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 by 夏隙【完结】(21)

2019-05-28  作者|标签:


  我支起身子坐直,左手中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有节奏的点了两下,半晌才道:“十多年前了,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苦命员工。诶,人家都混到掌门了,老子却连工作都混没了……”
  锺翛讪讪地摸摸鼻子:“那你应该对程启信的行事风格很了解。”
  我摇摇头:“我了解的是十几年前的他,现在的他变成什麽样,我哪里知道。”
  我的原则就体现在这项类似强迫症的一点上,分手了就不再联系,以往的**对此便是很满意,然後在分手後有对此表示极大不满,我没有什麽心里洁癖,只是觉得自然而然的,淡了就是淡了,并非是刻意的断绝联系。
  而与程启信,则是在我把策划表细则给他之後,才没的联系。
  第二天我给莫臻打了个电话,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也一直没告诉他和苏越我回国的消息。他本来要约出来,我们三个见个面,我低头看看肚子,极力的推脱,他便没再坚持。
  我问了问他关於他表哥程启信的动向,他也一知半解,他们没什麽大矛盾,但也没太多交情,只是会在家庭聚会上互相点个头。
  不过他说,过年的时候,他表哥对今年的春季服装展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一边听他讲,右手在纸上随意的写写画画,最後闲聊了几句,我思绪不在电话上面,“嗯嗯”的随口应著,最後听他说道:“就这麽定了,下周六见。”
  “嗯?”我反应过来,“什麽?”
  “下周六──诶你别抢啊又不是不给你──”
  然後话筒里传来苏越大呼小叫的声音:“杨你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人家伤心了啊要补偿我*&(^(+_()*&──!!!”
  我听得头昏脑胀连连道歉,但又拒绝:“我最近真的不方便,就不要见面了……”
  “那你现在住哪我去看你,我就不信了你连出来喝个奶茶的时间都没有……”
  他在那边巴拉巴拉个没完,这是电话又响了,我拿离耳边一看,是锺翛,於是打断他:“我接个二线。”说完逃命似的狼狈接通锺翛的:“喂。”
  “杨,我今晚会回去晚一点,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我仰天翻白眼:“谁等过你啊,知道了,”想了想还是多嘴问道,“晚上加班麽?”
  “嗯,”他好像笑了一下,“过几天还有个酒会,最近挺忙的。”
  “哦,注意安全,”我嘱咐一句,“挂了。”
  挂掉电话,苏越那边还执著的等待著,我无奈:“小祖宗,我最近真的出不去。”
  “为什麽,”他不依不饶,“我就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我崩溃,“算了算了依你依你,你定地方我去还不行吗!”
  “恩恩,我就知道杨最好了,mua~”
  挂下电话,不由庆幸现在是冬天,穿的多。
  我低头看看肚子,郁闷的想著。
  没有人会想到男人怀孕这个雷点的,最多也就会认为,这个鼓起的肚子里都是啤酒罢了。
  老子的一世英名……我哀叹一声,苏越,你等著,老子要让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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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谢谢猪头八和shuu1270的礼物~mua~
  最近都是凌晨更......没办法 事情尼玛不是一件一件来,是一群一群来啊!!!
  T3T求安慰求虎摸求拥抱......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周六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天气却很冷,给了我包很厚的理由。
  锺翛知道後执意要和我一起去,我想多一个人遮掩多一份安全,便答应了。
  这回苏越没有迟到,实在是归功於严谨的莫臻,我们在苏越挑的那家奶茶店门外正好相遇,便一起进去。
  苏越老远见到我立刻飞扑上来:“Daddy──”
  我不动声色地侧身,他一个刹车没停住,撞到了锺翛怀里。
  锺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苏越也不恼,抬起头对著他甜甜地叫了声:“爸、爸──”
  然後就看到了锺翛被雷得焦黑的脸。
  我忍住笑意淡定的与莫臻讨论天气:“啊今天天气好好。”
  “嗯,冻得人很清醒。”
  “……”
  苏越从他爸(……)怀里钻出来,搓搓手,哈出白气:“走吧走吧我们进去。”
  奶茶店不大,这个时段人很少,木质地板和涂鸦墙壁很有苏越的风格,两侧墙壁上横梗著错落的木格,塞满了各类的书,不过放到苏越身上的话,那叫附庸风雅。
  苏越点了一杯奶茶店出的新品,莫臻万年无口的要了苏打水,我还没来得急看菜单就直接被锺翛决定了:“两杯热牛奶。”
  “滚,”我怒了,“我要热巧克力奶!”
