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猪脚光环,别称主角不死定律,就是说无论多狗血多**的剧情,为了情节发展需要,主角总是能极尽匪夷所思之能事存活下来。
我好歹也是混上了主角当的,虽然混得比较惨,但这种基础待遇还是有保障的。要相信作者的人品。(虽然我也不相信)
最先清醒的是大脑,然後是耳朵,周围静得很,我仔细辨别了一会儿也辨别不出是否有人类存在,眼球稍稍动了动,眼皮上像压了块儿铅,抬不起来,四觉五感终於回归,面上罩著氧气罩,不用呼吸氧气直接被送入鼻腔,左手臂不能挪动,被夹板固定住了,腰腹像散了架,酸涩混著刺痛,下面好像被上了药,清清凉凉的,但总感觉好像合不拢。
到底是老了,不适合做大规模身体重组活动。
没过多久,听到门开启,又轻轻合上的声响。眼睛还是睁不开,只能动动耳朵,听到脚步声走到床边,然後很久都没有动静,我闭著眼睛眨眨,睫毛动了两下,一只手捂住了眼睛,遮住了光。
我试著动动脑袋,仍挣不脱那只手掌,却听耳边极低的声音道:“杨,我知道你醒了……求求你,别睁眼……”
我停下动作,不再动弹,他就这样一直站著,站了很久,就到我又睡了一觉,再醒来天正大亮,睁眼时被强光刺激了一下,遂又闭上缓了一会儿才睁开。
氧气罩已经被拿了下去,但是左臂上的夹板还在,我也顾不得这麽多,下意识往门口看去,却看到叶老爷子抱著一团包裹起的小东西逗弄著。
我蛋疼的想要不要接著装睡。
还没得出答案,叶老爷子感受到我的目光抬起眼来,我们对视半晌,他先开口道:“醒了?”
……废话。
然後他……抱著那团东西出去了。
我无语地仰天翻个白眼,还没翻完就见谢见安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叶子,叶子……”
他样子很狼狈,衣著邋遢,还是那天生宝宝时穿的手术服,血迹斑斑,很是恐怖,他扑过来的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也扑面而来。
我被熏得头昏脑胀,但是看到他的头发支楞八翘,胡子几天没刮,甚至多天没有洗漱的样子,就不忍心推开他了。
支撑著坐起,左臂完全动不了,谢见安按住我,直接调整了病床的角度,靠在了枕头上,还没忘了喂我喝几口水,嗓子经过润滑好受了很多,主动开口问道:“……宝宝呢?”同时眼睛往外探去。
“叶老先生抱著呢。”他说著,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叶子,你吓死我了……”
……就是那小小的一团?
我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忍了又忍,没忍住:“那个……锺翛……?”
“诶?”他才反应过来,往身後看去,“他刚才跑得比我都快,人呢?”
“……”我看一眼外面,被烫了似的收回目光,又对谢见安道,“我想看看宝宝。”
他说叶老爷子正抱著,我就不可遏制的担心,总觉得他会对小家夥不利,但当著谢见安的面也无法将心思全盘托出,别怪我戒备心重,不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谢见安道:“那我去叫他。”
正说著,锺翛抱著那小小的一团出现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想进来又不敢进的,我哪有心思理他,只眼巴巴的看向他怀里的小东西。
谢见安才不会客气:“脑子被门夹了吗,还是不会走路了!”
锺翛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垂著脑袋进来,坐在我床边,我也不看他,抬起右手扒开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被子,小家夥正睡著,小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儿不时地蠕动两下,眼睛有些肿。
我用手指极轻地点点他的小鼻子:“好丑……”
“才出生四天,长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满月就好看了,”谢见安的口气有种欠扁的得意,凑过脑袋来和我一起看宝宝,“我说长得更像你,那眉眼,就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好看……”
我瞥他一眼:“我眼睛肿?”
