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骑?”严廷不给面子的反问回去。
郝赫:……
抠门就抠门,干嘛还人身攻击!郝赫忿忿的想,但是面上不得不露出一种‘大人好厉害真是未卜先知但是我不好意思麻烦大人’的表情说道:“我还是会一点的,若是坐同一骑,我怕……”
“这里没有马能跟得上我的绿熜玉。”严廷毫不留情地打断。
郝赫默默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挤到大人’。
严廷俯视着郝赫那有些憋屈的小模样,挑了挑眉,伸出手躬下身说道:“是想被拉上来,还是抱上来?”
郝赫毫不犹豫的将手搭在上面,在感受大手的热度传到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掌心时,微微瑟缩一下,就被严廷握紧,拽到了严廷身前,稳稳坐好。
包袱什么的被挂在马上,绿熜玉是种比较有灵x_ing的马,上次被刺杀时被严廷驾着郝赫的马车,绿熜玉就自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来林北之等人前去救援时又被找了回来。所以东西放在马上还比较安全。
严廷感受了下怀中人的温度,觉得郝赫不似自己是练武之人,秋天的早晨造成的s-hi气还是有些冷。想着等一会策马的时候,风会更大,严廷就马上将自己身上大一号的披风解了开来,从前面给郝赫围上。
看着被包成团,不得不窝在自己怀里依靠的郝赫,严廷的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感觉冷酷的心也温暖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拍了拍马屁股,绿熜玉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窜了出去。
本来还想拒绝大人的披风,告诉大人自己有一件披风就够了的郝赫,被大人突然策马狂奔形成的冷风吹回了大人怀里,默默咽下去拒绝的话。
还好有两条披风,不然是不是会被冻成狗?郝赫背贴在火热的胸膛前,脸因为冷风也窝在了大人肩膀处,困困顿顿的想。
要是严廷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说,不是披风温暖了他,而是自己本人!这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好大人~
不过严廷这种面上严肃内心痴汉的假正经,怎么又能知道郝赫在想什么呢。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郝赫不知道,自从那次刺杀和马车差点掉悬崖那种惊险的事过后,被林北之接到回城的时候,自己就给郝赫身边安排了暗卫。
其实依着国法讲,除了皇室外,所有的大臣连着外戚都不可以私下养着暗卫或者死士。
但先帝在位时,朝堂腐败,贪官污吏,j-ian佞大臣都或多或少养着死士来供自己使用。
而中立清流一派的大臣,或多或少都遇见过刺杀,所以像严廷家这种明哲保身的大家族也或多或少培养着暗卫,不然迟早会被不是一条路的j-ian佞们陷害暗杀。
所以在新皇登基后,萧国还处于外忧内患的时候,他就暂时默认了一些有从龙之功或者一直中立的大臣们继续饲养暗卫。
因为一旦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什么保皇党也就不复存在了。
严廷的身份就曾是新皇的伴读,在家族明哲保身的时候,自己选择了扶持新皇上位。
其中艰辛不可言说,为了让自己不受猜忌,自己养的暗卫都是过了皇上的明路的。
但是暗中保护郝赫的两个就不是,那是实打实的严廷手中的底牌。对自己绝对忠诚,也不会撒谎。
所以,当他知道,郝赫昨夜逛西市逛着逛着就不见了的时候,他有多焦急。
暗中将西市寸地寸土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怕打Cao惊蛇严廷自己都要出去寻了的时候,暗卫来禀报说,郝赫被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送回府中。
严廷捏起来的拳头又放下,却还是气的的不受控制的打烂了一张桌子。
他不知道当年的第一仵作兰有熙现在春兰院的神秘老板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就凭他三番五次来缠着郝赫,就足以让严廷产生忌惮。
但是现在怀中人还好好的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一脸信任的模样,特别,特别让人想狠狠的惩罚他,惩罚到他红着眼角哽咽着说不敢了,想惩罚到他眼里心里信任的人都只有自己一个。
在郝赫看不见的地方,严廷眼中闪过一丝y-in霾,为了更好的掩饰,他只是让绿熜玉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官道上,一匹快马载着一团黑影以r_ou_眼只见残影的速度嗖的窜过,惊醒了道路两旁好不容易从北方飞过来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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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赫(困顿的揉揉眼):“阿勒?好久都木有小剧场了?发生了神马事?”
洛洛(眼珠子发红,恶狠狠地):“还不是你不守妇道朝三暮四的!都要被大人砍死了我!”
严廷一把拍飞洛洛,怜爱的抱住泪眼汪汪的郝赫:“乖乖,不哭,朝三暮四没关系。”郝赫刚要感动一瞬,就听严廷继续说道:“这样我就有理由惩罚你了呀!”