  锺翛好声好气的:“巧克力香精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乖啊。”
  我刚要相唇反击,就见苏越在一旁猥琐地上下打量我们两个,抛出半月眼,又猥琐笑道:“杨……你这是气管炎啊……”
  “恩恩,”我连连点头,“是啊,妻管严。”
  锺翛笑咪咪地:“嗯,好的,杨,在外面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我:……
  苏越也不闲著,继续道:“你看起来过得很滋润嘛,胖了好多。”
  “你不是总说,吃完後健身,再把体重减下去,都对不起这些年为我们死去的猪麽,”我四两拨千斤地打发他,“胖点不是更随了你的心愿。”
  “话是这麽说,不过,难得看你捂得这麽严实,以往都是能少穿就少穿,骚气外漏秀你的骚包身材麽……”
  “以往?以往都是在新加坡,热带哪里有冬天,”我打断他,“好啦,不说我了,你呢,最近怎麽样,有没有欺负莫臻?”
  他撇撇嘴,瞟了一眼身边貌似被冻得面部神经坏死的某人:“谁敢惹他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有此等觉悟就好,”我无比欣慰地,“要乖。”
  他恶寒的一抖,恰好服务生端上了热饮,他凶残的扑上去咬住吸管猛吸一口:“好烫!”
  “废话,”我鄙视地,“都被烫多少回了还不长记性,年纪都长到哪里去了。”
  “你也不提醒我!”他眼泪汪汪的控诉道,任由莫臻给他擦嘴。
  莫臻丢掉纸巾默默飘来一句:“生活不能自理。”
  “……”
  “……”
  “……”
  气氛瞬间被冻住了,我悄悄打个哆嗦,换话题:“对了,莫臻,程启信……”
  “哦,”他松口,空气瞬间回温,“他的目的很模糊,一方面抓紧时间和我抢春季服装展的case,一方面和你们搞那个赔钱的买卖……谁知道他要做什麽。”
  锺翛喝了一口热牛奶,上嘴唇半圈白白的奶渍,表情却十分严肃:“跟你们抢就好了嘛,干嘛又来跟我们抢……”
  莫臻抬眼看了他两秒,又低下头去。
  “这件事慢慢商量吧,”我正色,对莫臻道,“你们那边,能绊住他吗?”
  “不确定,”他坦白,“我对他不了解。”
  我点头:“慢慢来吧,他只要有目的,就不怕拖延时间。”
  “可是我们怕呀,”锺翛一声长叹,“他像个苍蝇似的到处飞,扰乱我们计划,时间都已经延後一次了。”
  接下去又是沈默。
  肚子里的小家夥动了一下,我不动声色的摸摸他,他又动了一下,我抿紧嘴唇挪了下坐姿,然後觉得他滚了几下,堵得有些喘不过气,便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去。
  锺翛抓住我的手,温声道:“怎麽了?”
  “难受,”我坦言,“走吧。”
  於是跟他们告辞,苏越自然是极其不满:“就这麽不想见我,才几分锺啊,你们的牛奶都没喝完。”
  “苏越,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一定补回来,”我勉强笑笑,喘不上气。
  估计是见我脸色不太好,苏越难得听话了一次:“那说好了啊,你怎麽了啊,生病的话要去医院,谢见安没在麽?”
