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母亲气走后,战在即回来后第一次踏出了家门,募的,战在即想起在风尸峡那些日子,很痛苦,但想着身边陪伴自己的那个人,为他赶走恶鸟,温柔的给他讲话,鼓舞他,心中又一阵阵暖意。
倾世大哥,总能及时又准确的帮助他,带他走出困境。
下一刻,战在即就径直的往魏倾世的府中走去,完全不顾詹小甲的阻拦。
好巧不巧,在下一个拐角处,就巧遇了魏染尘,他的伤也早就好的差不多,只是失血过多,脸色依旧很苍白,毫无血色。
“魏休,你不是府中抱恙吗?怎么的?还真抱恙了,虚弱成这样。”战在即语气不善。为什么语气不善呢?战在即认为,在他心中,也至少是把魏染尘当朋友的,可从他打仗失败胜利再到受伤回府,魏染尘几乎都没怎么过问过,心中不免愤懑。
魏染尘心中暗暗讶异,阿战应该知道抱恙不过是他的幌子,怎会还这样说。不过转念一想,阿战也许只是在掩人耳目,故意这么说的,毕竟这是在外面。
不过当然并不是如此,战在即的确是把帮他救他陪伴他的人当成了魏倾世。
看魏染尘犹犹豫豫弱不禁风的样子,战在即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无名火,魏染尘又没有义务非要来帮自己,看他血色这么差,也许真是大病了一场,微微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收敛了语气。
“算了,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我还有事,先走了。”没等魏染尘说什么,战在即已经侧身离开,詹小甲目瞪口呆,他们少将军对二皇子是越来越大胆了。
从魏倾世府中回来,战在即满心欢喜,可一回到家中,家仆们凝重的神色告诉战在即,他又要挨训了。
果然,一进大厅,战无失就端坐在主座,神情肃穆。旁边站着战母。一见战在即就怒不可遏,但强行压制着。
“跪下!”战无失大喝一声。
战在即应声,懒洋洋的跪下,“父亲,我又干啥了!”
“我问你,你打算何时成家?何时为战家延后?”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父亲,我现在真没那个打算,我还这么年轻,慌什么呀!”
“你是耗得起,难道你要人家姑娘陪你耗吗?”
“我又没让哪个姑娘陪我耗,我没那个心思,就算成了亲,也是耽误人家。”战在即依旧不屈服。
看战在即这副样子,战无失也知道,自己这儿子是软硬不吃,越逼他越不听。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战无失咳嗽两声,从座上起来,扶起战在即,战在即不解的看着父亲。
战无失扑通跪下,吓得战在即战夫人连忙跪下,战在即明显没想到父亲会来这么一出,战夫人也很惊讶,没想到侯爷会这样。战无失这辈子可只跪过皇上啊!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战在即跪下,屈着腰。
“在即啊,父亲没多少年日子可活了,你现在功名有了,父亲就想看你成家,替战家延续香火,让我还能抱抱孙儿,享享天伦之乐。算为父的求你了。”战无失作势要磕头,被战在即拦下。
战夫人也在一旁涕泪交加,战在即虽混,但父母这样哀求,他也只好妥协。
护国府速度果然迅猛,提亲下聘到定日子,只花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战在即没有出门,也没有见任何人,只把自己关在府中。无论魏倾世还是魏染尘都没有去见。
魏倾世郁郁不乐,魏染尘几乎砸了整个王府,园中的Cao木也被斩得七零八落,仆人瑟瑟发抖,他们的皇子虽冷漠,可失控爆发却是从没有过,他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变得这样疯狂。
为求安稳,战无失请旨魏瀚赐婚,如此一来,战在即反悔,就是抗旨了,殃及全府,想来战在即也会顾及整个侯府而不会再拒绝。
第16章 年少
战在即心中郁闷,人也憔悴了许多,原来吵吵闹闹的x_ing格,近来却安静得出奇,在自己家中,警惕心也没那么高。
床前的黑影静静凝视着床上的人,借着月光,能隐隐约约看到床上人的眸眼,袖中捏着白骨扇的手摩挲着尖锐的骨架。
战在即翻了个身,隐约感到不对,猛地睁开眼,瞬间起立,一拳袭向黑影。身着里衣跳下床。
黑影后闪,拳风拂动他的发丝,并没有反攻,仍静静地注视着战在即。
迅速点燃烛灯,战在即松了一口气,心中又莫名愠怒。
“魏休,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里干嘛!”战在即已经烦闷几天,正愁没有地方发泄,这下正好,发泄到魏染尘身上。
魏染尘不语,仍安静的看着战在即,此时的战在即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在烛火下,纤细的身形被透出来。
“你看我干嘛?”战在即被魏染尘盯得很不自在,那眼光仿佛要透过他全身,看进他心里去。
“你心仪柳枝子?”
