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下)【完结】(14)

2019-05-28  作者|标签:尧商 强强 励志人生 宫廷侯爵 生子

  “是楚广良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阻挡逸景撞伤,而他自己却因为力道所致,伤口开裂……”

  陆一川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这双手是露在外面的,岂不是……”

  “伤口在手肘,不在手背,这便不易为人觉察。”

  “那脉搏……”

  “眼下尚且天寒,将降低逸景体温,造成尸体冰冷的假象,而楚广良在上前查看尸体之时,自会将一个小球夹在逸景腋下,造成脉搏停止……”顾小舞忧心忡忡地看着逸景,“比起这些皮外伤,本官更为忧心……”

  陆一川见她如此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真的……吃了那些药……”

  “想要骗过甘仪,又如何能有假?大理寺已经察觉孟千之死另有端倪,而他不服用此药则免不了被崔树一番追查,最后治他一个死罪,也危及楚广良,若是继续服用此药……便再无宁武大军长了。”

  “所以他必须死。”陆一川如此结论道。

  是甘仪被套路了,逸景料到甘仪没有完全信任楚广良,在自己疯疯癫癫之后更要提防自己和楚广良合伙骗他,而甘仪的死士一定会暗中观察楚广良,于是他和楚广良就开始在监狱里飚演技了。

  楚广良把逸景脑袋往墙上撞的时候,是小力一点把逸景的额头碰出血,然后用自己的胳膊挡在逸景的脑袋钱再用力撞,现场一堆血大部分是楚广良的,只是死士被楚广良卡了视角,没有看到真相。

  逸景的疯癫是吃药的,就是一些精神伤害的药物。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君入瓮

  长铭:你就给自己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惊醒了长铭,他仿佛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猛然发抖着睁开眼睛,还未回神之时便下意识抱了抱自己手中的幼小的躯体,随后低头一看,正是一个婴孩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

  他不自觉笑出声来:“是你吗?一定是你,你生的和我何其相似,要是你的父君看到了,一定很喜欢你。”

  婴孩“咯咯”地笑了出来,仿佛读懂了长铭的喜悦。

  正当长铭忘乎所以时,身后隐约想起了脚步声。就像是他自己的心跳一样,一下下回荡在属于他与女儿的天地之间,每一次的靠近都令他怦然心动,难以喘息。

  他转过头时,双眼早已朦胧。

  “我等了你好久……”长铭兀自呢喃,原本模糊的人影最终清晰得温暖。

  “我知道……”逸景低声地说道,“对不起,我该陪伴着你……”

  长铭却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想想给你的女儿取个什么名字才好,我翻遍了千字文,都寻不着一个名字。”

  “她该是‘熙’字辈的……”逸景揽过长铭的肩头,伸手逗弄安分在长铭怀里的女儿,“就叫她‘纯熙’吧。”

  “你学富五车,就这个给自己孩子取名字的?”长铭不满地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

  “谁让你我之间总是有所遗憾……我们尝尽了生离死别,官场污秽,自是期盼孩子来日能大行光明之道。”逸景说着,声音越发含糊,并且哽咽。

  “你要走了吗?”长铭似乎已然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好梦。

  逸景默然地点点头,正欲再伸手触碰长铭的脸颊,可那温度最终是随着痴迷而消散。

  长铭深深吸入一口气,渐渐平复心房的隐隐作痛。

  “你是谁?”

  他站在漫天黄沙中,隐约看到了一人的背影,身姿颀长,长发飞扬,虽然未见得面容如何,可那人背上漆黑的长】枪,总是能令他心底生出几分熟稔,故而他并未犹豫,而是开口询问。

  “你又是谁?”那人反问他。

  “我?我是……”他咕哝了好些时候,自己的名字分明衔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这个男人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于是他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寻我离家多年,失踪在外的兄长”,那人坦诚答道。

  他豁然开朗地一拍脑袋:“是啊!我记起来了,那三万人和我的大军长,就是死在这处的!”

