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偌大个陷阱,就等着整个荒城天塌地陷。”
行晟猛然回头,面无血色地看着谷粱以晴:“你方才说了什么?”
“啊?”谷粱以晴一愣一愣地看着他。
新文《孤王独治》正在连载中,戳作者名字可见,先放一下简介:
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
古代ABO架空背景;
设定:
1、A:兴主,B:和生,O:绛元;
2、绛元仍然存在发情,但是不存在标记,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兴主是攻,绛元是受);
3、社会地位:绛元>和生>兴主,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受的地位比攻高);
4、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举国同庆;
5、弱化男女差别,强调攻受(攻:君人,受:卿子,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x_ing别(如:父卿,父君等);
6、皇帝是受(自称:朕),后宫里养的是攻(伺候受的),除了王君(自称:孤)以外,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
7、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云卷山河》,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可以视为《云卷山河》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
第175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鸣惊人
逸景:你们胡莽人,套路真是深!
萧听雪在何岁丰的府邸里来回踱步,活像是脚下踩了炭火一般,就是不能静立片刻——一个时辰前,胡莽皇宫突然来人,说是召集所有大臣,紧急议事,何岁丰都来不及细想这其中又是出现了何等变故,只能匆匆出门,留着萧听雪一人在此惴惴不安。只可惜何岁丰当初返回中原,将家中仆役尽数送去了胡莽军中,眼下连个可安慰听雪的人都没有。
萧听雪又看了一眼日头,一面为只过去了这么多时辰而焦急,一面为过去了这么点时辰而焦急。
可千盼万盼,总算是听得门外马蹄声慌乱响动——何岁丰返回府邸了!
萧听雪当即冲出厅堂,慌忙之下,与何岁丰撞作一团。
两人也来不及问候疼痛与否更不在意满身尘土,在彼此眼中只看到了朝不保夕的惊慌失措。
“出了何事?”
“荒城完了!”
父子两人同时说道。
“你说什么?”听雪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半分响动,唯恐错听何岁丰所言。
“荒城原本在今日遭了一次余震,但是不幸触发了三十年前铺就的大机关,听胡莽皇帝说,半个荒城都落到了地下,□□军队一时不得救援,正是出兵的大好时候!眼下德昭王卿不知所踪,我们这些人也拦不住皇帝了!”
“机关?什么机关让半个荒城都没了?!”萧听雪险些尖叫出声。
“我们也听得不甚仔细,只是皇帝说起,三十年前这机关就大功告成,原是想着将荒城尽数摧毁,再让兵马自地下杀出,让我朝措手不及。然而这机关遭一人损毁而不得用,胡莽冠绝天下的机关大师韶严康亦是束手无策,现在荒城大地动,使机关动摇,机缘巧合之下,毁了半个荒城!如今想来,或许是这机关可保胡莽免受地动摧残,不然何以荒城沦陷,毗邻的胡莽却安然无恙?然而内乱早已将胡莽消耗不少,再有此良机,胡莽皇帝自然是坐不住了!”
“这件事为何从来没有半分消息?!”
“本就是筹谋数十年,秘密进行的事情,不到这等时刻,皇帝当然要保守秘密。”
萧听雪双手紧握,以免自己继续那颤抖不休的狼狈模样,即便想着镇定心神,可话一出口,连声音都显得气若游丝。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这个机关……”
何岁丰苦思片刻,最终摇摇头:“暂时没有了,当初布置这个机关的技师已是垂暮之年,虽然在胡莽大有名气,却也多年不见其人,眼下死活还未可知。”
“那就是没有人能再次启动机关?”
“若是无人,皇帝又何必急于整军发兵呢?”何岁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那个技师,正是胡莽公主的老师!”
萧听雪心中狠狠一跳,想起下落不明的德昭王卿,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裳。
“听雪?听雪!”何岁丰一声声唤他。
彼时的听雪似乎只剩下慌不择路了,双眼像是失去了光明一般,稀里糊涂地就抓住了何岁丰的手腕。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了吗?”
