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苦法可不愿意放了美人离开,就拦了他路笑嘻嘻地和白长青搭话。
哎呀呀~美人,是不是你们长生殿里的其他人都像你那么美?苦法蹭到白长青身边问道。
白长青皱着眉显然十分不想搭理他。
不要皱眉头啊,虽然你皱眉的样子也是好美的。苦法倒是直接忽视了他的脸色,仍然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越来越靠近他的身体。
我要去准备大家的饭食了,麻烦你借过。白长青呵呵冷笑两声压抑着脾气开口道。
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还能帮你分担点重活。苦法的脸皮简直千斤厚,完全看不出白长青已经满是冰霜的脸颊。
淫|虫,你还不给我滚开!白长青的衣袖一甩,软绵绵的袖子就化作了一柄坚硬的长剑握在手中,剑一翻便直指那个光头和尚。
寒书来举起双手怪叫一声向后跳出几步:哎呀呀~美人,你这样热情实在是让我招架不住啊。
白长青见他仍然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废话都懒得说,提剑就刺向了他。光头和尚不光只会嘴上花花,逃跑的武功还是挺不错的。所以白长青一击他就往旁边一闪,白长青的攻击完全被他躲开,气得提剑的人脸上的寒霜更甚了。
两人打着打着便飞出了殿外更空阔的地方去。
害我也手痒了,小贼你和我也出去练练?顶着精致可爱如十五六岁脸的女人满怀笑容地盯着身边的人。
被唤作小贼正在东张西望打量着房间的男人立刻苦了一张脸。
姐姐,你饶了小的吧,我的正业是情报师,不要老是让我和你比试武功。还有,我不叫小贼。男人大声反抗道。
那么多废话干嘛!跟我走!女人提着男人的领子就往外面拖去。
啊啊啊废材快来救我被拖在地上的小贼哭喊地向离得越来越远的同伴大呼救命。
披头散发遮住半张脸的男人迷茫地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叫他,他又聚精会神地缩在角落研究起了手里厚厚的一本诗词。
写的真好,原来还能这样写,下次我可以试试披头散发的男人边看书便发出一声声的感叹。
夏逍好笑地看着自己的伙伴们,对于这群咋咋呼呼吵吵闹闹的家伙他已经见惯不怪,能把他们这些怪人聚在一起怕是也就只有宝贝有这么大能耐了。
夏逍轻轻地抚着怀里熟睡男子的眉眼,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和深情。
云荒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和夏逍紧挨睡在一张床上。他环顾了一番,发现房间竟然变了样,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白色,很空阔,除了床,这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玉雕成的茶桌。
云荒缩回夏逍的怀里,蹭了蹭他温暖的身体。夏逍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便看见了笑吟吟的云荒。
你醒了。夏逍伸出手,轻柔地抚着云荒的脸颊。
早上好。逍。云荒高兴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夏逍的额头。
早上好。我的云荒。夏逍撑起身体倾身捞过云荒的身体,温柔地在云荒的额头也留下个轻轻的吻。
嘿嘿。云荒对上夏逍专注的双眼,不好意思地埋头缩回他的怀里傻笑道。
夏逍只是温柔勾唇一笑,拥了拥他,让他在自己怀里躺得更加舒服。他额头抵着他打的额头,神情深情而又专注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云荒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害羞,但是也没躲,眼睛也一眨一眨地注视着夏逍。
笨蛋。
夏逍手指轻轻地拂过云荒的眼睛,笑骂一句。
嘿嘿。云荒眨眨眼睛咧嘴笑了笑。
团团那只小老虎呢?云荒问道。平时团团不是总是喜欢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睡觉的吗?怎么今天没见到它。
我们现在在长生殿,我把它留在了你师父那里。夏逍玩弄着云荒的长发慢慢地解释道。
白衣师父一定会让团团拼命练功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云荒笑得更欢了,整个人躺在夏逍怀里都颤抖起来。
团团太胖了,是应该好好减减肥。夏逍想到那只胖老虎正在被谢白衣各种虐他就觉得身心舒畅,谁让那只白痴老虎老是爬云荒的床。
团团听到你说它胖,它一定会扑过来咬你的。云荒笑道。
夏逍赞同的点点头。他把滑落的被子拉上来好好地盖在云荒的身上。见他的神色还是有些疲惫,便问道:还要睡会吗?
