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吃它,它走了?”
傅秋值点头,“当时我也饿了,但师傅常说锦龟是有灵x_ing的动物,何况是红背的。我见它走了后在洞里睡了半天,等我睁开眼,它居然又回来了,而且嘴里还叼了一只野兔。”
“乌龟会捕猎?”楚恒惊道。
“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他把野兔丢到我身边又慢慢的爬出去了。后来每天它都会给我带食物回来,有时是野果,有时是野j-i野兔。我就生了一堆火,在寒冰洞里吃着这些东西待了半个月。最后一天的时候它没有来,师姐接我的时候看我地上生着火,冰池里的锦龟也没了,就以为被我吃了,我怕师傅知道它离开了还要抓它回来,就干脆承认了,不过师姐后来并没有跟师傅提起这件事。”
楚恒摇摇头道:“不可思议,不过多亏了那锦龟,否则你可真要饿死在这了。”
傅秋值出神道:“一切都是因缘,无常,造化。只是不知那锦龟现在如何了?”
楚恒笑道:“它这么聪明连兔子都能抓到,指不定已经成精在哪座山头占山为王去了。”
傅秋值被他逗笑,拉着他起身道:“这里寒气太重,我带楚兄去流影泉吧。”
两人又往下一座山走去。
斜阳慢慢将山谷染上昏黄色,山间悄悄泛起白雾,Cao木凝露似珠。
楚恒抬起头,拉住傅秋值的手,指着天道:“你看,日月同辉了。”
傅秋值仰首望去,果然夕日斜坠,月已高悬。“楚兄莫非会观天相?”
楚恒故作高深的看着他道:“自然,日与月代表着昼与夜,本应永不相逢,正如‘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而日月同辉乃是不可多得的现象,据说一起见到此景的人会……”
“会怎样?”傅秋值好奇地看着他。
“会一生相守。”楚恒说完在他耳上轻轻一吻,如愿见到那白皙的耳朵瞬间变红了。
漫天繁星的时候,楚恒牵着傅秋值的手,往回走。
傅秋值觉得手中那人的温度凉凉的,便问道:“楚兄可是觉得冷?”
楚恒道:“不是,我们屏川派的武功偏y-in寒,血也比常人的冷些。”
傅秋值点头,却发现一股热意从两人交握的手中传来,扭头看去,只听楚恒道:“我练的虽是y-in寒类的武功,内功却是火热的。”
傅秋值笑道:“你练的莫不是叫‘寒冰功’吧?”
楚恒想了想亦笑道:“你怎么知道?怪不得我听那寒冰山、寒冰洞、寒冰池那么耳熟,原来都是本家的。”
一路谈笑,甚至回到了山庄里两人也忘记把手松开。
迎面走来一个人,白衣出尘,气质温润如玉,正是轻章。
轻章见两人牵着手回来了,不动声色微笑道:“六师弟、楚少侠。”
两人跟他打了招呼,轻章又道:“六师弟,今天下午师傅差人找了你,好像有什么事要交代。”
傅秋值道:“我今天带楚兄去附近逛了一圈。”看了看天色,为难道:“这么晚了,不知师傅休息了没有。”
轻章微笑道:“六师弟不要着急,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再去见师傅也是一样。”
傅秋值点头,跟轻章道别,“轻章师兄慢走。”
轻章点点头,转身悠然离去。
楚恒看着轻章的背影,叹道:“林中高士。”
“师兄是个很温柔的人。”傅秋值亦叹了一声。
楚恒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忙拉着他回到竹林中的小屋去。
第二天一早,傅秋值就穿戴整齐去找荀摩崖,楚恒觉得不太方便跟过去,就留在竹林中练剑。
来到荀摩崖的住处,傅秋值推开门就见圣手叶桐在给他的师傅锤背,见他来了,圣手叶桐一把被荀摩崖推开,只好讪讪的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
荀摩崖招呼傅秋值:“值儿,快过来坐。”
圣手叶桐道:“快过来坐。”
傅秋值坐下,荀摩崖倒了杯茶推倒他面前,“值儿尝尝今年的云雾茶。”
圣手叶桐又道:“尝尝今年的云雾茶。”
傅秋值抿了一口茶,视线在师傅与圣手叶桐之间扫了扫,问道:“师傅和叶前辈和好了?”
荀摩崖冷哼一声,“我与这人没有任何关系,谈何和好?”
圣手叶桐扯住荀摩崖的袖子,哀怨地道:“你就别记恨当年的事了,当年我也是一时……唔!”
