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午笑眯眯点头,“给你穿。”
炎飞昂十分意外,不过既然是苏午的心意,他笑了笑接过来,牵着他一起去更衣室换衣服。
给苏午挑的都是比较适合帅气的男孩子穿,那种又帅气,但又带着一丝稚气的衣服,真的非常适合苏午的气质,穿上它们走在路上,绝对是那种小王子小少爷的装扮。
因为想快点看到飞昂换上那件风衣的样子,苏午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然而跑出来去看炎飞昂的。
炎飞昂正好出来,长风衣没有扣扣子,笔挺的布料加上合理的剪裁,十分合身在穿在他的身上,衣服无论是自然垂落的衣摆,还是合身的款型,都衬托得本来就高大的炎飞昂更帅了。
他就像一位昂手阔步的将军,又像一位深藏不露的绅士,更像一位功成名就的英雄。
苏午完全看呆了,他一直知道飞昂很好看的,但是他从来不知道飞昂穿上自己亲手挑的衣服后,竟然这样帅。
他的心脏很用力,很用力地砰砰砰跳动着,仿佛就要不听话地跳出胸腔的束缚。
飞昂,就是他的英雄。
“怎么了?”炎飞昂往他走过来,信手把他手里换下的衣服接过来,还顺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下来,动作自然而随x-ing,却又透露着,他对苏午无时无刻不在的关爱和照顾。
苏午用力咽了咽口水,喃喃地把心理话说了出来,“飞昂,你好帅啊,我好喜欢。”
炎飞昂冲他笑了笑,“小午也很帅,我也很喜欢。”不止喜欢,还有爱。
第68章
他们买了不少换季的衣服回家,孟实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
“老大,你要我查的人情况好复杂啊!”孟实在电话那边感叹道。
苏午跟炎飞昂对视一眼,苏午连忙接过手机,问道:“孟大哥,怎么回事啊?”
“是小苏午啊,”孟实笑了笑,而后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人当时为什么突然就死了,而且还死得悄无声息吗?”
“为什么?”苏午皱眉。
“因为他确实曾经风光无限地出道过,当时许多人都看好他,只是他却在这节骨眼上得罪了某个权贵大少爷,那个大少爷包养他,他不肯,那大少爷便让保镖把人强行弄走了,许润大概是最后被逼急了就跳了楼,可能是想逃跑吧,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孟实当时查到这条消息时,满心气愤,然而此时此刻却又觉得很悲哀。
炎飞昂把手机开了免提,冷声问道:“是谁?”
“谢鸿。”孟实说出这两个字时,声音里都带着厌恶。
炎飞昂皱眉,“谢家的人?”
“对,就是那个谢家的垃圾,不对,他们谢家除了产垃圾,还产什么?”孟实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苏午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他气愤地问道:“难道没有什么证据能把他抓起来吗?”
“当时肯定有,但是许润在出事之后,谢家给谢鸿擦了这么久的屁股,你现在是不是连网上都找不到他半点痕迹?许润无父无母,且事单力薄,他死了都过了许久才有人去报案,你以为谁又会去替他申冤?”孟实心中无限愤慨,但说出来的话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力和无奈。
“我都是从他那个保镖身上查到过一些线索,这个人曾通过凌悦的高层找过许润,但是之后都是私下胁迫的许润,许润没什么朋友,再加上,他一方面痴心于自己的音乐事业,对很多人都不敏感,一方面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这件事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苏午气得双手发抖,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孟大哥,麻烦你把这个谢鸿的照片发给我。”
“OK,没有问题。”孟实叹了口气,很快又打起精神,这事上就因为有这么多傻逼搅屎棍,所以他们这些精英才更应该振作起来,打倒这些傻逼!