云荒原想点头回答,但是眼皮就像压着千斤重的巨石,疲惫得说着说着话便又熟睡了过去。
夏逍低头,冰凉的嘴唇贴上他软软暖暖的嘴唇,慢慢厮磨了片刻。
好好睡一觉,我一直都在。
他拉好被子,拥着怀里的人再次进入梦中。
一座开满了满山枫叶的山峰顶,一个穿着红衣的老人翘着二郎腿躺在自己搭的吊床上,优哉游哉地啃着鸡腿。
吊床下一只白色的小老虎一跳一跳地往上蹭,奈何爪子太短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扒拉不到目标。
小老虎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缀满了委屈的泪水,鼻头一吸一吸,样子可爱得狠。可惜唯一看到它这幅模样的红衣老人完全不吃这一套,晾它怎么卖萌撒娇老人就是不让它吃一点肉。
嗷呜小老虎不高兴了,生气地叫了一声。
谢白衣斜了它一眼,手上的动作继续,嘴里仍然吧唧吧唧啃着鸡腿肉。
嗷呜嗷呜见到谢白衣手上的鸡腿越来越少,小老虎急了,双脚向上一蹬,身体一个控制不住直接向后仰倒。小老虎四肢朝天无法翻身起来,只能委屈地叫着嗷呜。
谢白衣把手上的鸡骨头扔掉,翻身便下到了地上。看着白虎足的幼崽四肢朝天的滑稽样真是好气又好笑。
你家主人真是把你养得越来越不像只老虎了。谢白衣伸出食指用力地一戳一戳着小老虎圆鼓鼓的肚子。
小老虎委屈地瞪了他一眼,四肢一蹬一蹬地就是翻不了身。
我去弄只叫花鸡,你继续加油。谢白衣挥挥手,也不管在地上挣扎的小老虎了,转身进了旁边的木屋。
嗷呜
小老虎对天长叹一声,主人,团团想你了,你什么接团团回去吃肉?
当然,正在温柔乡里的云荒并没有听到这只老虎的呼唤。
叫花鸡还未能吃,谢白衣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想起了鹤连峰把云荒带到迷失森林来的情形。
三岁的小孩被包在一条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里,被鹤连峰这个瞎子抱在怀里来到了他的面前。
鹤连峰乞求自己收这个三岁小儿为徒,谢白衣是觉得十分可笑的。他鹤连峰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在选择离开他谢白衣后还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求着他救救他的孙子?
只是最后鹤连峰是死了,这个三岁的小孩留给了他。到最后,他谢白衣还是被鹤连峰耍了一招。谢白衣嘴上说着不收云荒为徒,但是心里还是待云荒如徒弟般,谁叫他和云荒这个小子一起生活便是十年之久?
谢白衣他太寂寞了,作为一个不老不死的树妖,他寂寞了太久,云荒的出现倒是给了他长久岁月里的一个寄托。
所以他不能让云荒出事!