荀摩崖脸上一黑,顺手就把手里的杯子连着茶水塞往圣手叶桐口中,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呛得圣手叶桐直咳嗽。
傅秋值忙替他抚背顺气,不禁对荀摩崖道:“师傅对叶前辈也太过苛责了。斯人已逝,更何况叶前辈也是因为救师傅心切才错手杀的弄月前辈。”
傅秋值因为心里一急,没有注意到圣手叶桐突变的脸色,加之他被水呛到,不能及时阻止傅秋值说的话。
导致了比较严重的后果。
荀摩崖气得脸色通红,吹胡子瞪眼起来,揪起圣手叶桐的后衣领,大声吼道:“叶木桶!你跟我徒弟说什么了!”
圣手叶桐被荀摩崖揪的离地三寸,双脚在空中乱蹬。
傅秋值见圣手叶桐说不出话来只好替他解释道:“师傅原来不是有个叫弄月的未婚妻吗?你的未婚妻想杀你跟别人私奔,还好师傅你被叶前辈救了,你反到怪了叶前辈几十年,师傅你不觉得你错了吗?”
圣手叶桐见荀摩崖脑门上青筋暴起,干脆一动不动闭上眼装起死来。
荀摩崖一把把他扔在脚边,也不理会他,喘了口气说道:“值儿,为师跟你说过,天底下最歹毒的人就是圣手叶桐,这个人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信。”
傅秋值看着地上纹丝不动的人,皱眉道:“叶前辈骗了我?”
荀摩崖冷笑一声,“他这辈子可没少骗人。”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起来,别装了,说好的事还没办呢。”
圣手叶桐仍没有任何动静。
荀摩崖不耐烦地又踢了他几下,“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见圣手叶桐眉眼紧闭,傅秋值弯腰把了把圣手叶桐的脉搏,皱眉道:“师傅不好了,叶前辈真的昏过去了。”
荀摩崖疑惑地把他扶到凳子上,“奇怪,我刚刚明明没有使出多大的劲……”
谁知,荀摩崖的手刚碰到他,圣手叶桐突然挣开了眼,大笑道:“怎么样?我这掩息功连你徒弟都骗过了!”
荀摩崖一掌拍到他胸前,扬起手又要往下劈去。
圣手叶桐登时苦了脸,忙后退几步,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傅秋值顿时理解了师傅,有这样一个爱骗人的好友,实在太烦心了!
圣手叶见荀摩崖渐渐平息下来,才靠近两人,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小秋值,要不要跟我学掩息功?我可以把所有武功都教给你。”
傅秋值疑惑的看了一看圣手叶桐,又看向师傅。
荀摩崖头痛似的扶额,摆摆手道:“想不想学都随你,你在无极门救了他,他想教你你就学吧。”
圣手叶桐用手轻叩着桌面,问道:“小秋值,考虑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玩了一天,转眼存稿就要没了。。。哭唧唧。。。
第22章 第 22 章
傅秋值当日在无极门的牢中与圣手叶桐交过手,他自然知道对方武功深不可测,倘若能学个一招半式,于自己也有很大益处,只是……他沉吟道:“无极门的门主至今尚未露面,晚辈可能近期还要下山一次,不知传功……”
圣手叶桐抚掌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创的武功都是简单易学的,我只指点三分,剩下的七分要靠你自己回去慢慢领悟。”
傅秋值吐出一口气,抱拳道:“那就多谢叶前辈了。”
荀摩崖掀了掀眼皮,将要习武的两人赶到院中,自己坐在屋里慢慢品茶。
傅秋值站在梨树下,起手作势,圣手叶桐在旁边仔细叮嘱他,他本是十分聪慧的人,一经指点,顿时茅塞顿开,有如神助。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荀摩崖走出房门,看着两人在日头下晒得脸色通红,不禁道:“得了,也不在于这一时半会,先休息会吧。”
圣手叶桐冲他嘿嘿一笑,“不是我说,咱们徒弟真是块好料子,这才半天我已经把东西都教完了,他在这悟的也差不多了。”
荀摩崖眼睛一瞪,“什么咱们徒弟?值儿是我徒弟,跟你有何干系!”
圣手叶桐不满的叉着腰,“我教了他武功,自然也是他师傅!你这么小气作甚,一个徒弟还要跟我耍脾气!”
荀摩崖挽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他,吓得圣手叶桐连忙躲在傅秋值身后。
傅秋值收了势,长舒一口气,他刚刚把叶前辈教的口诀功法融会贯通,按捺住想一试身手的想法,只见师傅又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无奈道:“师傅,叶前辈只是小孩子心x_ing,您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