  “在在,”我忙著安抚他,“我没生病,诶,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
  他刷的转脸:“锺翛你要节制。”
  “……”我无语,“您想多了。”
  小家夥又狠狠踢了一脚,我脸都白了:“我们先走了,你们自便。”然後逃也似的出去。
  回到车上第一件事是解衣服,手忙脚乱,锺翛要上来帮忙被我拍开,解开裤子,圆滚滚的肚子弹力球似的跳出来,一摸硬硬的。
  “没事吧……”锺翛问道。
  我摆摆手,缓口气:“没事,可能勒到他了。”
  他凑过来帮我揉揉肚子,又亲了亲:“乖宝宝,要听话。”
  我失笑:“他就买你的账,一点也不听我的话。”
  “哪有,”他嘿嘿一笑,“宝宝也听爸爸的话,是不是?”
  我看著他温的出水的眼,忽然不甘心。
  可是已经明明知足了啊,一个大老爷们纠结他的心里有别人没我的问题实在是太恶心了。
  但还是会忍不住贪心。
  锺翛啊锺翛,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排在第几位。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打败叶新爬进他的心坎里去。
  ……算了吧,我也就是YY下,叶新是女神般的存在,想宗教一样坚不可摧,我还是不要以卵击石的好,否则输得太狼狈,丢不起那人。
  他不爱我没关系,他爱小家夥就好。
  至少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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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肚子大了,做什麽都不方便。
  我趁著谢见安和锺翛不在家,偷偷溜出去透口气,谢见安的诊所在别墅区,远离市区,所以来往的人很少,尤其现在上班的时候,整条街道上放远望去只有我一人。
  灰秃秃的树枝横七竖八的割裂天空,我揉揉眼睛,打算往回走,屋外呆久了太冷,而且内陆的冬天天气太干,嘴唇经常裂口,露出一道红痕,吃饭的时候碰到盐就针扎的疼。
  溜溜达达边逛边回,闲庭信步看路边积雪枯草,偶尔路过几棵长青的松树,满目的灰白终於有了颜色。
  我戳戳肚子,在心底自言自语道:“小家夥,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利於大脑发育。”
  不是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麽,他天天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就是用来折腾,肌肉固然重要,大脑也是同样重要的。
  小家夥似乎不高兴我的诋毁言论,狠狠地踹了一脚以示威慑,我弯著腰等到那波疼痛过去,细细的隔著厚厚的衣服安抚他,慢声低语道:“乖,是爸爸错了,宝贝儿乖啊……”
  站得太久,腰酸背疼,加快了脚步往回走,不忘感慨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
  这个时候,後面忽然有清越的男声高声道:“杨夜!”
  我回过头去,同时挺直身子,尽量把肚子扯平。
  一辆银色敞篷法拉利缓缓随著我的脚步行驶,停在我身边,里面的人把眼睛摘下来,浅笑道:“杨夜,是我。”
  我第一个反应是,这人脑袋冻傻了,大冬天开敞篷……
  见我没反应,那人也不恼,放慢语速言辞清晰的又说了一遍:“杨夜,是我。”
  轮廓成熟深刻了些,不似从前可爱的圆润,眉眼却是没变,左耳上的海蓝色耳钉闪闪发亮,头发染成了深棕色,刘海儿被风吹起来,竟有些不羁。
  他穿著米白色的长款风衣,白色衬衫的领子翻了出来,围著咖色的围巾,下著深棕色的休闲裤,同色运动鞋。
  很干净清爽的形象,反观之自己,直筒的黑色呢子长大衣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像个千里走单骑的逃犯。
  很想捂脸调头就走,但既然碰上了也不能落荒而逃让人看笑话,只好尽力的做出从前的风流潇洒状:“启信,好巧。”
  程启信笑意更深:“哪里是好巧,找你好久了,谁知大隐隐於市,你居然就在这。”
  我撩开鬓角被风吹拂过来的头发:“有什麽事麽?”
  头发很久没有剪,已经长过了耳朵,总是软绵绵的扫过脖子,很痒。
  “怎麽,老朋友来了这样不情愿,”说著打开车门,“上车。”
  我没动:“去哪?”
