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在电话那头挣扎了一下,最后一咬牙飞速地吐出两个字:“春梦。”
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另一只手捂住脸无声狂笑,笑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那头一直在喂喂喂的常言道:“你多大了啊。”
他压根就没听见我说什么对着电话咆哮:“你笑了!你绝对笑了!你竟然笑我!”
我等恼羞成怒的常言咆哮完,投了投耳朵,接着道:“你多大了啊。”
“十月份就十七岁了。”他愤愤不平地回答。
“哎呦,未成年啊。话说你平时捕食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有没有种天人合一的快感?”现在的孩子都开放的贼可怕,我也就不再避讳这些:“这下连片都不用下了,真方便。”
“方便个屁啊!”这个看起来还挺冷静的少年被我调笑得都快爆炸了,顾不得自己正被人跟踪不住大声嚷嚷。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十分有故事感的深仇大恨,刚想调侃两句,他立刻转移了话题:“话说你到了没有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快吓死了。”
“马上就到了。”我在路口略一徘徊还是决定抄小道,虽然黑了点,但是要快得多:“你的真实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你是第一个,我从来没敢给别人说过……林哥,我真感觉有点不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别急别急,再给我两分钟,害怕的话就和我说说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尖叫从电话那头爆发,差点没把我耳膜震破,我心下一惊,赶忙问道:“常言?你怎么了?喂喂,你说话啊!”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骂了一声,朝着常言说的地方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
约定地点是个商铺后面的小巷子,没有灯,只有从前面透过来的灯光让这里不至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路狂奔到巷子的一头,我停下来顺了口气,闻到了一丝腻得让人想吐的香味。
糟了,这个味道……我警觉地绷紧身子,看了眼天空,一手摸着墙缓缓朝前走,前面是一道由很多废弃快递箱子堆成的矮墙。
随着我的靠近,那味道越来越浓,重得让人难以呼吸,我一手握拳放在身前做出格挡的姿势,尽力收敛身上的气息,放低重心一步步挪向纸箱堆。
就在接近箱子堆的那一瞬间,我猛地往前一跳,就地一滚躲过了第一波攻击。我当即回头,眼睛差点没被那白花花不断摇动的大胸亮瞎。
我蹦达着往后撤了两步,视线从面前不着片缕的火爆裸.体移到它涂着血一样鲜红的嘴唇上,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它的眼睛。
“不错哦小帅哥,竟然知道不能看我的眼睛。”它唇角微微一挑,勾人的御姐音打着卷儿地钻进我耳朵里。
我只觉喉头一热,浑身似乎都爬满了小虫痒得要命,下.身竟是隐隐有了反应,不再顾及会被道士发现,当机立断地爆出自己的气息,深吸口气道:
“魅魔。”
第11章 受伤
“哎呀呀,被认出来了呢。”它脸上露出矫揉造作的神情,尾音卷出风s_ao的弧度:“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小帅哥……你打算怎么办呢?”
它晃了晃雪白的大胸脯,我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把气息凝实收在身侧,以免不慎吸入那作用效果比春.药还要厉害的气味,沉下心神道:“当然是……杀了你。”
它微微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看样子小帅哥的脾气不太好呢。”
话音未落,它身子一闪,粉色的烟雾“噗”的声爆出,随即一具赤.裸的男x_ing躯体从烟雾中冲出,挥出拳头向我门面狠狠击去,我接住它的拳头,向身侧猛地一拉,另一只手重击他的臂弯,抬起左腿给了它腹部一记膝击。
魅魔被我击中,闷哼一声弯下腰,瞬间切换成女x_ing的身体,另一只手劈向我的脖子,白软的玉手五指指甲像利刃一般狭长锋利,夹杂着风声袭来。我毫不怀疑这一下子要是挨实了,我的脑袋和身体立刻就能分家。
我当即化出本体,它的指甲划过深蓝色的烟雾,搅起一道流动极慢的波纹后便像陷入泥潭一样动弹不得。我一拳打在它鼻梁上,它痛呼一声,温热的液体染上我的拳头。
我甩甩拳头上的血,魅魔被我打倒在地,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奋力挣扎想要从我的领域内挣脱,足以魅惑众生的绝美面容因不断腾起的恐惧而扭曲。魅魔雪白的胸脯晃的我直眼晕,我皱着眉头,狠狠一脚踩在它的胸口上,冷声命令道:“变回去。”
它立刻听从,那对扎眼的胸终于不见了,我并未就此收手,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深蓝色的烟雾水一般沿着它的胳膊向下流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流淌的“液体”里蕴含的噩梦一点点侵蚀它的躯体,它不住尖利哀嚎着。我冷眼看它惨叫着大声求饶,这是个还没成年不甚强大的魅魔,只会通过气味和r_ou_体去引诱人类,在我手中几乎是不堪一击。
我蹲下身,掐住它脖子,省的它把整个居民区的人都喊来。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及其虚弱的“林哥”,扭过头,只见常言正捂着额角眯着眼晃晃悠悠地从那摞箱子后面走出来。他看见扭打在一起的我们,愣了一下,赶忙把脸扭到一边去,耳根泛红。
魅魔被我掐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我松开手,一巴掌扇在它脸上:“赶快把衣服变出来!”