他两眼睛长在宝宝身上了,也不看我,说道:“你以为呢,一哭就肿。”
我用力把他推开:“你妹!”(╋ ̄皿 ̄)=○#( ̄#)3 ̄)
他也不恼,笑嘻嘻地又凑过来。
锺翛一直没说话,这也好,其实我很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有谢见安在,我也安心些。
我低下头细细打量宝宝的相貌,没有我巴掌大的小脸,却怎麽都看不够。
他红润润的小嘴和锺翛一模一样,谢见安说眉眼像我,我却觉得更像锺翛。
宝宝被我们吵醒了,半睁开眼睛环视我们一圈,然後鄙视了一眼谢见安,侧过小脸倚著锺翛的胸口又闭上了眼睛。
我笑个半死:“咩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谁最值得鄙视。”
谢见安脸都绿了,最後大叫一声“我靠”然後出去冷静冷静。
我笑完才记起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他,笑声戛然而止,又觉得太尴尬,又干笑两声,反而更刻意。
锺翛把眼神移到我脸上,很忧伤的样子,看得我充满负罪感:“额,宝宝很好玩哈。”
他还是这样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也不接话,看得我压力山大,只好装作很闲适的样子继续逗弄他怀里的宝宝。
他突然开口,嗓子哑的吓我一跳:“谢见安说……宝宝的名字……”
心头一跳,才想起这件事,我索性深吸口气抬起头,大大咧咧哈哈一笑:“啊他跟你说了啊我觉著这个名字挺好的好听好记好写啊哈哈。”
他的眼睛像沾了水的台布,沈甸甸的水迹:“一定要这个吗……”
我笑不出来了,他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我却成了恶人,他都抱得美人归了还跟我计较一个名字,这样一想,也不想装大头蒜了,挑起眼角似笑非笑道:“你想叫什麽?瞻悠?他都当著全世界的面接受你了你还要起这个名字?还要计较一个名字?”
他脸涨得通红:“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摆摆右手,挪动了一下左臂,笑眯眯道:“那是什麽样?”
却没到达眼底。
他张了张口,语言都组织不起来:“我、我没──”
“没个屁,”我笑呵呵地骂出一句,“你们这算什麽?叶家齐上阵?这孩子可是我这个男人生出来的小怪物,你们还是离远点,免得传染上什麽恶心的病。”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不好受,但是嘴像上了膛的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可能是我太敏感,不过宁上了别人,也不能伤了自己。我没错。
他眼里出现了泪珠:“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笑呵呵地:“好。”
他深呼吸,摆出长谈的架势:“你产,咳,产後大出血,谢见安也没了主意,不过你手机一直没挂,叶叔叔很担心你,就过来了,还是他给你输的血……”
我怔了怔,没说话。
“叶叔叔这些年也不好过,其实,其实他一直没忘了──”
“闭嘴。”我打断他,“你若是来做说客,就闭嘴滚蛋。”
你的叶叔叔怎麽样,我不想知道,上次在叶家该说的都说了,其实说了又怎样,他再只手遮天神通广大,也赔不了我一个爸爸和一个童年。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小家夥,不让他重复我走过的路,这条路太孤单太累,我不会让他吃这样无意义的苦头。
锺翛很听话,我说闭嘴,他就闭嘴了。
他不说话,那就我说:“锺翛,我已经四十了,年轻人那些跌宕起伏的情爱我玩不来,”叹口气,“既然你已经抱得美人归了,那就安安稳稳跟你的公主好好生活吧。但你若想要宝宝,对不起,不能给你。”
世界上还是有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童话的,只可惜数量有限,难得我眼前就出现一个,我也认栽了,毁人姻缘遭天谴,我怕死,才不会做蠢事,我还有宝宝。
但你要是想把宝宝抢走,老子拼了老命也要揍死你。
“杨,你误会了。”他有些急切,委屈的要哭,“我爱的是你……”
“呵呵,”我干笑,“你当我傻的?”
