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染尘只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以后小心些!”
“是!”两人起身往外退。
“站住!”
“哐当!”柳枝子唯诺的跪下,碎瓷器又掉了一地,整个人显得很恐惧,在瑟瑟发抖。詹小甲受了影响,也变得有些害怕。
“你,抬起头来!”魏染尘指着柳枝子。
“奴婢面鄙,不敢污了圣眼。”柳枝子声线颤抖,真是要多胆小有多胆小。
“我说叫你抬起头就……”
“嘶——”战在即轻呵一声,被刺伤的手指冒着血,还弯下腰想要去捡椅脚边的碎片。刚触碰到,就被魏染尘拉起,满眼担忧的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含入嘴中轻吮。
战在即从脸颊红到耳根,别过头狠狠的缩手,却被魏染尘握的紧紧的。
“魏染尘,你干什么!你到底准备要让我多丢脸。”战在即眼神飘向旁边跪着的两人。
魏染尘知道战在即是不好意思,看着战在即这副可爱模样,微微一笑,这才放开他的手,一边吹着战在即的手,一边说“你们下去吧。”
“是!”
“等等!”魏染尘声音响起,三人都皆是一惊,战在即可已经想不出招了。可魏染尘只是脚尖轻踢那块碎片到门边。“仔细些,再伤了朕的阿战,你们就别想再要脑袋了,去过奴房领罚吧!”
空气中,三人又都好像微微松了口气,柳枝子捡起碎片,手刚刚已经被划伤,现在已是满手血渍,赶紧退出了房间。
看着柳枝子安全的离开了宫门,战在即真正的放下心来,真不敢想象,若是枝子被魏染尘抓住了,会有怎样的下场。
“今日安世没来扰你?”魏染尘与战在即闲聊,战在即抽回手仍如先前一般不与他交谈。
魏染尘没有多说,习惯x_ing跟在他身后,往后招手,不一会儿就有人捧着药箱进来,魏染尘不理战在即的反抗,执意拉住他的手,亲自替他细心包扎。
时间静止,夕阳透过窗格映进屋来,两个影子投s_h_è 到地上,安谧美好。
再与柳枝子见到面是两天后,这两天,魏染尘出入战在即的住处有些频繁,战在即也根本不敢去见柳枝子。
柳枝子穿着粗布陋衣,在最辛苦的低奴房做劳役,此刻她正提着一大桶的脏衣服走向河边。
战在即看了看身后的人,给了詹小甲一个眼神,“去帮帮她!”战在即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与别人接触,他知道,任何一个与自己接触过的人,都会落入魏染尘的调查。
詹小甲从战在即身边走过,从战在即袖边接过纸团,很轻易的就到了柳枝子手中。
“阿即,我爹爹在宫外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战在即终于下定决心逃走,原先的他摇摆不定不过是因为没有把握,没有人支援,现在,柳枝子以身犯险来救他,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还有什么理由不逃走。
说来,这几天,魏染尘来得很少了,听魏染尘无意间提起,好像是东泽边境又起了战争,不过,这次魏染尘却没有再倚赖战在即帮忙,而是自己解决。或许是不想太让战在即受累吧。
看着那不太熟练的舞刀弄枪的魏安世,战在即心中有了主意,虽然会小小的利用一下魏安世,但一定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因为准确来说,战在即恨的只是魏瀚,魏染尘,并不怨恨整个魏氏皇族,更何况,魏安世对他是真真的好。
“阿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再一次准备离开的魏染尘没头没脑的问了战在即一句。
战在即心下一惊,难道魏染尘已经发现了他的心思和柳枝子,不过想想又不可能,依着魏染尘的x_ing格,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马上杀了柳枝子。不由得放下心来。
“我没告诉你的事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战在即故作淡定的答道。
“阿战,你还是这么诡言善辩。”魏染尘声音中带着冷意,像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又失落又心痛。“不过这是我给你你最后一次狡辩的机会了。”
“呵!那我该谢谢你咯!”战在即坐下,倒了杯茶,轻抿一口,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斯文的喝过一杯茶,也许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吧。
魏染尘走后,战在即轻舒一口气,“魏染尘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很快,当战在即看到柳枝子被乱棍打死的尸体时,就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后悔!