  他轻轻一笑:“又不能把你卖了,多年不见,请你喝一杯都不肯赏脸麽?”
  我刚想拒绝,转念一想最近他的动态,犹豫再三上了车:“走吧。”
  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咖啡店一位顾客也没有,其实这里人烟稀少,便是人多时也没有多少,是因为一杯水比别处贵两三倍,才能一直挺到现在。
  我俩很久没有人开口,淡淡的缓慢的英文歌曲弥漫在空气里,直到我的牛奶他的咖啡都上来了,他才拿起勺子在加了奶和糖的液体里转了转,对著升腾的雾气,慢慢道:“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我咧开嘴角,“你呢?”
  “你都看到了啊,”他放下勺子耸耸肩膀,“老样子呗。”
  我笑了起来:“哪里是老样子,更迷人了才是真。”
  他抬眼,漫不经心似的:“真的?”
  我只是笑,没接口。
  他接著道:“你倒是……胖了些。”
  “老了啊,”我装模做样叹口气,“发福了。”
  小家夥不满的拱了拱。
  “倒是比以前更勾人了。”
  我一怔,看著他斜斜勾起的坏笑,一股邪火扶摇直上直冲脑门,脱口而出:“嘴巴又痒痒了是不是?”
  “是呀~”他笑嘻嘻地摊手,“可惜没东西止痒。”
  我抿抿嘴,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麽。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说的一个小段子,若是十年前,之後的剧情就应该是滚床单,但现在,十年之後,在这个无人的咖啡店里,再重复这样的字句未免太可笑。
  我晃晃脑袋抛开若有似无的伤感,开门见山:“你找我,不是为了锺捷麽?”
  “你还真猜错了,”他夸张的叹气,“我是为了你,才来找你的。”
  “开什麽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你背叛锺捷的事闹得这麽大,想不知道都难啊。”
  “嗯。”我垂下眼睛专心致志的喝牛奶。
  “那你现在在做什麽?”他又问。
  我心想,过著吃完睡睡完吃虽然营养餐很难吃并且运动时会腰酸背疼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都很美好的生活,我需要做咩啊?
  眨眨眼睛:“……呆著。”
  “跟锺捷的太子爷在一起?”
  他的目光沈了一下,我也不在意,耸耸肩膀:“在背後指点指点他,难得他不记仇还看的起我。”
  “杨夜,”他正色道,“你要不要来程氏工作?直接担任我的助理,比你以前拼死拼活还赚不了几个钱的文字总监强多了。”
  “我还是执行总监呀~”
  他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话糟理不糟。
  我看看他,我这麽卖命的干活,为锺捷十年如一日的做牛做马,存的是什麽心思,就不信他不知道。
  他开口要走了东西,我则留下来赎罪。
  “别敷衍,”他打断我,“还是说,你有什麽一定要帮他的理由?”眼里的光更沈,咄咄逼人道,“你舍不得他?”
  “他?谁?”我装傻,“太子爷?”说著就笑了,“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人家堂堂太子爷,哪里需要我的舍得不舍得。”
  “那你呢?”他急急的问出口,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缓了缓口气,“……我是说,既然你在锺捷呆不下去了,就考虑考虑我吧。”
  我被他语气中的卑微吓到了:“喂喂你正常一点啊,怎麽说都应该是你们考虑要不要我而不是我考虑选哪家公司吧!”
  “我现在就可以正式聘用你──”
  “启信,”我起身伸手压住他要打电话的手,头疼道,“我……我暂时不想工作。”
  他慢慢放回了手机,敲敲脑袋:“对不起,最近总是太冲动……”
  我坐回座位上,喝了口牛奶。我们谁都没再说话,咖啡店的音乐不知唱过了多少首,换了新的一曲。
  前奏才出来,程启信没话找话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歌麽。”
  放的是Crucify My Love,我竟没有注意。
  於是笑笑:“现在不喜欢了,现在喜欢的是Snow White。”
  “不喜欢了麽……”他若有所思地,“不喜欢了……”
  我这样看著他,他的侧脸太过好看,比锺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在我心里还是与那些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是不一样的,快餐就是快餐的感觉,老火靓汤熬出来的就是老火靓汤的味道,没什麽东西能抵消时间的沈淀,也没什麽东西能抵得过时间。
  互相对著静默了良久,我先开口:“走吧。”
  他却没动:“杨夜,你不想来我这也随你,但我提醒你,小心点你的太子爷。”
  心头一跳:“怎麽了?”