郝赫:嘤嘤嘤,求放过!(▼-▼)
☆、第三十九章 不一般的茶棚
长青山脚,一眼望去枯黄的山峰连绵起伏,看似没有人烟的地方,一缕青烟从一个带着烟囱的小茶摊飘出来。连官兵都不爱出巡的山,却有一家茶摊稳稳的坐落在这招待来往歇脚的客人。
严廷在快到茶棚的不远处收了缰绳,低头叫醒睡在自己怀里一路已经流出些亮晶晶的液体在自己披风上的郝赫。
郝赫睁开迷茫的眼睛,习惯x_ing的想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禁锢了……呃,两条披风里。
郝赫心里哀嚎着:酷爱放开啊!
严廷看着像毛毛虫一样拱来拱去试图将一条胳膊拿出来的某羊,心里觉得略萌,于是他就静静的以欣赏的眼神看着郝赫拧动。
挣扎了一阵的郝赫终于在没吃早饭的情况下虚脱了下来,于是他有气无力的歪歪头冲着严廷说:“麻烦帮一下,大,呃,那个,大哥……”刚想叫大人的郝赫机智的改了口。
严廷挑挑眉,看着郝赫有气无力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边动手解下自己的披风,边说道:“不麻烦,我的,好弟弟~”后面几个字几乎是贴着郝赫的耳朵说的,而且还恶劣的吹了口气。
郝赫本来就因为解开前面的披风感受到了微冷的气息,再加上严廷在耳边吐的热气,冷热交替下他很自然的打了个冷颤,而且不仅红了耳朵还红了脸。
“大,那个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郝赫一脸控诉的看着严廷,这样很腻歪好伐!
严廷勾勾嘴角,先行下了马,伸手低声对郝赫说了几个更腻歪的称呼:“那叫什么?赫赫?郝郝?赫弟弟?”
郝赫下马的动作一踉跄,直接跌入人怀里。
分不清第几次被投怀送抱的严廷:……要不要酱紫软化我的心。
还不等严廷不着痕迹的吃豆腐,大手就被小羊软软的手握住,看着小羊哭丧着脸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外出差点露馅的叫你,严兄,严大侠!你叫我的名字可以不,叫我郝赫,或者叫我小郝也行!”不要叫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严廷微微用力抽出手,当没看见那位满脸怨念的表情,再度将披风扣在了郝赫的身后,脸色恢复到冷淡,说道:“叫我泽之兄,阿郝。”
看见恶劣的大人终于退了一步,但是总觉得大人不对劲的郝赫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次偷着出来,的确不能用大名,所以他丝毫没有疑惑的应下:“是,泽之兄。”
严廷满意的点点头,拉着郝赫向着只有几个客人的茶摊走去,边走边嘱咐道:“这个地方不简单,不要离开我左右。”
拖着长长的披风,在土地上撩起一道不简单的灰尘的郝赫重重的点点头。
说的好听是茶摊,其实就是用稻Cao泥搭起来的一个能稍微挡雨的棚子,如果放下四周的大竹帘或许也可以挡风。棚子里锅碗瓢盆炉灶都是应有尽有,桌子椅子抹布也是标准配齐。就连茶摊的主人都是毫不意外的一老一少。
郝赫默默观察着,心里想果然和游记里写的一毛一样,多看书果然没有错。
严廷不知道心上人还在那没见识的与书中对比,他眼尖的发现这老者与少年的下盘很稳,一看就不是普通做小生意的。
而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有恶匪横行的长青山下,突兀的有个小茶棚,本来就是很诡异的事。
所以真相只能是一个,茶棚的主人和山匪是一伙的。
严廷不动声色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郝赫也顺势坐在旁边,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严廷。
严廷这才招呼道:“老人家,可有什么吃食?”
正在烧火的老者连连应下,擦了擦手道:“有有有,新出锅的馒头,配上一点老朽自家腌的小菜,绝对能填饱两位的肚子!”
严廷点点头,说道:“两个馒头,一碟咸菜。”说罢,就从腰间将别着的剑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郝赫奇特的看着这一幕,他怎么没看见大人什么时候拿的剑。显然他已经忘了他是困着上马,并且还睡了一路。
严廷罕见的没有逗弄犯蠢的郝赫,只是在替两人倒茶的时候,嗅了嗅有没有迷药或者毒药的气息。从小生活在拥有许多y-in私的大宅和更加明上堂皇暗里更加险恶的朝廷,使严廷有很多防备的招数。
感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却怕是无色无味的毒,自己就先喝了一口茶,感觉并没什么异样,就给郝赫倒了一碗。
有些面色蜡黄的少年人,端着一盘馒头和咸菜懦懦的走到两人桌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客,客官,请,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