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想了一想,答道:“吃不了甜的,可以吃辣的、酸的啊!”苏仲明笑了笑,用右手食指指着他,狡猾道,“你请客?”何笑暗暗觉得这是一个讨他欢喜的机会,虽不情愿,但时机在前,便只好答应,“请客就请客,我也不缺银子……”
苏仲明嘻嘻笑着,无比得意,扶着树干缓缓立起,便跟着何笑走了。他二人穿过热闹的大街,一阵微风从前方吹来,风里还夹杂着一股奇香,令人忍不住垂涎三尺。苏仲明嗅了一嗅那股香味,高兴道:“是香辣j-i架!好,我就吃这个!”话罢,沿着香味小跑而去。
何笑不禁低声喃喃,“找媳妇儿不容易,这位恐怕是要把我给吃穷……”慢悠悠地跟上苏仲明。他在桌对面坐下,而苏仲明已经开始召唤掌厨了,“来一盘j-i架!r_ou_要多!”那掌厨一闻声立时答应‘好勒’。
苏仲明望了一望桌对面的男子,问道:“你要不要也来一盘?”何笑点了点头,苏仲明随即替他喊了一声,“再来一盘!”那边的掌厨立刻回答:“好勒!两盘香辣j-i架!”不一会儿,两盘香喷喷的美食就被端来了。
苏仲明卷起袖子,先拿起一块j-i架,允了允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天子威严在一刹那之间又化为了乌有。何笑瞥了瞥他几眼,一边吃一边笑话他,“平日身为主公,亦是像这副样子的么?”苏仲明避开j-i骨啃了一口j-ir_ou_,答:“当然不是了!装装样子嘛……”
他啃光了j-i架r_ou_,把j-i骨头放在一旁,又问:“对了,你是不是时常见到黄延?他长什么样?”何笑微微皱眉,随之答,“见他还不如不见他。”
苏仲明闻言,愣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何笑大方解释,“暮丰社的子弟是以一张奇怪面具为特征,子弟可戴也可不戴,但是掌门……我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他摘下面具,因此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连他的小峦童也是如此。”
“不……不是吧?”苏仲明难以置信着,半信半疑地盯着何笑。那男子也看出了他心存猜疑,只好强调:“真的,我真的没骗你。”
真是一个特奇怪的人。——苏仲明心想着,又拿起第二个j-i架,允汁啃r_ou_,吃到一半,终于记得关心他一句,“辣不辣?”何笑干脆答道:“不辣!葛云国的菜肴可比这辣得多。”苏仲明疑惑起来,“葛云国的菜是辣的?”
何笑摆摆手,笑答,“还不算还不算,其实真正吃得了辣的是桃夏国。”苏仲明又不禁心道:也对,偏冷的地方总是喜欢吃辣的东西,因为辣的食物又开胃又暖身子啊……
吃完了香辣j-i架,何笑掏出钱,递给掌厨,跟着苏仲明漫步在大街上,辣椒把他身边的苏仲明的醉纯辣得有些红艳,他忍不住偷看了几眼。苏仲明丝毫没有察觉,走在路上,客气地对他道:“下次再见面,而且大家都不忙的话,换我请客。”
何笑愣了一愣,笑答:“你好像是世外来的?爱没事就花钱请人吃东西。”苏仲明不由‘啊?’了一声,随即道:“可是……我出生的那个地方,都是这样啊,发财了请客,加薪了请客,过生日请客,心情太好也请客。”何笑呵呵笑起来,“生在富贵家,果然一点都不需要担心囊中修涩。”
苏仲明闻言,心里微微纳闷,他只是信口提起以前的生活,却被身边的男子想错了地方,忍不住嘟囔,“才不是!这只是一种消费观念而已,消费观念你懂么?算了……我想你也不懂。”
他纳闷的神情,在何笑看来,实在有趣,他悠闲地看着他的眉目,心里极为于悦。街的前方,左侧,有人正在卖纸风车,五彩的纸风车被悬挂在木架子上,风一吹来就自行缓缓转动。何笑一见,对苏仲明道:“你等一下!”接着跑了过去,买了一个纸风车回来。
“送给你,算是你肯跟我交为朋友的礼物。”何笑把它递了过去,苏仲明瞧了瞧它一眼,犹豫着,没有很快收下。何笑映是把东西腮进了他手里,“才一个钱而已,又不贵,你就收下了罢。”
苏仲明对着纸风车的正面吹了吹,看着它转动起来,心里很是高兴,便收下了。两人正要往前继续走,突然,有一把利剑破空而来,从苏仲明的背后偷袭,苏仲明没有察觉,依旧在说说笑笑,唯有何笑灵敏,发现了莫名的沙气,便一把将苏仲明拉开,随即回击那名持剑的偷袭者。
他克制住那名偷袭者,质问那姑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偷袭人!”那姑娘哼了一声,转而袭击起他来,丝毫不留情。何笑空手与她对招,也根本不差,他一边避开、回击,一边再度质问她,“你是何人,为何要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下手?”