  “他最近在查我们合作过的那个case,你出卖锺捷机密的事过去这麽久,难免各方面会有松懈。”
  我发了会儿呆,忽然笑了。
  没关系。他若是想翻旧账,我就陪他翻,我就不信十年前的事他能拿我怎麽样。
  小家夥轻轻动了动,安分了下去。
  我不动声色地摸摸他,抬头对程启信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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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谢谢软(人家是大!)妹纸的礼物=3=~(羞涩扭动)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你去哪了?”
  门刚开了一个缝,锺翛就一阵风似的刮过来,门刷地被拉开。
  他居然在。
  “出去走走,你今天这麽早下班。”
  “我回来拿东西,”说著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进屋发现你不在,正要给你打电话。”
  “别这麽紧张,”边说边往里进,把水桶似的大衣脱掉搭在沙发上,“屋里太闷了,这个时间外面人少,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嗯,”他应一声,把门关上走了过来,拽著我坐进了沙发里,又紧紧抱住了我,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像个撒娇的孩子,呼吸喷洒进领口,热热的。
  我想推开他,想了想又没舍得,他这样不加防备任性的样子太可爱,怎麽看也看不够。
  我揉乱了他的头发,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撒什麽娇。”
  天知道我多喜欢他这个样子。或者说,他什麽样子我都喜欢。
  “没有,”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回来发现你不在,我真的很害怕。别抛下我。”
  “害怕我带著孩子跑路?”我哈哈一笑,“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个气魄。”
  我连人带心都臣服在了他的石榴裤下,只要他别再刺激我基本上我也跑不动了。
  年纪大了想要安定下来,从前的颠沛流离和敢闯敢干渐渐被磨平了棱角,希望和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最好,这个人,我爱他,他也爱我。
  他没答话,一个劲儿的蹭啊蹭,再蹭就蹭出火来了,我推开他:“不是还要上班嘛,还赖著干嘛。”
  他眼睛更湿了:“不想走。”
  气氛万分温馨,我也没再催促他,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肚子,小家夥很给面子的动了动,他摸了会儿,忽然道:“宝宝叫什麽名字呢……”
  我奔儿都没打,眼睛移到别处,淡定道:“不管叫什麽,反正姓杨。”
  他被逗乐了:“行,随你。”
  “这麽爽快。”
  “诶,在家要听老婆的话啊~”
  我立刻炸了:“你才是老婆!你全家都是老婆!”
  他抿著嘴促狭地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老婆”……是不是意味著……
  我干咳一声:“程氏最近有什麽动作吗?”
  最近他总是在公司加班,不再把工作带回家来,所以有些信息通过正常渠道得不到。
  程启信的话,我只信五分,锺翛……我、我究竟能不能对他抱有希望?
  立刻鄙视自己,太恶心了,刚刚那样想的人不是老子。
  他从我身上爬起来,笑道:“没什麽事,还在胶著,不过他们的算盘要落空了,我们的这个case基本上完成了。”
  “哦,”我笑笑,“那岂不是很忙,你还赖著做什麽。”
  “那群讨厌的老头子杞人忧天,非要我把从前跟程氏合作过的案子调出来,已备不时之需。”他孩子气的皱皱鼻子。
  “嗯,”我推推他,“快走吧。晚上早点回。”
  那天晚上锺翛没回来,之後的几天他也是忙到不见人影。
  我开始惴惴不安,总觉著有事要发生,连带著小家夥更不安分,电影每秒二十四格,现在若是拍电影的话,每一格他都在动,连带著我也动。
  谢见安也莫名其妙,担心小家夥会不会提早出来,勒令我减少大幅度运动,每天的营养餐和药片的成Γ函数线上升。
  我知道是心理影响了生理的,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再补营养就要步出鼻血了,娘们儿兮兮的纠结某人久未归来,实在是太……太不gay了!
