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忘x_ing如此之大,让人心寒。”贺暄调皮的眨眨眼。以前以为贺暄严肃,现下想来他也不过十九,身上还带着些许的少年气。只是调皮起来让魏桑受不住。“那日桑桑亲口说,喜欢我亲你,还怨我为何不亲你。”
他……他竟说过这样的话来?对着……贺暄?魏桑不相信,他不信自己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贺暄信誓旦旦的,又不似作假。
“难道如此,桑桑不高兴吗?”说着话,贺暄又突然低头啄了一下魏桑的嘴唇,惊得魏桑往后一闪,差点掉下马去。
“我……”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把人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贺暄自然也知道,于是拍拍怀中人的后背作为安抚,双腿一夹马肚,带着魏桑缓缓往前走。
好不容易魏桑脸上的火才消下来,这才在马背上欣赏秋景。
就着这姿势骑了一会儿,还没走多远,路旁遇见了一棵矮小的桑树苗。大约是刚长出来没多久,柔柔弱弱的,只有孩童般高。贺暄看见这树便又忍不住逗魏桑说话。
“前面有棵桑树。”贺暄指着不远处那棵小树说。“和桑桑一样。”
魏桑跟着望过去,发现那棵小桑树细细蔫蔫的,有些失望,“哪里像我了。”
“桑桑一不高兴也蔫蔫的。”贺暄戳了一下魏桑的脸,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桑桑可有字?”他拉一下缰绳,马的速度缓下来。
被突然一问,魏桑愣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他父母双亡,家里也没其他亲戚,没人给他及冠,也没人给他起字,有个名字便不错了。
贺暄见怀中人神色黯淡,知道是戳到了魏桑伤心之处。
“那不如我给桑桑取一个。”贺暄说,“桑桑可愿意?”
“自然愿意。”魏桑点点头,他刚刚学认字,自然是起不好的。但每每见赵酩等人都有字,也偷偷羡慕过。
沉吟半晌,贺暄才开口。“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不如叫幽音。”
“幽音?你说的这诗是何意,我以前未听过。”魏桑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没听懂却还是喜欢极了这个字。
幽音,魏幽音。
温郁,贺温郁。
听起来倒还不错。
魏桑自己心里觉得十分满意。
“等你学问学成了,自然知道。”贺暄低下头,压在魏桑的肩膀上,又调笑道:“都是长辈亲人亦或老师起字,如今我给你起,该算什么?”
这样都听不出出其中的调戏之意,魏桑这么多年也算白活了。但魏桑脸皮薄,不知如何堵他,只好直接捂了他的嘴。
谁知那人一口咬在他手掌心,s-hi热的触感让魏桑松了手。
“既然我替你起了字,与你又有夫妻之实,便是你夫君。夫人怎么捂我的嘴呢?”贺暄眉眼间全是笑意。
魏桑看不下去,只好扭头不做声。
他刚卖身入府的时候这人还很端着身份,姿态优雅,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是斯文有理。怎么相处久了便原形毕露,如今脸皮甚厚,竟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怎么不说话?”贺暄又追问。
“不可能说的过你。”魏桑得了字本开心的很,谁知这人一直调戏他,他又说不过,便懒得搭理这人,谁知这人还喋喋不休,抓着他不放。
贺暄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家桑桑果真是可爱极了。
坐了这么久也累了,魏桑忍不住继续扭扭屁股,想换个地方着地,只是他两条腿都挂在贺暄身上,每每一有动作便好似在贺暄身上蹭动,仿佛像个小母狗蹭着求欢似的。所以动了几下魏桑便不好意思再动,只是没过多久屁股又酸又麻,更不舒服。
于是只好求助贺暄。
贺暄自然愿意帮这个忙,两只大手直接托上怀里人两片柔软的臀瓣,把人托了起来。既然帮了忙,自然也要得些好处,一边托着,两只手隔着衣裤色情的揉捏□□着两团软r_ou_。
“不如先回去吧,今日也不早了。”魏桑暗道不好,也顾不上自己两瓣屁股还在别人手里,连忙岔开话要回家。
“天色还早呢,桑桑——”贺暄往上一托,整个身子都紧紧贴着魏桑,“还未日落,桑桑怎么便要回家?”
