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他不会是我的对手，无论事实是什么。”有利轻轻咬了咬舌，让自己勉强不要陷入到那种狂热战斗的状态中，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立香，不如你先回迦勒底吧？我会打败他拿回圣杯的。”
有利有一种预感，如果真的打起来，他很有可能会陷入疯狂状态，到时候敌我不认，攻击立香也不是没可能，真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离开，让他打起来不要束手束脚。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立香瞬间黑了脸，“我是Masater，你是Servant，就算你很特殊，如果我离开了你要怎么战斗？！我是那种抛下同伴逃跑的人吗？！”
“不要把我和卫宫他们相提并论，就算是没有你，我也可以战斗，而且更强。”
“……”
不假思索的，有利有些暴躁地这么开口，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男人不知为什么没有继续攻击，就仿佛是看某种好戏一样看着有利和立香的表情，而有利其实在说出这话之后就察觉到了，他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已经看到，立香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受伤的表情，不过旋即那个表情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以及某种深沉的注视。
“呵呵，所以我说了，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啊！”男人看着有利，忽然笑了，“我是虚，和你一样，是身为人类，却被‘人类’而抛弃的存在。”
“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有利心下一个咯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刀劈过去，想要阻止对方说下去的打算，“在战斗中聊天，你未免也太心大了。”
“你在恐惧什么？看起来，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披着一层外壳啊！”虚轻轻松松地躲过了有利的攻击，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一样……你应该明白，无论怎么欺骗自己，真实却是不会改变的。”
忆往昔，近似如你啊！
虚忽然有些唏嘘，他是真的在有利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曾经的影子。一样明明身为人类，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成为独特的存在，想要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心，却在漫长的岁月中越发迷茫和痛苦，怕被发现自己是异类，而一直笑着伪装，渴望融入他人，却又害怕着融入，害怕被排斥，害怕着失去……
有利无言，他错愕地看着虚竟然没有攻击他，反而顺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丢到了一边，可是没过多久，虚胸口拳头大小的伤口马上愈合，并且除了些微的血迹看不出任何不对。这个人，是疯子吗？
“这种程度，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想，你也可以轻松做到吧？”虚笑看了一眼沉着脸色靠近的立香，却并没有在意，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你和我一样，身上有着某种源源不断注入的力量，无法死亡，甚至无法衰老——很痛苦吧？看着周围人一点点老去离开的恐慌，怕被发现是异类的小心谨慎，还有被自以为是同伴的人背叛的痛苦……”
“那是你，并不是我。”
“否定也是没有用的，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精神起码历经了成百上千年的沧桑岁月……在这种无止境的轮回中，你不是也感觉到了厌烦吗？”
“……”
有利面无表情，眼神却是暗了暗。
他其实和虚确实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却并不完全一样。只是，某些事实却让他无法反驳——曾经他以自己一直穿越而苦恼，而当他现在渐渐稳定了力量，可以长时间逗留在某个世界之后，他又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了另一件事。
楠雄和他在自己的世界是双胞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然而等到了高中之后，楠雄还在不断的成长，可是他却无法继续下去了。他很是忌讳自己的身高，不仅仅是因为高矮问题，更重要的是，周围的人都在慢慢变得成熟或者说衰老，可是他自己真的是永远的17岁了。现在两人还是高中生看不出什么，未来十年还能说保养得宜，可是未来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多呢？
这么想着，明明实现了自己曾经一直地愿望，有利却反而开始逃避往其他的地方。像是本丸，或者其他世界，这样的话才能显得他自己并不是那么异类。
有利心中五味陈杂，他看着虚那无所谓的笑容，忽然有些发寒。他无法读心虚，可是虚的话却能让他感觉到其中的真实，而虚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他也的确做得到，难道说虚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吗？厌恶了漫长岁月，从而思维变得……不那么正常？
