**。
楚皓一边重重吻上他微张的嘴,吮吸着少年特有的甘甜味道,一边不忘在他身后扩张。“楚……楚皓……”宁风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气,一丝银丝挂在嘴角,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楚皓再也忍不住,抬高了宁风双腿,一下进入了他。宁风痛得清醒了一点,搂着楚皓的脖子,张口咬了他肩膀一口,“唔……痛痛痛……”
“我会轻点的。”
低沉的话语淹没在唇齿相交中,沙发上的靠枕因为两人的动作掉了下来。
第二天,大清早宁风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阵烦躁,抓起手机就摔了出去,用枕头包住自己的头。“你摔坏我的手机,拿什么赔?”床边因为有人坐下而凹陷下去,那人拿开枕头,在宁风脸上亲了一口,头发上的水顺着滴到他脸上。
宁风伸手摸了摸脸,嘟囔了几声,往里挪了挪。那人却像发现了乐趣,又在他脸上戳了几下。宁风拍了几下,终于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望着笑眯眯的罪魁祸首。
“干嘛啊…….”宁风眯着眼睛拿枕头扔他,起身去厕所,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腰。刚走出房间一看,又很震惊地回过头,楚皓坐在床沿,很无辜地笑。看着大厅里一地的狼藉,沙发上地上都是昨晚乱扔的衣裤,宁风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嗔怪,“你那么早起来,干嘛都不收拾一下?”
“想让你看一下嘛!况且下午有阿姨会来打扫。”楚皓不怀好意地笑。
“你不要脸!”宁风白他一眼,开始捡地上的衣服。
楚皓拿着干毛巾边擦自己的头发,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忙忙碌碌的宁风。看他熟练地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把昨天没有收拾的残羹冷炙倒掉,戴上围裙洗碗。清早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白衣的少年站在晨曦中纯美地像个天使。
宁风余光瞟到楚皓,有些奇怪地问,“你看着我干嘛?”
“你为什么这么想跟着我哥?黑帮不是好玩的。”
“我知道,但我需要进入竹联社调查我父母的死因。”宁
风垂下眼脸。
“你父母,都过世了?”
“嗯。”宁风眼中有些怨毒,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楚皓皱皱眉,他喜欢少年明朗的样子,这种阴暗的样子实在不适合他。楚皓上前用手温柔地覆上他的眼睛,睫毛在他手心颤了颤。
“别露出这种眼神。”
宁风转过头,望着楚皓。逆光中青年笑得温柔,眉角眼梢像是堆满了情意,被他这么望着,总让人生出被深情凝望的错觉。宁风抚了抚胸口,心砰砰地直跳。“别和黑帮有瓜葛,我让我哥帮你查好不好?”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嗯,因为你昨晚很听话。”楚皓话音未落就迎来了宁风的肘击,然后宁静的晨曦中传来某人煞风景的惨叫。
宁风在那天之后就回了家,多个人的时候不觉得,忽然空了下来竟然有些寂寞。楚皓给楚耀打过电话,可惜他最近很忙,并不在国内。楚皓便没有说宁风的那件事,这一拖便拖了一个月。
这个月诊所也分外地忙,忙到楚皓楚少爷都觉得时间有些不够用。这天回家的路上接到赵君越的电话,才觉得似乎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新到了几瓶好酒,你来的话就便宜你。”
楚皓看了看时间,还早,况且最近真是累着了,该好好放松一下。调转了车头,笑问,“上次那个会按摩的,叫什么来着?还在不在啊?”
“哦,夏飞啊,我让他洗干净了等你啊,拜!”
到了不破酒吧门口,就有侍应引着去了包厢。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男孩看到有人进来忙起了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皓哥,赵哥说一会就来,先让我帮你松松筋骨。”
楚皓捏了捏他的脸,到了沙发上躺下,闭目享受男孩力道正好的按摩。楚皓正在神游太虚,连赵君越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按在肩上的力道变轻,楚皓不满地睁开眼,看到是赵君越。“我说怎么力道不对,你这技术不行啊!”楚皓舒展了一□体,坐了起来,“酒呢?”
赵君越倒了酒塞到他手里,“楚大爷,请慢用。”
楚皓哈哈大笑,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搂着身边的男孩吻了下去。暗红的酒液顺着男孩的嘴角流下来,带着些□的味道,楚皓又啃了一口,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个人,“哎,君越,你家罗少呢?”
赵君越脸臭的不行,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知道,别跟我提他!”
楚皓又倒了一杯酒,“罗信这样的人在这个圈子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极品好男人,他说的话可都是不打折扣的。多少人排着队想上他的床,你别不知好歹啊!”