“让开!我要擒他当人质,再拦我,休怪我不客气!”那姑娘声色俱厉,招式一个比一个要狠。何笑继而问道:“你跟什么人有仇?你跟什么人有仇就去找那个人,何必要来伤害无辜x_ing命!”
那女子一边攻击一边回道:“他根本不无辜!并且,他还是帮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紫亲王的腿就不会残废了!身为属下,自当要替他报这个仇!”
他们开打之时,苏仲明退避到了一旁,随手拿起一个空箩筐护在前方,看着他们打得不分上下,当一听那姑娘说是紫七香的僚下沙手,不由震惊,脱口:“喂!紫七香搞成那样,那全要怪他自己,谁叫他好事不做专做坏事呢!那叫报应!”
那姑娘一听,恼羞成怒,又朝他刺了过来。苏仲明眼见危险来临,急忙举起箩筐,一瞬间,利刃穿过了箩筐,但未伤到苏仲明半毫。那姑娘扌由剑,准备要刺第二剑,何笑趁她毫无防备之际,送了她重重一掌,并夺了她的利剑。
苏仲明见状,赶紧揪出躲在农车后面颤抖的农夫,“赶快去报官!快去!”那农夫瑟瑟发抖,问他道:“我去报哪个官啊?”苏仲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离这里最近的是丞相府,你去叫丞相带人过来!不然我就答你!”
那农夫本是好好地卖着果子,头一回遇到哒哒沙沙,已遭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又被苏仲明恶言微胁,只好听他的命令,拔腿快步赶去了丞相府。
那姑娘受了重击,半跪在地上,又被何笑用她自己的剑横在身后,不敢起身,也不敢乱动半分。苏仲明半蹲在她的面前,好言相劝,“姑娘,那紫七香确实不是好人,你为他卖命只会拖累自己,还不如……”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女子恨恨地盯着他,怒吼了一声,“你闭嘴!我的事与你无关!”苏仲明无奈地看了看她,立起了身。半晌之后,易烨青带着人赶来,命人将那姑娘擒拿,又赶到苏仲明身边,着急道:“陛下没事吧?”
“没事,我有朋友帮忙。”苏仲明悠然地回道。易烨青看了看他所说的朋友,与那人目光相对视时,不由大惊,“是你!?暮丰社的人……”何笑轻哼了一声,不理会他。易烨青又瞧了一眼被部下架着歌拨押起来的女子,同样又是一惊,“月姑娘?!”
苏仲明纳闷起来,对他说道:“你又认识她啊!”易烨青解释道:“她叫月水天,是紫七香的部下,来历最不明。”苏仲明单手叉妖,斜着眼,很是纳闷地看他,“我看你简直是紫七香的行政秘书,他有什么样的部下你都清楚。”
易烨青解释道:“不是了解,只是刚好有一面之缘……”苏仲明把脸别过一边,“这个理由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一面之缘?哼,一面之缘,我向来只当面前刮过一阵清风,从不把人放在眼里。”月水天落到易烨青手中,却依然还是那么轻狂,依然对他万分不屑。易烨青倒是不把她这番话往心里去,只命令手下:“把她押送到大牢去!听候发落!”
那些侍卫将月水天押走后,只剩易、苏、何三人尚且还留在原地,易烨青盯着何笑,只因为知道他是暮丰社的子弟,越是看他越是心头不霜,一张口,立即质问他:“你为何会在这里?是想要对他不利么!”
何笑淡然地瞧了他一眼,回答:“这件事,你自己去问他吧!”然后转身,面向苏仲明时,他又很快换了表情,温文尔雅地对他道:“我先走了,仲明,后会有期。”
苏仲明愣了一愣,一时半刻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仲明’是指他,举起右手向那男子挥了一挥,但那男子已经走出很远了。
“陛下,这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跟暮丰社的人在一起?”易烨青极是关心道。苏仲明回想了一番,平静答道:“他说他是正道的卧底。”易烨青听了,显然是不相信,脱口质疑道:“这样陛下当真就相信了?”
“多亏他,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当日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苏仲明回答。易烨青大吃一惊,关心道:“不是一般的毒?!那是什么毒?”苏仲明摆摆手,“不说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去替我把解药找来罢。”
易烨青听此一言,便不再提起这事,见苏仲明要走,便说:“陛下,我送你回去吧?”苏仲明一面往前走,一面答,“好啊。”
翌日,没有朝会,定雪侯一个人进了宫,跪在施朝晶的面前,施朝晶安然地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问他道:“你进宫来找哀家有何事?”定雪侯认真禀告,“有一件事,臣想了很久,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仍旧想试试,是……关于两个人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