原来我可能傻,但我自诩是个聪明人,吃这样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论斤称都能盖蓝戳出厂了,我怎麽能信。
我接著道:“不进步就是退步,你就是骗人也再想个新鲜点的招数,这招都用烂了,狗都不会上当。”
我总是幻想著是不是有机会搏一搏,成为他心尖或心坎里的那个someone special,即使他开始向我讲他对叶新从小就开始的爱,即使他为了叶新股份骗我打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即使他在半夜对著手机,或许是叶新名字,或许是叶新的照片**,我都觉得,只要叶新不接受不表态,我就有机会,就算做他心中的第二位,只要他陪在身边就好,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欲念。
但是现在,叶新接受了,他多年的痴情终於有了回报,我还傻了吧唧的要求“第二位”就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人家公主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骑士就是时候再次启程寻找下一头恶龙来斩杀了。
他说过“不离开”,但又不止他一个人说过,前两个最後都离开了,这个也是时候离开了。
或许我应该考虑考虑程启信,当时那麽断然地拒绝,现在回想起来,假以时日,我真会爱上他也说不定,本来就没什麽是绝对的。
至少,程启信,会在冬夜里把大衣盖在我身上,会在下雪後堆出雪人,我喜欢的歌,想著有那麽万分之一的可能有机会弹给我听,就会特地去学,我执著的要求在上面他也不介意。
他为我做这麽多,我又曾为他做了什麽?
我从来都是自私自利,难得做几次好人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兔崽子。
我不怀疑他会放不下我,但是这一点点也是拾人牙慧,我根本吃不饱。
何况将来,连拾人牙慧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把仅有的几颗糖果都送给了他,他回增了我卖不出去的冰淇淋,现在冰淇淋都能卖出去了,我再馋也没有了,然後程启信给了我饼干,我虽然更喜欢吃冰淇淋,但是我还是收下了饼干。因为我饿了。
我挺後悔的,不是後悔把糖给了锺翛,而是後悔没给程启信留几颗。
锺翛哭了,把宝宝抱得更紧:“杨,我是真的爱你……”
他勒得太紧,宝宝哇的哭了起来,两重奏似的,吵得我头昏脑胀。我把他赶出去,让他把宝宝留下,叫谢见安进来。
他走走停停,一步三回头,我不看他,专心哄著小家夥,他的小脸哭得皱成了包子样,我左臂还夹著夹板,抱不了他,只能侧过身子,把他放在床上,右手护著免得不小心掉下去,耐心的哄著他,哄著哄著我眼眶也红了。
TMD,这是个什麽2B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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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依旧粗长~=3=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宝宝一天天张开了,越来越可爱,原来红彤彤的小脸现在又白又嫩,活像个小馒头,眼睛也完全睁开,没有了水肿,黑漆漆的眼线和水汪汪的大瞳仁继承自锺翛,眼形则和我一模一样,软糯糯的小身子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小手在睡著的时候也不安分,漫天乱抓。
左臂的夹板撤掉後,谢见安让我抱抱小家夥,我忙往後连退三步,这麽软绵绵的一团,我手劲大了小了,抱的他难不难受,都是问题。小家夥倒是很给面子,把小手从嘴里吐出来,湿嗒嗒的冲著我乱抓,还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麽。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心里痒痒得很,谢见安不顾我纠结,硬塞在了我怀里,同时念叨道:“谁生下来就会抱啊,学会了不就好了,诶诶放松,别僵硬,这边托著他脑袋,轻点……”
我诚惶诚恐的按照提示照做,小家夥不哭不闹十分安分,大大的丹凤眼直直的盯著我,说著婴儿自己的语言,还时不时咯咯乐几下。
抱好了他,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顺著手掌攀爬进了心脏,心软成了一滩水,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小东西和我血脉相连,仿佛生命在他身上得到了延续,鼻子酸酸的,抱著他就舍不得放开。
小家夥吐著口水泡泡,自顾自玩得正high,小脑袋自己找到最舒服的地方靠上去,夏天穿的本就单薄,衣服被口水浸湿,他尽量伸长小脖子,蹭来蹭去找了半天,然後……
“卧槽!”我惊叫一声,但还是维持抱著小家夥的姿势不变,叫谢见安帮忙,“你你你,你把他抱走!”
