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只是逗你玩。”
“是啊,桑让这一逗可没让我的心给跳出来。”
“哪有这么厉害?”
江溢索性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问道,“厉不厉害?”
掌心下的心跳好似传到自己心里头让席子期面上发热,他低声回道,“嗯。”
“一直都是这样的。”
“废话,若不是跳着你能这样同我说话?”
江溢来到他耳畔道,“不是你,它不会跳得这么快。”
“无浪……,”
“二师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千万别叫我,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让我的心跳更快。”
“哦?”略带挑衅意味的回答,席子期唇边是暧昧不明的笑,随即那抹笑也被江溢一并收下。
池塘边甘云归捂住了金玉堂的眼睛,他抱怨道,“云归哥,为什么挡住我?”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甘云归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后来他终于明白当时在淮州宫泠住处莫游为什么会这样挡着金玉堂,因为他们有良心啊,要是可以他自己也想捂上眼睛。
在竹屋整理好衣物后甘青司便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席若白,还未至温泉处便闻到熟悉的味道,暖和的热气也让周身舒服许多。
见一路席若白沉默不言,甘青司也猜到他是害羞了,于是故意问道,“席大公子?你是不是在想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席若白突地停住脚步,拳头攥着衣服也不答话。
“听欢,你是不是在想无浪兄的话?”
席若白和甘青司相处久了自然知道这个人赖皮的程度,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他清楚极了,况且只剩两人他就更是嚣张,可忽然想到江溢的话他就莫名心跳加速,他只能断定是被甘青司影响了。
“席大公子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咯,原来你这么想我们二人单独共浴啊。”甘青司样子十分镇定可心里早已乐开花。
当即席若白转过身,脸上红晕不知心躁的还是给熏热的,他直道,“无耻!”
这话可亲切了,甘青司一下子更是努力憋住笑脸,“不用不承认,我知道听欢你对我存了什么心思,我很乐意的。”
“下流!”
“听欢,食色性也,我能理解你。”
“混蛋!”
甘青司似是有些不满意,一边解开衣带一边笑着看向席若白,“无耻?”外衣脱下就见席若白一脸迷茫,他又慢步走向前,解开里衣,“下流?”席若白见状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胆怯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而甘青司仍是照着方才的步调朝他的方向去,“混蛋?”
问完这话甘青司几乎把抵在石壁上的席若白圈在自己身前,两人不过一寸之隔,他十分坦然的拉开衣服就见自己胸前红点几许,看得对方不知所措。
“席大公子,这是谁留下的,嗯?”
席若白一下子耳朵红得发烫,他自然知道是谁留下的,刚在两人未归时他着实气愤也一时情难自已,便在甘青司身上留了这些痕迹。
“我方才问无浪兄是怕人看了去,你会不自在,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问?”
甘青司有理有据的说着,听上去极为鬼扯,可也让他无法回答,“我以为……,”
“你以为?”甘青司继续逗弄也不管对方已经红透了耳朵尖。
“没什么。”席若白合了他的衣衫,急着往里边走。
在他后边的甘青司抱着个手臂样子甚是悠哉,他缓缓道,“席大公子肯定是以为我要动什么歪脑筋,想两个人单独风花雪月可对?”
席若白着急想反驳一时间也没注意脚下石头湿滑当下就往后一倒,眼疾手快抓住他手的甘青司也被重心一带,两人栽进泉水中,激起水花动荡。
从水中伸出头的席若白大喘气,等他回过神也不见身旁有人,他慌忙偏身去寻,只见甘青司脑袋磕在石头上闭目不动。席若白瞳仁一扩,急忙把人拉到自己怀中,他唤道,“夙冶?夙冶?”
甘青司咳嗽几声,眼珠微微转动,双眼睁开时他茫然的看向席若白,“公子,你哪位?”
席若白松口气,低头吻住他有了温度的唇,而他拥住的人也紧紧收了手反身将他压在石壁,怕他硌伤又极为小心的用手护住他的背。
回应席若白的吻由急切转为缠绵,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珠,甘青司微微喘气道,“我这么配合席大公子,你都不配合我。”
席若白失笑,知道他指的是方才?c-h-a??之事,心中余悸都被他扫得一干二净,“你还想吓我不成?”
“刚才是谁先吓的谁?”
谁知席若白张口就道,“你。”
甘青司哑口无言,笑得很是不矜持。
“怎么?”
“不怎么。”甘青司抱紧面前的人,“谁让我偏偏中你的邪,我认还不成吗?”