  TMD,爱咋地咋地,我把被子拉过脑袋,愤愤然。
  睡觉!
  <% END IF %>
  作家的话:
  T3T现在还在上课!!!
  我恨星期四!!!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冬天的深夜寒风凛冽,吹得我脸颊都麻木了,只好把大衣裹紧了些,但是寒冷像蛇一样见缝插针侵入衣裤。
  我顶著风走了几步,来到了大街上,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街上没有路人,这种时候就应该是捧著爆米花在暖洋洋的家中看肥皂剧或是与爱人相拥滚床单,哪像我,这麽狼狈。
  昏黄的路灯映下的影子拉长又变短,我举目望了望空寂无人的前方,隐隐有些後悔干嘛这麽冲动。
  但其实冲动的不是我,我很冷静来著。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呢。我想了想,挺可笑的。
  锺翛在失踪两周後神奇的出现了,谢见安这晚出急诊,於是锺翛便温柔似水的围著围裙做饭,饭後刷完碗筷,柔声细语的摸著我的肚子对宝宝讲话,那贤惠清丽的模样看得老子差点又喷了鼻血。
  正在想最近补药吃得太多了,要跟谢见安商量商量减少计量。一方面宝宝的个头长得顶著胃,好像又回到了两三个月的时候,吃什麽吐什麽,另一方面,补得老子血气过於旺盛,见到锺翛的颜就感觉要流鼻血似的,这感觉可不好,都丢过一次脸了,要是再喷一次,我直接变身鸵鸟好了。
  就听锺翛轻轻道:“宝宝的名字,我想了一个。”
  他声音过於梦幻,带的我也开始做梦,周围冒起了粉红色泡泡,金黄色头发胖嘟嘟的光屁股小孩挥动著小翅膀围著我们转圈。
  我发出的声音柔和的连自己都不信:“哦,叫什麽?”
  “瞻悠,好不好听?”
  周围挥翅膀的光屁股小孩,啪,摔死了。
  我笑笑:“你欺负老子不懂诗经麽。”
  喉咙很干,想抽烟,偏偏被勒令戒掉。
  瞻悠。
  是啊,多好听的名字啊。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我要是肚子里没点墨水,哪能稳居文字总监的位置。
  太瞧不起人了。
  能不能选个更隐晦些的,不是说取名讲究“女诗经,男楚辞”麽,谢见安已经确定了是儿子,你就从楚辞取啊,楚辞我没看过,你从那里面取,我就会应和你:“啊啊真好听啊就取这个吧。”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去你妹的我思!
  你对你那个叶子求而不得,别拿我儿子开刀。
  他妈的。
  太欺负人了。
  胃里泛酸水,我一把挥开他,往卧室走去,他跟上来,抵住门:“我还有事想问你……”
  “老子没心情回答!”
  他抓住我语速极快地问道:“你跟程启信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斜眼看他,冷笑道:“关你什麽事?”
  “……跟锺捷有关,当然关我的事。”
  “好,”我破罐子破摔,点头道,“他是我**。”
  ……是差一点就成了**的旧**。
  ……好吧现在是亲戚。是我养子的老婆的表哥。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氧气不够似的沈沈的呼吸著,可以看到鼻翼的翕合。
  我往後退了几步,记起他貌似有暴力倾向。
  但老子招他惹他了,又没黑他家叶子,我什麽都没说好不好!
  这样一想,腰板又挺直了,扬起下巴,不知道是虐他还是自虐,又重复道:“他是我**。”
  他深呼吸,忽然冷笑道:“是啊,要不是**,哪能花那麽大力气给他偷公司的机密。”
  十多年前的事我不怕他知道,反正现在我是被锺捷辞退了的员工一枚,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再追究又能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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