谢见安满脸写著看好戏,小家夥知道我不敢松手似的,变本加厉抬起小手抓上来了,我倒吸一口凉气,乳首隔著薄薄的一层衣服被他的小嘴有规律的啄著,啄了半天估计是啄不出什麽东西,停了一会儿,委屈地扁扁小嘴儿,再接再励。
……TMD这执著劲绝对从锺翛那儿继承来的!
我冲谢见安大喊一声:“你TMD见死不救!”
他猥琐道:“是唯恐天下不乱。”说完还“嘿嘿”淫笑了两声。
我有点气息不稳了,想把小家夥抱远点,人家抿著小嘴儿死活不松口,我对著他好说好商量:“小绝啊,松开嘴,爸爸给你泡奶粉喝。”
我的宝贝儿子停了一下,貌似在思考,没几秒接著啄,小手抓的更紧,根本不鸟我。
我恨得牙痒痒,TMD狼崽子的小狼崽子,刚出来就知道欺负爹了……
正打算使用暴力,门就开了,锺翛进来看著这架势,十分淡定地走过来,睁大眼睛卖萌,装无辜地说了句:“宝贝儿,你爸爸的这个部位是你爹爹的。”说著抬手伸过来要抱他。
我脸像中风了似的半边偏瘫,耳尖都冒著热气,小家夥又停了下来,然後……然後松口了。=皿=!!
……我&%##%&(&^*^&%&^$%*(*)──!!!
把小家夥塞到他手里,说了句“我去泡奶粉”就火烧屁股般的跑去厨房。
那天和他谈过之後,他好要用行动证明他说的爱不是谎话似的,每天朝九晚五,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绝对不带迟一秒锺的,他爱怎样怎样,我也不想说什麽了,若是说“你少在我眼前转悠,老子看著心烦”岂不是自打嘴巴证明老子对他还有感觉。
再说,小绝还是,咳,最听他的话的。
我泡好奶粉,摇晃均匀後滴在手背上试了温度,还有点烫,便又晃了晃加速降温,眼睛止不住往客厅看去,和锺翛对视了个正著,他冲我笑了笑,然後抱著宝宝走了过来。
小家夥生龙活虎地,见到我举著奶瓶,眼睛瞪的大大的就要抓,我S心理一起,把奶瓶凑过去,眼看他要抓到了又往回撤开,来来回回好几次,小家夥扁扁小嘴儿,哇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锲而不舍的抓奶瓶。
“哦哦,乖哦,”把小家夥逗哭我也不舍得,哄著他,“是爸爸不好,小绝最乖了,不哭哦,不哭……”
小家夥抽噎了两下,不给面子的接著放声大哭,我把奶瓶放在餐桌上,抱过他来继续哄著,他晃晃脑袋又凑了上来,对著刚才他一直不松口的部位一口吸了上去。
我青筋暴起,在他还没啄严实的时候把他抱离胸前,他哭得更欢,我无奈,用食指戳戳他嫩豆腐似的小脸蛋,他一歪头含住了食指,小脸上布满泪痕,却不再哭了,我亲亲他的小脸蛋,有些哭笑不得:“小吃货。”
锺翛晃了晃奶瓶,又试了下温度,对我道:“我来吧,你……你去换件衣服。”
我没答话,也没看他,又吻了吻小家夥的额头,才把他小心翼翼递给锺翛,然後去卧室换衣服。
锺翛一直没叫过小家夥的名字,都是“宝宝、宝宝”的叫著,有一种隐隐的抗拒。老子管你意愿,愿不愿意也叫这名字了,你爱叫不叫。
其实我很想把他拽过来问问,天天往我这跑你家叶新就不吃醋?叶新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灯,我现在一失业人员,他动动小手指我都扛不住,为了自己和小绝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也得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一聊。
锺翛是个不会说话的主儿,嘴笨,一切都是看日积月累的行动表现,但是他对小绝,绝对是爱的……好吧我说的是废话,他怎麽说也是孩子另一个爹,而且永远学不会叶老爷子的冷血冷情。
所以我很纠结,若是他真的冷血冷清,没准儿我还是很伤心,但是或许过一段时间,也就不伤心了。但他就这麽吊著,更难受,伤心都成了细水长流的习惯。
能不能痛快点儿,跟女人似的优柔寡断藕断丝连,太不厚道了,死也就是一刀切,哪有这样折磨人的,cos精神版勺子杀人狂麽?还是说拿我当备胎?
