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仙师 作者:十瑚落(上)【完结】(18)

2019-05-29  作者|标签:十瑚落

“照歌,你的人生还长。”甘青司拍他肩膀,道,“更恶心的还在后头呢。”

“你还是老样子。”万俟云寥嗟叹。

“你不也是吗?”

“到南梁时记得去九月天告诉掌柜你的名字,莫忘了。”万俟云寥一边走一边背向他挥手告别。

“你留了什么名?”

“通都甘青司。”

——通都甘青司,见过诸位同学。

有的人再见还是从前。

“靳谌,你莫要跟着我了。”如今陷害北楚的大有人在,靳谌若同行免不了遇险,又道,“你别听我叔的,我还需要人保护吗?你赶紧回通都,如今有人针对北楚,你让他多留心。”

“可主子……,”

“靳谌,此事马虎不得,我总不能现在赶回去,你代我走一趟吧。”

犹豫半天,见甘青司坚决,靳谌道,“是。主子,这次我给你添乱了,若是我好生藏在暗处,也不会被那人当作威胁。”

“黑衣人跟着我们的时日怕是不低于你,你不受伤便好,莫自责了。”

靳谌点头。临走前,他又三叮咛四嘱咐,生怕甘青司冷着饿着伤着。

“你越来越像路北了。”甘青司笑说。

靳谌默不作声的戴上面罩,塞给他几张银票,然后在甘青司的注视下终是离开。

回程倒也平静。昭溪一至,就热闹了起来,人山人海往来皆是欢声笑语。

甘青司苦着脸挡在江溢身后当肉盾,“我说你能不能靠谱点,这已经是第八家了,再找不着客栈,我们俩就得?c-h-a??街头!”

“我怎么知道这么热闹!五年前我还住在梦岭,没机会挤客栈啊。”江溢很是心累。“要不先去报个名算了。”

“也成,反正都出来了,多遛两圈也没事!”

“你把我当狗啊?”

“你可算看出来了,旺财,难为你了。”

此时江溢是严重伤残人士,否则他怎么也都要讨价还价一番的。

两人磕磕碰碰总算到了报名处,一方长桌,四周人少得可怜。

甘青司开口,“四更天不会没人去吧?”到时别看热闹的一群,表演就来了一个。

“你想得美,各家必是早就前来准备,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大轴的总是赢家嘛。”

报名处一位宫服男子恭敬道,“请问两位是要参加四更天吗?”

江溢指指甘青司,“一位。”

宫服男子扬手,地上突地冒出一个法阵,“还请这位公子入阵。”

甘青司大大方方踩进去,末了男子道,“合格,可参赛。敢问公子大名?”

“甘司青。”

挥笔记下,男子虚?j-ian??,“预祝您比赛有成。”

“一定一定。”

甘青司的回答让男子微怔,随即道,“再会。”

“那个阵法有何用?”甘青司是头一遭参加,之前从不知四更天自不懂。

“仙者中阶死门,法者玄法四段,武者中玄位,鬼者金怪以上才能参赛,那阵法便是测试资格有无之物。”江溢突地想起一事,“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他一会司青,一会夙冶,一会甘青司,一会甘司青,他是想干事情吧!

“夙冶,甘青司。”

“甘青司?很有名?”

“哪儿能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那你隐姓埋名做什么?”

“这不是江湖习惯吗?”

去他娘的江湖习惯!

“前辈!找到了!前辈在那!”

“前辈!”

甘青司和江溢回眼一看,不就是席斐灵和左铭那两个小子,甘青司冲他们招招手。

“江师兄。”两人异口同声道,虽然门人中已传开江溢退门之事,但在他们眼里,江溢就是他们五师兄,到哪都是!

“你们两个怎么跑出来了?”江溢也没说什么,笑问道。

“是七师兄让我们出来寻你们的。”左铭道。

“你们七师兄呢?”

席斐灵为难的开口,“被人堵在街口了。”

甘青司忙问,“怎么回事?”