  再度抬眼只是,赫然发觉黄沙早已血满地,眼前的天际还漂浮着日暮赤红的云朵,而他在血与沙之中深深沦陷,忽而风过,扬起尘土遮天蔽日,他下意识以手护眼,可又意识到此处并未任何血腥气息。

  当初宁武大军第五营的营长就此绝尘而去,二十有年,不过听遍了闲言碎语。

  就像是岁月遗忘的掩埋,留下昔日鲜艳夺目的色彩,却夺走了一切应许的流逝。

  他意识到,往事停下了脚步。

  “是他干的……”他低语呢喃。

  “他死了”,那人悄声提醒他,“你没有证据,这件事只可将你送上断头台。”

  “可我知道……”他停住了声音,随后徐徐垂下眉眼,深吸一口气,“我怎么会想到这件事呢?”

  夕阳终于沉入地面,在瞬息的黑暗之后,东方又照亮了大地,方才的腥风血雨早已悄然无踪,成就现在这番天朗气清。

  驼铃的声响由远及近,他举目望去,太阳升起的地方,正有一队人马顶着风沙举步维艰。其中一座车架华丽耀眼,贵不可言。

  “这一路太难了……”他呢喃道,“我也曾想着策马替代花辞树一路追来,她只是个绛元,不该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

  “可她是一国公主,你是一军之长”,那人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总是会有些遗憾的。”

  他拧眉道:“你倒是说的容易,可我的心情你怎么知晓?我已经同自己心爱的人分离了很久,我甚至连他的消息都不敢再听……”

  “我当然知晓。”那人抬头,轻声说道,而他似乎见到了那人痛哭不堪的双眼缓缓阖上。

  “你也和自己的长铭分开了吗?”他说不清自己为何如此询问,可意识使然,无从辩解。

  “我很久未曾见到他了……方才在梦中,我见到他抱着一个女婴,告诉我那是我和他的孩子……”

  他听得那人的声音夹杂着哽咽,自己却双目酸楚。

  “你是谁?”他又一次问道。

  那人转过身来,猩红的双目如烈火灼人,“司福罗逸景。”

  “怎么会……我才是……”他瞪大双眼迟疑道。

  “我不就是你吗?”

  逸景猛然自梦中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

  “吏部侍郎宅邸,顾小舞府上。”

  “我呢?”

  “司福罗逸景。”

  “你?”

  “陆一川。”

  “长铭在哪里?”

  “他去了东南沿海,等待你将他迎回。”

  “我经历了什么?”

  “你吃了甘仪交给楚广良的药物,有些疯癫混乱,所幸药量不多,停药并且分辨虚实即可。”

  逸景微微眯起了眼睛,往昔的记忆如滔天巨浪一般将他淹没,令他头脑胀痛,而陆一川则是在他身边出声提醒,以免他不可自拔。

  司福罗逸景好像消失了一般,可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却并未消失,尤其是甘标上疏,奏请皇帝允许兴主王子出阁读书一事,更是在甘仪那处掀起了轩然大波。

  顾小舞当即言明,兴主王子不过五岁,出阁读书未免早了些,不如先行为其余年长王子挑选老师。

  两人在朝堂争执不下,皇帝却是冷眼相看,随意吩咐了两句,便说国家当前另有要事,今日退朝。

  曲璃萤下了朝便急急忙忙寻到了甘仪:“居然还有这等事情,兴主王子选择了甘标?”

  甘仪笑道:“兴主王子不过五岁孩童,如何说得上什么选择,而其父卿也该明白,王子既为兴主,又何须忧虑?即便顾小舞百般阻挠,也得过了本相这一关。”

  “所以是甘标自作主张,以求得王子欢心,换日后富贵?”

  甘仪下意识要满口答应,可话到嘴边,却又心中再生猜疑。

  可是顾小舞和甘标的争论并未休止,不过是换了地方。

  “兴主王子本就聪明机警,为求江山百年,自然不该如侍郎所言,听些长幼有序的无稽之谈。”

  顾小舞不紧不慢地言道:“长幼有序本就是天经地义,何况兴主王子机敏,莫非其余王子愚笨不成?既然如此,晚些年岁再出阁又是何妨?尚书何故咄咄逼人?”

  甘标冷哼道:“侍郎此言,实在污蔑上官,本官何曾咄咄逼人,怕是侍郎做贼心虚。”

  皇帝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终究开口令二人不可争执。

  “朕唤你二人前来,不过是询问国试文举一事,怎又为他事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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