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放的火!现在情形如何?!多少人伤亡?!”
“火是从林子里往外烧的,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放的火,可确实不是我军中将士。下官收到消息之时早已是杯水车薪,现在怕是能将周围的迷城一并烧了!”
甘仪气急败坏地拍桌而起,唤来门外仆役,令曲璃萤先行一步,入宫面圣,陈明此事,孟千自领人马赶赴救援。
“怕是为时晚矣,迷城位处北疆之地,这远水难救近火……”
“本相只能想着多救些人了。”
蓝莫快步走过回廊,头也不回地自身后接过行晟递来的名单,甫一翻开就看到了那个令人严眼熟的名字——叶襄。
“楚广良怎么把他放在咱们营下?本官见她武艺不差,为何不留在七营?”
行晟闻言,脚下步履依旧地追随蓝莫,脸上却微微一笑,道:“您这话说得,难道咱们只能收些左部不要的人吗?”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蓝莫信手又将那份名单交还于他,但凡哪位营长主持训练一事,最好的肯定往自己兜里揣走。不过这人特殊,不将她留在七营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言语之间,已然到了蓝莫这个第六营长的阁前,点齐新晋武官,便唤人来将其好好安顿休息。
行晟抬眼看去,正巧见了叶襄的目光在自己与蓝莫之间逡巡,终于是定睛看了自己一眼,又转开双目,视而不见,这番小动作尽数落在行晟眼中,也不过低头又将名单CaoCao看过。
“这都一个月了,眼看就要入秋”,楚广良百无聊赖地趴在亭台栏杆上,身边的长铭在左顾右盼寻找兔子,随口就答应道:“是啊,再过几个月就没兔子了。”
楚广良横他一眼:“你怎么还想着兔子!你都看门一个月了,那些新人早已各自安家,风生水起,你就不着急他什么时候才放你官复原职啊!”
“我也算是休息了一个月,这不过得悠然自得?”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万一他要罚你一年呢?”
“一年……”长铭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那我就该换个地方呆着了,或者告假回家四处游玩。”
楚广良被他噎得无言以对,长铭笑得没心没肺,正是这时赫连轻弦远远喊他,说是大军长唤他往宣武阁一趟。
“是为了二哥那事?”长铭问逸景,惋惜答道:“顾大人那处依旧再无斩获。”
“人都失踪了十几年,哪里是朝夕寻找就能有结果的”,逸景认命地叹息,转而取过一边的文书,随手抛下堂去让长铭接好,对他道:“一月有余,明日就将你官复原职,依旧打理七营事务,其余的啰嗦,我也就不嘱咐了。”
长铭简单应是,挥了挥手上的文书,对着逸景得意一笑,随后受了逸景一记眼刀才知收敛,也乖乖行礼,准备告辞出门离去。
可没想才开了大门,就见行晟一头撞了进来,若非长铭反应及时,两人免不了摔个四仰八叉。
逸景在主位上伸头张望一番,疑惑道:“行晟,可是有急事?”
行晟对长铭摆摆手,自己上前去将文书奉给逸景。长铭在他背后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房门关上,正待细问时候,行晟便道:“有人放火烧了黄泉森林。”
“什么?!”逸景惊叫出声,“何人如此不识轻重?!”
“不知道,只是说火是从森林内烧起的,烧了一夜一日,这文书送来时,大火尚未扑灭,倒是将迷城东面城墙一并烧得摇摇欲坠,万幸百姓早早逃出了迷城。”
这等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事情却是第一回 耳闻。
“朝堂之上可还有其他消息?”