我在卧室里一边换衣服一边想,想的牙疼,跟他给我的感觉一样,疼,却不致命。
看来有必要和他长谈一次,早死早超生,也比这样来的舒服。
想到便做,我也不准备什麽类似采访稿的底稿了,出去就想把他拽过来,却看到宝宝正在搂著瓶子喝奶,便想等宝宝睡了,丢给谢见安,再说。
他抬起头来,见我看他,便也回视过来,目光沈甸甸的,像一张网,网罗了满满的忧郁,我心底颤了颤,犹豫了半晌还是走了过去。
“宝宝很乖。”他笑著道。
“……嗯。”
这些天来第一次回应他,虽然只是个鼻音。
他又笑了:“你肯原谅我了?”
“嗯?”我莫名其妙,“什麽?”
“……不原谅麽。”
他低下头去看看宝宝,宝宝吃饱了,但还是含著奶嘴不松口。他把奶瓶强行拿开,在小家夥放声大哭之前给他塞进了一个安抚奶嘴,过了一会儿把奶嘴拿开,耐心地抚著小家夥的背,在他打了个嗝之後,又把小家夥哄睡了。
我上前看了半天小家夥睡著的样子,婴儿最幸福,想要什麽就会放声哭,得不到就嚎啕大哭,毫不掩饰最真实的想法。
我和锺翛把他安放在婴儿床里,根本看不够,小模样乖巧可爱的令人心折。
半晌,锺翛轻轻道:“走吧。”
轻轻阖上门,我沈吟一下,轻声道:“我想跟你谈谈。”
“……嗯。”
回头看一眼书房里写报告的谢见安,考虑了一下:“我们……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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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要完结了......(叹气)真不舍呢......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我本想带他去那个二十四小时咖啡店,那里人少,环境不错,更重要的是能让人心境平和,比较适合促膝长谈,但他抿著嘴就是直挺挺站著,就是不往那个方向走一步。
我勃然大怒,耍性子耍到老子头上了,不想活了是麽!然後……然後我叹口气开车开了一个小时找了稍远的一家酒吧。
我承认,我没出息。
这间酒吧是很普通的慢摇吧,刚刚入夜,人还很少,甚至酒杯大半还都在杯架上,吧台上零散的坐著几位独自浅酌的客人,三个学生摸样的小女孩喝著红茶聊著天,见我们进来,不时回头看看,然後凑在一起不知嘀嘀咕咕些什麽,又大胆掏出手机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台上一个年轻的西瓜头男孩抱著把吉他浅吟低唱,声线低柔,好像一条细细的丝线,看不见摸不到,层层叠叠间令人窒息。我仔细听了会儿也听不出唱的是什麽歌,只知道很伤感。光线很暗淡,幽蓝照在头发上,低垂的眼睫脆弱得仿佛一吹就碎,抬起脸来的刹那能清楚的看到愁字锁眉间。
世间千万般愁,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不知道他唱歌的时候,想的是谁。
正要习惯性的要两杯热牛奶,眼角忽然瞟到酒单上有一款新酒,名叫碧海蓝天。我恍然一瞬,指著酒单抬起头来对侍应生笑道:“两杯碧海蓝天。”
锺翛一皱眉,却似想到了什麽,嘴张了又张,最终把话语咽下,顺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