席若白笑得甚是灿烂,回道,“知道就好。”
“席大公子,你真变坏了。”
“知道就好。”
“……,”
第一百零六章 江溢:这交杯酒没白喝
温泉过后,两人便慢吞吞回了竹舍。等东西放好也不见人影,听见低低的讨论声从厨房传出,他们这才赶过去。
这时太阳已躲到云层之后,没人愿意待在外边吹冷风便跑进厨房生火嗑瓜子,一群大男人也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甘青司挤开江溢占了他的位置,还极为贴心的给席若白拉了个小板凳,江溢见状也收回自己的拳头。一吐瓜子壳道,“在和大师兄汇报情况。”
甘青司点点脑袋。
席真忽地开口道,“青司,那位靳谌前辈可知来处?”
“不知,除了他是道灵人之外就没有其他消息了。”
“如此说来他会不会也是灵鬼双修之人?”
“这个绝无可能,要是他能修鬼就能发现当初我做的那些事不对劲了,况且待在北楚那么多年他也与我叔叔来往,就是我看不出我叔叔也肯定会觉得不对劲,更不要提当年我阿爹——,”
众人皆是觉得他神色不对,白瞳也有所察觉,“你不会是怕良伯伯发现了,然后才把靳谌带回北楚的?”
甘青司看向甘愿,问道,“阿愿,当年你可记得阿爹带靳谌回来有做过什么吗?”他从小玩心大忘性也大,许多琐碎之事他也从没放在心上,只能问问记性好的甘愿,或许他才有些印象。
甘愿思索了番,“阿爹带靳谌回来后也会时不时带他去修炼,之后才是阿娘教的,可阿爹带靳谌出去也没让我们跟,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那便很有可能是甘无衣前辈将他的鬼力除去了。”席真缓缓道,“据我所知甘无衣前辈鬼术绝顶,若是按照青司兄所说靳谌他并无鬼力,当时又没有什么鬼灵双修之法,为了保住靳谌性命,只有消去鬼力才是合理。”
“嗯,毕竟靳谌从未出现过小玉儿这般排斥的现象,那靳谌也会是因为玉岭固怀堂被牵连的人吗?”甘青司不禁想起一环环的疑情,越往深处去便是更大的谜团,甚至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缠绕心间,到底是谁布了这么一大盘局?
白瞳道,“毕竟当初良伯伯是从东吴去南梁,只可能是从玉岭之事为开端,是不是固怀堂不知。牵扯进其中的人从商贾至百姓,就是百家弟子都在所难免,要想查出靳谌的身份实在是棘手。”
“可有一个问题很奇怪。”这也是甘青司想不通的地方,“被用作试验之人哪个不是恨尽了罪魁祸首,又为何为他所用?靳谌一直潜伏在北楚做了这么多,可以看出他是对那背后之人鞠躬尽瘁,可为什么?”
“的确,鬼谣当初是因为实力不济才被丹生活活逼迫至此,等他卷土重来也并未将怨恨放下。你们所说的靳谌前辈应该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明知是伤害自己的人,为什么还要相助于他呢?莫不是受制于人亦或是被人控制?”
甘青司叹了口气,“前者有可能,毕竟靳谌的身世我们不清楚,若是有苦衷他那么做我也能理解,可受人控制多半是不会的。作人傀儡不外乎是邪灵附体或是活尸,可靳谌二者皆不是,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那接下来你们可有何打算?”
“想找四国府的人讨个说法,毕竟荒岛之事来得太蹊跷,许多灵尸若不是作为封尸血沼的献祭,要不就是作为试验,可集中在卫海领上未免太刻意了些。”
席真心中得一跳,道,“青司你可是在怀疑四国府之人故意打掩护,在包庇罪魁祸首。”
“我更怕四国府也有人在利用这件事。”
“试验之事由百家所起,而四国府又是由百家精英构成,固怀堂中门人也有在四国府做长老的,要是推波助澜也不为奇,毕竟大多人不会忘本,协助门内做事也是当然。”
甘青司仔细想了想,问道,“听欢,当年教我们的先生可有哪位是从固怀堂而来?”
短暂的静默后,席若白和甘愿几乎同时开了口,“术法先生,林寻之。”
提到林寻之甘青司是再清楚不过,当年最爱刁难他的先生排行第一的是顾伯生,而第二便是林寻之,他对林寻之最大的印象就是不好糊弄。想当初他们结帮成派去整蛊先生,凡是教过他们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除了顾伯生和林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