它捂着脸嗬嗬地痛苦喘息着,半晌来了一句:“我法力都耗尽了,变不出来了!”
我面无表情地举起拳头。
“我错了!别打我!我走还不行嘛!”它惊恐地撑着地后退,尔后化作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唰的一声飞走了。
惊魂未定的常言张了张嘴,喉咙里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随即安静下来。我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收回气息。
“那是什么?”他呆呆地问。
“魅魔。”这个词非常好理解,我没再解释:“它应该是在你捕食的时候盯上的你,虽然这次把它揍跑了,但它可能还会再回来。”
“为什么啊!”
“估计是被你身上春梦的气息吸引了,毕竟你们都以情.色为本源。”我把常言拉到身前,粗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这时,我隐约瞥见在纸箱后面,有一片衣角正不断颤抖着。
“谁?”我瞬间移动到箱子后面,做好了给予敌人迎头痛击的准备,只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蹲在那里,吓得瑟瑟发抖,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满脸惧意。
拳头离她鼻尖不过十来公分的我:“……”
随后赶来的常言:“……”
目睹了全过程的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鬼啊!!!!!”
我无暇思考为什么常言醒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蹲下身看着她满是泪水和惊恐的大眼睛,低声命令道:“看着我的眼睛。”
小女孩瞪得大大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泽,渐渐阖上,我松了口气,把她抱起来,对常言道:“我把她催眠了,她醒过来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梦,赶紧走吧,别再惹出什么……”
“混蛋!放开我女儿!!!”一声河东狮吼吓得我一哆嗦,我才刚抬起头,就看见一块砖头以及其优美的姿势飞来,啪的一声砸在了我脑门上。
……真疼。
我被打得脑袋向后一仰,板砖擦着我的脸掉在地上,大妈踏月一般以光速朝我飞奔过来,我赶紧把小女孩放下,拉着常言转身拔腿狂奔。一直跑到几条巷子之外,我单手撑墙喘着粗气,觉得脸上s-his-hi热热的。
“啊你头上流血了!”常言指着我额头叫道。
“小点儿声。”我往头上一摸,手上全是血,呲牙咧嘴地道:“可真够狠的。”
“赶紧去医院吧。”常言过来想扶我一把,我摆摆手拒绝他,两个人一起朝主街道走。
常言一脸的心惊r_ou_跳,不住问我:“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要?”
我被他问的有点烦,露出快要窒息的表情:“我感觉喘不上气来了!啊我要死了!”
常言:“……”
受伤最开始的麻木过后,脑门才真正疼了起来,我一手捂着伤口,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我的胳膊落在衣服上、地上。常言见状,撂下一句“你等着我去找出租车”跑了。
我扶着墙往巷子外面慢慢地走,眼前有点发昏。
“汪!”
突然,一只哈士奇跑了过来,这只有着一蓝一棕双色瞳的大狗在我面前五米处停下,叫了两声后低头嗅着地上的血迹,随即兴奋起来,伸出舌头想舔。
连狗都来欺负我。我暗骂一声抑制住心中的不满,视线顺着狗链上移,嗯……那只手表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