三日后,在临近宫墙的Cao地上,众侍卫团团围成一圈,几个手握着棍木奉。
柳枝子的尸体已经冰凉,整个身体被打得血r_ou_模糊,像是一个破败的布偶被扔在地上,任风吹起沾着血的发丝。
战在即惊恐的坐在地上,望着这一幕,泪水布满双脸,已经哭喊得不想发出声音,整个人崩溃的瑟瑟发抖。
第20章 今生
在战在即决定提前计划之后,迅速通知了柳枝子,柳枝子犹豫着答应了。詹小甲自小呆在护国府,自然听从战在即的命令,他也能认清魏染尘是战家的仇人。
魏安世再一次高高兴兴的来寻战在即,却见战在即在画弓箭图,这把弓不同于他把玩的那些。让他甚感兴趣,不由的缠着战在即要。
“我没有这把弓,但是我知道这把弓在哪里!”战在即放下笔,笑着说。
“那哥哥带我去,哥哥,哥哥!”魏安世拉着战在即的袖口。
“我也想,但那弓在宫外的一个洞x_u_e内,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战在即无奈的摊手。
魏安世挠挠头,他只知道这个战哥哥是皇兄的客人,可说是客人却不让战哥哥自由出入,也不让他与别人有过多接触。不过瞥了一眼图纸上的弓箭,魏安世又咬咬牙,下定决心。
“哥哥,那地方远吗?”
“来回两个时辰!”战在即笑了,这个孩子果然和当初的他一样,好奇心和叛逆心都太大。
“两个时辰,皇兄出宫了,应该不会发现,我带哥哥出去。”魏安世有些得意的笑笑。
战在即和魏安世手下的人换过装,让詹小甲也和人对换身份,混在侍从中。柳枝子很轻易的也混了进去,走在战在即身后。
临离开时,战在即回头看了看那所宫殿上醒目的倾酒台三个字,望了望樱林的方向,心中有逃离的兴奋,又有些小小的说不出的纠结。
某双眼睛亮了亮,不过又马上黯淡,指甲嵌入几分。
战在即看着宫门越来越近,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果然,车队被勒令停止了。
“安王殿下,陛下有令宫中近日戒严,恐怕您今日是不能出宫了。”领头的侍卫半跪着。
马车中沉默一会儿,“大胆,你凭什么拦本王的马车,本王今日非要出去,你能怎样?”
“小王爷,对不起!”车中,柳枝子的匕首架在魏安世脖子上,战在即满怀歉意的小声说。
“其实哥哥如果想要出去,安世很愿意帮忙,哥哥不必这样。”魏安世虽年纪轻,但并不笨。
“小王爷,我不能连累你!”
听外面半天没动静, 柳枝子推着魏安世出马车,“开宫门,不然我就杀了他!”
“你们还不打开,想要本王死吗?”魏安世一副害怕又恼怒的样子。
“安儿,过来!”魏安世生母惠太妃紧张地叫着魏安世。魏安世本来已经并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也乐得帮战在即一把,可看自己的母亲焦急紧张的站在那里,他的确做不到置身事外。于是抬步想要下马车。
柳枝子却一把抓住他,将匕首架得更紧,魏安世的脖子已经出了些血丝。
“别,枝子!”战在即拉住柳枝子的胳膊,让她手中的匕首离魏安世的脖子远一点。而不远处的惠太妃已经满脸泪痕,担心又害怕,苦苦哀求着柳枝子。
魏染尘款款而来,一身皇袍,眉宇间带着冷冽之意,盯着战在即拉住柳枝子的手,眉头皱得更紧。望向战在即,战在即感到一股强悍的威慑力,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阿战,你又在胡闹了!” 魏染尘说这句话面无表情。
“魏贼,你不分青红皂白杀我夫君一家,现在还想囚着我夫君,你这个y-in险小人。”柳枝子一脸愤恨的喊道。
魏染尘眼带杀意的瞪向柳枝子,战在即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拉了拉柳枝子,想要她松开魏安世一点,同时也让柳枝子不要这么冲动。
“柳小姐,战家落得这个下场,到底是因为谁,你不会真不知道吧!”魏染尘握着白骨扇,募的指向柳枝子。
“你…”柳枝子就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惊得说不出话,他没想过自己早就暴露,也没料到,魏染尘早就发现了居然还会让她在宫中留了这么久。
“柳枝子,你既已经逃了,不回你的东玄好好呆着,非要回来找死是为何!”魏染尘一摇打开折扇,却望着战在即。
战在即明显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摇摇头,退得更远,快要退回轿辇中。
柳枝子一把推下魏安世,回身拉住战在即的手,猛摇着头,“不是的,阿即,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为了离间我们。阿即!”不知不觉中,柳枝子已经泪流满面。