不不不，他才和虚不一样呢！这种类似于回忆杀的CG过场，他才不需要呢！倒是虚，已经立下了FLAG了啊！
“你想死吗？”
“想的吧，或许。”虚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非常认真地做了回复，“我一直以为我挺想死的，但是似乎你们的圣杯不那么认为……嗯，我是属于星球不死，我即不灭的阿鲁塔纳，所以我想要毁掉地球，不过你们说的这个圣杯却诡异地把我连带着江户弄到了这个其他人类都死光的地球上……挺奇怪的，搞得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又或者那个人欺骗了我？”
“‘那个人’是谁？”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活着的同类呢。”虚饶有兴致地看着有利，笑道，“我能感觉得到，你的话应该能够杀了我，我或许也能杀了你，这样不是很好吗？在漫长的生命无趣的终点，我们彼此相遇了，这难道不是命运的选择吗？或许，圣杯的确实现了我的愿望，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别胡说八道了！有利才不会像你这样呢！”
眼前一道黑光闪过，在有利和虚双双惊愕的目光中，陷入了自己思维世界的两人惊讶地看着立香一个拳头打飞了虚。虽然并没有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可是虚跌入泥土的狼狈样子，让有利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
“你上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回迦勒底了吗？”
“你让我回去了，可是我还没有答应！”藤丸立香走上前，看着皱眉的有利，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说的也许没错，我在这里或许是拖累了你，也许我应该更加有自知之明的离开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是——”
“砰！”
有利感觉到脸颊一阵抽痛，然后人就整个倒飞了出去，他终于明白虚为什么会被打中了……虽然也有他没有对立香多加防备的原因，但是这种力道和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哦，因为我和卫宫学习了近身格斗和强化魔术，就算不能硬刚英灵，但是对付两个自以为无敌的人类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自以为无敌地人类？”虚捂着脸爬了起来，脸上出现了道显眼的红印子，“你还真是敢说啊！”
“我不会让你对他出手的。”
有利想也不想地挡在了立香面前，同样捂着脸上的印子。或许某一天他的确会厌倦了这种生活而成天想着怎么自杀，但是至少现在他并不想死。就算是对于未来有担忧，他也没有因为这种内心的忐忑而直接一死了之的想法，所以无论是出于私交还是大义，他都不会让立香出事。
“砰！砰！”
“喂！别太过分了！我可还是在保护你啊！为什么多打了我两下？！敌人在对面啊！”
“第一下，是报复你让我回去，一个逞强在这里战斗。第二下，是因为你口无遮拦，伤了我的心。”
“那第三下呢？”
“谁让你竟然会因为敌人的话而动摇呢？”
“……”你还我软绵绵的，温柔体贴的咕哒君啊！
有利顿时捂着脸颊两边对称地印子和脑袋上的大包无语问苍天，第二个他认了，让立香出出气也就罢了，第一个和第三个太冤了吧？他哪里有逞强？他哪里因为敌人的话而动摇了！？
“别开玩笑了，Berserker，如果我离开的话，你万一失去了理x_ing谁来阻止？指不定搞定了敌人，你就要开始对无辜的人下手了。”
“……”这一点无法反驳。
“至于最后一点。”立香无辜地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像是卖萌的大狗狗一样，耸了耸肩，“不知为什么，看到你那复杂的神色就觉得手痒，顺手就揍上去了，刚刚也就是随便找个看得过去的借口罢了。”
“……”
“总之，现在BOSS已经确定，他还是个想要毁灭世界的反派，下手不要犹豫了，开始真正的战斗吧！”立香毫不犹豫地下达了作战指令，对着脑袋顶着大包的有利灿烂一笑，“放心，如果你发狂了，我会努力揍你一顿的！如果揍不了，我会用令咒，然后再让迦勒底的集体英灵全体揍你的！”
“……”
今天的立香，绝对有哪里不太对吧？！
第136章 江户特异点6
围攻有利这种事情到底有没有可能呢？如果是往常, 他绝对是对这种设想嗤之以鼻，普天之下, 且不提有没有她打不过的，不过只要他想跑，难道还有人能拦得住吗？被围攻暴揍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他自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他觉醒了抖M属x_ing。
只是, 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有利在立香的“鼓励”下再一次和虚交上了手, 然而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或者说现象，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只要用出超能力或者始解就能占的更加多的上风的战斗，他却偏偏只拿着霖雨和对方对砍——这根本不对啊！如果是一般的狂战士也就罢了, 他可不是那些失去了理x_ing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