何岁丰被他这一吓,反而变得镇静许多,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坚定地告诉他:“胡莽方才经历内乱,即便有奇兵之策,可后续之力无法支撑,只要□□不丢素城,就是得胜有望!胡莽不是人口众多之国,你们夺了他们的羊群,又掌控唯丽等朝廷大员,继续盘剥,胡莽亦是不战自溃。你立即想方设法让唯丽领兵作战,再派人日夜兼程,将机关之事告知逸景,让他早做防范。”
“好……我……我这就去……”
萧听雪急切切其喘息,也不及细想何岁丰所言,跌跌撞撞地便夺门而出,依计而行。
黑云遍布,天地无光。
顾小舞并未理会身后其余官吏的大呼小叫,疾步跑过曲折迂回的走廊,眼神所过之处,这皇宫之内似乎处处都是一片兵荒马乱,可回神再度细想起来,从侍卫到臣子,谁人不是如此。
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文书弱的经不起一场大火,可也强的几乎摧垮这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便是顾小舞,也只能叹息一声,再痛恨自己脚步不能快一些。
这可苦了那一干追赶而来的其余官吏。
绛元的体力本该远不如兴主与和生,但是这位刚刚上任的吏部尚书大人却是在听得皇帝紧急传唤的时候,便从吏部一口气跑到圣书房,连侍从给她牵马抬轿都等不及,当真将这一干和生吓得魂飞魄散,个个以为顾大人这是要上阵冲锋了。
顾小舞不及解释那么许多,只是自顾自地奔跑着,直到圣书房门前,才缓了脚步,待得侍从通报之后,也不理会自己尚且凌乱的鬓发,抬脚就往内中闯去。
甘仪早到了一步,而皇帝高坐堂上,单手捧着茶盏,神情凝重,身后的小侍从几次想着将茶盏接过,以免皇帝一时不慎烫上了手脚,可一见这房内如此沉寂的气氛,又缩回了角落里。
而后,皇帝轻轻地叹息一声。
顾小舞与甘仪对视一眼,看不透彼此眼中是何种算计——可事已至此,谁还有心思算计什么呢?
“尚书怕是还不知道朕为何事传你来吧?”皇帝放下茶盏,抓起手边一份文书,示意身边的侍从给顾小舞递过去。
顾小舞猜得是荒城有变,也不啰嗦,接过文书便展开细读——随后这偌大的圣书房,只留下她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这是何等机关,会有如此神通?臣……”
“朕与宰相亦是难以置信”,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不定,也不知他是从未恐慌,还是忘却了恐慌,“可是在萧听雪将这个消息传来之前,朝廷确实收到了荒城连接遭遇两次余震,半城已然陷入地下的消息。”
“依他所言,这不是两次余震,而是一次余震和一次机关发动?”
皇帝默然点头。
“此话可信吗?”顾小舞看了看甘仪,似在问他。
“逸景已然快马加鞭,前往荒城一探真假,但是萧听雪密报中说得言之凿凿……本想派人去寻谦则公主一探究竟,可就连谦则公主,也是人间蒸发了……此事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求证。”
顾小舞却说道:“还有一人,或可从她的嘴里得知其中来龙去脉。”
“谁?!”皇帝豁然将脊背挺直几分,双眼像是见了久违的阳关一般闪闪发亮。
“陛下可还记得,咱们还囚禁着胡莽的公主?那位公主师从胡莽一代机关大师韶严康,若是真有如此旷世机关,她的老师不应该不涉入其中才是。”
皇帝沉思点头:“事到如今,也顾不上避讳什么了。宰相即刻安排,好好问问那位公主。”
“是!”
甘仪与顾小舞匆忙退下,路上两人少不得通行一段,顾小舞便也不作扭捏,问甘仪道:“宰相以为,萧听雪所言是真是假?”
“此事可动摇军心,甚至关乎千万百姓,本相自然不希望成真……”甘仪停下了脚步,神色似有几分悲悯,“可这怕是……”
“何出此言?”顾小舞知晓甘仪不是那等凭感觉断事情的宰相,“难道大人还知道别的事情吗?”
“你可知道,逸景当初为何离开怀烈山庄,入朝为官?”
“他的二哥华景……”顾小舞神色立时变得y-in沉可怕,“帝师华景,才高八斗,亦是精通机关之法,我曾为逸景打听华景的下落,而后发觉他恐失踪于西北……”
余下之语,二人不言自明。
甘仪笼了笼自己的官袍,低语道:“荒城的守将不幸死于那机关中,令军侯也被重新打发去了荒城战场,还是快些找那胡莽公主,问个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