“温郁……你……”魏桑刚想劝他回去,然而身体一僵,丝毫不敢动了。
又过了半晌,马儿接到指令,缓缓的跑起来。小路颠簸,随着马儿的颠簸,不经意流出几丝轻吟来。
待到要回府时,魏桑腰酸腿软的上了马车。
而贺暄——在和守猎园的管事商量把那匹马身上的马鞍买下来。
第13章 第 13 章
贺暄休沐结束之后,魏桑便又开始在家里学字看书管理家务,偶尔也做做饭。
近日来赵酩撒手掌柜做的越来越顺溜,贺府的大事小事都找上了魏桑。
忙是忙了一些,魏桑倒也不怕忙,反而还觉得忙得有滋有味的。
只是没想到能再次见到杜语柔。
当竹秋领着杜语柔进大厅的门时,魏桑的心快速的跳了一下,仿佛有一只细长的手,把他的心握在手里,轻轻的捏了一下。
杜语柔还是那副模样,温柔可人。仿佛和当初跟在他身后叫魏桑哥哥的那个小姑娘别无二致。
当年他第一次在院子里看见她,她才七八岁,头上小小的发髻上别了一朵海棠花,在日头底下羞羞怯怯的站着。他当时年岁也不大,跟着做工的父亲住在杜家的下人房里。杜家就一个小姐,平日里甚是无趣,便叫他来陪着。
后来他父亲也死了。
家人去世,房屋抵押,他无处可去,在大街上卖身葬父,后来杜家好心买下他,还多给了许多银子。
杜语柔是富家小姐,他不过是个卖身的奴才。云泥之别,他也不敢奢望杜语柔还能记得有他这么个人。
“魏桑哥哥……真是许久不见了。”杜语柔微微一笑,低头福身,打断了魏桑的回忆。
“我……”魏桑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往日他的柔儿,见了他怎么会行礼?
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今日的杜语柔,虽仍是杜家的小姐,却也是出嫁的娇柔少妇,是赵嘉的妻子。
“不必多礼……”好不容易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卡在这档口半晌,才喃喃道:“赵夫人。”
不过一个称呼,魏桑说出来竟觉得用了十分的力气。
“柔儿之前是对不住魏桑哥哥,本来毫无颜面来见你,只是今日我来,是有事要求魏桑哥哥。”杜语柔再次福身,语气急切,不过一瞬,便红了眼眶,“还请哥哥帮我!”
那模样,像极了那一日。
杜语柔与魏桑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自觉情谊深厚,便想找个合适的时候向杜父说一说。结果还未等魏桑提亲,杜语柔家那位表哥先提了亲。那位表哥脾气暴躁,还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因为是本家是京城的,家财万贯又有些权势,所以无所畏惧。杜家得罪不起,只好牺牲女儿。走投无路之下,杜语柔便求他带她私奔。
那时杜语柔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哭的梨花带雨,魏桑心疼他,便应了。
谁知当晚,他被人打晕卖到了贺府。
魏桑也知道杜语柔除非走投无路大概也不会来求他。只是她是大家小姐,又是首富家的媳妇,能有何事求他?
见魏桑不说话,杜语柔便直直跪在魏桑身前。“我夫君赵嘉被人陷害入狱,主审正是贺暄贺大人。若是有其他办法,柔儿自然不敢打扰哥哥。可是赵家大哥二哥与我夫君并非一母所生。为了家产定然不会说情,可如今我宁愿不要家产,只求我夫君能回来。魏桑哥哥,你与贺大人交好,可否向大人递个话?”
听闻此言,魏桑脸色苍白起来。
是贺暄护他护的太好,所以他才不知道外人如何看他。如今连闺阁女流都知道他是贺暄枕边人,他一个大男人承欢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如今还要出卖身体像个妓子小倌一样求贺暄替他办事。
他怎可如此……
下贱!□□!不知礼法!不知羞耻!
魏桑双腿微微颤抖,竟是再也站不住了。
竹秋慌了神,连忙去扶魏桑坐下。
“魏桑哥哥……”杜语柔跪行几步,被竹秋拦下。
“赵夫人请回吧!”竹秋也并非好惹的,一甩袖子,隔开了想要靠近的杜语柔。
“罢了……”魏桑双目失神,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柔儿,你起来。”
“魏……”
“我会和贺大人说明的……”魏桑打断杜语柔的话,“贺大人如何是贺大人的事,我只是尽力一试。”
“柔儿,魏桑今生,再帮不到你什么。”
说完,魏桑只觉得头痛欲裂,什么都说不出了。
竹秋见状,脸色不佳的扶起杜语柔送出了门。
自今日,他与他的柔儿,便再无什么情分了。
至此,魏桑的生命里唯一的光便只剩下贺暄了。他只需要乖乖献上身体,贺暄便会一直待他好。不会像爹娘那样转瞬即逝,也不会像杜语柔那样需要追逐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