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可是他坐在那屏幕前的时候又不太敢确定了,所以他说我去找你你要帮我打一把刀。
那家伙答应的很爽快说行啊没问题。
他们就是那样达成了协议,要下的时候那人跟他说哎呦等你见着我然后回去的时候就不用再叫这名了。他说啊啊行哪,不过到时候把你这俗得掉渣的名也改一个就成。
在那个聊天室里他叫钝刀那家伙叫阿德。
后来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笑了,他说我比你更像个刀匠,那家伙一个劲儿的点着头然后说啊啊啊,是啊,我还比你更酷更拽更象个杀手呢。
然后他就进入正题了问他说你要我杀的人是谁啊?
阿德低了下头用靴子狠狠的碾着烟蒂然后满不在意的看着他说没有了,不用了。
他又问说你常说老黏着你的那小子呢?怎么不跟着你来啊?
阿德耸耸肩膀然后说啊,他回去了。
那天他们出去拼酒,大街上人潮汹涌激动的一昧向前,大概是有什么庆典或者是什么狂热的活动吧。
他一向不关心那些,只记得周围的人群好象疯了一样的向前涌动着,有人喊着BEAUTY QUEEN BEAUTY QUEEN声嘶力竭的,他的脑袋被吵得几乎要炸掉所以就问阿德说他们到底在鬼叫什么?
阿德连头都没有回,脚步似乎是加快了一样,有些嘶哑的声音低低的穿过那些兴奋而且疯狂的嘶喊还有尖叫然后他听到阿德说:
BEAUTY QUEEN,整个大陆最漂亮最美丽的人。
被选出来了。
当然他原本就记得的是那天喝了酒两个人浑身酒气乱哄哄的躺在破旧的床上然后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的沉默。
他是被人追杀才逃到这里的,他很正经的对阿德说他希望有把新的刀能够衬他的胡子和头发,很严肃说他希望那把刀分量不要太重否则他拿不动又说也不要太轻不然他迟早会把那刀给忘到哪里的,最后他笑嘻嘻的说他希望那刀口是钝的。
阿德抽着他拿去的烟然后眼睛半眯着回答他道:
喂老兄,怎样都好,不过我现在没有钱。
那时候时间好象是被努力的稀释过可还是苦闷酸涩的发酵坏了的thrash酒,一点点精疲力尽的向前挪着衰败的步伐。那时候他的胡子茬放肆的爬满了青灰色的下巴然后嚣张而且倔强,头发好象杂Cao一样混乱而且顽强的生长着然后忽视着主人的意志。
那段时间他开始接一些比较低级的生意,比如说帮一个肥得如果扑倒他就几乎能把他压死的女人找她的宠物鹦鹉,比如说帮一个拖着长长的肮脏的鼻涕的小耗子一样的男孩找他的木头陀螺,又或者是帮一个双目失明但是脾气暴躁的几乎跟硝石一样的倔强的老头子念经书。
诸如此类的等等等。
他们给他钱。
哦不不不,当然不是那种亮闪闪分量十足的金币。
他们付给他的或者是折得皱巴巴的纸币或者是沾满油渍的锡币,他胡乱的抓过来然后揉成一团按进自己那个灰绿色的背包里,然后脏兮兮浑身是汗的再走到街角的那家面包店里换成金币。
于是他的背包鼓起来然后又瘪下去。
三个月后的某天他扯着背包从面包店里回来的时候发现门被砍坏然后房间里好象暴风降临一样的混乱而且残破,他下了楼然后向城外拐去,一直走到墓地。
浑身是血已经被埋在土里的阿德是被他拖回来的,干了一天的活连骨头都快要散架之后他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把这家伙给弄回去了。
在昏暗的积满污水的街道上他曾经想过要么就给这家伙个痛快让他早死早超生吧,从背包里掏出短刀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阿德手里紧紧的攥着的那个月白色的戒指,月光下那颗猫眼大小的宝石倔强而且任x_ing的泛着温柔而且迷人的光。
他朝一边吐了一口吐沫把刀塞回背包然后恶狠狠的说KAO我上辈子欠你小子的。
后来他把他的手不怀好意的按在阿德的胸口。那位置正好是那家伙断了的那几根肋骨中的一个,于是他看到那家伙凶狠的笑容还有扭曲的表情。
“喂,你说清楚?到底是跟谁?或者是因为什么?”