“不!”战在即还是无法说谎。
“那你为何与她成婚?”
“你管我!”战在即总觉得魏染尘有些多管闲事,该管的时候,他不管,不该管的时候,他又管了,自己已经被这件事弄得快郁郁寡欢了。
魏染尘又不说话了,再次紧盯着战在即,“你别这样盯着我,盯得我后背发凉。”战在即坐下,倒了杯水。魏染尘的目光随着他流转。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战在即这才问起“魏休,你怎么进来的?你不会翻墙进来的吧,不可能啊,我家戒备森严,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你……唔……”
魏染尘完全没有听战在即说什么,双眼只盯着那上下碰撞的唇,毫无防备的吻了上去。
魏染尘这一吻,霸道又强势,可战在即也不是吃素的,一掌拍开魏染尘,狠狠擦拭着,语气中又气又怒。
“魏休,你干什么!你看清楚了,我是个男人。”战在即怒声道。
一口鲜血猝不及防的吐出,战在即身形一顿,他觉得自己力气也没使多大,怎么会打得魏染尘吐血。但看魏染尘颓然的望着他的样子,又怒从中来。
“阿战,不要娶妻好吗?”魏染尘这句话近乎哀求,卑微又惶恐。
“魏休,你有病啊?我不娶妻我嫁人啊?”战在即气哄哄的轰走了魏染尘,对于魏染尘那一吻,他选择x_ing的忘记,只当是魏染尘对哪家小姐求之不得,心中郁结,嫉妒他娶妻,恶意的报复罢了。
婚期如约而至,护国侯府欢乐喜庆,张灯结彩,整座侯府铺设红得耀眼,柳家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宾客满堂,纷纷祝福这对璧人。一时间,成为朔都乐事。
一大早,战在即不情不愿的被人叫了起来,磨磨蹭蹭的穿好了喜服。他本就长得出众,在经由梳妆一番,那真是丰神俊朗,貌赛潘安。
魏倾世看着战在即,竟微微的失了神,“小战,你真是令人惊叹。”
“倾世大哥,你也是来祝福我的!”战在即闷闷不乐,恐怕新郎当成这样,他也是够委屈的。
“小战,你可以不成亲吗?”魏倾世犹豫中,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为何?”战在即心中有一丝丝的喜悦,倾世大哥居然不是来祝福他的。
“我不悦。”魏倾世脱口而出,但又觉得不妥,赶紧接着道“我怕小战有了娇妻,就不在记着倾世大哥了。”
“可这是皇上赐婚,我不能抗旨。”
“你是将军,战老将军是侯爷,父皇不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为难护国侯府。”魏倾世解释着。
战在即看魏倾世愁眉苦脸的神情,心中不忍,一把就要脱下喜服。
门外一人捏碎了酒盏,俊美的脸染上一丝狠厉,但只一瞬间就散去。还未进门。
“在即,你做什么?”战夫人在丫鬟搀扶下走进房中。
战在即完全不顾母亲哀求,一心要走,最后还是战夫人以死相逼,战在即才最终妥协。
这场婚礼在外人眼中,是天造地设,是珠联璧合。可在一些人看来,却是这么碍眼。
“柳小姐,我对你,没有情爱,我父母喜欢你,你就在这府中呆着吧,你若想要改嫁他人,就知会我一声,我一定还你自由身。我去书房睡了。”这是新婚当晚,战在即丢下的话。
柳枝子很安静,眸中没有一丝颤动,战在即连盖头都不愿掀,但柳枝子并不埋怨战在即,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不幸。
新婚不过三月,战在即就远赴西沼了,这三个月与柳枝子的相处也算是相敬如宾,可两人之间总多了那么一些客套,不像夫妻,更像客宾。
柳枝子也没了之前那些活泼调皮,反而变得像个大家闺秀,时常陪着战夫人,战夫人对柳枝子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对这个儿媳也想相当喜欢疼爱,将侯府大半庭院之事都交给了她掌管。
柳枝子自小在经商世家长大,对于掌管侯府财务和管理当然是得心应手,渐渐已经成为侯府小半个主母。
魏倾世勤于更政,在政场上大展身手,进献不少治国之策,渐渐让魏倾世即位的呼声越来越高,南宫家愈发得意,魏瀚却愁容更显。
不过,唯一值得他欣慰的是,魏染尘终于也有了争斗之心,开始在政场有所作为,打击贪腐,上行下效,拉拢人心,魏瀚本就看中他,这是众所周知的,当然也轻易获得了一大批追随者。
朝中两人已经形成明显的两大势力,明争暗斗之中,离国也在不断强健。这让其他小国也越来越忌惮离国。西厥也好像真的遵守了约定,再无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