“甘仪谴了孟千赶赴黄泉森林,以待救援,迷城新任太守也招呼了百姓帮忙灭火,可秋季将至,气候干燥,这星星火光就能燎原,怕是只能剩下灰烬了。”
逸景终是觉得胸口有些烦闷,细想之下,他将此中因果归咎于黄泉森林那处也是自己生长之地,信手一挥,让长铭与行晟两人各自退下。
孟千见着面前焦土无际,黑烟缕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己也弯腰坐地,双腿伸展,连带拉着身边军士一并休息,又随手拿起身边剩余救火的水桶,将其中清水自头顶一并倾泻而下,当真来了场醍醐灌顶,期间还仰首张嘴,饮下几口掺了黑灰的浑水,那等烟火之气一并呛入喉头,只觉自己周身阵阵青烟,连皮r_ou_都传来了火烧碳烤的香味,就差一把咸盐便端去下饭。
他后知后觉地边咳嗽边想着,这烤r_ou_沾了冷水,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身边的军士强打精神,两步磨蹭到了他身边,一下轻一下重地给他拍背顺气。
“休息片刻,晚些再清扫这林地。”
夜幕时分,孟千亲自领一队军士,点起微火灯笼,万千叮嘱小心走水,抬脚踏入了这满布沧桑的森林。
既然树木皆尽焚毁,这常年令人迷失其中的森林也没什么可值得畏惧,一眼望去尚且不见尽头,可随着步伐行走,总是有些白骨骷髅,焦皮烂r_ou_,这本也无甚稀奇。
可知道他见了一处较为空旷之地,房梁坍塌,尸身成山,不由得背着血腥之气熏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这森林中如何还有人兴建房屋?你们可曾听闻些许传言?”孟千问左右道。
一众军士彼此张望,最终纷纷摇头以对。
孟千只得强忍恶心,领人上前几步,将那些坍塌的房梁搬挪起开,一探其中究竟,可才将灯笼举起,他猛然发现不远处被烧毁的树林独有一道整齐,皆是断自腰腹,细查之下,更是诧异这些树木断口平整,旁边还余下树干树冠,显然并非大火所致。
“仲军领几人守在此地,把那房屋下面的都清扫一遍,余下人等随本官前来!”
孟千心中隐约浮现出极为可怕的预感。
断树为指路,枯枝使摧折。
孟千沿着断树一路疾奔前行,这黄泉森林若是没有尽头,他也可以没有疲累,自星野辽阔到东方天明,他身后追随之人各自脱队止步,唯有他速度不减,或许是往日不曾松懈的训练,或许今日不曾见识的古怪,他几次怀疑,穿越这片树林,他就能再见西北的大漠戈壁,可西北战地同迷城之间相去百里,如何以人力脚步朝夕之间可抵达?
前方没有穷尽的曙光,却有着大片葱绿的森林,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是有人将一片树木尽数斩断,阻止了火势继续蔓延。
在停下脚步的一瞬间,孟千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当有的精神气力,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身后他的营长几欲伸手搀扶,却同他一并摔倒,蹭了一脸泥土。
“这……这是人吗?……”营长环顾着半片焦黑半片苍翠,身体不由自主往孟千的方向靠了靠,“咱们这一路追过来,可谓精疲力竭,这一路上的断树哪里是什么新木初栽,反而结实得很,可那截面整齐一刀挥就,还有人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逃出这火海森林,一路斩树而过?是不是咱们误会了什么?这些树是早早就砍下的?”
孟千断然摇头,一指身后的树木:“你看这些树木,自腰而断,若是寻常人家伐木,该从根本下刀,而且其上伤痕曲折,若是他人砍伐有些时日,又怎么会将这一路断树弃之不顾?显然有人自林中逃命,为减火势才这如此作为。”
“这得是什么人才可能?”营长连连摇头,喋喋不休地说道:“即便将宰相府家中死士都尽数抓来,都做不到如此壮观……大军长?”
营长突然发现大军长僵直了身体直着眼睛盯着前方,手指微微颤抖,嘴唇缓缓张开,像是见了什么妖魔鬼怪,将他也一并吓得魂飞魄散,想到这一路断木残枝,脑中不由得浮现自己被人大卸八块鲜血直流的模样,偏就是挥之不去!
“你……是谁?”营长听到孟千迟疑地问了一句话。
他转过身去,发觉对方不过是个普通青年的模样,便长长松了一口气,可他身上兴主的气息比之常人却更为厚重,令人呼吸难耐。
那青年莫约双十年华,相貌平平无奇,眉眼寂寥萧索,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也无人知晓他的过往,可孟千见他,却另有一种稔熟之感萦绕心头,这念头才自脑中一闪而过,孟千便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可环顾左右,此处并无尸骨更无血水——于是他断定,正是这青年人将血腥气味带来此处。
“我叫忘熙”,青年人缓缓开口说道。
甘仪和孟千围绕着黄泉森林打转也好些时候了,终于挖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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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
古代ABO架空背景;
设定:
1、A:兴主,B:和生,O:绛元;
2、绛元仍然存在发情,但是不存在标记,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兴主是攻,绛元是受);
3、社会地位:绛元>和生>兴主,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受的地位比攻高);
4、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举国同庆;
5、弱化男女差别,强调攻受(攻:君人,受:卿子,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x_ing别(如:父卿,父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