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奖金没了。”他说着松了松领带,斜坐在我办工作上,摆脱了什么大包袱似的松了口气。
“我错了。”我把发烫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腆着脸拉他上衣下摆:“看在护驾有功的份上,别这么压榨无产阶级。”
“我可是万恶的资产阶级。”廖池忍笑着侧身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我配合地头向后一仰,做眩晕状。
廖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墨色眸子深沉的醉人:“孟秦凉请我晚上去喝一杯,一起去吧。”
第100章 酒吧
晚上九点, 我把车停靠在了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发型,摸了把风衣口袋里小小的栀子花, 和廖池一起下车。
出门前一格破天荒地走出了已经被他当成了世界全部的书房, 问我能不能带着他,我一想便知道是孟秦凉把要去酒吧的事情告诉他了, 心道果然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面对着少年期冀的眼神,我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左右为难时, 廖池从卧室里出来, 拍拍一格的头,说:“那就一起吧。”
孟秦凉约了廖池在“老地方”见,站在酒吧门口, 电音隐隐从里面传出,看到进进出出的一个女人都没有,我便明白了这个“老地方”的意思。
我猛地转头去看廖池,挑起一边眉毛, 廖池没看我,侧脸线条因清浅的笑容显得柔和,他捏了捏我指尖, 率先走进了酒吧。
酒吧门口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正低头玩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照亮了他清秀的面容,映面无表情的脸如冰雪般冷漠,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和周遭的嘈杂隔绝。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少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我赶紧收回目光,紧跟在廖池身后,和他擦肩而过。
视线陡然昏暗下来,冷色调的灯光落在一道道人影上面,竟显得说不出来的暧昧。廖池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身姿挺拔,不急不缓的大步穿过大厅,巡视公司般稳健坦诚的步伐与酒精气息电音节奏相互碰撞,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酿成他身上散发出的醉人气质。
在廖池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注意到很多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还没待我一个个看过去,廖池突然放慢脚步,在我耳边轻声道:“你不是好奇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么?今天给你看看。”
他嘴唇擦过我耳垂的瞬间恶作剧般伸出舌头舔了下,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含着笑在吧台前坐下,熟稔地给调酒师打了声招呼。孟秦凉还没到,我捏着有点发烫的耳垂,坐在和廖池隔了几个位置的地方,观察着四周。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自在得很,下意识地触了下口袋里的一格,确定他没有丢后,就不晓得要干什么了。
“那个……”隔着几个座位我刚想和廖池说话,就见一个少年端着酒坐在了廖池旁边。他看起来像是刚成年,浅棕色的短发微卷,长得很可爱,一身白衬衫牛仔裤勾勒出纤细身子的曲线。
我赶紧支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然而还是错过了少年的第一句话,只听得了廖池的一声低笑,从胸腔发出的低沉声音低音炮般打在耳膜上,怎听怎么勾人。我一条腿抬起踩在凳子的横栏上,啧了一声。
然后他们就开始愉快地聊了起来。
聊了起来!
廖池轻晃着酒杯,酒液在灯光下显现出异样瑰丽的色泽,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那少年眸子越来越亮,脚向前伸了伸,有意无意地蹭着廖池小腿。廖池没有动弹,但唇角含着的笑意更深了。
呼……呼伦贝尔大Cao原?
呼你妹!
我站起身,愈加严重的郁卒将呼吸烧的滚烫。正当我拧着眉头要迈开步子时,方才招呼廖池的调酒师不知何时到了我对面,双臂交叠趴在吧台上,身子前倾和我靠得极近。他耳垂上的黑色耳钉闪烁着微光,衬得那脸上笑容多了分意味深长。
“先生要点什么?”
