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这世界上坏人太多了。没关系,万事有我呢。待我……”霜筠本想说待我恢复了法力,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没了法力的。
苏问乾仰头看着霜筠的侧脸,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地皱起,似乎想不到所以又自己释然地摇了摇头。苏问乾道:“当日……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的背好了吗。”当日火势渐大,霜筠后背被烧着了一片。
“没有为什么。我无妨你便不一定了。”
苏问乾张口还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霜筠一觉醒来,却发现周围环境大不一样。昨晚梅园还是火烧火燎地样子,今日却是金碧辉煌,若不是他坐下的石头分毫未动,他险些分不清这是梅园。
霜筠照常走动时,却发现自己不再限制于梅园的界限,慢慢地便走到一座宫殿前,一个半大的少年差点撞进了他怀里。
待怀中那人看清了自己的长相,确实紧紧握住霜筠的手腕,那少年咬牙切齿地道:“走。”
霜筠被他拉到园子之中,那少年却是冷冷地道:“为什么失约?”
“什么?”
“为什么消失了十年?当日……当日明明说万事有你,你如今又回来做什么?”
霜筠一时间不知道他在说何事,这人长的和宝玉如此相像,难道是……“问乾?”
“原来你还记得本宫。怎么,本宫封做太子你便来了?’
“不是……昨晚与你一谈,我不知今日起来便已经是这么多年……我自己也不知是何故,你……”霜筠后来的话被苏问乾一个拥抱打断。
苏问乾将自己埋在霜筠怀里道:“那便好。我信你一回。今日……今日四皇弟没了,我很害怕。”
“别怕。”
“人说没救没了,父皇这几日身体也不好,有人说去雾隐山可以求药,待我……”
“雾隐山……”
种种片段冲进霜筠脑中,他终于想起来,周围的环境突然扭曲起来,苏问乾的表情看不清,霜筠只觉得脑中黑沉沉一片,直接陷入黑暗。
乔登月坐在满地的竹影之中,以手撑额,微靠着椅背,闭眼假寐。不久前管家过来叫他,他想起昨夜的时,心中迷茫,又因昨晚之事未眠,便也懒得睁开眼去应他了。
管家叫了他一句,见他不应,不久便走远了。
这个姿势久了,便觉得手麻。才刚睁开眼睛,却发觉原本落在膝上的大衣,竟是自动披在自己身上。
乔登月心中诧异,心道:不会是这山中精怪?心中一转,有觉得这精怪对自己未有一丝歹意,便也放宽了心。
乔登月心中转过两转,说不得先前的事情便是这只精怪做的?
心中到此,乔登月动了动身子,假装醒来,扯着身上的大衣又故意念了两句:“唉,应该是管家来过了。”
说完揽着大衣进房休息。
乔登月更衣洗漱,钻进了被子之中,熄灯睡下。
窗外明月一轮,夜风习习,吹的乔登月心中惬意,睡意渐浓,隐隐觉得有谁在耳边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心中清明,却不做打算。
他一边将呼吸放缓,一边又注意其周围的动静,只听见衣物摩擦簌簌的声音。乔登月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那是多年前从高人手中求来。本来被自己压在箱底,要不是这只精怪,难得见到天日。
被子一角被掀起,乔登月趁着这时机起身,睁眼便见到一个人形,缠着佛珠的双手往那人肩上捉去,将那人一掀,便按在了床上。手上的佛珠趁势绑在他身上。
那只精怪惊呼,呼喊起来,道:“公子饶命。”
乔登月未想着这只精怪居然会如此不济,莫不是是那家的小贼?
乔登月走到桌边,将原本熄了的灯烛重新点燃,搁到床边案上,照亮了床边一隅。
乔登月挑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在下房间?”
那人道:“在下是只是云游的一个书生,只因为肚中饥饿,才贸贸然闯进贵府。”
乔登月好笑道:“你们妖精都是如此不济?”
那人瞪大了眼睛,道:“什、什么妖精?不可胡说,我就是个人呢。”
乔登月长腿一伸,将桌子边的椅子勾来,大刀金马坐在他面前:“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妖精吗?”
