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元幼祺自出生时起便被寄予厚望,
她是天之骄子,
她是大魏最得宠的皇子。
然而,又有几人知道,
她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两大秘事?
一是她的真实x_ing别,
二是对顾蘅的执念。
直到顾蘅决绝而逝,,
直到她终成为大魏天子,
那份执念,已经化作丝丝缕缕的缠绵,
渗入骨血,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这其实是一个女一不离不弃地爱着,女二身份不断变化的爱情故事。
本文he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元幼祺 ┃ 配角:顾蘅 ┃ 其它:
☆、第一章
十里醉长安,楚腰舞蹁跹。
不知身是客,桃夭熏绯烟。
暹罗王子昔年游历长安的时候,曾遍观其繁华奢靡,归国之后,午夜梦回总是会忆起当年事,感慨万千,遂写了下这首《忆长安》。
大魏帝京长安城,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繁华之地。作为这个大帝国的都城,长安城承载着太多的政治与军事意义,它是东方与西方许多胸怀大志的年轻人崇拜向往的所在。然而,在普通人的眼中,尤其是过惯了太平日子的长安人,这里的歌舞升平,尤其是那镐水沿岸的市集、酒肆、诸般店铺,还有那意会得言说不得的秦楼楚馆,才是最令人恋慕的所在。
大魏朝的历代皇帝,不论其个x_ing为何,其为政方针如何,却有一条祖训自太宗皇帝时起便遵循至今上——
太.祖皇帝当年遗训:大魏乃天下之大魏,朕之子孙,不可学前朝皇帝之迂腐。闭关锁国,贻害深矣!
正因为如此,大魏虽然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但却不是因武力的蛮横而闻名于世,它的强大在于它的包容,在于它的广博。这才是真正的强大,吸引着全世界各国的有志之士朝拜似的来到这个,学习他们想要学习的东西。
凤鸣楼亦在镐水岸边,在这烟花之地却是个别致的存在。
若说酒肆能供人买醉,秦楼楚馆能供风流客买一夕风流,那么这里,则是个风雅的所在。不错,凤鸣楼是一座音坊。
所谓“宫商角徵羽,凤鸣楼中音”,便是赞这凤鸣楼中技艺的。只要付得起银子,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官宦苍头,皆可在这里一悦耳目。
悦耳自是不必说的,然何为悦目?
只因凤鸣楼中的音姬、音倌皆为绝色,谁说的只有女子可称绝色?
耳中听着琴、箫、笛、筑、笙诸般天籁之音,眼观着绝色之姿,岂非天大的享受?神仙也似的逍遥,世人大多庸庸,哪个会不爱?
是以,凤鸣楼的生意向来火爆,银子也是大把大把地赚。
不过,赏乐者虽多风雅之士,也有见色起意的猥琐小人,有贪恋音姬美貌的,亦有好男风者垂涎音倌姿容的。但也只是想想罢了,真要是有哪个灌多了迷汤的敢动手动脚,那也得先摸摸自己的项上人头长得安不安稳——
凤鸣楼的后台,遍观当今大魏朝野,没几个人能动的了的。
谁又能想到,这样大来头的主儿,此刻正懒洋洋地赖在凤鸣楼的某间绣房内。
“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凤鸣楼的当家风柔姑娘嫌弃地轻拍着床榻上那人。
锦袍少年不高兴地拧过身子去,以背对她,表示自己不想搭理她,就是不想搭理她。
风柔眼见那双绣纹锻靴的靴底儿在自己床榻的锦褥上蹭上了一条灰道,顿觉r_ou_疼,只好屈尊弯下腰,替他扒下靴子。
少年的双足脱了束缚,立马得寸进尺地蹬着床榻,蜷得更靠里了。
风柔无语地看着那双裹着白袜的脚,怔怔地出了会儿神,紧接着,她就暗暗啐了自己一大口:她只是心疼那褥子罢了,不可是贪恋那“美色”。
良久,少年始终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风柔看得有点儿心疼,嘴上却嫌弃道:“祖宗!你把我的褥子都压皱了……”
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不高兴地一坐起身,拧着眉头,扬声道:“连这凤鸣楼都是本王的!一条褥子算什么!”
风柔看着少年那张俊美的脸,心里先就软了:“祖宗!您大您是天!”
少年顿觉泄气,垮了脸,目光落于床帐上的鸳鸯图,怒从心头起,“刺啦”一声扯掉了半幅,撇在地上:“挂的什么鬼东西!”