被他这么一阻,我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就这会儿功夫,那少年已经端着杯子和廖池碰了一下了,被音乐声盖住的清脆声响却好如响在我耳边,刺耳得很。
我扯出一丝微笑,没有理会调酒师,大步向前,在廖池身后站定,手指c-h-a进他发中,一把抓着发根,俯下身去。
廖池碰杯后刚抿了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被拉扯地被迫扬起头来,封住了唇。
被“偷袭”的瞬间廖池眸色一凛,下意识想要抵抗,很快他意识到是我,轻声哼了声,紧抓着吧台的手松了力道。我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掠过他口中冰凉的酒液和温暖的舌尖,阖着眼细细品尝,不放过一丝一毫感官上的刺激,直到鼻畔全是酒精和他的味道。
廖池仰着头,脖颈扬起一道优美又x_ing感的弧度,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微微滑动。我一手撑在吧台上,把他彻底笼在身体投下的y-in影中,另一只手从他手中夺过酒杯,把所剩无几色泽艳丽的混酒顺着脖子倒进了他领口里。
廖池倒抽了一小口凉气,唇舌被我堵着只能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小混蛋……”
把杯中的酒全部倒在廖池身上,我抬起头,将酒杯往吧台上一放,回味地舔着唇角,对一脸惊诧的调酒师说:“味道不错,给我来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吧。”
廖池被嘴里来不及吞咽的酒呛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低垂眼睫在脸上投下小片y-in影,我拇指在他嘴角擦了擦,终于看向了那个僵在原地的少年。
“……”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笑了笑,只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那笑容中的挑衅和警告的意味。
“你……”少年回过神来,像是被人撬了墙脚一般面色微愠,很快他看到我戴着戒指的手正以一种绝对侵.占的姿势搭在廖池肩上,目光闪了闪,礼貌地笑道:“抱歉,打扰了。”
目送那少年飞快离去,我一屁股做到他方才坐的位置上,学着他的样子去蹭廖池小腿,不怀好意道:“帅哥,约不约?”
廖池正用纸巾擦着脖子上的酒,他衬衫被打s-hi了,紧紧贴在皮肤上,隐隐透出略深的肤色,酒色撩人。闻言他瞥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不了,家里有人。”
“怕什么,”我扬扬手上的戒指,“我家里也有人。”
瑰丽变幻的灯光中,我们俩沉默着对视三秒,然后齐齐笑了起来。
“胡闹。”
廖池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擦着锁骨和胸膛上的酒痕,还不忘给我的“恶劣行径”定了x_ing。
我也抽了张纸巾去帮他:“看你和人家撩得那么欢,我一时冲动嘛……”
“一时冲动就往我身上倒酒?我再和人家说上两句你是不是就要当场扒我衣服了?”
“哪儿能啊,我可舍不得让这么多人看你。”漫不经心地和无数汇聚在我和廖池身上的目光对上,我托起调酒师刚刚放在手边的酒杯,身子前倾在廖池唇上印下一个吻。
“好多人在看你。”我仰头把酒一口闷下肚,重重地一放杯子,佯装苦恼道:“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看你的也不少。”廖池重新系上扣子,对着某个方向一抬下巴:“那边的几个小孩儿从你刚进来的时候眼睛就粘你身上了。”
我顺着看过去,扫过酒吧门口,发现那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廖池示意的地方是一帮子看上去很是富贵的青年人,其中一个搂着陪酒少年的年轻男人正看着我,见被我发现,也不局促,举起杯子隔空做了个碰杯的姿势,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我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那人看上你了,笨蛋。”廖池无奈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
我心里陡然生出中受宠若惊的虚荣感,不禁又重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真的假的?”
“骗你不成?”廖池捏着我下巴把我的脸扳回来,仔仔细细的端详我:“这模样在圈子里就是天菜。”
虽然不是很懂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从廖池语气里推测出是句好话,我眯眼笑起来,配合着扭头让廖池看过每一个角度:“配你足够吗?”
“血赚。”廖池收回手,整了整衣服,对着一直默默围观满脸好奇的调酒师主动说道:“我爱人。”
调酒师面上浮现掩不住的惊讶之色,随即他控制住情绪,轻快道:“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原来是……恭喜廖总了。”
大概是他们圈子里能找到最终伴侣的人少之又少,调酒师话语中满是欣羡,廖池嗯了一声,解下脖子上的红绳,把戒指戴在手上,问:“孟秦凉怎么还没来?”
“谁知道。”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了眼表:“这都快九点半了,我还带着一格,怎么着他都不可能迟到啊。”
廖池掏出来手机,一眼便看到了留言,手指在屏幕上方顿了一秒,随即飞快地关上了消息界面:“买东西去了,很快就到了。”
我没瞥见孟秦凉给他发了什么,闻言哦了一声,又要了杯酒。
我们俩聊着聊着,突然就说到了廖池被泼硫酸的事情上了。
“王家小少爷大概是个傻子,这样的招都能想出来,真是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烂。”显然廖池很是不爽,“本来想看在王总的份上把晚上的事儿勾了,既然他非要闹到不死不休,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我一哂,抬手在廖池脑门上一弹:“这种事儿放给我去做吧,保证把他整的欲.仙.欲.死。对了,那时候你怕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