那只精怪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一脸“我想知道”的表情。
乔登月心中觉得这只妖精还真好玩,看他一脸求教,便不再逗他了,清了清嗓子道:“其一、我还从未听说过那家的书生偷东西偷到房间。其二、我还未见到那家书生衣衫不整的。”乔登月摆正了脸色,道:“你若还乖乖听话,我便叫道士收了你,让你五雷轰顶,灰飞烟灭。”
那只妖精涨红了脸,披着内衫几近赤条条地站在自己面前,听到他的话,那妖精乖乖点点头,乔登月一看那内衫,那似乎还是自己的。
“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竹子精……”
“这算什么名字?”
“他们都这般称呼我。”
“篱外清y-in接药阑,晓风交戛碧琅玕。子猷死后知音少,粉节霜筠谩岁寒。你既然是竹子,便叫霜筠就是。”
那妖精乖乖点了头,“嗯。”
“那城中常有女子无故被掳,每每房中都是房门紧闭,房外有人也常常见不到人,你可知道士哪路妖精所做?”
霜筠愣了愣,却没有说话,乔登月道:“说。”
“是笑离。”
“笑离是谁?”
“是只狐妖。”
“你们为非作歹,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笑离说只是喜欢他们啊,他又不是要吃她们。”
“女子名节大过天。你们……”乔登月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道“以后你便跟着我知道吗?”
“我的原型在这里,”小妖精看了看窗外的竹子,道:“你把我挖回来了。”
乔登月捡了个妖精,总不能同别人说道。霜筠x_ing情懵懂,悟x_ing却不差,乔登月问了才知道远啦霜筠以前是读过书的,对于人家之事只有一知半解,所以知道自称小生,却不知道书生是穿衣戴帽。
那日乔登月坐在床边,霜筠拿着一本书倚在窗边在,远处风林翠竹,乔登月突然有了些灵感,提笔便画。霜筠见他提笔,起身便要做起来。
“你先别动,我为你画一幅小相。”
霜筠拿起画筒中一卷,画卷之中已经有了几幅竹子,落款是隐山真人,他问道:“我不是看见你房中已经挂着几幅竹子了吗。”
“画竹子是竹子,你人形还未画过,前几日我便画了个大概,只是还未完工。”
“那你可好好画,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幅。”
乔登月笑道:“遵命。”
霜筠倚着窗边,道:“前几日我见你在誊抄,原以为你是吵什么要紧的,原来是山海游记,怎么乔公子也想着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成。”
“你倒是学坏了会打趣我了,可是跟慕容学的,真是学好如登,学坏如崩。那卷山海游记是我得到的孤本,里面又多注解,天长日久的,我怕那日坏了,趁着现在抄一本流传后世。”
“巧了,山海游记我最近也在读,睹吗?”
“呵,本公子号称过目不忘,你也敢。”乔登月顺手抓起两颗骰子,顺手便扔出一个三,一个二来,“三页第二句。‘钦山有兽’可对耶?”
“是的。三篇二段。‘章峨山有兽,五尾而独角,形若赤豹,叫声如榴,名为狰’”
“架上三行二本,左传。”
“差了差了,左传今日被慕容拿走,今日是诗经。”
乔登月啧啧摇头道:“慕容误我。”
霜筠一手按在乔登月桌上,道:“可认罚。”
乔登月落下最后一笔“隐山真人”,笑道:“当然认罚,你要如何?嗯?”
“看你文采一般武功稀松,还能有什么?以身相许?”
乔登月抱住霜筠把他抱到床上,两人早就厮混在一处,道“求之不得。”
霜筠一手抵着他的肩膀,吊着眼睛笑道:“白日宣 y- ín 。”
“都说是妖精,果然不假,亏外人还夸你x_ing情高洁。”
“房中术怎么就不高洁了,家家有之,何以为耻?”
“十分有理。”
两人胡闹了半日,乔登月撑着半边身子看他,道:“你这几日倒是越发磨人了。梅园那日可未见你这样。”
“什么梅园,你背书背糊涂了吧?我们这儿哪有梅园。”
“梅园……”乔登月皱了皱眉头,也对,哪里来的梅园“宫中……苏问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