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解了厚裘,左手解脱出来,他扣住江岁白的脊背,微微张口,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求之不得。
通常年长者总要更多些经验,沈问亦如此,谁人不曾经少年轻狂?
他自幼长在天香谷,住所虽与女弟子隔开,练功吃饭,抑或嬉戏交游,却总是在一起。他面相不差,心境澄明,垂髫之时,便惯受长辈的亲昵;及至同辈女子豆蔻年华情窦初开时,他虽知避嫌,礼节周到,却总是免不了有人芳心暗许,凭着近水楼台,作弄他一番。
此时他倒很懂当初那些女子的心思了,大概……就像现下,他想对徒弟做的事吧。
他的舌尖探出唇边,在江岁白下唇上轻舔。连日的奔波使他的唇有些干燥,舔上去虽发涩,不过很柔软,像九月腌了酒的海棠果,饱满,带着温暖的、若有若无的甘甜。
江岁白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将他揽得更紧,启唇勾住他的舌尖,纳入自己口中。可他下一步似乎又茫然起来,舌尖侵入沈问口中,却只小心翼翼舔舐着齿列,由近及远,又不敢太深。
沈问闭着眼,舒眉轻笑,喉咙中发出略沉闷的哼声,他退回来,上下齿微阖,轻轻咬住江岁白的舌体,含糊道:“再深点也无妨。”
得了这一句,江岁白猛地喘了一声,骤然加重的鼻息有了灼人的温度。沈问松开齿关,他的舌尖便挺入,钻进舌底,不断舔舐柔韧的系带与血脉上薄薄的筋膜,引着唾液溢出,又全扫荡走,继而顺着颊侧勾画过硬腭,凹凸不平的触感令他留连。
沈问的舌与他交缠着,摩擦之间,只觉硬腭面上的闷痒感似乎传进身体深处,腰际过电般隐隐传来一阵难耐的酥麻,从江岁白的手开始,向下身走。
他收回扣在徒弟背上的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
江岁白恋恋不舍地收回舌头,末了还又吮了吮他的嘴唇,尤似舔光碗里最后一滴蜜的孩子。
沈问忙后退一步,一旦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连这样轻微的触碰也变了味道,在身体中漾起极 y- ín 靡的暖热。
江岁白还没从刚才美梦一样的交汇中回神,便见沈问后退,骤然想起方才他在外边与掌门的交谈,忙搂紧了腰拉回这一步的距离,怒道:“为什么不让我认你?!你只能是我师父!”
他的后半句气势又萎靡下去,凶巴巴里头带了点委屈,抱住沈问,高大的身躯稍微佝偻,头埋进他的肩,说话时的暖息喷在颈侧:“毕竟什么?你后头的话我没听清。”
“毕竟……”沈问喃喃,脑中一片空白。
他硬了。
江岁白全然不知的样子,发丝倾泻入他肩井,依旧毫无顾忌地蹭动,蹭得发梢钻进他衣领,弥漫开一阵刺痒:“你以前隐瞒了那么多,我不想再问,可今天的事,以后的事,我都要知道。”
沈问的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不敢再动,只深吸一口气:“毕竟,今后我与你同出同入,不行师徒之礼,再称师徒,未免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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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师徒之礼……”江岁白抬起头,愣了愣,下意识地搂紧他,腰腹相贴,忽然懂了。
“师父。”他的眼睛一点点地发亮,唇角弯出新月般的弧度,右手钻进厚裘中,嘴唇贴在沈问耳边轻声道,“那我们私下相处的时候,还称师徒,好不好?”
“师父,我也要。”他将沈问压在门板上,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灯放在一旁椅中,解开他外披的厚裘,顺着耳畔吻到下巴,一路衔叼起薄韧的皮肤含吮,留下浅浅的红印。
方才沉迷,忽地被这一声师父唤回神志,沈问眨了眨漫起水气的眼睫,满目是徒弟流泻的银发。
悠长的热息喷在他胸膛之上,江岁白含含糊糊地在他心腔上说话,沈问沉浸在池淖中,恍惚之间凝神去听。
“师父,师父……我好高兴…好舒服,好想一直,一直……陪你…”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好喜欢,好喜欢……”
这样单纯的情话,真真蚀人筋骨,沈问只听清几个字,便觉得脑枕发麻,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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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白恶质x_ing地笑笑,伏在他身上:“师父,不要叫我江岁白。”
沈问不知“师父”这二字从江岁白口中念出,究竟有多大的效力,闻声难以抑制地心脏狂跳。
“你叫我一声徒弟,我就不这样了。”江岁白尤有余裕抬眼看沈问,看他通红的眼尾,等着他开口。
沈问被江岁白注视着,神志便深深陷进那双星眸中:“……徒弟,快点。”
江岁白愉悦地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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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还好么?”他亲吻那只遮眼的手臂,轻轻在他耳边叹气,“可是徒弟还不好。”
沈问神志稍微归位,总是无法像江岁白那样全然忽略人伦道德,想起刚才种种,忍不住又要叹气。
——他的老脸啊……
可是耳边江岁白语气很委屈,不管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总是让他忍不住心软。
心软,又心动,又渴求。
他的呼吸也还是热的,激在耳后敏感的皮肤上。
沈问抬手,眼尾红得似染过胭脂,他勾下江岁白的脖子亲吻。唇舌交缠中,尝到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苦腥味。他的脸渐渐染上一层薄红,热度渐长。
“要想继续,就少说几句!”他哑着嗓子,语气中威胁之意消减多半。
江岁白不说话,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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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是第一回,不知道能不能弄好,你不叫我说,那你就要好好教我,把你的感觉都说清楚,我好下次改正。”他脸上的笑意十分诚恳,看不出半点戏弄人的模样,却教沈问哑口无言,不知怎会挖了坑,埋得却是自己。
“师父若不说,我便等着师父的教诲。”江岁白等得冒汗,就是不动。
——当然是师父的意愿更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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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别再碰了……”
“师父这里教的不对,明明是我举一反三,怎可不再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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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要些水来。”江岁白得偿所愿,饕足地亲亲沈问汗s-hi的额头,穿衣下地。
沈问听他开门叫住门口经过的太白弟子,毫不客气地拿人家当小厮使唤,不由无奈叹气。
不一会,他听见江岁白指使着小弟子放好水桶,一点谢意都不留地关门赶人,摇摇头起身将床单换下,披了外衣去沐浴。
“师父,你是不是跟那掌门答应了什么,怎么这些弟子连搬洗澡水的事都愿做?”江岁白趴在浴桶边上,眼巴巴地看他身上留下的一串红痕。
“我答应他留下做药师。”沈问泡在温水中,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