谢鸿的照片很快被传到苏午的手机上,如孟实心里吐槽那般,谢鸿真的就是个傻B,就连他的长相也是,跟属于精英的谢锋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虽然人长得挺高壮的,脸上的五官泛味且眼大无神,粗厚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让人毛骨辣然的 y- ín 笑,只肖看一眼,就没人再想第二次再把目光投放到他身上。
苏午却认真把这个人的脸记下来,表情看不出喜怒。
“对了,关于那个许润,这辈子会遇到谢鸿这种傻X也真TM作孽。”孟实又翻到一部分新查到的资料,当场气得想砸桌子。
“怎么了?”炎飞昂皱眉问道。
“你知道他用自己赚来的钱修建了多少希望小学吗?5个!虽然每个学校也只是一栋三层小楼,但TM这五栋楼能供多少读不起书的孩子上学?这是他用第一首曲子赚来的几乎所有的钱!你们知道他死去后这几年有多少从贫困山区寄给他又被退回去的感谢信吗?!是无数封,而且这么多年每年都有!而这个谢鸿活在世上,TMD除了浪费食物,制造垃圾外,还TM有什么用!”孟实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一把给桌子踹了出去,留下一声嘎啦巨响。
这个男孩子,明明应该光彩耀眼的,却又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消失得悄无声息,很快就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恐怕唯一还记得的,也只有那些被他帮助过的孩子们吧。
炎飞昂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苏午的表情也y-in在了y-in影之中。
这世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这是最令人难过的事。
炎飞昂关掉与孟实的通话,拍拍苏午的脑袋,坐在椅子上,拍拍他的腰。
苏午还垂着头,第一次没有对他的碰触有反应。
炎飞昂只好把他搂过来,按到自己的腿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午,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
见苏午仍然没有反应,炎飞昂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好人活不长,坏人总是逍遥法外,每天总有很多很多这种事情发生。”
苏午垂着的手倏然握紧,但是炎飞昂却抓住他的手,然后慢慢给他摊平,一边用沉稳的嗓音继续说道:“可是你要明白,正因为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我们才更应该变得强大,然后让这些人也感受一次这种不公平,小午可以做到,我说得对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再开口,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过了好一会儿,苏午才抬起头。
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流泪,他凝着眉认认真真看了炎飞昂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许润好可怜。”
炎飞昂摸摸他的脑袋,把人抱进怀里,温柔地拍抚。
苏午紧紧抿着嘴唇,想到许润的遭遇,随后又觉得他并不可怜,他是一位圣者,一位圣洁的艺术家,他是伟大的,光荣的,怎么能把“可怜”这种词语用在他的身上?他并不可怜,他应该是可爱,并且应当受所有人尊敬的人。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气舒散了些,心中也做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苏午仍然正常去学校上学,而后才去了凌悦,将许润放了出来。
许润出来时就发现自己在那间破旧的琴房里,显得非常的开心,他快乐地对苏午说道:“你又来找我了吗?要听我弹琴吗?我最近作了一首新曲子呢。”
而对这样仿佛泛着柔光的天使一样的人,苏午心中非常难过,难过得眼睛发酸,不过苏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对他点了点头。
许润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苏午这个朋友,一般做创作的人,是不会在作品公开发表前轻易对别人展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但是在他的意识里,这首曲子刚制作出来,还没有发表,却希望苏午这个刚交到的朋友也能给出指点意见,所以乐意在他面前展示。
只可惜这首曲子他临死前仍然没有创作完毕,所以苏午也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断,并且许润自己看起来也总想不起来曲子具体是怎么样的,总是要坐在布满灰尘的钢琴前皱着眉歪头苦恼地想很久,这样一首曲子弹下来,流畅x-ing就完全不用说了,甚至完全没有之前那一首动听。
许润弹完最后一个音,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对苏午笑了笑,说道:“我、我好像忘记了好多事情,弹出来一点都不好听。”他的神情有些沮丧。
苏午毫不保留地往他的魂魄里输送了好多的灵气,笑着说道:“曲子很好听,我觉得等你创作完成,他一定是一首特别棒的曲子。”
于是许润果然就像得了朋友鼓励一样,很快又振作起来,握拳说道:“嗯嗯,你说得对,我要相信自己!”
“可以再给我弹几次吗?”苏午轻声要求道。
“你很喜欢?”许润开朗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羞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希望得到朋友支持的大男孩。
苏午用力点头,“非常喜欢,所以想再听一次。”
许润于是笑眯眯再次弹起了这首生涩不成熟的曲子。
尽管只是一些片断,天生敏感的苏午也能从这些片断中听出那种快乐的、开朗的、令人愉悦,积极向上的饱满感情充斥其中,如果他能活下来有多好啊,苏午想,如果他能活下来,这世上又会多一道靓丽的风景。
许润弹了几首曲子就再次支撑不住了,苏午忧心地将他收入包袱里,往他的魂魄里输入了大量灵力。他有考虑过教许润修炼,但是许润看起来完全就不是修炼那块料,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某种天赋,在这种天赋之下,其他的能力就本能地完全退化了,就像某些天才能创作出震撼世人的惊世巨著,然而他们在生活上就可能完全是个白痴,许润就类似这一种人。
苏午开始也不懂,他试着向许润灌输了许多修炼的事情,但是许润仍然听得懵懵懂懂的,还亲自教过他如何修炼,可是许润就是学不会,最后弄得许润都觉得自己学不会太笨了,内心很愧疚觉得很对不起他,苏午只好不甘心地放弃了,只能每日往他的魂魄力输入大量的灵力,以保证他的魂魄不会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