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天晚上托利睡着了,陶子曜看他睡得挺熟,东彻心情也不错,蛮有兴致,就欣喜若狂地准备拉灯带东彻困觉……可东彻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呻吟出了声,就这轻轻浅浅的一声,便把托利叫了起来。没有办法,东彻只能扔下陶子曜去哄孩子睡觉,而某人只能去冲凉水澡下火。
发觉这日子没法过了的陶子曜决定要和东彻谈谈,于是托利再次睡着后陶子曜顶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在卫生间和东彻谈话:“彻彻,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
东彻其实也理解陶子曜,但是托利一直怕这怕那,话都不说一句,好不容易能因为自己慢慢改变,学着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上去,东彻没办法不管。
“我会尽快让他适应,你再等等我。”东彻安慰陶子曜。
虽然东彻这么说了,但陶子曜每天过的还是只能看不能碰的水深火热的日子,梧曦也不怎么开心,一大一小就凑在一起唉声叹气,还惹得东彻生气了好几次。
又是周末,人多工作多,等东彻好不容易完成当天任务带着托利从“流水”出来,却发现陶子曜不在,问洛虹,洛虹说陶子曜不舒服先走了。
东彻蹙眉:不舒服?洛虹啧啧两声:“心病呗,桃子君这几天哪天不是闷闷不乐的,彻彻你是不是太冷落他了。”
东彻没接话,只能自己带着托利回家。回到家却发现只有梧曦一个人。
“梧曦,你桃子爸爸呢?”
“诶?他没有回来啊?桃子爸爸怎么了!”
东彻愣了愣,又翻翻手机看看,并没有消息。想想陶子曜最近的确蛮郁闷的,自己也没办法陪他,大概是赌气去找覃末、宁虔他们喝酒去了。原本还有些气陶子曜一声不吭就不见了的东彻也没什么气可生了,只是对梧曦说:“我先去做法,你桃子爸爸可能出去散心去了。”
一直到快十点,陶子曜还是没有动静。东彻便淡定不下来了。梧曦和托利原本也都该睡了,可今天却都跟着东彻坐在电视机前心不在焉。
“爸爸,你快去找找桃子爸爸啊,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呀!”最后梧曦忍不住对东彻说。
而托利一听到东彻要出去,立刻抓住了东彻的袖子,紧紧抓住不放。
东彻叹气,他把托利的手从自己的袖口拿开,然后看着托利说:“我得出去,但是你不能跟着我。”
眼看托利的眼泪要掉下来了,东彻坐下来,认真对托利说:“托利,你不能一辈子跟着我,我从孤儿院带你回来这么久了,你其实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已经可以适应新的正常的生活了,可是你不愿意接受,抵触和人交流。你觉得没有我在便没有安全感。但你并不知道,陶子曜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可是每个人都需要有独立面对世界的勇气,你一定要明白。”
托利似懂非懂地点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东彻帮他擦掉眼泪,说:“我知道,你害怕你接受了新的生活,我就会送你回孤儿院,你不想回去。那么我答应你,你可以留下来,成为梧曦的弟弟,成为我们的家人。”
“真的吗?”梧曦喊了出来,虽然一直怪托利抢了自己的爸爸,但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自己要有个弟弟做伴了,梧曦很兴奋。
“嗯,真的。”东彻点点头,摸了摸托利的脑袋,又捏了捏梧曦的腮帮子。
“爸……爸爸。”一直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托利突然叫了东彻一声,随后又转头看向梧曦,“哥……哥。”
“啊!!好开心。”梧曦眼睛一下子亮了,“爸爸你快去找桃子爸爸,我在家照顾弟弟!”托利也轻轻推了推东彻,这让东彻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但东彻还是不会让梧曦和托利两个孩子在家,于是他打电话给秦雨歌和田思昉,让她们来帮忙照顾一下孩子们。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田思昉和秦雨歌都是二话不说就赶来了东彻家。“你要到哪儿去找桃子君啊?”田思昉还有些不放心东彻。
“我和他的手机有对方的定位,放心。”
陶子曜原本是想找兄弟出来吃个饭喝个酒的。可最终他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虽说在散心,但陶子曜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转,他理解东彻,但理解不代表开心。或者说他烦恼的正是明明自己明白东彻的意思,却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笑着去面对。
走了很久,陶子曜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手机上还是没有东彻的电话和消息。陶子曜收了手机,长叹一口气,决定去酒吧坐坐。
于是东彻找到酒吧来,看到的就是独自坐在吧台喝酒浑身散发着“我不爽,生人勿进”气息的陶子曜的背影。
东彻站在远处看了陶子曜一会,看到他除了喝酒之外没有任何动作。东彻想了想,走到舞池旁提供道具的地方拿了一个花里胡哨的面具,戴上,又套了件莫名搞笑的披风,最后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拿下来,放到口袋里,然后走到了陶子曜身边,坐下。
“帅哥,一个人?”东彻故意压低了声音,心情不怎么好的陶子曜完全没听出什么异常,只是冷冷的看了东彻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没有说话。
“呵,原来如此。可是来这儿借酒浇愁的人不都是因为有了这些才愁的么?”说完东彻也招手点了一杯酒,虽然他并不打算喝,但如果点无酒精饮料,大概陶子曜不想猜到自己是谁都不行了。
陶子曜皱了皱眉,说道:“你有什么事么。”
“我这样来和你搭讪,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事?”东彻凑近陶子曜,语气暧昧,“跟我来,我可以让你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