他浑身戾气十足,风柔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此刻说错一句话,他会将自己也一把撕了。可她就是看不惯他这副熊样子——
“你若是有志气,就去抢了顾大娘子来!拿个哑巴物事出气算什么能耐!”
元幼祺正被她戳中了肺管子,火冒三丈,一跃而起,咬牙切齿的:“你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风柔也不是个认怂的主儿,梗着脖子,针锋相对道:“奴婢从来都是这样的,难道王爷今日方知?”
元幼祺一时语结。
风柔紧道:“如何?伤了王爷的脸面了?那王爷干脆也一掌毙了奴婢解气好了!”
元幼祺顿觉泄气,耷拉了嘴角,无力地坐回榻上,垂着头,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他像只受伤小兽似的无助,心里早软成了一汪水,挨着他坐下,轻拉他衣袖,“这事儿还没落实呢,说不准还有回转的余地……”
元幼祺抬眸,s-hi漉漉的眼睛凝着她。
风柔的心跳骤然停了两拍,出口的话便有些磕磕绊绊起来:“你好好……好好睡一觉,没准、没准就有主意了……”
元幼祺盯着她的脸,这张脸同顾蘅有三两分相似,却和顾蘅大不相同:顾蘅是端庄娴雅的,而风柔,则妖娆张扬得多。
元幼祺的目光有些迷醉,突然双臂一紧,已经环了风柔的腰身在怀中,一旋身,早将风柔压在了身下。
风柔被他一系列动作吓得心都快要飞出来,她知道自己和顾蘅有几分相像,这令她更怕来自元幼祺的亲近。她用力地推阻着元幼祺的靠近:“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顾蘅!”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元幼祺的身体僵住,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轻叹一声,下一瞬却又搂紧了她。
风柔不明就里,心潮涌动,却一时弄不清他的深意,轻唤一声:“王爷?”
“陪我睡会儿……”元幼祺的声音像是哀求。
风柔不忍再问,只小声答应了“嗯”,便由着他抱着自己,浑浑噩噩,黑甜一觉不知睡到了何时。
“陛下!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还望三思啊!”丹墀下,满头花白的右丞相丁奉跪伏在地,字字句句如泣如诉。
“陛下,事关国本,还请三思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
…… ……
右相出班力谏,登时便有几名臣子抢出来跟着大声疾呼,倒像是大魏朝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似的。
魏帝元慎凉寒的眸子扫过丹墀下跪伏的几个身影,哼哼,很好!极好!皆是太子一党的人,你们那点子心思,当朕不清楚吗?
他为帝二十余年,极通御下之术,断不会和当朝宰辅针锋相对,只先捻了个软的捏:“李卿,你倒来说说,什么叫事关国本?”
李之焕是御史中丞,谏劝主君是他的职责,他为人素来耿直,听到魏帝问到了自家头上,挺直脊背,高声道:“陛下明鉴!现今太子贤明,对上尽心侍奉君父,对下以德服众臣,为大魏之幸事!陛下却要娶顾氏女为皇后,请问陛下,若顾氏女为皇后,他日诞下了嗣子,又将太子置于何地?”
魏帝闻言,目光愈发的y-in寒,“你这番话,又将太子置于何地?将朕置于何地?”
说着,他双眉并立,一掌拍在了龙书案上,“啪”的一声,震动了大殿中的每一个人,人人皆是心惊。
“顾氏女就算诞下了幼子,那也是朕的儿子!也是太子的幼弟!自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李之焕,你存着挑拨离间朕父子的心思吗!其心可诛!”
群臣心头皆是凛然,都不由得为李之焕的安危担起心来。要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
“陛下息怒!息怒!”几个胆子小唯恐被殃及的大臣,已经开始叩首讨饶了。
李之焕却浑然不惧,脊背挺得更直:“陛下所言之罪,臣不敢担。臣只知忠君护民,所言所行皆为大魏安危着想。”
“呵呵!”魏帝怒极反笑,“照你说来,倒是朕错怪忠良,是朕的不是了!”
“臣不敢!”李之焕道,“还请陛下三思,顾氏女立不得后!”
遇到这么个硬骨头,魏帝也是无语。若不是太宗遗训,不许杀谏臣,他真恨不得宰了这个绊脚的老小子!
君臣正僵持时,旁边又有人出班:“陛下,臣有本奏!”
说话的,正是顾蘅的父亲,吏部侍郎顾书言。
魏帝见说话的是顾氏之父,冷峻的面容稍有缓和,闻言道:“顾卿,有何本奏啊?”
顾书言一丝不苟地向皇帝行罢礼,方恭敬道:“臣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