赵君越似笑非笑望着他,“多难的啊?你以为都像你啊?这世上有的是人想要安定下来。”
楚皓皱着眉想了想,“可是一辈子得多长啊,对
着一个人多好看也看厌了。”拉着男孩的手亲了一口,吃了他剥的一个葡萄。
眼前的侍应重重地放下了小零食,抬起头看着楚皓。
刚才只顾着讲话,都没有看到有人进来。赵君越先看见他,暗暗叹了口气。楚皓脸上还带着笑,转头看到眼泪汪汪的双眼,呆了一呆,“宁风,你怎么在这里?”宁风并没有听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楚皓瞪赵君越一眼,“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你怪我?不是吧,你来这里找了这个找那个,原来每个都要避嫌?”赵君越拍了拍胸口,“还好最近又来了一批新人,不然我这生意没法做了。”
“我出去一下。”楚皓想起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由有些心虚。
在大厅望了一圈,不见人影,走进洗手间,果然看到宁风正在水池边往自己脸上泼水,从镜子里看到楚皓站在门口,动作停了下来。只有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和脸滴下来 ,冷水洗过的脸很苍白越显得他双眼通红。
☆、游戏规则懂不懂?
楚皓拿了手帕擦他的脸,“别哭了。”
宁风拿了手帕后退一步,低着头不说话。
楚皓正在想着怎么说,眼前的人和别人不一样,他从里到外都是个单纯的小孩,所以说小孩就是比较麻烦。
“你怎么又在这里工作了?”
“你让我不要去找耀哥的,你……”宁风低声说着,狠狠擦了擦眼泪,“你为什么和夏飞在一起?你说过你喜欢我……”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听到这句话,宁风抬起了头,楚皓继续说,“我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哪个人一直在一起。”
宁风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
“我帮你是因为你很可爱,我做的所有事并不意味着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懂不懂?这是游戏规则。”宁风脸色黯然。“如果你想得到爱情,应该去找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相爱,然后结婚。”楚皓和小孩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老了,“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流眼泪,你才几岁,十八?你……”
“十九。”宁风眼里含着泪说道,“我前几天刚过了生日。”
楚皓忽然觉得有些无力,说了这么多,这小孩只纠正了他的年龄?两人沉默了许久,他刚想再补充几句,宁风已经抢先说道,“我知道了,游戏规则是不是?有些话只是随便说说,不能当真的,是我不对。我知道了,你不用帮我了,我会亲自去查清楚,再见。”
宁风塞了手帕在他手里,从他身边走过。楚皓在洗手间站了一会,用冷水洗了洗脸。赵君越站在门口,伸手勾了他的脖子,“恭喜楚大爷又成功伤害一个纯洁少年的心。”
楚皓笑笑,心里有些烦躁。
虽然宁风拒绝了楚皓的帮助,但楚皓还是和楚耀说了宁风父母的事,果断地又被楚耀嘲笑了几句,并告诉他宁风现在正跟着他手下学习。
再去不破酒吧的时候,果然没有见到宁风。赵君越很欠揍地感慨,你果然是少男杀手,又狠又绝情,不过还好像宁风那样的人不多,不然酒吧要常年请人。
总之,地球少了谁都一样地转,楚皓的人生也并没有因为一点小插曲而不再向前。事实上,楚皓是个挺没心没肺的人,活到二十七岁还能无忧无虑地游戏人生。有句老套的话叫多**最无情,说的大致是楚皓这种人。
认识宁风的日子在他对一个人有热情的时间来说不算短,但也不够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情定终生非你不可,不过是一个有趣的小孩,能有多特别。
楚皓从来不总结回顾自己的人生,所以一般他只向前看。只是偶尔和楚耀见面的时候,会听到楚耀提起这个小孩。楚耀说他是个勤奋又聪明的人,越来越能干,也越来越得楚耀的欢心。这个时候,楚皓也只是笑着听着,
心里有那么些惋惜。
春去秋又来,楚皓终于轰轰烈烈地迎来了三十岁的生日。楚耀说什么也要大肆庆祝一番,兄弟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感情远比一般的兄弟好,虽然双方都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也并不常见面。
生日宴会上楚皓毫不顾忌地带了男伴,其实除了楚皓的少数几个朋友,大部分是楚耀的手下。但是楚皓向来拥有在任何场合都可以自得其乐的功能,所以一整晚都很尽兴。
楚皓喝多了些酒,坐在一边休息。大厅里衣裙漫飞,灯光闪烁,有些晃眼。楚皓眯着眼睛半躺着,忽然看到角落里坐着个眼熟的青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定在他的身上。兴许是目光太过炽热,只见青年微微皱了皱眉,也朝他望来。隔了一个大厅,两人的视线时常被人群阻断。
楚皓望着那张脸,冷酷而严峻,面无表情,正是几年未见的宁风。
宁风的容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只是气质全然不同。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亚光蓝的衬衫领口微敞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一副翩翩公子的装扮,但是神色却是一派生人勿进的冰冷。
宁风其实早就来了,楚耀身边的大红人嘛,怎能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但他一直坐在角落里,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年届三十的楚皓品味依然不变,带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真是专情,他大概到了七老八十,还是喜欢那样鲜嫩的少年吧。
两人对望了许久,直到楚皓起身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宁风举了举酒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生日快乐。”
“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打个招呼?”