“不少法家武家子弟在外边碰见,大家就把师兄几个堵在那了。”席斐灵和左铭也是好不容易才钻出来。

几个人匆匆往街口赶,放眼望去里三层外三层乌压压一片,得亏甘青司、江溢个子高才得瞧见。席真和席若白两人站在人群中,席真倒是笑脸与身边几人交谈着什么,席若白一如往常,神色淡淡闭口不言。可人群中男男女女哪个眼神不是往他身上瞟。

甘青司一见心里就烦闷,冲着左铭二人道,“你们照顾好你师兄。”人影刷地一掠而过。

人群中发出惊叫,只见席若白被人拦腰劫走,人脸都没看清,原地就没人影儿了,众人扼腕。难得见传说中的席七公子,话都没说上一句,人就这么不见了,谁不叫?谁不气?

等等?

谁能和席七公子说上话?

你吗?

飞檐而过,到一清净之地,甘青司才把人放下。

“听欢,你怎么不跑?”

“你说的,有人问候,即便不语不可不理。”

是了,当年在溟中渊席若白便不爱理人,人家说话他掉头就走,甘青司好说歹说才把他说通了。为什么人不跑,你教的!这事还得赖甘青司。

甘青司总不能又驳了自己的话,随即问,“你出来寻我可是有事?”

“昭溪客栈皆满,你们找不到住处的,我来寻你带你回去住。”

“不好吧,无浪兄刚从梦岭出来,总不能带着他回去。”

席若白笑道,“自然不好,所以我们不去梦岭。”

“那去哪儿?”

“我家。”

梦岭门派中席家乃第一大直系,可席家子弟并非全部居住在梦岭,席若白这般直系子弟更是留在本家,而并非门中。

两人刚至席府就见江溢坐在太师椅上抖腿,一边道,“青司兄好良心!”他缓了许久才改口过来。

“惭愧惭愧。”甘青司走到他身边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得一声听欢。

席真几人连忙起身行礼,甘青司也抬手作揖。

“父亲。”

席严生眸光一扫,停留在甘青司身上,“你今晨说的那位?”

席若白答道,“是。”

席严生探到他可有可无的鬼气,问道,“小公子是从北楚而来?”

“是。”

席严生又问,“小公子唤何名字?”

“夙冶,甘青司。”

听闻字时席严生无多大反应,那个甘姓让他一抬眉,而后道,“你且好生住下,若是听欢招待不周,和伯父说一声,我定训他。”

“听欢待我极好,多谢席伯父好意。”甘青司回答。

席严生点头,转向江溢,“好小子,你倒是有出息了。”

“三长老,无浪莽撞了。”江溢回道。

“为何?”

“无浪冥顽不灵,学无所成,怕有辱梦岭之名。”

“罢了。听欢,今日我要在梦岭留宿,晚膳你们年轻人聚,不必等我。”

“是。”

说完席严生便离开大堂。

江溢松了口气,“若儿,三长老竟然如此和气,当真吓人。”

“父亲什么时候不吓人了?”

一听席若白的话,众人不露声色的窃笑。

甘青司一拍他肩膀,“听欢,我算是知道你的性子是谁养出来的了。”

席若白浅笑,“可够讨人嫌?”

“够!”江溢立马应道,“若儿,三长老要是听了这话还不得气死。”

“不会,最多罚我到祠堂跪个五日,戒鞭三十罢了。父亲他极少发火,这等事气不着他。”席若白说完,众人又是捧腹。

晚膳过后,席真带着席斐灵和左铭回门。

江溢和甘青司在屋内调养,等到江溢吐了口浊气,甘青司这才出门。

他走到房门口又折回半路,问道,“请问能带我去你们家公子居室一趟吗?”

丫鬟一看是甘青司,欠身道,“请甘公子随我来。”

桃夭苑三个字落在石门之上,往里一看,满院重瓣白海棠开得正盛。

“甘公子,公子一向不允人进入桃夭苑,奴婢就不带您进去了。过了这小道便是公子住处。”

“我能进去吗?”

“公子提前吩咐过,见甘公子如他。”

“多谢姑娘。”

丫鬟行礼后便倒转长廊而回。

穿过满园海棠,甘青司见屋内烛光摇曳,抬手敲门,却不得回应。

推开房门,满室的墨香,他犹记得席若白身上总是带着这种味道,好闻极了。

席若白从屏风后出来,一见甘青司便愣在原地。

转眼过去,席若白长发全散在身后,席若白与他身高相仿,只是比起甘青司略显削瘦,面目也是男子的俊朗。半湿的衣服将他肌理勾勒极为清楚,沐浴过后的脸又熏得微红,早已不是少年时男女莫辨的模样,这般的席若白他虽见过,可现下比起十年前更惑人,带有仙家的禁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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