夏逍那小子如果无法救云荒,那么就让他这把老骨头来吧。
在谢白衣思绪飘远的时候,叫花鸡熟了,香味散发在屋内。
时光的洪流在慢些吧。
让互相记挂的人能够慢慢的创造出更多的回忆。
云荒一睡便睡了两天。
夏逍一直陪在他身边,一直等着他醒过来。
云荒揉揉眼睛坐起身,问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夏逍只是揉揉他的头发,笑道:没有,你睡得并不久。
夏逍下床,从玉桌上取来一只玻璃盅。云荒好奇地看着玻璃盅内的两颗白白圆圆的果子。
饿了吗?夏逍打开玻璃盅的盖子,倒出那两颗连在一起的水果递到他的面前。
云荒两眼发光,不住地点头,胃里的馋虫隐隐动着,那两颗雪白的果子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小馋猫。
夏逍轻笑一声。
云荒小心翼翼地接过果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冰冰凉凉的果肉吃进肚子里却是让整个肠胃都暖了起来,十分神奇。
云荒把咬过的果子双手捧着举到夏逍面前,仰着大大地笑脸道:逍,好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
当然。夏逍弯着眉眼,低头就着云荒的手轻咬了一口。
是不是很好吃,而且吃进肚子里竟然暖暖的。云荒献宝似的睁大着狭长的眼睛。
很好吃。说完,夏逍整张脸凑到云荒眼前,嘴唇对着他的嘴唇。夏逍口中的果肉便在两人之间互相推搡着。
那两颗相连的相思引便是你一口我一口地被两人互相喂进了对方的嘴里。
夏逍没有告诉云荒这两颗果子是相思引。
云荒出于对夏逍的无条件信任,他什么都不会问,只要是夏逍给的东西,他就会完全接纳下来。
相思引,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此为世界上最悲伤的也是最幸福的毒。药。
你不能长生,那我便陪你永死吧。夏逍
☆、离别钩
云荒的娘是鹤家的一名侍女名为莲香,其父则是鹤家第三代子弟鹤楼三。鹤楼三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垂涎莲香的姿容,便用些下三滥的招术强要了她。莲香也不是个哭天喊地的贞烈女人,之后就一直半推半就的和鹤楼三苟且了一段日子。当她发现怀孕后,原本以为可以一朝麻雀变凤凰,坐享鹤家的荣华富贵。孰能料到,鹤楼三却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家族地位和前途,直接让人喂了她堕胎药,最后把昏迷的她扔到了鹤家后山。
莲香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鹤家的前族长鹤连峰所救。鹤连峰倒是和鹤家人有些不同,他并没有鹤家人的残暴狠辣,对于现在鹤家极度渴望权势的势利心颇为嗤之以鼻。
莲香被救后便开始跟着这个六十岁的老人生活在崖底,直到云荒的出生。她做梦都没想到鹤楼三想要杀死的孩子竟然还能存活在自己的肚子里。每日每月,每当莲香看着自己肚子渐渐地胀大起来,她内心想要报复的心思也越发活跃。
莲香和鹤连峰相处的这些天以来,也大概了解了这个老人的性格,顽固倔强带着点所谓的悲悯心。她知道鹤连峰如若发现她要报复鹤家,一定会强烈反对的。所以这个带着点愚蠢的小聪明的女人白天在鹤连峰的面前伪装着副已忘掉前尘只愿洗手作羹汤的小模样,晚上确实一遍遍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暗暗地想着如何杀了鹤楼三。
云荒是在夏天一个闷热的日子里诞生的,皱巴巴的红皮肤在莲香看来丑得有些吓人。
倒是作为爷爷的鹤连峰十分喜爱这个孩子,在莲香坐月子的时候就是他一手照顾着。
莲香养好了身体,心里孕育了许久的复仇计划也终要摆上了舞台。
鹤连峰每个月底都会飞出崖底去集市采购些生活用品和吃食回来。莲香多次恳求鹤连峰带她出崖,鹤连峰看着消瘦的女人和她手中小小的孩子终是不忍一再拒绝她的恳求。
莲香跟在鹤连峰的身后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里,在老人不留神的缝隙便抱着孩子离开了他的身边。
莲香偷溜进鹤家的柴房,一把火狠狠地点燃了满屋的木柴。她知鹤楼三中午都要喝得酩酊大醉,趁着众人救火的间隙她窜进了鹤楼三的房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尖刀,一下一下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鹤楼三送往了阎罗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