宁风还是笑,笑得像是寒冰融化,眼神清亮而无辜,“要不是你走过来,我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楚皓一时无语,站近了细看,宁风的左脸上有一条细细的并不明显的疤痕,楚皓忍不住想伸出手碰碰这条伤痕,但伸出的手被宁风死死盯着,到底是没有落到他的脸上。
宁风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站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楚皓惊愕中还在想原来宁风这几年又长高了不少。
径直走到了外面,宁风转过身望着楚皓。没等他开口,宁风就拥住他吻了上去。楚皓着实吓了一跳,温热的舌探了进来,他有些错愕,这是,被强吻了?
宁风的吻技大有进步,带着酒气的长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乱。宁风的手从上往下抚上楚皓抬头的**,脸上红红的,带着勾人的微笑。
点点的火光轰的一声大火燎原。“楼上有房间,就是怕你喝多了回不了家……”宁风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
☆、规则是你教的
宁风变得主动而热情,连带着泛着水光的双眼都带着蛊惑人心的诱人。
楚皓感觉自己**在那种目光里不可自拔,许久没有这样动情。
等楚皓洗完澡出来,宁风已经穿了衣准备走了。“宁风?你去哪里?”
“回去。”宁风简短地答道。
“回哪儿?”
“楚皓,你问这么多干嘛?游戏规则是你教的,你不是忘了吧?”宁风笑得漫不经心。
楚皓愁着眉。
“这些年我并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的,很多人陪我玩这个游戏。”宁风抬头看他,“如无意外,我们以后见的机会不会太多,再见了。”
楚皓站在门口不动,把他堵在门口。上一次说再见的时候,他们有三年没有再见面。这个一下变得那么冷漠和疏离的人,在最初的开始,是完全属于他的。楚皓越想越觉得气闷。
宁风静静望着他,等他开口说话,但楚皓还没开口,宁风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风拿出手机,闪烁的屏幕上只有一个字,“耀”。他若无其事地按下通话键,“我就回来了。嗯,你的事情解决了?那就好。”
没有抬头,没有结语,但是楚皓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没什么要说了?我有事先走了。”宁风轻轻推开楚皓。
“我……我哥?”楚皓极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宁风不置可否,走了出去。
楚耀时常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栋高楼的顶层,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他所有住所中最高调却最不为人知的一处。
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一切都像在他脚下。楚耀还穿着生日宴上的衣服,手上拿着的不是高脚杯,而是一杯茶。他听见宁风开门进来,默默站到他的身后。
“这么快就解决了?”宁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问道。
“嗯。”楚耀转身,“他只派了几个小喽啰来,大概还不敢和我撕破脸。”
宁风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也别喝茶了,喝多了睡不着老得快。”
楚耀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回来,宁风的衣领敞地更大,脖子胸口有点点红印,宁风大大方方任他看,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我让你中途带他离开大厅,不是让你和他上床。”
宁风无辜地眨眨眼,然后笑,“嗯,对哦,就当我免费赠送好了,不用谢了。”
睡前想了太多,宁风没有睡好,天微亮了才睡着,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一出房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个人正在喝茶,却不是楚耀,而是楚皓。见宁风出来,楚皓放下茶杯,“我哥一早就出去了。”
“哦。”宁风并没有太惊讶,淡淡应了一声。只是楚耀一般九点就出去,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
楚皓早就四处看过,牙刷、毛巾
什么的都是双份的,厨房里也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你住在这里?”
“嗯,我可是厨师加保镖,偶尔还兼职司机,福利当然不错。”宁风刷着牙含含糊糊地答道。
“你今天有空吗?”
宁风从卫生间出来,坐到楚皓边上,拎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皱皱眉,味道果然不好,“既然你哥没有叫醒我,他一定也跟你说了我很空了?”
“陪我出去逛逛吧。”
“好啊,等我先换件衣服。”宁风进了房间但没有关门,背对着楚皓脱下了宽大的T恤。昨晚没有看清楚,这具清瘦有力的身体上有许多伤痕,一条一条的倒像是鞭子抽出来的。楚皓看得心里一紧,可是这三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可以走了。”宁风拿了钥匙套在手指上甩了甩。
“我想吃你做的菜。”楚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些突兀,尴尬地不得了。
可是宁风只是错愕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下次吧。”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楚皓却有些失望,但是他也没有任何立场期待更多。昨晚宁风走后,楚皓忍不住打了哥哥的电话,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利索,。第二天一早就赶了过来,巴巴的在宁风房门前等了几个小时。他想来确认些什么,可他自己也没想明白这什么是什么。
他们在一家很安静的小饭馆吃饭,期间宁风接了好几个电话。楚皓终于忍不住拿过他的手机,关了机。“不是今天放你假吗?”
过了一会,楚皓又问“你脸上的伤?”
宁风抬头摸了摸脸侧微微凸起的伤疤,“没什么,只是破相了而已。”
楚皓心里莫名地一痛,眼前这个人早就和记忆中那个会脸红会流泪的小兔子截然不同了。那个白纸一样的少年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而变成今天的模样。
“那背上的那些伤呢?”
宁风神色一僵,垂下眼脸,三年前屈辱的场景一闪而过,他深吸了几口气,脸色不太好看。
楚皓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要他回去做一个紧急的手术。楚皓走后,宁风长长地舒了口气,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人开了车来。宁风开了车去了楚皓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