居然能伤成那个样子。
阿德耸着肩膀然后打哈哈说嗳我说把你的钱拿来给我数数,看够不够。
他抽着烟然后两只手都按了上去,表情不变的一直看着那家伙痛得叫不出来。那阵子他们生活得都不太如意,他被追杀所以离开的时候异常的狼狈,本来以为见到阿德会好起来没想到阿德所有的财产被那个孩子卷走然后一无所有,两个人生活在那个狭窄的阁楼里艰苦而且痛苦。
“恩,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啊?”那家伙笑了起来然后满不在乎的看向窗外。
他开始抽烟,有些生气的想着KAO我只不过是关心你。
“反正……”阿德忽然转了回来然后解释说:“反正我知道你是不会扔下我不管是吧。”
他抓了抓乱Cao般的头发,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般的叫道:“我说你这家伙,不是吃定我了吧?”
“你不是还想要我给你打刀?”
那家伙笑得很得意。
他摸摸下巴心想得了你小子真TMD不够坦白。
I know thy works, and thy labour, and thy patience, and how thou canst not bear them which are evil: and thou hast tried them which say they are apostles, and are not, and hast found them liars:
第三节 The Prophet
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嘴巴里有股特别的味道,他漱口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开门的时候他一嘴的白沫子。
啊,他怔了一下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请让我进去好吗?”
他看向他的身后,疑惑他居然没有侍从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跟随迩来。
那个,他开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里这里这里好象不是你来的地方啊?
对方笑着回答说是你叫我遵从神喻帮助你的吧?
可是,他紧张的咽了咽吐沫然后回答说可是我说的是在三天后的神庙里啊。
那人已经走了进来然后问他道:你找的那个人是怎么样的?
他也坐了下来然后胡乱的抓起东西擦了擦脸上的水还有嘴边的白沫,他说他是个刀匠。
然后他看见那个金发的Phaeton皱着眉抬起头来,
他以为他没听清楚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说:“他是刀匠,是风之大陆的刀匠。”
于是他看到那个金发的Phaeton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听到那人沉默了一阵儿然后低声说我很抱歉,尊敬的武士,神无法庇佑每一个人,我很遗憾你的朋友他不曾沐浴在阳光之下。
Blessed is he that readeth, and they that hear the words of this prophecy, and keep those things which are written therein: for the time is at hand.
第二章第六日 (*本章以SAKURA的视角出发,即阿德)
第一节 In Reverse
他走在荒凉的街道上风撩动着他的长袍,他的剑已经破损,无数条细小的或者是更明显的伤痕在冷风的撩拨下遮遮掩掩的显露出来,好象秋风里每一寸泥土都在颤抖着的枯焦的Cao原。
他抽着烟,劣质的烟Cao有着呛人的味道,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夹着它,烟雾之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微弱的挣扎着。
他一个人走着,一路上只有放荡不羁的影子紧紧相随。
他拐进一条暗黑的角巷,影子木然的消失在那片浓得几乎散不开的角落里,他站住了然后停留在那沉寂中。
肉眼慢慢的习惯了那种充盈着整个空间的黑之后他看到一扇低矮而且倾斜着的门,仿佛整个平滑的黑色天鹅绒的幕布上深深褪色的一块。
陈旧而且充满污渍的一块。
他斜着眼睛侧着身体站在门口然后有个人匆忙的走了出来然后拉着他的肩膀走了进去。
走过去的时候他踢到了柔软的东西,收回脚的时候他怔了一下,昏暗的角落里有人微咳,然后他看到有人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人的鬓角苍白如雪,过肩的长发如同一团乱糟糟的麻线,他的目光孱弱而且无神,他的嘴角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仿佛干枯的树枝一排排的擦过最骇人的石滩,他说你来问什么啊年轻人。
他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的金币礼貌而且恭敬的摆在了那个老人的面前:恩,一个人的下落。
“他的名字。”那老人颤巍巍的手指耙过桌面然后把沉甸甸的金币拨到自己的怀里。“先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抿了抿嘴然后抬起眼直视着对方说道: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不过,他长得很美,”他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就好象是从月亮上走下来的人。”
“啊,年轻人,你不相信你的耳朵却相信你的眼睛是吗?”那老人的眉毛微微的跳动着然后饶有兴味的打量起他。
他的心因为那忽然犀利起来的目光猛烈的颤动了一下,然后他苦笑着说啊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究竟要相信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