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东羽抬头,东彻一下子便看到东羽眼眶间打转的眼泪,“哥……我……”东彻被东羽的眼泪吓住了,从小到大,东羽都不是愿意随便掉眼泪的女孩子,她的坚强东彻是最了解的,可是现在……
“小羽,没关系。不管出什么事,还有我呢。”东彻微笑着,看着东羽,“跟我说吧。”
……
东彻看着已经安稳睡在自己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痕的东羽,内心还完全没有从极度震惊中走出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东羽居然怀孕了,而且已经快四个月了。而这之前,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事情就是在东羽和方燮一百天纪念日那天发生的,东羽后来几天的反常也是因为这个。但等东羽真正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却突然淡定下来,并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要把孩子生下来。于是东羽谁都没有告诉,包括方燮。可是现在,东羽也慢慢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了变化,她终于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不切实际。十月怀胎生子,这绝不可能秘密进行,很快这件事就会被亲友知道,也会被方燮知道,东羽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快四个月,已经不能堕胎了,难道……只能把孩子生下来了吗?而且这件事必须告诉爸妈。可是,该怎么说……东彻也有些慌乱,毕竟,他们还只是15岁的初中生而已。
第二天东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东彻怀里,而自家哥哥大概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坐了一晚上,现在还在睡着。
“哥?”东羽小心翼翼地叫东彻。
东彻听到东羽叫他,眼还没睁开,只感觉脖子酸疼,头抬不起来。东彻蹙眉,伸手揉脖子。“哥……你就这么睡了一晚啊?”东羽问。
“嗯……”东彻又敲了敲背,“不知不觉睡着了。”
东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东彻自己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东羽的肩膀:“没事的,去跟爸妈说说吧,事情总会解决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东爸爸东妈妈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安慰东羽。一向没有秘密的闺蜜秦雨歌和田思昉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句责备都没有。尽管秦雨歌非常非常生气,尽管田思昉听到这个消息后哭了一个晚上。可她们都没有在东羽面前表现出来。
东羽看到亲人朋友不怪自己,反而对自己更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决定跟方燮说清楚。
方燮接到东羽电话的时候是很开心的,但他听到电话里东羽说得话后,便笑不出来了。方鹭杭看方燮脸色变了,问他怎么了。方燮一想再想,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方鹭杭。
“打掉,分手。很简单。”方鹭杭简洁明了地说道。
“可是……姐……”
“方燮,你要知道你们现在的年龄可不是玩这个的时候!听我的。”
方燮不语,他当然也知道以东羽的年龄如果生下孩子会被世人如何看待,可是……他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想法:把孩子留下。
“你不听我的了?”方鹭杭眼神变了,“你第一次为了其他人不听我话了……阿燮。”
方燮想开口,想说:我真的喜欢小羽。可他看到方鹭杭的表情,却不敢开口了。方鹭杭看着方燮,冷笑:“我不喜欢她。”说着,方鹭杭走到茶几旁,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她居然让你为了她不听我的话……”
“姐!你干什么!”
“我是为了你好,阿燮……”方鹭杭手里的水果刀缓缓靠近自己的手腕。方燮吓坏了:“姐!姐!我错了,我不是不听你的。我也不想要她了,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之后的生活不就一塌糊涂了!我只是……感觉我也应该负一点责任……”方燮低头不语。良久,方燮抬头对方鹭杭一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姐。我也真是……居然被一个女人困了这么久,现在居然还差点想为她负责任!呵呵……姐,我去跟她当面说清楚,让她死心。”
方鹭杭扔下了水果刀,上前拥抱方燮:“阿燮……这才是我的弟弟……”
方燮约东羽出来,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因为是冬天,冰吧里的东西全都换成热饮了,和当时见面时火热的天气相比,还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时间约在2点,方燮1点就到了,坐在窗边,思考着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东羽。
东羽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地便看见了窗边的方燮,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东羽却隐约感觉到了方燮的失落。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东羽已经了然。
“啪!”东羽趁方燮心不在焉,拍了方燮一下。
“小羽……”方燮猛地抬头。
“早来了?”东羽没事人似的坐下。
方燮想叫人过来点东西,东羽笑笑说:“我不喝了。怎么样,想说什么?要不要我配合一下?做出一副让人讨厌一点的样子,缠着你,敲诈你,威胁你?这样你的话也好说出口些?”
方燮愣住了,他看得出来,东羽没有生气,也没有在开玩笑,她是真的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而且还在为他方燮找理由!
“不要这样,别摆出这样的表情。”东羽很坦然地说道,“是我不好,这次,我明白。现在,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无论是当时跟你在一起,还是现在,瞒你们这么久,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所以,我希望你理所当然地甩了我。你知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